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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邺城初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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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缸之下的这个洞,口极窄,仅能容纳身形瘦小的人,单人进入,洞里不知深浅,黑漆漆的一片,不时有阴风从下面窜上来,让人脊背发凉,已经走到这里,封式祁究竟身在何处,他又为何要救自己,答案想必都在此黑洞之下,眼前就算是龙潭虎穴,行云也得进入一探究竟。

      她将小火棒扔了下去,不一会儿,火棒便着了底,看来洞不深,也就二人来高,扔下去火棒依旧燃烧,证明下面通风良好,且空无一人的样子,行云猜测此处可能是封式祁的密道,人早已从此处逃走了也说不定。

      不管了,行云掀起裙子,一个猛子跳了下去,洞虽然不高,但还是不小心将脚给崴了,她费劲地爬起来,朝四面看了看,这像是用旱井改造出来的一间密室,地面平整,应是被人细细整修过,四面都是黄土刨出的墙壁,面积并不太大,不是前面设想的密道,不过这个密室好像还有个里间,借着刚刚扔下来的小木棒发出的微微火光,行云似乎看见密室里侧有个小门若隐若现,她轻轻走过去,用手一推,竟然开了。

      门里漆黑一片,她正要举起火棒往里探查一番,不知从哪里刮来阵邪风,呼的一下将木棒上本就不大点的火焰直接熄灭,突如其来的无边黑幕瞬间吞噬了行云,耳边呼呼地不知道什么声音在低吼着,眼睛看不见了,其他的感官迅速的被放大,浑身上下无法动弹,黑暗带来的压迫感就像只野兽不断挤压着她的胸膛,无助、害怕各种感觉翻涌而来,在她模糊的记忆深处,也曾在这般暗无天际的地方,没有声音,没有颜色,身体被紧紧地束缚在一个狭小之处,她害怕再回到那里,害怕那万物消寂活死人一般的地方,她不要回去,不要!

      黑暗中,行云僵直着身体突然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就在她倒下后,密室里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高晏九扶二人,他们发现水房出现光亮后,便也过来查探,正好看见行云跳入密室,二人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于是就在上面待着,没想到先下去的这个人如此没用,不一会儿就被吓倒在里面,他们只得也下来。

      九扶打了火折,点了支火把,把这密室照的亮堂堂,见行云正昏倒在里间门口,便将她扶到一旁,引着高晏进入了里间。

      里间里有个供桌,用三牲大礼供着一个无字牌位,一名军官打扮的尸首,正跪在牌位前,胸口前插着一把刀,面目模糊,死去已久。

      九扶走上前,展开尸首的手臂,验了验手臂内侧的伤疤,又在尸体上搜刮了一番,找到了军中特质的刻有封式祁的名牌,便起身回禀道“主子,这句尸首,应该就是封式祁”。

      高晏心中此时失落万分,自己苦苦寻找的封式祁已成一具尸体,线索到此又中断了,他费劲心血,苦心孤诣,一朝又要推倒重来,真是心有不甘,如今只能尽量从封式祁的尸首还有门口昏迷的这名女子处找寻线索了。

      他绕开封式祁的尸首,走到无字灵牌前,牌位上落了一些灰土,高晏拿起牌位擦拭了一下,封式祁大费周章弄了个密室来祭祀,又以如此古怪的姿势死在牌位前,这牌位所供之人对他定极为重要,他细细查看了下这牌位,牌位确实是无字牌,仅底座上刻了一只奇特的小鸟,鸟有三爪,无眼无嘴,是只神鸟的图腾,高晏的手在见到这个图腾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个图腾他在梦中见过千百遍,是啊,当年她的赤猊剑上刻的纹样正是这个三足鸟图腾!

      “主子,这个图腾....”九扶见图腾眼熟,又见高晏神色异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牌位上的图腾,便开口唤道。

      高晏听到了九扶的声音,只觉得身体有些沉重,想起今日是十五,他在此地已经耽搁得太久,须得早些回去,便开口道“九扶,本王身体有些不适,剩下的你找人收拾一下,让人查清楚封式祁的死因,还有,把这个女人,带回去,本王要亲自问她!”他眼睛瞟了下门口依旧昏迷的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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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我....有人吗?...有人救我吗.......”

      “谁来救救我........求求你们....”

      邺城驿馆内,行云在梦中反复低语着,似乎是着了梦魇,高晏让九扶去取了些安眠香过来。自己坐在厢房一侧的窗户旁,他的头也有些昏,掐指算了下时辰,已是亥时,每月一次的蚀骨之痛...快发作了...

      今日没有酒,看来是难熬过去了,他苦笑一下,有酒又如何,不过是醉死过去麻痹□□的疼痛而已,而酒醒后,心如刀绞的痛苦又该如何抚慰,只不过是独自一人在这人世苟延残喘罢了。

      九扶的安眠香取来了,行云的梦魇好了很多,梦里也不再哭泣,翻了个身,沉沉地睡下了。

      “主子,为何不让小的把这女人弄醒,她这般占了您的床榻,您也没有睡处了。”九扶开口说道。

      “不用,本王不困,你且回去。”高晏深吸了口气,冷冷地说道。

      “可是,今夜是十五,让小的陪着您吧,不然小的实在不放心”九扶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此处不同靖安,莫要让人生疑。”高晏回绝了九扶,葛瑞芳盘踞邺城已久,他忌惮朝廷如毒蛇,时时提防,如若被他发现一个貌似闲散的灏王殿下居然偷偷来了邺城,他心中震撼之余,必然会有所行动,万不可打草惊蛇,而且此次自己是为母妃而来,本就不能为父王所知,一切必须万事小心。

      九扶见高晏坚持如此,欲开口再劝,但依这主子的执拗性子,想也没有用的,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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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月光满盈,柔和地抚摸着安静的邺城,一切都是那么无声无息,高晏起身闭上窗户,噬骨之毒即将发作,他颤抖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停的抽搐,他知道,这只是前奏,紧接着的是从内到外骨骼寸断的疼痛,到那时他就算是醉了,也能听到骨头咯咯作响之声,高晏缓缓叹了口气,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闭上眼,默默地等待那个时间的到来。

      “你是不舒服?”一个声音响起,高晏压住已经开始的痛感,睁开眼睛,一张苍白寡淡的脸,在透过窗格的月光下格外渗人,这张脸的主人,行云不知何时已经起来,眼见美公子眉头紧锁,一脸不适的坐在窗前,心里担心地不行,忘了自己怎么会身在异地,直径就跑到他面前。

      高晏没有回答,此时,他体内噬骨之毒已经开始发作,额间冒出了阵阵虚汗,他实在没有精力和她闲谈,只得略略点了下头。

      行云瞬间明白他的情况,见他一直在出汗,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十分烫手,“是发烧了吗?”她又问。

      “....”高晏闭上眼睛,不再作答。

      行云见他难受,便不再多问,壮着胆想将他扶到床上,突而想起今日遇上时他似乎挺抗拒与人接触,但他如今这个样子,怕是顾不得这么多了,开口说“我只扶你去床上躺下,别的什么都不做,你别推开我”,看他没回话,就扛起他的大半部体重,送到床上躺了下来,然后出门打了盆水,为他擦汗降温。

      这般折腾了许久,降温的水来来回回都换了三盆,可美公子的体温始终降不下来,□□着,整个人都难受地蜷缩在一起,这可如何是好,烧的如此厉害,若是烧糊涂了,岂不可惜了这么俊俏的人儿。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行云将整床被子淋了个透,湿漉漉地盖在美公子身上,为他降温,自己隔一会儿,摸着里面的被子被焐热了,就翻过来,换一面凉的,继续盖,一番操作下去,高晏的体温缓慢的开始下降,像是有效果,行云真是佩服自己的机智,不过这换被子可是力气活,况且还是床湿透了的被子,翻了几次,行云就胳膊发软体力不支地倒在一旁,她又摸了摸高晏的额头,已经凉了下来,人也不再难受地□□,耳边开始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想必是睡着了,行云的心安定了下来,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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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被褥换好了,只是这个女子,您打算如何处理”,九扶一大早就被叫过来换这一堆的湿床褥,心中甚是费解,他推了推依旧抱着那床湿被子睡着的行云,一边望着正在用膳的高晏,等着主子的吩咐。

      “你既换了床褥,就且让她歇着吧”,高晏食欲不好,推开刚用了一半的早膳,坐在窗前捧起了一本前朝李巍撰写的《清溪山水志》。

      “主子,昨夜这里是遭是水灾?”九扶想起大清早高晏坐在湿被子里的样子,像极了那个落水什么来着,不可说,但挨不住心中的好奇,只能踩着边儿问自己主子。

      高晏的视线越过手中的书册,朝九扶瞄了一眼,和蔼可亲地笑道“你既如此好奇,就把她交给你,弄醒了,给她换身衣服,自己问她去。”

      “小的这就将姑娘收拾好,送回来,小的一个字也不问!”九扶被高晏盯得心里一阵发毛,完了,从小到大,除了对外人演戏,没见他对自己如此和蔼过,物反必妖,他现在只想甩自己个耳光,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说罢九扶扛起行云便退了出去,行走间,一封信从行云的衣领之间落下,高晏待九扶出去后,将信拾起,信封上落有,雾栋亲启,字样,“雾栋?”高晏心中思索,“大虞雾非族的前任族长雾栋?当年雾栋的侄儿雾渊带领雾非族叛离大虞,后被西肃反口,自刎于旻川,雾栋便带着剩余的雾非族人遁入山林,世人再不知其踪迹,怎得这个女人有雾栋的信”,拆人信件看人隐私这种事情,从来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不过他高晏向来就是个小人,还是特别奸佞的那种,遂想也不想便打开读了起来....

      高晏看完信,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谜团似的女人也不禁感兴趣起来,昨夜,她尾随自己前往封宅,进入密室,显然,她也在找封式祁,且事先也不知道封宅密室一事,才会昏倒在密室之内,她怀揣着的这封信,究竟从何处得来....

      高晏正思索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九扶正领着行云在门口等候,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正是三福商会行首顾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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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甫一进屋,行云就关切地问高晏,“你的病好了?”高晏身上有毒一事本不欲为外人所知,只得点点头说“偶感风寒,不妨事”。

      一旁的顾陌之自打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行云,甚是奇怪,这个女子怎得如此眼熟,“你可是陈掌柜的外甥女,小云?”,顾陌之问道。

      “呃,你认得我?”行云指了指自己。

      “前些日子你来此处投亲,陈掌柜带你见过我。”顾陌之说。

      “....那你是?”行云还是没认出来。

      顾陌之正要继续解释,高晏却对行云说道“小云,且与九扶下去,本公子与顾行首有事相商。”说罢朝九扶点了下头。

      九扶明白主子的意思,便拉了行云退了出去。

      顾陌之本是用来调查葛瑞芳与河合商会勾结一事,若非不得已,高晏其他的事情并不想他知道,这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

      “这个女子是本王昨日在城内集会认得的,你与她相识?”高晏不经意地问。

      “不算相识,只不过她的舅父是商会内的管家,有过一面之缘。”顾陌之恭敬的答道。

      “哦,那你回去告诉他舅父,这个女子,本王留下了。”高晏坐下,盯着桌上放着的那封信说道。

      “这.....”顾陌之一时语噻,虽然灏王爷爱风流的名声是天下皆知,但这云儿他才认识一天,又不是个拿得出手的美人,难道,这云儿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让灏王把持不住?又转念一想,这些王宫贵胄想必是娇花看多了,偶尔看看野花换换口味吧。只不过陈管家那边,暂且用银子堵了他的嘴,试试看吧。想过这些,顾陌之便拱手应了此事下来。

      高晏的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接着问“你来此有何要事?”

      顾陌之这才想起此次的要件,遂说“王爷,昨夜九扶传信过来,让在下去封府处理些东西,小人见此事重大,不方便通过静安寺传递消息,便自作主张前来禀报。”他知此事牵连重大,便压低声音说“东西处理完了,找的衙门的老仵作,只说是回乡探亲遭了盗匪死了的商会脚夫,您放心”

      见高晏点点头,他又继续说“此人死了有六七日,死前遭了不少罪,一身是伤,就算没那当胸一刀,也是熬不过多久的,不过仵作在他右肩发现伤口内找到了半截箭头,您请看,”他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布袋,又从布袋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封式祁身上的箭头就包裹在油纸里。

      “此箭头虽然只有半截,但您看箭头上的刻的图案”,高晏接过箭头,仔细一看,箭头上有些模糊的纹样,样子不全,但似乎是虎纹,中原三国,各有象征之物,大虞为金乌,西肃为腾蛇,南陈为飞虎,如此看来,这箭头是军中所制,封式祁是被军中暗箭所伤,而这邺城中,能悄然调动弓兵而不被外人所知的,唯有一人。

      高晏抬头看了看顾陌之,顾陌之点了点头说了三个字“葛瑞芳。”

      说到此,高晏心中盘算起来,他所知的封式祁,是母亲当年从大虞带出来的旧人,此人在母亲遭难后便消失不见,他派人前往大虞寻访三年,终于知道封式祁身在邺城,这也是他会来邺城的原因,他要找到封式祁,当面询问自己母亲当年坣街一案的真相,他要知道母亲最后寄给他的一封信中,究竟说了什么,只有找到封式祁,这一切的答案才能落地,然而如今封式祁已死,线索又回到了葛瑞芳身上,不对,除了葛瑞芳,还有一个人,那个小云,她手持封式祁寄给雾栋的一封奇怪的信,信中封式祁委托雾栋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与封式祁又有何干,这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条线索....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高晏终于开口,“陌之,你且回去,此事...到此为止,谨记。”

      “是,小人回商会去了。”顾陌之得令,明白高晏不欲自己再过多的探查此事,便卸了差事,回去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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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扶见到顾陌之离去,遂领了行云进了高晏的屋里,这间屋子靠街,窗户开着,外面很是热闹,清晨的阳光穿过屋前的榆树,末夏时节的和风就这么缓缓的吹进屋子,高晏穿着一身暗纹灰色深衣,依旧是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和昨天晚上那痛苦的神情不同,今日确是一副潇洒清闲的样子,行云只觉得他比初见那日更加好看,一旁的九扶见她如此直勾勾地盯着高晏,正要提醒她,没想行云却先开了口“这位公子,我们以前见过吗?你很眼熟”,很好看,行云心里又补了一句。

      “如果你是说昨天以前,那没有。”高晏依旧是坐在那里,淡淡的答道。

      “哦....”在行云那不靠谱的记忆中,眼前这副眉眼的主人应常是笑着的,“可惜了...”,是呢,他老是板着脸,真是可惜了这好相貌。

      “九扶,你下去,我有话要问她。”高晏不在意行云的脑子在想些什么,想尽快问出一些线索。
      九扶退了下去,高晏用指尖夹起桌上的一封信在行云面前晃了晃,“这封信是你的?”

      行云见这封信竟然在高晏手上,惊讶道“是,你怎么拿到的,我明明...”自己明明放在衣服夹层中,想必是昨夜为他翻被子时不小心掉落的,她向前一步,想取回这封信,又问“你看了?”

      “这封信怎么会在你手里,你与雾栋是何关系?”高晏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过来问行云。

      “雾栋...老族长他救了我,或者说是封式祁让他来救的我,信上说的让他取的东西,就是我。”行云不想骗他便老实回答道,“你也在找封式祁是吧?”

      “你就是封式祁让雾栋取的东西?”高晏疑惑地看着行云“封式祁为何要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老族长也不知道,所以我来找封式祁,我也想问问他,为何要救我?”行云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将自己的遭遇一股脑儿说了一遍,唯独悄悄掐掉了自己昨天晚上偷听墙角的糗事,“.....昨天晚上是你们带我回来的吧,那你们在密室中,见到封式祁了吗?”

      高晏见她焦急的样子不似撒谎,但如此荒唐之事委实让人难以相信,他摸了摸指间的玉扳指,没有答话,只是将信将疑地看着行云。

      行云想起临行前雾栋给她的信物,赶忙解开腰间的小荷包,从里面扯出一缕金色的长须,递到高晏面前说“这是老族长给我信物,说封式祁一见此物就知道是他了。”

      高晏看着这缕金光闪闪的胡须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传闻雾栋金须白发,想是真的,如此说来她并未说谎,但仍有疑点,“那为何三福商会的行首说你是陈管家的外甥女?”

      “那是老族长安排的,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只是给我找了个落脚之处。”行云见高晏开始相信自己,便收起胡须又继续解释道。“我就是个冒牌的外甥女,为了进城找封式祁才如此唬人的,对了,说这么多,昨晚你究竟见到封式祁了吗”

      高晏沉默了一下后把信还给她,说了一句“封式祁死了。”

      听到这几个字,行云顿时如遭雷劈,“他....死了....他竟然死了!”封式祁死了,自己的身世之谜是不是就永远也无法解开了。

      行云闭上眼睛,同雾青那时一样,还是那股无力的挫败感渐涌上来,她自从尧支山出来,所遇之事均是环环相扣,从雾青雾晨到雾栋老族长再到封式祁,本以为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根源,万万没想到,还有线索中断这个选项,如今封式祁不在了,她又当如何是好?是继续追查还是返回雾非族,她也不知道,不过封式祁是她的恩人,至少也要找到熬封式祁的死因,为他报了仇再走,方能不枉此一行。

      高晏看她情绪在奔溃的边缘又陡然坚定起来,不清楚她究竟在考虑一些什么,正打算唤了九扶打发她离去,不想行云却开口道“你也在查封式祁,想必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妨和我说说,我想知道。”

      真是个奇怪的人,要找的人明明已经死了,却不放弃,还在想着如何达到目的,高晏此刻对这个女子勾起了一些兴趣,“知道又如何,他已经死了。”

      “封式祁既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要找他因何而死!找到凶手,找他的朋友,找他的家人,总之,我要知道他救我的原因,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要找!”行云望着高晏坚定的说。

      “也罢,我说与你便是......”高晏背了过去,行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全神贯注的听着他用细小淡薄的嗓音说着他知道的封式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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