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她来自末世（修改版）》灰猫警长V

21、这个少年

　　五年级的最后几天，哈利过得浑浑噩噩。
　　他开始彻夜彻夜地失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西里斯倒下的瞬间就变成了慢镜头，整夜整夜地在梦境中回放。
　　整个巫师界都已经知道了伏地魔回归的消息了，人们草木皆兵，于是哈利更不敢轻易将自己的痛苦与脆弱暴露在人们面前。而安德莉亚自那天起也没了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学期结束的时候，哈利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回到了女贞路4号。
　　德思礼一家依旧是不那么待见他，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除了佩妮在哈利进门时看了他一眼外，就没有人再去注意他了，仿佛推门进来的只是空气。
　　哈利猜测他的房间一定已经积满了灰尘，但是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愣住了。
　　还是那件体恤，还是那个女人。
　　安德莉亚靠在床板上，一手抓着一个被达利淘汰下来的小型游戏机，一手简单地向他挥了挥：“哟，波特少年~”
　　……
　　小惠金区的一家酒吧里。
　　“嘿，安德莉亚小姐，这是您要的酒。”穿着白衬衣黑色马甲的调酒师隔着吧台将两杯通体红色、酒杯边缘点缀着柠檬片的鸡尾酒摆在安德莉亚面前。
　　“哦，谢谢。托马斯，你今天的领结看起来不错。”安德莉亚对调酒小哥笑了笑，然后将其中一杯酒递到哈利面前，“尝尝吧，新加坡司令，我最爱的那一款~”
　　“哦，好，谢谢。”哈利赶紧接过这杯红色的酒。
　　安德莉亚优雅地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不必谢我，反正最后付钱的也是你。”
　　哈利简单地“哦”了一声，然后低头喝了一大口这种口味酸甜的酒。
　　白天的酒吧并没有多少客人，调酒小哥一时也并不忙。他看了看哈利，又瞧了瞧安德莉亚，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地调侃：“换口味了？”
　　安德莉亚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然后拉着哈利穿过这一片灯红酒绿，到角落里找了片清静的地儿坐下。
　　“看样子你经常来。”哈利又大口地灌下一些酒，声音闷闷的，“他们都认识你。”
　　“是啊，我可是常客。”安德莉亚举起酒杯，看闪烁着的灯光把它照耀成各种奇怪的颜色，“开心的时候来，不开心的时候也来。偶尔找不着地方落脚，那就更要来了。酒其实是个神奇的东西。你高兴了，喝上一杯，然后你的兴致就更好了。你伤心你难过你不高兴了，来喝上几杯，抱着酒瓶发个酒疯，也算是能发泄一回。”
　　哈利也不说话，一口一口地把那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喝了个干净，然后又一杯接一杯地点了好些高度数的酒。
　　安德莉亚也不阻拦他，只是下意识地放慢了喝酒的速度——照哈利的这个喝法，他迟早要醉的，而他们总不能两个人都醉倒在这里。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离开了酒吧。
　　哈利脸红红的在前面走，稍微有那么一些步履蹒跚，安德莉亚就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跟着他，省得他借着酒劲闹出些什么来。
　　而事实上，哈利的酒品比安德莉亚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不打人也不骂人，只是一直絮絮叨叨地跟安德莉亚说话。
　　“他不放过我们！他从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没打算放过我！哦……现在还得加上你……”哈利说完就打了个酒嗝，脚步又踉跄了一下。
　　“嗯，我知道。”安德莉亚猜测那个“他”应该是指伏地魔。
　　“他们一开始都不相信我……一直躲避，一直不愿意承认事实！现在？哈！”哈利“嘿嘿”地笑了一会儿，“害怕了吧？怕得要死！”
　　“嗯，我知道，他们胆小如鼠。”安德莉亚顺着他的意思应和道。
　　“还有安德莉亚！对，安德莉亚……还有你……”
　　“什么？”安德莉亚莫名其妙地看哈利突然转过身来，话题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哈利的脸上写满了嫉妒和委屈，几步走上来，双手抓住了安德莉亚的肩膀：“不需要我的时候，你从来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从来不！”
　　……
　　等他们在街上一路折腾回来，夜已经很深了。
　　德思礼一家显然没有为一个波特留门的习惯，最后还是安德莉亚带着哈利翻了窗户，他们才得以进屋。
　　被安德莉亚毫不留情摔在床上的哈利仍旧没能醒酒，他嘟嘟哝哝地控诉着安德莉亚对他的忽视。
　　安德莉亚在床边坐下，推了推瘫倒在床上的哈利：“嘿，你小点儿声，你难道是想把你姨妈招来吗？再被她发现然后赶出去，我只能大半夜的去投奔道格拉斯了……”
　　这句话似乎是刺激到了哈利的某根神经，他几乎是立刻跳起来把安德莉亚按在了床上：“见鬼的道格拉斯！还有那些男人！安德莉亚，你什么时候能看一看我？看一看我！”
　　安德莉亚被哈利按着肩膀推倒在床上，黑色海藻般的长发铺洒开来。她颇为诧异地看着他难得的火气，尽量柔声道：“哈利，你冷静点，冷静点好吗？”
　　但此时的哈利根本听不进去。他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在生气、难过、嫉妒还是委屈，酒精使得他压抑许久的感情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
　　他将手肘撑在安德莉亚的耳畔，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或者说，他那根本就不是吻，是咬。他把她的唇狠狠地吮进嘴里，用牙齿厮磨、啃咬，直至尝到血液的味道才稍稍缓下来。
　　不过，喝了酒的可不止他一个。
　　安德莉亚在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的时候就恼了。她挣脱哈利的束缚，一个翻身将哈利压制住，报复似的低头咬住了他的唇……
　　两个人在床上较起劲来，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浓郁的酒精味在房间里升腾。
　　这个充满了攻击性的吻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地变了味儿。他迷茫地望进她深海般的眼眸，然后凭着本能将亲吻的范围一点点地往下移……
　　已经凌乱的衣服被他们一件件地撕扯下来，乱七八糟地撒了一地。
　　肌肤与肌肤的触碰使他们彼此的肌肉都战栗起来，他们纠缠在一起，用力地把自己融入对方，就像两棵缠绕的藤蔓。
　　巨大的快慰之后，心里升腾起的火焰也渐渐熄灭。
　　安德莉亚惊愕地发现哈利在哭。她不知道他已经一个人默默地哭了多久，只隐约听见西里斯的名字。于是她伸出手像哄一个小婴儿那样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他死了……”哈利低声呜咽着。
　　“嗯，我知道。”她说。
　　“我见不到他了……”
　　“嗯，别难过。”
　　“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是啊，他是。”
　　“你会记得他的，对吗？”
　　“好，我把他永远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