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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你会不会突然的出现? ...

  •   Reid的词库词条一:克里斯蒂娜·吉奥尔吉娜·罗塞蒂

      在题材范围和作品质量方面均为最重要的英国的女诗人之一。

      词条二:记忆缺失症指暂时的或是最终的失去记忆。

      常见病因可能有:人脑在遭受外伤或器质性病变、创伤后心理因素、药物影响等。
      风歌唱着穿行过的号角。

      与我的躯体结在一起的如是泪的激情。

      被所有的根摇撼,被所有的浪攻击!

      我的灵魂无止尽地滚动,欢喜,悲伤。

      思想着,将灯埋进深深的孤独中。

      你是谁,你是谁?

      《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智利巴勃罗·聂鲁达
      YOYO走后不久,艾米莉和卢克到达了案发现场。
      “我要先去医院!送我去医院,找我的律师!”安德鲁满头大汗,西装都被汗濡湿透了。
      卢克瞥了一眼他裤子上的血迹,对Reid说:“这女孩下手可真够利落的。”
      “她是正当防卫。”Reid回答。
      “所以,你确定那女孩没有防卫过当吗”艾米莉看了一眼Reid,她知道他在说谎。
      Reid用力点头:“我确定。”
      艾米莉扬起窃听器说:“最好是这样,我们先把他送医院,你去宾尼法尼亚大道567号搜证,JJ、罗西马上会赶过去。”
      Reid还来不及回答,手机响了,挂断电话,颤抖着说:“疗养院的人说我妈妈偷跑出来,下落不明。”
      “别慌,你先回家看看,我通知格西亚追踪她的手机位置。”
      Reid冲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往公寓赶。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从疗养院偷跑了,第一次,被人绑架,第二次,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这次又偷跑,万一出事……
      他脊背发凉,呼吸困难。
      去年,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妈妈清醒过一段时间,随后病情变得更糟。
      有次他去看她,买了她喜欢吃的蛋糕,她却说:“快下雨了,你走吧。”
      他知道她并不是故意赶他走。
      那天的阳光格外明媚,他反复向她保证不会下雨,她回答说知道了,但过几分钟又会重复说下雨了,你快走吧。
      让她吃药,发狂不肯吃,还当面吐了他一脸。
      她平静的时候会和每一个人念叨他的好,会记起他送的第一份礼物,会自豪地说我的儿子是天才。
      她暴躁的时候会打人、咬人、甚至拿刀,有次闹起来,他连夜赶到疗养院,她抓住护士不放,他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对她说:“咬我吧,别抓人家女孩。”
      后来很多天他大夏天都穿着长袖衣服。
      阿尔兹海默症像一个牢笼,把他们和美好的明天分隔两边,渐行渐远。
      但即使无法自由,他也不希望失去她。

      慌慌张张跑进楼道,“砰”地撞在了纸箱上,脑袋“嗡嗡”直响。
      四个搬家工人正往楼上搬东西,纸箱摔在地上,里面的书滚落一地。
      “你小心点,这些书都是博士收藏的孤本珍本,坏了我们赔不起啊。”
      “对不起,我就住二楼,如果有损坏,你可以找我赔偿。”Reid顾不上脑袋疼,帮着捡起地上的书。
      “正好,博士住你楼上,赔偿的事我会转告的。”

      Reid点点头,飞奔上了二楼,妈妈正坐在门口打盹。
      虚惊一场。
      魂魄归位,跳动得快要飞出胸腔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白发上,鼻子发酸。

      “Spence,你放学了?我忘记带钥匙了。”
      她被脚步声惊醒,叫着他的名字。
      情况不算坏,她还记得他,他拥抱她。
      “妈妈,你怎么又偷跑,很危险啊,知道吗?”
      “偷跑?宝贝,你在说什么?”
      她的气色不错,笑容温柔。
      Reid叹口气,接过她的随身物品,打开门,走了进去。
      “妈妈,你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先打电话通知了疗养院那边,又告知了艾米莉,他走进浴室,脱下脏衣服,摘下手表,快速冲了澡。
      额头上鼓起的包,有点疼。

      换好衣服,打开冰箱准备做晚饭,脑子里乱哄哄,思绪浮起来,又沉下去。

      冰箱上层有盒新鲜的蓝莓,拿在手里,想到咖啡馆里YOYO吃蓝莓蛋糕的样子,开始发呆。

      她是谁?
      为什么对自己那么了解?
      不知道是因为凯特·亚当斯的迷药还是因为上次的无症状昏迷,大脑凌乱,丢失了部分记忆,医生说这是记忆缺失症,缘于情感上的创伤。
      “怎么了?宝贝?哪个问题想不明白?”妈妈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沉思太久,拿出蓝莓,笑着说:“没事,我们今天吃蓝莓派和柠檬鸡汤,好吗?
      去年,他开始学着自己做饭,这种舌尖上的化学试验,带给了他新奇的成就感,他很快找到了乐趣。
      天才的好处就是做什么都能做好,

      临睡前,他再次在记忆里搜寻那张惊艳的脸,气馁的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记忆像杂乱的毛线球,缠在一起。

      Reid环顾四周,孤独感蜂拥而至。
      失去父亲,失去灯塔般的杰森·吉迪恩,失去并肩作战的戴瑞克·摩根,失去亚伦·霍奇纳,失去梅芙、麦克斯……
      他还有什么呢?
      和母亲一样,他连记忆都是不完整的。
      这会是阿尔兹海默症的前兆吗?
      记忆可以被植入,修改,或者抹掉。
      简直容易得有些可悲。

      他揉揉眉心,试着在心里剖析她。
      得不出任何结论。

      走到阳台上,打开半扇窗户,潮湿的空气漫进来。风摇着窗前的红枫树,行人的谈笑声、汽笛声从街道传过来。
      他仿佛被一场盛宴关在门外。

      安德鲁的案子进入bau,进展神速,根据YOYO提供的地址,他们找到了被害人的骨灰、金刚石戒指,齿印、DNA、皮屑组织等等,定罪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进入审讯以后,遇到了难题,安德鲁不肯说话,一个劲地嚷着要见YOYO。

      艾米莉无奈,只得让格西亚联系YOYO。
      经验告诉她,Reid在安德鲁的抓捕过程中说了谎。

      那个女孩身材娇小,赤手空拳,安德鲁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八十斤,正当防卫真能把人伤成那样吗?
      “安德鲁杀了八个人,或者是八个以上,是不是正当防卫有那么重要吗?”Reid这么回答。
      其实艾米莉是担心他,这个女孩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又对他那么熟悉,一定不简单。
      以Reid的交际圈子来看,她的身份有两种可能:受害者或连环杀手。
      咖啡馆的一切难道是她故意安排的?她会是另一个凯特·亚当斯吗?
      艾米莉不敢放松,就让格西亚探查她的底细。

      Reid还没找到合适的护工,只能留在家里照顾妈妈。
      惦记着案情,就给格西亚打电话。
      “告诉你啊,小天才,安德鲁的整个公寓,堆满那个女孩的照片,有最近三个月,也有11岁时候的,她每天吃什么饭,和谁说什么话,穿什么衣服,都记录在日记里。”
      Reid窒了一窒,没回答。
      “安德鲁把那些女孩像她的地方割了下来,保存在全透明的冷柜里,每天看着睡觉,太疯狂了,他真的很变态,也爱得很疯狂。”
      “那根本不叫爱,他伤害她,侮辱她,爱一个人不会舍得那么去做。”
      Reid有点不舒服。
      “记得弗兰克吗?如果安德鲁抓到她,她就是另外一个珍,早就没命了。”
      “好吧,我说错了,我查到了她的部分资料,想不想知道?”
      Reid知道她的套路,叹口气说:“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格西亚哈哈大笑。
      “两个条件,一,不知道她是友是敌之前,不要喜欢她,二星期六陪我去看《功夫熊猫》。”
      “我有那么……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我答应你。”
      “ok,她是中美混血儿,妈妈是中国人,1992年,出生在加利福尼亚州,中文名字叫尤羲阳,身高170,体重55公斤,三围是……”
      Reid打断她:“停,说什么呢?”
      “逗你呢,她12到18岁期间的信息是空白的,然后是哈佛和麻省理工双博士,生物分子药理学和电子工程,三年,7个A全优通过,还修了遗传学、神经科学,遗传学,脑与认知科学,太强了,噢,她的校友留言很有意思,说她有抑郁症,每天只睡三小时,其余都待在图书馆,总戴着帽子口罩,所以她们觉得她长得很丑,全校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真正的长相,校友会她现出真面目,男同学都在后悔,女同学都在庆幸,这,哈哈,太有意思了。”
      “她很优秀。”
      “她的资料太少了,真人有照片那么美吗?”
      Reid手里转动着笔,说:“嗯,很美,何止是美,简直……”
      努力搜寻合适的形容词:“不可方物。”
      “那我可要会会她,她答应了探视安德鲁,你要不要一起见见?”
      “我,呃,算了,她说三次不期而遇才会告诉我答案。”
      “你傻啊,不期而遇可以制造。”
      格西亚把手机夹在脖颈下,腾出手给桌上的小绿植浇水。
      “她认识我,我却对她没有任何记忆,但她的眼睛又让我觉得很熟悉,嗯,你查一下她探视的时间,到时候我当面问问她。”
      “好,记得别太快动心。”

      安德鲁初审前,下午三点,临时收押室门口,格西亚见到了YOYO。

      她穿着白衬衫,军绿色工装裤,长发扎成鱼骨麻花辫,素面浅笑。
      Reid没夸张,她比照片更美,身姿挺拔,气度卓然,眉宇间一派坦然磊落之色。

      格西亚不由感叹,美是如此直观、强悍的东西。
      在美面前,理智和道德不堪一击。
      美才是世间唯一的秩序,唯一的真理。

      她像习惯被人注视,却还是会害羞的样子,略略脸红,让颜控本控格西亚心生好感。

      “嗨,我是尤羲阳。”她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先双手合十,才伸出右手出来。

      “嗨,我是佩内洛普,你真漂亮!”格西亚握住她的柔荑,触手香温玉软,软到同为女子也有点心神荡漾。

      “谢谢你,佩内洛普,你的英式妆容优雅高贵,尤其是口红,搭配的很妙!”

      “谢谢!”格西亚被她夸得心花怒放。对她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飙。

      瞅向入口处,Reid还没到,打过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

      格西亚猜想他应该是有事脱不开身才没来,有点遗憾,也有点庆幸。
      不见也好。

      “还要等人?”

      “哦,没有,进去吧。”格西亚带她往里走。

      到了关押室,安德鲁已经在等,短短几天跟换人一样,胡子拉碴神情沮丧,再也没有半分过去风流潇洒公子哥的影子。

      他执意跟YOYO单独谈,格西亚只好在外面等。

      收押室很简陋,有股消毒水的味道,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安德鲁穿着囚服,双手双脚被绑,眼睛跟x光似的,盯着YOYO,似乎要把她的心肝脾肺肾都看清楚。

      YOYO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优雅得像坐在自己庄园里喝下午茶。

      “YOYO,医生说我有器质性阳痿的可能,即使落到这种地步,我也不后悔。”
      安德鲁目光凄然:“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没法忘掉我!我早就受够你的视而不见了!做不到你的爱人,就做你的仇人,反正我不要做路人。”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爸爸会找全美最顶尖的律师团为我辩护,我还没输呢,咱们不死不休。”安德鲁说。
      YOYO叹口气,说:“你明知道,他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
      “不,不,他会,他会的。”
      安德鲁抓住她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她抽都抽不出来。
      大吼大叫:“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帮我,他不会让我死,我是他唯一的儿子。”
      “唯一?你入狱以后,他第一时间不是帮你找律师,而是去伦敦找私生子,亲子鉴定都做了,那孩子今年八岁,你不就是在这个年龄被他祸害的吗?对他来说,你还有任何价值吗?”
      “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
      “是,我调查过你,你家的帮佣说你爸爸是个老畜生,侵犯你虐待你,我心疼8岁的你,但没法原谅15岁的你。你为了得到他的庇护,还帮他找小男孩供他糟蹋,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懦弱到这种地步,那些男孩一旦长大,就会被你杀掉,对吧?”
      她抽出手,往后仰,摇着头:“安德鲁,你不是天生的魔鬼,但也不值得人同情。”
      安德鲁桀桀一笑:“啊,你叫我的名字了?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想活的话,就痛快认罪,不然可以揭发你爸爸,勾结俄罗斯间谍洗黑钱,买凶、□□、包庇、杀人,操纵股市,都是大罪,你就可以争取到终身监禁。”
      “我认罪你会原谅我吗?”
      “不,永不。不知道你杀那么多人以前,我原谅过你,但我现在宁愿你死,你死了,别人才有机会活着。”
      “不管我对别人怎么样,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什么非要我死?”安德鲁颓然捧头,痛心疾首。
      “真心?记得艾瑞克·米勒吗?你害死了他!也害死过我!”YOYO眼眶泛红,竭力忍住眼泪。
      “艾瑞克?我不记得了……”
      “你害的人太多了,才会不记得,上学的时候,你变着花样欺负我,只有艾瑞克保护我,他那么善良,像天使一样,却被你害死了,你是我见过最懦弱的人,不去报复伤害你的人,只会虐杀无辜,你经历的痛苦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就因为一个朋友,值得你费那么大力气……”安德鲁声音嘶哑,垮在椅子上。

      “我的世界很简单,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朋友我舍命相护,敌人,我赶尽杀绝!”YOYO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很慢,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宛如一柄利剑,准确无误刺入安德鲁的心脏。
      她站起来,打开门,准备结束这场对话。

      “如果15岁的我没有欺负过你,你会爱上我吗?”
      她转过身,摇摇头:“安德鲁,世上哪有如果呢?”
      “我生活在地狱里,只有你能拯救我,只要你对我笑笑,我就能撑下去,我他妈的真爱你啊!”
      YOYO面色潮红,神情惨然。
      “我说过很多谎话,但我爱你这句,是真的,是真的,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只要你跟我走,我绝对不会再杀人,我想跟你去一个无人的小岛,好好生活。”
      “你这个魔鬼,你毁了我。”他忽然狂笑:“你还毁了艾瑞克,还有那些女人,她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
      YOYO浑身发抖,格西亚走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笑笑,望着走廊灯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聊了什么?”格西亚问。

      “我跟他说,人是不能作恶的,到最后,一切恶意终究都会返回到自己身上。”

      “你先别走,Reid还没来!他说有事问你。”格西亚见她要走,情急之下把Reid给兜底了。

      “Reid?”YOYO听到他的名字,语气欣慰,说:“嗯,我们还会再见的,有缘自会相见。”

      说完款款而去。

      “她呢?”她走后五分钟,Reid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赶到了。

      “走了,她说你们有缘自会相见。”

      Reid抹抹额头上的汗,说:“我妈妈状态不好,我等她睡着了才出来。”
      格西亚把刚才安德鲁的哭喊告白说了一遍。
      Reid蹙着眉头,没说话。

      “Reid,好奇怪,不止你觉得她熟悉,我也觉得她有些地方熟悉,嗯,声音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工作,我会哪种语言,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还有,我对她竟然很信任?”
      “啊,她太神秘了吧?是友是敌?”

      安德鲁死了。

      YOYO走后,他态度大变,跟前来审讯的艾米莉老老实实交代了犯罪过程。
      凌晨一点,他喊肚子疼,乘看守警员查看的时候夺下了配枪,饮弹自尽。

      当格西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Reid,他默然半响,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知道安德鲁死了吗?忽然想看看她知道这件事之后,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自嘲地笑笑,打开音响,朱庇特交响曲开始播放,闭上眼,音符像温热的水荡涤着心里的疲乏,把他从焦虑中拯救出来,带到亿万光年之外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尖叫,没有鲜血、尸骸、枪声,那是他的堡垒,在里面舒服,安全。

      YOYO收到安德鲁死讯的时候,正在茉莉园看书。
      对着星空发了会呆,起身换上了运动装,走到二楼健身室。
      健身室非常宽敞,黑色地毯,白色墙面,靠近窗户处有一排兵器架,兵器架上各种兵器,应有尽有。
      她取下一柄剑,握在手里,剑有些年头了,长2尺1寸,极薄,透着淡淡寒光。
      她左手持剑,挽了两个剑花,换到右手,舞起剑。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她用中文曼声吟着李白的《剑客行》,声音沉郁,剑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唰”地一声向下切去。

      溶溶月光透进来,铺在她身上,衬得她身影曼妙,翩若惊鸿。

      鸣鸣风声,森森剑影,触目恸心。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招并步点剑。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第二招独立反刺。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第三招扑步横扫。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第四招独立抡劈。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第五招转身斜带。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第六招踏步平刺。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第七招转身回抽。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第八招进步反刺。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第九招弓步挂劈。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第十招旋转平抹。

      吟诗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哽咽。

      念完最后一句,把剑一掷,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艾瑞克,安德鲁死了,你还是活不过来啊……如果……”

      她念着那个白衬衫少年的名字,抽抽噎噎,又痛又悔。

      “YOYO别哭,YOYO别哭!”鹦鹉从窗口飞进来,落在肩上用翅膀轻轻拍着。

      梅芙墓地在林荫大道林肯纪念堂附近,是室外墓园,环境极好。

      Reid拿了一束白色马蹄莲,放在墓碑前。
      梅芙的脸庞定格在照片里,笑得灿烂。
      他从包里掏出那本《约翰史密斯的告白》,书翻得卷边了,扉页上是他的字迹:爱是命中注定,我们无法独自找到人生真谛,而需要和爱人一起。
      风吹过,书页被吹得沙沙响。

      他默默待了一阵,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忽然瞄见斜对面的墓碑前站着YOYO和一个男人。

      那男人高大健壮,穿灰色大衣,侧身对着她。

      她没像上次一样穿男装,穿着白色长裙,长发披散下来,看着墓碑,极为专注,没有注意到Reid。

      她还蹲下去抚摸墓碑上的照片。
      没想到还能再见,这种场合和氛围,他不知道该迎上去打招呼还是转身走掉。

      她站起的时候,差点摔倒,身旁男人迅速揽住了她的腰。
      俊男美女半抱在一起,如某个爱情电影的场景,十分养眼。
      风吹得很冷,Reid站着没动,等她抬头,看向自己。

      到她离开,终于发现了他,她没走过来打招呼,只遥遥挥了挥手,再次干脆利落地从他面前走掉。

      等她走远,Reid看了看她站过的墓碑,墓碑的主人是个笑容灿烂,露出八颗牙齿的卷发少年,上面刻着:艾瑞克·米勒,1990—2005 天使飞回了天堂。

      照片和名字都有点眼熟,可还是想不起来有用的信息。

      他这个大家心目中的“百科全书”,曾以记忆力超群而著称,原来他的记忆力像座气势恢宏的宫殿,藏满宝物,应有尽有,这是他的荣耀,他的独一无二。
      可现在,记忆的宫殿坍塌,只剩断壁残垣,千疮百孔。

      真讽刺,“百科全书”已成“残本”,再也不能全了。他想。

      满脑子都是她抚摸墓碑的样子,那个少年是她什么人?朋友?爱人?
      他们还能再见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每章标题名全部来自于歌词
    第一章歌词出自:袁娅维《为你而来》
    第二章歌词出自:陈奕迅《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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