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卿涛》半句再见

5、第五章

　　没有如果（五）

　　董卿今天下午的飞机，她的团队已经在排队托运行李了，董卿还在和周涛闲聊。

　　“陕西的气候比北京还要干燥，如果皮肤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去看看，我有一次弄得脖子上红了一片，又痒又痛，真的很不舒服。”

　　“还有啊，要是吃不惯那里的食物，你就和工作人员谈一谈，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再就是，如果出现了任何问题都要给我打电话，我发现你喜欢报喜不报忧。”

　　周涛还打算说点什么，但是董卿忍不住了。

　　“只有几天而已。别担心那么多。你也要注意身体，感冒还没有完全痊愈，记得把桌子上的维生素C吃掉。”董卿拍拍周涛的手臂，她知道周涛舍不得自己。

　　“嗯。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周涛在董卿额头上落下一吻。

　　董卿赶紧推开了她。

　　“别闹。公众场合呢。”她低声埋怨。

　　“行吧，快去吧。”周涛知道这与场合无关，是董卿心里的防御机制在运作。

　　董卿推着行李箱淡出了周涛的视线。

　　她知道周涛还在看着自己，但她害怕回头。

　　董卿过了安检就看到助理在等自己。

　　“卿姐，您可总算温存完了，这飞机马上就要登机啦。”

　　什么啊。都敢这么说话了！是我不够严厉了吗？

　　董卿的脸红了又白。

　　董卿的位置靠窗，她明知道在这里是不可能见到周涛的脸，但还是静静凝视着窗外。

　　“叮～”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那是她和周涛的合影。

　　董卿盯着小小屏幕上的照片渐渐地红了眼眶。

　　周涛总是考虑得那么周到。

　　她的指尖在那一束薰衣草上滑动，花香似乎还停留在鼻尖。

　　周涛。周涛。

　　董卿在心里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姐，请您收好手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谢谢您的配合。”

　　董卿勉强挂起一丝客气的笑容点了点头。

　　“卿姐……”旁边的助理欲言又止。

　　“嗯？”董卿吸了吸鼻子。

　　“其实，我有周涛的签名照。”助理打开一个笔记本，她抽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的周涛的脸清楚多了。

　　那是她主持春晚时候的抓拍。

　　周涛笑得灿烂。

　　董卿看着也随之高兴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周涛很美。

　　有时候美得淡然，有时候又美得富贵。

　　董卿拿着照片爱不释手。

　　助理突然有种不好的念头——她的签名照不会拿不回来了吧？

　　董卿不还给助理，助理也不好意思张口去要。

　　助理欲哭无泪地坐在一旁。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我回去让周涛给你重新签好不好？这张给我可以吗？”

　　助理看着董卿期待的眼神哪里敢说不？

　　没想到董卿还要问外人要自己老婆的签名照。

　　但是她自己高兴。

　　以至于她这一整天对人都是和颜悦色的。

　　在电视台上班的周涛明显地心不在焉。

　　“涛姐？”撒贝宁伸出五指在周涛眼前晃了晃。

　　“什么事。”周涛的眼睛一眨不眨。

　　“想什么呢？”

　　“排节目。”周涛扯瞎话很流畅。

　　“人都下台了，您排什么？”撒贝宁可是坐在周涛后面看了好几分钟，周涛这明明就是走了神。

　　周涛在工作的时候从未这般的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总是在想董卿。

　　董卿是不是到了？

　　董卿是不是会穿上自己给她带的秋裤？

　　董卿是不是又摆出了一副冷脸？

　　董卿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思想。

　　“休息下。我去喝口水。”周涛头有些隐隐作痛。

　　“我也去。”撒贝宁正好不想呆在这儿，跟着领导走总是没错！

　　“你是不是经常和董卿喝下午茶来着？”周涛走到一半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我跟她不熟啊不熟。”撒贝宁连忙摆手澄清关系。

　　“啧，我又不是查岗。你慌什么？”周涛忍俊不禁。

　　“偶尔一起，偶尔。”撒贝宁生怕周涛误会。

　　“带我去可以吗？”

　　“我请您！”撒贝宁松了口气。

　　他们一同来到董卿常去的咖啡厅。

　　“卿姐呢，经常只喝美式咖啡，大部分时间都会点柠檬啊香草啊这种味道的小甜点。”撒贝宁指着冰柜里的点心给周涛一一介绍。

　　“不过卿姐就是吃着玩儿，她就吃那么一两口就放下了。”

　　周涛心下明了。

　　董卿确实挺注意形象的。

　　不然腰肢也不能那么细。

　　周涛忙把跑偏的思绪拉回来。

　　“我想要一份她平常会吃的餐点。”周涛摸了摸下巴，她还蛮期待。

　　“您坐，我去买。”

　　没多久撒贝宁端来一个柠檬淡奶油芝士蛋糕和一小杯双倍浓缩美式。

　　周涛突然有些后悔上次没能陪董卿来这里和下午茶。

　　她居然错过了董卿生活里最喜欢的小活动。

　　她慢慢品尝着蛋糕。

　　柠檬的清新，奶油的甜腻，还有芝士里面的一丝丝咸味儿，这些味道一同丰富了周涛的味觉。

　　原来董卿喜欢这种小女生爱的味道。

　　周涛看向蛋糕的眼神多了几分宠溺。

　　手腕上的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她瞥了一眼，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打个电话吧又怕打扰了董卿。

　　周涛敛着性子把甜点全都吃完，咖啡也被她喝的一滴不剩。

　　撒贝宁陪在一旁，他蛮意外，原来不是所有女主播都那样的爱苗条。

　　他不知道的是，事实上，周涛压根吃不胖。

　　董卿一到节目现场便忙得不可开交。

　　她连喝水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记得给周涛打电话？

　　并且董卿还遇上了一个老熟人——黄辉。

　　那是她以前在上海谈的为数不多的前男友之一。

　　黄辉还要请董卿共进晚餐。

　　董卿直接来了一句跟我助理去说吧。这意思是拒绝。

　　但没想到黄辉真去找了董卿的助理，助理同学以为这已经通过了董卿的允许，她便帮黄辉把晚饭提上了今日日程。

　　董卿后来得知这一消息，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都叫些什么事儿啊！

　　那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黄辉对董卿还是一样的绅士，又是抽椅子，又是端茶倒水的。

　　好不殷勤。

　　“董卿，才一两年不见，你居然这么快就结婚了啊？我以为你是那种需要很长时间相处才能够走入婚姻殿堂的人。”

　　黄辉确实说的很对。

　　董卿这个人实在是慢热的代表人物。

　　黄辉在和董卿谈恋爱的时候，就连摸摸手都会收到董卿的冷眼。

　　黄辉不算是没有耐心的男人，但是三年下来他居然没有和董卿发生任何的关系，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他先提出了分手。

　　董卿倒是没什么意见，她答应得很干脆。

　　黄辉后来想想，也许董卿压根就不爱自己。

　　“家长安排。”董卿不想和他纠缠太久，就连聊天都是寡言少语的。

　　但是就因为她的少言少语，黄辉误以为董卿是被逼迫和周涛结的婚。

　　一股子突如其来的正义感冲上了黄辉脑子。

　　他要帮董卿脱离苦海！

　　他虽然没能陪董卿走到最后，但是他还是希望董卿能够幸福下去。

　　黄辉问的问题都涉及董卿的私人生活，有时候还免不了聊几句周涛。

　　董卿兴趣缺缺，索性找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的手机遗落在餐桌上。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黄辉犹豫几秒，他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周涛。

　　周涛觉得这都八点了，董卿应该是得了空却忘记跟自己联络。周涛找到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才拨号过去。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你好，董卿她在洗澡。有什么事吗？我帮你转告她。”黄辉脸上一丝厌恶一闪而过。

　　“打错了。”周涛冷着脸挂了电话。

　　黄辉嘴角擒着几分得意的笑，他删除了通话记录之后才把手机放回原位。

　　董卿回来时只看见黄辉低头看着餐厅的杂志。

　　“黄辉，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董卿拿起桌上的手机，她说话时一直望着餐盘，连一个正眼都没给黄辉。

　　走的时候也是潇潇洒洒。

　　黄辉看在眼里，竟有些怀念。

　　董卿还是原来那个董卿，自己却已经变了。

　　董卿紧赶慢赶回到酒店也已经十点多了。

　　她忐忑着打通了周涛的电话。说好的飞机一落地就要给周涛报平安的，可是却拖延到现在。周涛不会不高兴吧？

　　“喂？”周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

　　这是董卿第一次听见电话里周涛的声音，比记忆里的声音要沙哑一点。

　　听起来更性感一些。

　　董卿耳朵热了。

　　“周涛。”

　　“嗯。怎么这么晚才打给我。是不是太忙了？”周涛明知故问。

　　“是。刚才和工作人员一起聚餐了。”董卿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桌面，她不太会睁眼说瞎话，不过还好是在电话里。

　　董卿不想让周涛知道自己夜会前男友，万一周涛误会了怎么办？

　　“新的节目累不累？”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的摩擦声。

　　“周涛你在干什么啊？这么这么大的声音。”董卿把手机稍微拉远了。

　　“穿衣服。我刚洗完澡。”周涛的声音听起来空旷而遥远。

　　八成是在浴室里。

　　“洗澡还带手机。”董卿哑然失笑。

　　“我一直在等你。万一错过了怎么办？”周涛叹了一口气，她重新拿起手机贴在耳边。

　　“怎么会错过？”

　　“董卿，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离你好远。”周涛本来还有一肚子话想倾诉，却独独拎出了这一句。

　　“我很快就回来了。”

　　董卿没听懂周涛的言外之意。

　　周涛并不打算再继续解释。

　　周涛的肺里一阵翻涌，她难受地捂住了胸口。

　　“董卿，你早点睡。明天还有工作。晚安。”

　　“你也是，晚安。”

　　周涛的声音舒缓了董卿紧张的情绪，董卿即使身在异乡也睡得香甜。

　　周涛本想和董卿再聊一聊工作，可是几次差点咳出来让她赶紧挂了。

　　大概是今天下午甜的点心吃得多了，周涛的嗓子哑了，感冒也严重了。

　　周涛起先打算去一趟医院，但她听到黄辉声音的那一刻简直不能动弹。

　　之后她打电话向董卿助理求证。

　　董卿确实是参加了一个饭局，但，不是与工作人员，是一个私人饭局。

　　周涛便失去了去医院的欲望。

　　她等董卿的来电，等到下班，等到夜晚。

　　等来的是董卿拙劣的谎言。

　　周涛咳嗽得愈发剧烈。

　　她咬着牙关了床头灯，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董卿。董卿。

　　周涛脑子里都是董卿。

　　“别闹了。”周涛自顾自呢喃道。一滴泪从眼角悄悄钻进了枕头里，晕湿了周涛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