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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章十|被吞掉的坚毅 ...

  •   章十|被吞掉的坚毅

      从约克家回来,栖北受了重创,甚至有一蹶不振的趋势。办公桌上贴着的约克照片也被撕了丢进垃圾桶,电脑桌面和手机屏保也换了。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双眼呆滞,午饭没吃,干坐着。猫姚和零、大卫一齐向他施注目礼,大卫朝猫姚使了个眼色:“这是傻掉了吗?”

      猫姚抱着膀子:“刺激太大了——”

      “约克到底怎么了?我挺好奇。”零探过脑袋。

      “我应该拍张照片给你们看看。”猫姚在腰上比划了两下,示意能装下两个她。

      “我记得约克挺美的,当年她唱的那首歌风靡四国,那时候还有很多小姑娘效仿她把头发编成圆锥状,现在想想真是够奇葩的。”零说着,摆了摆手,他岁数在几个人中算是最大的,三十岁,还没结婚,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很有年代感。

      “记得那个头型的暴露年龄了,大叔!”猫姚媚眼一挑,笑道。

      摇摇头,三十岁的零竟开始感叹岁月了:“她都成了大妈,我也老了——”

      大卫提议道:“猫姚你一会不是去跟小八问话么,带上他吧——”朝栖北努努嘴。

      猫姚拍了下手,赞同道:“这个办法不错!搞不好,栖北遇到哪个漂亮女明星,爬了墙头,回来连约克是谁都忘了——”

      零耸耸肩:“偶像明星不就这样么,更新换代得快,粉丝们变心得更快,今天叫这个老婆明天喊那个女朋友的——”

      听了他们聊了半天的自己,栖北无动于衷着,猫姚敲敲栖北桌面:“我一会去找小八‘聊天’,你去不去啊?”

      抬起脸,像是刚发现他们围在自己四周一般,栖北放空的眼茫然着,然后摇了摇头:“不去——”一副活不起死不了的德行。猫姚心直口快,哪受得了这个态度,拍了他脑门一下:“你这傻子!至于吗!”

      他又摇了摇头,这件事上倒是挺执著:“不去!”

      闼梭走了过来,三人见了白修罗,立即低头哈腰溜回自己座位。他驻足在栖北桌子前,看对方死气沉沉的,开口:“去吧!你的偶像颓废,你也要跟着废了吗?”

      一句话说得栖北睁大眼睛,想了一会点点头。

      猫姚悄声对旁边的大卫说道:“全司,也就白修罗的话能让他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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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中化妆师都是妆比明星更浓,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化妆技术更高一筹。小八却不是这样,别说淡妆,完全就是素颜,听到猫姚在喊她的名字,转过了脸,清秀淡雅的相貌,不施粉黛,大约二十二岁上下的年纪,皮肤特别好,白皙透亮,这种容貌完全可以出道了。

      小八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和她娇小的身材倒是匹配。栖北向来对这种瘦小的女孩没什么抵抗力,瞧着小八的眼睛都直了,猫姚踢了踢栖北,他马上回过神简单说明了来意。

      小八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已经有人开始注意他们了,对他俩说道:“来化妆间谈吧——”

      他俩还是第一次光顾明星的化妆间,口红色号齐全的摆满了梳妆台,眼影,各种粉饼腮红,猫姚毕竟是个爱美的女生,拿起一个口红,惊奇道:“这个色号已经全世界都断货了!你在哪买到的?”

      “化妆师总有自己的一些特殊渠道——”小八笑笑,猫姚惊叹这女孩的美好,就是淡淡的笑都让人心扉一乱,作为同性她都忍不住赞美了。

      “你是哪个明星的专属化妆师?”一旁的栖北问道。

      “原来是约克,现在是灼染——”

      猫姚弯下腰,以便小八更容易看清她的脸:“你帮我瞧瞧我今天的妆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

      栖北翻个白眼,猫姚这家伙开始不务正业了。

      小八仔细打量,作为一个情商高的女生,她并没有直接否认猫姚的化妆技术:“都挺好的——”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猫姚拿起一张卸妆,蘸了蘸卸妆水,把脸上的妆都擦掉了,对小八说道:“你能帮我化一个妆吗?”

      “猫姚!”栖北拽拽猫姚胳膊:“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啊!”

      “每个女生见了化妆师该做的事啊!”猫姚不觉怎样,腿一翘,落落大方的,对小八微微一笑,她那一笑无论男女都是抗拒不了的,递上了粉刷:“开始吧!”

      面对猫姚的无理请求,小八虽然愣了一下,依旧保持礼貌,接过了粉刷,笑着:“好的——”

      难道闼梭和诃偿息的落水有关吗?

      不管诃奈期怎么思考,都无法把两人联想到一起,或许,这些只是一段巧合?扯下领带,往旁边一扔,哪知他没扔好,领带掉在了地上,他想也没想,直接把几千一条的领带抛进了垃圾桶里。随便一抬眼,瞧见了那件被闼梭穿过的外套——不过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冲锋衣,一般都是用来在突如其来降温的天气里的不时之需。也只不过是穿在那个男人身上而已,并不会有什么特别,但此时在他眼中,竟有些与众不同了。摸着上面的面料,想到那个人穿上身上的宽大,心念一动。他猛地缩回手,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而懊恼不已。

      忽然,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不认识的号码,还不是本地的,心突突的跳,接起来,又是那个声音:“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我弟弟在哪?”

      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那边的声音继续说道:“他被一个人害了——想知道害他的人是谁吗?”

      “是谁?!”

      “我给的提示还不够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让你了解真相——”说完,不等他的回答,再一次挂断了。

      气得他把手机往地上狠狠一砸,屏幕碎裂,还是不解气,又上去补了两脚。他厌恶这种被塞入云里雾里的感觉,猴子一样的戏耍着,而他对那个戏耍自己的人一无所知,他对这种把握不住的东西深恶痛绝。

      好像这样,连自己的命都不是他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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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其他医生串休一天,这种事,以前他从没做过,一直以来都是按部就班的日子,他不喜欢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不喜欢打乱的节奏。直到他故意出现在楼梯间开始,有什么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规律。闼梭正在翻看着那辆房车照片,诃奈期走近都没察觉,今天闼梭戴了一副眼镜,黑框,戴上眼镜添了一些斯文,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气质。他在男人的旁边坐下,也不出声,怕自己的唐突会惊到这个聚精会神的人。

      一直等到闼梭自己转过脸,看见了他为止。

      “医生今天有班?”

      本来今天是要轮休的,可是他和别人调换了。诃奈期没解释,反正男人这话也只是一种礼貌性的客套:“怎么样?有什么头绪?”

      “车我去修理厂看过了,房车改装过,需要计算一下当时的车速,车重,还有当时的天气,才能确认这场车祸的起因——”闼梭推推眼镜,看向诃奈期:“这两天有人给你打过电话吗?”

      他把手机递了过去:“昨天有一个——”

      闼梭看了号码,摇摇头:“号码我们这边都追踪过,但全部无功而返,号码都是来自国外,经过加密的,根本追不到源头——那人在电话中说了什么?”

      把他与那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提示?他说得提示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在所找到的物品中,都是这人特意安排的?”闼梭细细分析道:“可惜车中的证据被海水冲刷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找不到。”

      见闼梭陷入沉默,诃奈期问道:“对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

      “我对这个打电话的人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他是知情人,还是凶手,或是别的——”闼梭眯上眼睛,职业敏感告诉他,这个案件不同寻常,是职业生涯的绝地考验。

      “大司法今天来医院是为了至温吗?”

      “嗯,我在他的案子上发现了一些疑点,想问问他本人,看见他正抱着妻子哭,那样的场面,我很难应付——”说着,闼梭摊开手,眉间露出无奈的神情。

      “至温他患上了脑癌,晚期——”诃奈期说道,如他所料,引来男人震惊的目光,对方缓了好一会,才转回视线,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所有的厄运都会围着一个人转呢?”站起了身,胸口突然就烦闷了起来:“这里空气不通畅,出去透透气——”

      男人走到安全门,突然停下脚步,额头抵在门板上,狠狠砸了一下,诃奈期走过去,扶住男人肩头。

      对方转过脸,诃奈期看到一张欲哭无泪的面容,闼梭悠悠吐出一句:“我们不能向神索要公平,是吗?”

      他看到了不甘——在这个坚毅的男人身上被另一番的纤弱无力一点一点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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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化妆师小八,有一种神奇的特殊手艺,就是能把哭着的人都化笑了——不管是怎么摆臭脸的人,在你的笔刷下都会呈现笑意——”猫姚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么说道,她本就长了一张冷面,属于那种不好招惹的类型,没想到被小八一化,竟成了个绝世甜姐,就算她生着气,也像在微笑,尤其是脸颊处的腮红,把所有的好皮肤都托出来了,实际上,猫姚外表精细内心还是挺粗糙的,司法监的工作日晒风吹的,皮肤能好到哪里呢。

      缩在沙发里的栖北打了个盹,怀里抱着猫姚的包包,就像是在百货大楼陪女朋友光逛街的男友,心酸的找个椅子打发时间。闻听这话起了身,走过来,看了看镜中的猫姚,又看了看本人,惊愕道:“我的天!这还是那个冷面煞女吗!”

      小八笑笑,对他俩的评价不置可否,收好笔刷。

      “所以,纯桃死亡时的妆是你化得?”猫姚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小八背后响起。

      她震惊的转过身,直视着猫姚,栖北这才反应过来猫姚这个无聊的举动并非一时的突发奇想。

      “纯桃不是我杀的——”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出奇得冷静,应对猫姚的咄咄逼人游刃有余,丝毫不会慌乱。

      “她是自杀——”猫姚提示了一句,这话也是为了卸下小八的心防:“我想,你是为了自己的好友漂漂亮亮的离开,才会为她化妆的吧?”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一个二十多岁女孩的柔软,小八眼含着泪,却不许它们掉落:“我从不知道她让我为她化妆是为了——去死——如果我知道,一定会阻止她的,这是我第一次为她化妆,也是最后一次——”随即,痛哭失声,无论怎样,她还是个女孩子。

      作为女性,更容易产生同理心,猫姚这人虽然面冷但是心热,她走去,轻轻抚着女孩的后背。

      栖北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小八突然抬起脸,狠狠道:“是那个人逼死她的!都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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