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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那难怪你不知道了,这上京城外五十里处,有一座山,名为回雁山,那山啊,打六七年前被一窝子山贼给占了,那山贼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劫人钱财,强抢民女,可是,事后,那些被抢了钱财的人都说不清自己的东西是怎么没的,被抢的民女个个跟着了魔似的说自己是自愿的。”
      “光这样也就算了,毕竟还未曾伤及人命,那群山贼近几年越发不满足了,竟然打起了这上京城的主意,要皇帝陛下每月给他送银子花,陛下自然不答应,可没想到他就开始杀城中百姓,杀了人后将尸体悬挂在城墙上。”
      “就没派人对付他们吗?”
      “自然派了,几百个兵呐,一进那林子,就消失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哎~陛下的意思是先给银子安抚他们,不能让他们杀人了。可是他们胃口大,不满足他们,就杀城中百姓,杀了就把人挂在城墙上。陛下曾下令若有人能除掉回雁山的山贼,便封官进爵,可没想到,不管是那得道的高僧还是道长,竟都拿他没有半点法子。”
      “幸好,幸好咱们大将军厉害,如今端了那山贼窝,又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说道这里,掌柜的叹了声,“要是我在年轻个二十岁,我一定也上前去凑个热闹,现在老喽,挤不过那些年轻人。”掌柜的起身回到屋子里。
      老?这掌柜的看起来才四十多岁,在我面前说老,还真是让我感到……有点汗颜。
      看看门口人头攒动的,这英雄果然受欢迎,不过路边人太多了,我没挤进去,酒楼食肆但凡临街的地方都被人占满了,我抬头看了看屋顶,觉得那里是个好地方。
      我拉了拉听寻,指着屋顶,“我们去那里。”
      话音刚落,听寻就抓着我的衣领就把我给拎上了屋顶。
      我扯了扯被拉皱的衣服,正准备跟她说说身为一个女孩子,不要那么粗鲁,会嫁不出去的。却被她身后街道上那个骑在马上做男子装扮的人给惊的差点从屋顶掉下来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忙指给听寻让她看,“那,那人,她好像是……”
      听寻转身过去,显然也吓着了。
      那人,不正是一千八百年前历劫受伤,此刻正在凤族千凰阁闭关的凤沅吗?
      我想了想,怕是凤沅历劫时被伤的不轻。
      可若要养伤,凤族的灵气难道不比这凡世的灵气多的多吗?为什么凤沅会在凡间出现?为什么凤泽大长老又要放话说凤沅在闭关?
      太多疑问在我心中盘旋。
      仔细算来,从凤沅北地归来,又传她历劫受伤,我已六千多年未见过她了。
      我疑惑又起,会不会只是个与凤沅长的相似的人。
      我要不要去凤族找凤泽大长老问问呢?可,如若凤沅真是在闭关呢。
      正想着,我抬头望向那人的方向,正与她的视线对个正着。
      她的脸色未变,显然是一副陌生人的神情。正想否定,却见那人冲我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凤沅常对我做的痞笑。
      我确定以及肯定,这个人,一定是凤沅。
      而凤沅便是那位剿匪的大将军,底下百姓的议论声传到我的耳中,“这次大将军剿了回雁山的山贼,陛下肯定要给大大的封赏。”
      “是啊,那群没有良心的山贼,真是可恶,你瞧瞧,据说那些箱子里都是那些山贼打劫来的,就这样还敢找咱们陛下要银子呢,他怎么敢?”
      “哎哎,那马车里的是谁啊?”
      “那个啊,是大将军的哥哥康宁伯,据说这次,就是康宁伯与大将军兄妹二人里应外合,才成功拿下了那些山贼。”
      “康宁伯?可是那位上京第一公子?”
      “就是他,就是他。”
      我的目光一直跟着凤沅的身影,我真的很想跟她面对面的说说话,上一次见她,还是她从北地回来,浑身是血的跪在青丘,那时我们只顾着她带来的阿兄陨于北地的消息,却忘了问她伤的重不重。
      凤沅是凤族的皇,是凤神千凰的女儿。
      凤神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羽化了,据说也是陨于北地,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初凤沅才那么执意要和阿兄一起去北地。
      凤沅之前也与我提过,凤神从小就对她实行放养,某一日凤神良心忽然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小发现,回头来想关心关心女儿的身心健康时,忽然发现她长得不是那么符合她的心意,于是,就把她丢到了一个长辈那里。
      可这长辈不靠谱,虽然教她的时间不长,但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都记住了。
      给她一个机会,她或许就成了一个八荒六合都忌惮的祸害。
      不过她没有那个机会,因为我的阿姑成了凤沅的师尊。
      二哥跟我说过,凤沅在展翼前一直住在青丘,直到展翼后才被凤泽大长老接回凤栖山。
      凤沅误入了阿姑住的地方,许是因为阿姑思念女儿了吧,才会想着有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去陪她。
      原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凤沅拜了师后,阿姑却并未多说什么,只让他们不要再去打扰她。
      凤沅重情,因为这个原因在,她一直都讨厌祁渊上神。
      我和听寻打听了大将军府的地址,想着去看看她。结果刚过去,便见凤沅上了一辆马车。
      虽然我法力不行,但我耳朵好使啊,听见了一些他们的对话,得知凤沅这是要进宫去,以我对她的了解,从她的语气听来,我觉得吧,她八成是去寻仇的。
      我和听寻在街上又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将军府大门口,我们找了个地方翻墙进去了,不过,这地方有点绕,我和听寻走散了,绕了半天,我绕到了个门前。
      说是门,却被堵了一大半,我看了看那狭窄的缝隙,试着侧过身子,虽然有些费劲,但还是过来了。
      这里还是一个院子,布局比那边简洁一些,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比那边多,前头有些亮光,考虑到我是在主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进来的,也就尽量避免往那边去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三号的引路符,想着干脆先出去,然后再找听寻,免得撞了主人家会尴尬。
      不过,这引路符许是有些问题,带着我去的地方越来越亮,然后一把剑就这么架在我的脖子上,“什么人?胆敢夜闯康宁伯府。”
      “好人,我是好人啊。”
      “好人,长的倒是不错,但你脸上可没写着好人两个字?”
      那人语气嘲讽,我听得有些像凤沅的声音,低头瞥见架在我脖子上的剑,这剑全身锈迹斑斑,但是刻在剑身的两个字却是清晰无比,“破云?”
      “你认得这把剑?”
      那人走到我面前,赫然是凤沅,“认识,自然是认识的,这不是你的剑吗?”
      “呦,还挺了解我的,”她收了剑,朝我身后的方向走去,“这小娘子是冲你来得吧,在院子里都转悠半天了。”
      我疑惑,都这样了,她是怎么看出来我是个女儿身的。
      我想回头问问她,只是转过身时却已经忘了我要干什么了,只看见沐浴在月色下的那人,恍惚间我以为我是在青丘,昔年,他也是如此坐在树下的石桌边,有时是在下棋,有时是在看书。
      他亦抬头看向我,目光相对的那刹那,我看见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对着我笑,“阿兄。”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紧紧抓着他的手,他的手是温热的,此刻他也真真切切的坐在我面前,“阿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坐着对我点头,告诉我,“是我。”
      ……
      我醒来时候,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整个眼睛都是肿的,还有我后颈处还特别疼,我想起来好像见到了阿兄,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呢?我怎么会躺在这里?那些都是梦吗?
      门忽然被推开了,凤沅走了进来,凑过来捧着我的眼睛看了又看,“这两大核桃还挺对称的。”
      我:“……”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
      “是啊,昨天晚上你抱着他哭的跟死了爹妈似的,不是我说你是他妹妹?亲的吗?他十二岁到我家,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他有个妹妹?”
      “我是……”
      “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小时候失散了,然后昨天你在街上看见了他,然后就过来认亲了,我猜对了吧?”
      “嗯嗯,对对,你说的都对。”
      “那是,不过,你怎么不从大门走啊?”
      “我……”
      “敲门没人开是吧?”
      “嗯嗯,是。”
      凤沅这自说自话的功力越来越强了。
      “行了,喏,这个给你,敷在眼睛上,很快就能消下去了。”边说边递给了我两个鸡蛋。
      “谢谢,”我接过鸡蛋,想了想还是问了,“昨晚我是怎么在这里睡下的?”
      凤沅摸了摸下巴,“我看你哭那么惨,哭得都快断气了,就把你打晕了,扛到这房里了。哎,你不用谢我,快点敷上吧,这眼睛肿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认出我是女子的?”
      凤沅听闻,目光在我胸前停了一下,我低头看过去,“你没束胸。”
      “……可之前的饭馆的掌柜的就叫我小郎君啊?”
      “人家没好意思揭穿你。”
      “……好吧。”
      我洗漱好,用鸡蛋敷了眼睛,果然没那么肿了,凤沅又带着我去吃饭,饭菜很是丰盛。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阿兄说,可是真的面对面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凤沅吃着饭,“程叔,这饭怎么越来越咸了,昨天咸的,今天还咸,打死卖盐的了?”
      管家应承下来,就去厨房找做饭的厨师了,我刚要开口,阿兄说了一句,“食不言。”硬生生止了我的话头,凤沅目光在我们两个身上游移不定,最后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能不能把那个茶壶递给我?”
      我把茶壶递给她,顺便问了一句,“你声音怎么了?”
      “太咸,齁的。我要拿水把饭泡一泡。”
      饭后,凤沅搬了把躺椅出来摆在院子里,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我坐在阿兄身边,“阿兄,你的腿怎么了?”
      “幼时被人所伤。”
      我将额头靠在阿兄的腿上,“好像在做梦啊。”
      “傻丫头,阿兄不是在这里吗?”
      “阿兄,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阿兄摸着我的头发,“是一位长辈救了我。”
      一位长辈?又是这位长辈,不仅阿兄,便是凤沅提到这位长辈都带着尊敬与崇拜。可是他们又不愿意多说关于这位长辈的事情。
      所以我虽然好奇,却不再多问,阿兄能回来便好。
      不过,“那凤沅呢?凤沅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记忆觉醒的时候,我与她便是表兄妹的身份,许是……那位长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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