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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废稿4 ...

  •   今朝郡斋冷

      【文案】本文又名《如何掰弯晋阳城那朵高岭之花》

      第一章 春风醉

      1.
      “诶,你听说了吗,云家那个吊儿郎当的二公子啊,近来跟醉月楼的若月姑娘不知怎么勾搭到一块了。”
      “是吗?怎么……不是说那若月姑娘向来自诩清高,追求她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吗。而且个个都是贵家公子,因为若月姑娘说金银财宝太俗了,他们就挖空了心思送各色奇特的礼物,只为了博美人一笑,都没能俘获芳心,怎么偏偏瞧上了云家二公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云家那位是谁啊?虽然没什么好名声,但是也一表人才,家里又有权有势,最难得的是啊,他懂女人。”
      “我听说云二公子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怎么还有这么多女人上赶着来。”
      “这我哪知道,不过说到这个,你猜若月姑娘这次能不能收了云二公子?”
      “这哪能啊,云二公子出了名的风流,撇开这个不说,即便云二公子真的喜欢这若月喜欢到了要非她不娶,家里也不能答应不是?”
      “这可说不准,谁不知道这云二公子出了名的混,连皇上皇后的话都不见得全听,要是他真喜欢,说不定不管对方什么家世都会娶回家呢。”
      ……
      酒楼茶馆之类,向来是传播八卦的好地方,你一句我一句都能凑成一个话本子。以上八卦的中心人物此刻正在楼上与好友把酒言欢。
      面对这些,也从来只是轻笑一声,却从不反驳。
      “哎呀,故事讲得不错。”
      说话的正是云家二公子云别,风流成性的著名纨绔。
      他靠坐在窗台边,一身紫衣引人注目。手上一壶春风醉,手指轻敲着壶壁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小曲儿。转过头来,却真真是当得起一表人才四个字。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仿佛满含深情,鼻子挺立,嘴唇天生上翘,不笑时也像含笑。借那些被云惜朝迷得神魂颠倒的姑娘们的一句话:
      他看我一眼,我的魂便随他走了。魂都没了,还说什么喜不喜欢呢。

      所有人都知道,晋阳城里,有两大卓绝公子,一位是以皮相出名,另一位则是才华卓绝。
      才华卓绝的正是坐在云惜朝身边的面瘫脸,景淮。
      ——大兆史上最年轻的相爷,写得一手好文章、一手好字,且精通音律。

      景淮不止才华卓然不群,就皮相而言,较云惜朝也是不逊色的。星目传神,剑眉慑人,薄唇山鼻,轮廓分明,冰雪塑清莲。但是晋阳城里喜欢他的姑娘却不多,这大抵还是因为景淮常年绷着一张脸,瞧你一眼就让你疑心你是不是借了他几百两银子未还。
      不过喜欢他的姑娘多不多,景淮也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章还有多少没刻,书阁里的书还有多少没读,字还有多少没摹。一来二去的,就人传景淮是个断袖了。不过对于这种没根据的谣言,景淮也是不在意的。

      向来纨绔总有一群狐朋狗友,云惜朝自然也有一个小团伙,只不过不是狐朋狗友。而是景淮这种被赞芝兰的君子。其他几位也是有才气的,总之与云惜朝一对比,绝对是非常的正经人。谢家谢溪,崔家崔彦,还有成家成吟,不过今日成吟不在。
      今日他们几人约在回玉阁小聚,一般他们都是约在聚福楼,近日听闻晋阳城内新开了家不错的酒楼,便改了在这回玉阁。
      其实呢,就是云惜朝听说这回玉阁的老板娘是个年纪不大的貌美女子,想见识一下。
      聚会嘛,无非是喝喝小酒聊聊天,说说最近谁谁谁家又发生了什么,作作诗。云惜朝闲得无聊,便以逗景淮为乐。尽管景淮并不怎么搭理,也不影响云惜朝的兴致。
      云惜朝伸手夹了块豆腐,喂到景淮嘴边,另一只手撑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景淮。
      “问水,你要拒绝我的豆腐吗?”
      景淮无动于衷,淡淡地瞥了身边人一眼,可惜那人装作看不见,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云惜朝又将筷子往前送了些,“嗯”
      景淮还是不动,云惜朝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豆腐放进景淮碗中,转而夹了青菜,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景淮,“不吃豆腐,那青菜呢?”
      景淮还是没说话,谢溪崔彦看不下去了,开口打趣,“惜朝啊,不是我们嘲笑你,你这招用了这么多年了,可有几次凑效过?”
      景淮越是不搭理他,云惜朝就越是想“调戏”他,因而卖弄美色这招用了许多年,但收效甚微。
      被戳到痛处,云惜朝一脸受伤的表情,“哎呀,谁让问水生了一副好皮囊,而我又生来就偏爱好看的东西呢。”说着放下筷子,懒懒地起身,又坐到窗户边去了。
      传言,云惜朝打小一看到丑的东西就起疹子。这是夸大了些,不过云二少看着他觉着丑的东西的确不舒坦就对了。

      得到解脱的景淮这才不疾不徐动了筷子,最先吃的却还是碗里刚刚离开的某人给他夹的豆腐。
      云惜朝偏爱豆腐这道菜,每次出来都要点,但是大多数都进了景淮的口中。
      因为每次云惜朝总是要拿豆腐逗一逗景淮,而最后,景淮总是吃了的。
      等到几人酒足饭饱,谢溪与崔彦还有别的事,又顺道便结伴而行,一起向景淮告辞。最后剩下景淮和云惜朝,景淮看了看云惜朝,正想告辞,云惜朝抢先道,“我好久没去你家了,近日便去叨扰叨扰,问水不会介意吧。”
      景家与云家世交,景淮又比云惜朝大两个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没什么介意的。只是云惜朝上一次住景淮家还是几年之前,景淮一时诧异。
      景淮静默地看着云惜朝,云惜朝被景淮这么看着,一点也不觉得理亏心虚什么的,安然的回看回去。
      “走吧。”
      得逞的云惜朝毫不掩饰嘴角的笑意,即刻起身跟在景淮身后,悠悠地走到了景府。

      2.
      云惜朝也是景府的常客了,门口的小厮自然认得。门口的小厮都是长得还可以的,不止门口的小厮,还有景淮房里的丫鬟,都是为了云惜朝特意找的长得不丑的。
      云惜朝进了景淮的门,都不用招呼,径自就占了景淮的床。
      “你的床还是这么舒服啊。”云惜朝呈一个大字躺在景淮的床上,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反正景淮习惯了云惜朝的无赖,便由他去了。
      云惜朝躺在床上,懒懒地同景淮搭话,景淮坐在椅子上处理朝堂的事,也懒懒地答话。这就是许多年来云惜朝同景怀的相处模式,云惜朝负责说,景淮负责听。至于景淮为何对云惜朝这么有耐心,大概还是看在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这要换了别人,景淮只有一句话说:
      “阁下说完了吗,在下还有公事在身。”
      晋阳城多少有勇气喜欢景淮的姑娘都是被这一句话打发的,当然了,云惜朝也不是姑娘。
      云惜朝絮叨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而景淮依然还在处理公事。云惜朝起身,伸了个懒腰,靠着床,观察景淮。景淮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美男子,一向好美色的云惜朝看了这么多年也没看腻。
      当然,他的好看仅次于云惜朝。
      云惜朝就是如此无耻。
      云惜朝正沉溺于景淮的美色中,冷不防景淮转过头来,两个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姑娘们说,云惜朝的眼里满是深情,这一点并无夸张。
      好似春风拂柳,千般不舍,万般柔情。
      景淮率先开口,“醒了?”一贯的精简。
      云惜朝挑眉,“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已经让阿南吩咐下去准备了。”景淮说完又转过头去,继续忙碌。

      阿南没多久就拿了饭菜上来,云惜朝闻见饭菜香双眼都放光,阿南还没放好云惜朝就已经拿了筷子准备好了。阿南见状调侃道:“惜朝少爷也太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久没吃饭了呢。”
      云惜朝已经夹了一大口菜放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王大厨的手艺还是这么棒啊。”
      王大厨在景府干了许多年了,做的菜那就一个字——好。云惜朝多次想把王大叔拐到云府去,都被拒绝了。
      云惜朝的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问水,你怎么不吃啊。”
      景问水从折章堆里抬起头,淡淡地说:“等一会儿。你吃完了就让阿南去给你备水沐浴。”
      “洗澡就洗澡,非说沐浴做什么。”
      景淮淡淡地瞥了眼云惜朝,云惜朝起身伸了个懒腰,转了转头,看向阿南,“阿南啊,怎么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姑娘家总是爱听这种夸赞的,阿南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惜朝少爷可真会开玩笑啊。”
      云惜朝道:“哪里话,你也知道,我一向就喜欢好看的东西,怎么会骗你呢?”
      阿南不说话,只是笑着退了下去,让人准备热水去了。

      云惜朝磨磨蹭蹭地洗完出来,景淮正在吃饭,云惜朝对洗澡这件事向来磨蹭,比他洗个澡比姑娘家还要久,而且不许别人服侍,也不和别人一起洗澡。小的时候,一旦别人要给他洗澡,他就闹脾气。
      由此可见,景淮处理折章处理了多久。
      景淮吃饭,和做其他事一样,都是斯斯文文而又不失节奏的。云惜朝换了套衣服,头发松散散地披在肩上,拉开一张椅子在景淮旁边坐下。
      云惜朝道:“问水吃饭还是这么斯文啊。”
      景淮不言。
      云惜朝又道:“问水今晚是要同我一起睡呢?还是另外安排房间睡呢?”
      呵。
      景淮抬眼,“随意。”
      随意的结果就是一起睡。
      天气有些热,所以留了一扇窗户,有风不时吹进来。云惜朝闭着眼,却突然开口打破了这夜的沉默,“问水。”
      忽然被点名的景淮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嗯?”
      云惜朝道:“上次我听我爹说,皇上有意将姜国公家的十五小姐指给你,你意下如何?”
      景淮的声音里带了丝烦躁,“睡觉。食不言寝不语。”
      云惜朝原本还有些困意,听了这句话,偏想和景淮抬杠,“我听说这十五姑娘长得还可以,虽说人不大机灵,但是给你做侧妃。也是可以的。不如我帮帮你,告诉我爹,让他禀报皇上……”
      景淮忍无可忍,甩出一句:“昨日明德公主问我,云惜朝花灯节又没有空。”
      云惜朝被抓了三寸,再嚣张不得,立刻服了软:“我没空,真没空。好哥哥,她若是再问起,你就说我没空。”
      景淮终于得到清净,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不久便入梦了。
      但是得到了晴天霹雳的云惜朝就没那么好受了,他忍不住地想,如果杜明德那个疯女人真的缠上他该怎么办。
      说起杜明德,作为当今君上的唯一嫡亲女儿,受万般宠爱,自然也就被宠坏了些。蛮横无理,嚣张跋扈,更坏的是,她还对云惜朝情有独钟,放言非他不嫁。
      云惜朝被她缠得头大,几乎是见她便转头就跑。云惜朝盼望着杜明德能早日想通,放过他,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杜明德的热情消退些。
      眼见着杜明德已经十七了,宠爱她的皇上皇后也是急得不得了,想劝女儿,女儿抵死不从,劝云惜朝呢,云惜朝也是抵死不从,于是局面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杜明德对云惜朝的执着,可谓是举城皆知,平日里被云惜朝躲着,根本蹲不到云惜朝,只好退而求其次,从云惜朝的身边人入手。所以,景淮他们深受其害,三天两头要被公主约去打探一番。
      云惜朝的花边消息不用打听都能传到公主耳朵里,向景淮他们打听,无非是想求证,求证完了又给自己心里添堵。
      云惜朝其实也觉得公主这般实在是有些可怜,可是让他妥协,娶她,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然,他可能会短命很多年。
      可是双方都愿意不妥协,云惜朝也没办法。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云惜朝一晚上没睡好,云惜朝一旦睡不好,便会眼眶发红。第二天一早,景淮一眼看见的就是云惜朝的发红的眼眶。
      阿南端着洗脸水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惜朝少爷你这是?为什么事难过成这样?”
      云惜朝可怜兮兮地说:“昨晚你们家少爷欺负我。”
      阿南看了看景淮,又看了看云惜朝,不知想到了什么,愣愣地出声,“你们……”
      景淮打断云惜朝的戏,“今日明德公主肯定还会来找我,呵。”
      云惜朝立刻拿布在脸上擦了两下,跑到景淮旁边撒娇,“哎哟我的好哥哥,我那天真的有事儿。”
      景淮又是一声冷哼,理了理衣襟,出了门。云惜朝追在后头喊,“问水哥哥,好哥哥……”
      阿南端着脸盆,一脸不知该做何表情,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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