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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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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临穿了。
他穿成了一个美貌男人,男人眼珠乌黑,肤白胜雪,有种雌雄莫辩的惊人美丽。
连临流着口水在镜子面前陶醉了半个小时,感觉就凭着这张脸,他以后的□□生活丝毫不用担心。
就在他陶醉的时候,有人轻轻敲门,口唤:“师尊,该开始晨课了。”
连临慌忙依着原主记忆装出一副清冷姿态,沉沉应道:“这就来。”
来人推门而入,这是个面相温柔的男人,丹凤眼藏在琉璃镜后,眼角一颗泪痣为他的温润平添三分风情,他比连临略高一些,温和而不容置疑地轻轻扶起连临的手,轻声说:“我扶您。”
连临皱起眉,不动声色地一缩手,淡淡地说:“区区内伤,不必如此服侍。”
他这一躲,让男人唇角笑意一冷,男人不退反进,捉住他冰凉纤细的手指,他幽深的目光落在连临唇边,似有痴迷,哑声唤他:“师尊。”
连临被他着迷的眼神看得身子都软了,恨不得就地从了这个美貌徒弟,然而根据原主记忆,他这三个徒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也是一个比一个更有搞黑化监禁的气质。
连临想来想去,觉得决不能为了一棵树失去一片森林,好歹要把三个徒弟都见过再做决定。
于是他清清嗓子,使了些巧力甩开时云的桎梏,薄唇紧抿,声音暗含怒意:“时云,你僭越了。”
时云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空落落的指尖像想抓住什么似的痉挛一瞬,他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告罪,声音压抑的发颤:“弟子身为魔物余孽,是师尊亲手救下了弟子,又传授弟子功法,赋予弟子新生。弟子时常深夜辗转反侧,深觉对不起师尊一番苦心,若是连这种小事师尊都不让时云代劳,时云……”
他深深低下头去,声音轻地像叹息:“可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他既然将悲惨过去都搬了出来,连临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随了他的心意,让他一路把自己扶出去,偏偏这人扶也不好好扶,一手虚虚环过连临窄腰,一手托着连临冰凉的手,他紧紧挨着连临,半晌突然低低地道:“师尊好香。”
连临也觉得自己香,原主不知道用的什么熏香,味道清淡,但十分好闻,让人想起落雪的腊梅。
他声音低哑,温热鼻息扑在连临耳边,像把小钩子,勾得连临浑身一颤,险些就把持不住这颗蠢蠢欲动的色心。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劲风袭来。
时云唇边温柔的笑意瞬间冷了,他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揽着连临轻飘飘地脚步一错,让过这势携风雷的一刀,皮笑肉不笑地面对来人:“师兄这是做什么?”
连临心知,这来的就是大徒弟了,二徒弟本已是芝兰玉树龙凤之姿,可即使有时云珠玉在前,大徒弟的英俊仍旧让连临眼前一亮。
如果说时云是那种沁人心脾的柔和,那大弟子易邢就是只矫健美丽的黑豹。
易邢曾是异域人士,棕色皮肤,轮廓深邃,有中原人没有的深陷眼窝,剑眉斜斜入鬓,猫似的碧绿眼珠无遮无拦地表达出对时云的杀意。
他比连临几乎高出一个头去,宽肩窄腰双腿修长,逆光将他的身形衬托地更加伟岸,宛如天神,易邢邪气地勾起唇角,手中长刀顺势一转,抵在时云咽喉,声音低沉:“把你的脏手从他身上拿开。”
冰凉刀刃贴着时云喉间薄薄肌肤,他脸上那温柔体贴的笑容不知何时隐去了,前魔物的长发无风自动,漆黑眼珠注视着易邢,冷酷地像在看一个死人:“我不拿又如何?”
但一转脸,他又温柔下来,风度翩翩地向连临告罪:“师尊且再等片刻。”
连临点头,记忆里这几个徒弟争风吃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此他并未阻止,只端着一张高深莫测的俊脸,暗搓搓享受帅哥为他争风吃醋的瞬间。
“哈!”
易邢冷森森地笑了一声,刀如臂指,丝毫不顾师兄弟情谊,径直削向时云的胳膊,刀刃未至,刀光却已在时云胳臂留下细细血痕,可以想象,若这一刀真的实打实地落在时云身上,这只手怕是保不住了。
时云却丝毫不惧,轻叱一声,招出法器。
这厢两人打的热闹,连临看得十分过瘾,却感觉有人扯住了自己的袖子,他回头一看,见少年对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晃了晃袖子,撒娇似的:“师尊早呀。”
“安凌。”连临严肃的脸色缓和下来。
“师尊。”少年笑起来很阳光,像是没受过一点委屈,他比连临矮上一些,身形也较另两个徒弟单薄很多。安凌一歪脑袋,靠在连临肩膀,同他一起观赏师兄打架,抱怨道:“这两个人天天因为师尊打架,一点也不考虑师尊的感受。”
连临见他乖巧可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蛋,软乎乎的,低声笑说:“还是安凌比较省心。”
安凌的眼神蹭的就亮了,他侧脸在连临冰凉的手指上蹭了蹭,讨赏似的笑:“因为我最喜欢师尊了!”
连临暗叹一声,光看这孩子的外表,真看不出他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安凌原是名门正派的少年天才,因遭奸人陷害,被挖去金丹丢在路边,被路过的连临捡回了门派,但连临能救他的命,却不能再让他的修为恢复,名义上是弟子,但大家都知道,他此生便是个废人,不可能再有寸进了。
正想着,打架的两人却发现安凌居然趁着他们不注意,独自霸占起了连临,登时齐齐黑下了脸,手中兵刃转瞬指向安凌,异口同声地喝道:“安凌!”
安凌抱紧连临的胳膊,冲他们吐舌头:“就不。”
一地鸡毛后,连临给他们上完了一堂鸡飞狗跳的早课,三个徒弟美则美矣,吵起来简直像是八千只鸭子,险些把连临吵萎了。
因此早课之后,连临撵开三个缠人精,独自一人回到屋里,打算理理这穿越之后的事情。
可回屋没过一刻钟,便又有人敲门。
连临本来嫌烦,但转念一想,说不定马上就要到了紧张刺激的黑化环节,指不定某个徒弟因为早上的事情发现自己占有欲爆棚,就要来侵犯自己呢!
连临登时兴奋起来,好容易才压下一脸淫/笑,装出端庄姿态,阅尽千本原耽的他自然知道,自己越是清冷高傲,就越能激起这些人的征服欲和控制欲。
连临拉开门,投射下来的高大阴影瞬间糊了他一眼,他的黑皮美人大弟子站在他门前,逆着光神色晦暗不明,两手背在身后,半晌才沉沉叫他:“师尊。”
连临矮易邢一头,正好能看见他大敞的领口,一滴汗水从易邢下巴上滴落,连临的目光追随着那滴汗水,看它险之又险地在易邢性感的锁骨上砸了个粉碎,气若游丝地淌进他的衣领深处,留下一道蜿蜒水痕。
连临咽了咽喉咙,听见易邢又叫他:“师尊……”
这回口气比上回软了很多,甚至带了一点低落尾音。
连临抬眼看他,见方才还狂狷嚣张的大徒弟紧抿嘴唇,目光专注地盯着自己,表情有点紧张,又有点不安。
他突然想笑,觉得易邢简直像条乖顺的小狼狗。
只对他以外的人露出獠牙。
连临把他请进来,原主生活一切从简,屋子里除了蒲团和床,就是张矮案,连给外客坐的地方都没有,易邢本就身形高大,进屋的时候都要弯腰,否则就要碰额头,此时这么一大个地戳在屋子里,让连临顿时就觉得屋子逼仄不少。
他坐在床上,指指蒲团,让易邢坐。
易邢迟疑一会,摇了摇头,有点局促不安地说:“我站着就好,别弄脏了师尊的屋子。”
连临:“说的什么话,还能嫌徒弟不成。”
易邢骤然睁大眼睛,唇角微微一扬,又强自按下,他清清嗓子,把背在身后的手抽出来,那手里攥着一把草药,可能是攥的太紧,已经有些蔫了。
连临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道:“这是哪里来的。”
易邢把草药放在矮案上,推到连临面前,小心翼翼地觑着连临神色说:“我听说师尊内伤未愈,连夜去寻的……”
“胡闹。”连临叹了口气,伸出手掌心朝上,“让为师看看你的伤。”
易邢眨了眨眼睛,伸出手让连临把脉,连临垂着眼,鸦羽似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泓温柔的暗影,他专注的看着这一幕,像是要把它刻在眼底。
易邢经脉受损,想是在夺草药的过程中受了伤,连临有点心疼,忍不住教训他:“内伤不过修养几月,可你们若是受了伤,要为师如何是好。”
为师的性/福生活可要靠你们来实现啊。
连临一抬眼,对上易邢的眼神,莫名其妙道:“看什么?”
易邢的喉结轻轻一动,他忽然反手抓住连临纤细的手腕,认真地说:“为了师尊,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顿了顿,轻轻一笑:“死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