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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朵玫瑰(修) ...

  •   学校晚上有门禁,九点多的时候,旷云野叫小陆过来,将伍子曦送回了学校。
      两个大男人又拎了两瓶酒,喝起下半场。

      “哎,子骏。刚子曦打了哈哈,我话没说完。你调民防办远比不上在军队前途好,你过来这是图啥?”旷云野又满上了两杯。

      “什么前途不前途的,不都一样。”伍子骏拿过一杯:“从政至少还能知道点啥内幕消息帮帮你。民防办只是个跳板,以后我还回望别处调的。”

      “你帮我个锤子。我好得很。”旷云野有点气恼:“滚回你的队伍去。”

      “哎哥们,这可没有回头路。”伍子骏肘了下哥们胸口:“再说,帮你我也是应该的。想当初要不是你,我哪里还能...”

      “哎,行了行了,打住打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说了。”旷云野抓起杯子,过去碰了个,一口闷掉:“没有回头路就算了。以后你再这样,哥们都做不成!”

      “嗨,你啊。”伍子骏仰起脖子,同样一杯全倒进了嘴里。随后滋了声,换了话题:“别说我了,说说你把。上次婚礼怎么就取消了?”

      “新娘逃婚了。”旷云野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遍,像说着别人的事。

      “这个夏锦浓提赌局就没安好心,她是想赢你,要你帮她逃跑吧。”伍子骏一眼看出端倪。

      “是。”旷云野心里也明白着。

      “那你还答应她?”伍子骏不解。

      旷云野翻出火机,烟叼嘴边:“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那次在中蒙边境出任务,一匹小野马要闯进咱们陷阱区吃草。”
      火焰从火机里燃起,旷云野歪着头,将烟对着,吸气,呼出:“我把它拉走,结果那家伙脾气倔,反过来挑衅我,可最后还不是被我驯得服服帖帖的。”

      “恩我记得。最后我们走的时候还眼巴巴望着你呢。”伍子骏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答应这赌局就是为把她驯得服服帖帖的?”

      “哼。”旷云野吭了声,鼻息间喷出片白烟:“这种小野马就是欠收拾!再者说——”
      旷云野眼眯起:“我哪里是经得起挑衅的性子。”

      “嘿——你啊...”伍子骏失笑,摇摇头:“我觉得她不适合你。要人脉以后我帮你就是,这老婆还是要找个会体贴关心人的。你们这成天斗智斗勇,哪里像要成家的。”

      “家不家的都一样。”旷云野埋下头,继续吞云吐雾,将神情湮没:“我既然没有,就不需要。”
      顿了顿:“也不相信。”

      伍子骏拧眉:“那你也不能一辈子...”
      话未尽,一个酒瓶砸在了胸口。

      “以后,也一样。”旷云野又抓起另一个,和他手里的碰了下:“放心。她赢不了的。就这样凑合过,挺好。”

      *
      “叮——”

      夏锦浓这晚睡得浅,手机响了声,竟是醒了。拿过来一看,是义诊的谭队长回了她的短信:我已经到海城了,明天去医院。手术的事情,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上次在山村,夏锦浓承诺要帮徐奶奶联系手术,回来后自然也没忘记。谭青松在海城医界素有名望,夏锦浓想来想去,还是拜托了他帮忙。

      回了个“谢谢”后,夏锦浓一看时间,发现才4点多。
      床头柜上,杯子是空的。夏锦浓套上睡衣外套,拿着杯子出去接水。

      打开门,客厅的灯竟是亮着的。
      夏锦浓愣了下,依稀记得自己关了灯。再细看,发现沙发上睡着个人。

      这是喝醉了?
      夏锦浓走近了点。空气里的确有些酒气。

      嘿,居然没去睡他的练兵场?
      夏锦浓看了看,茶几上放着杯子和水壶,估计是昨晚等水凉,等着睡着了吧。

      野男人习惯烧水喝,即便是纯净水,也要烧开再喝。

      夏锦浓悄悄过去,蹲在茶几旁边,给自己倒水,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男人身上。

      即便是睡着了,野男人看起来还是像块荒原顽石。

      他睡相不错,双手交叠在身前,腿抻得直直的,不知道是不是当兵的连睡姿都要这般板正。

      夏锦浓觉得挺有趣,忽而想起来方青岚说他帅,又往他脸上看了眼。

      野男人的脸骨量多,偏长也偏方。脸颊瘦削,颧骨微微凸出,显得轮廓异常坚毅深刻,配着他一身坚实的肌肉,有种“千骑卷平冈”的狂放硬气。
      他的皮肤是军人常有的古铜色,布有许多细小的晒斑,像岩石表层风化后的瘢痕,又平添了几分野气。
      这种野硬气雕不出精致的人,却是另一种荷尔蒙偾张的男人味。

      不过在夏锦浓看来,这就是块又野又硬的石头。也不知道要多少柔情才能拿下呢...
      夏锦浓怔了下神,忽而发现野男人身上没有盖被子。

      凌晨四五点,正是最冷的时候。
      夏锦浓勾了勾嘴角。哟,展示柔情的时刻这就来了!

      夏锦浓回屋拿了床毯子,又轻手轻脚走到沙发旁边。双手撑开毯子,女人弯下腰,一点点靠近...

      “干什么?!”
      “啊,啊,疼!!!”

      阳光仍在地平线下打着瞌睡,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全然无法让人心情明媚。

      夏锦浓坐在床边,右手捏住左边肩膀,轻轻地揉着。揉一阵,左胳膊便试着轻轻抬一下,一阵刺疼感涌来,惹得夏锦浓倒抽一口气。

      “咚——咚——”

      “进来。”夏锦浓抽着气,两个字说出来,听着都疼。

      旷云野推门进来,神色有点僵,手上拿了瓶红花油和云南白药,待到她旁边才递过去:“抱歉,我睡觉比较警醒,当兵养成的习惯...这个药专治跌打损伤,效果不错。”

      夏锦浓白了眼男人隔着一米远的手。
      这是打算送了药就走?好无情一男的!
      把她弄伤了,难道送个药就能弥补了?
      夏锦浓心中暗哼,可得让她讨点便宜才行!
      “都要断了。”女人的语气有点像撒娇。

      那一刻,夏锦浓手中的毯子距离沙发上的男人只有一厘米。

      就在此时,男人鹰眸抖张,视线宛若利剑,大喝声脱口而出:“干什么?!”

      夏锦浓被突然的变故吼得有点懵,怔楞一瞬后,身体就跟个面团似的被放倒,两只胳膊被扳在身后,左肩膀上还钳着一只利爪。
      “疼!!!旷云野,你这是干什么?!!!”

      这一套动作旷云野练习了千万遍,即便醉了使起来也是本能而动,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直到女人呼叫起来,旷云野才醍醐灌顶,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男人这些招式驯服野马都不在话下,现在却用在了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身上...
      可不是胳膊都要断了么。
      “断了?”旷云野良心谴责了一秒:“我看看。”

      夏锦浓头歪了歪,示意他过来。

      旷云野站在她身边,大掌隔着外套,在她肩上捏了两下:“骨头没事,就是肿了,抹点药就好。”
      药被放在了夏锦浓身边:“抱歉...我真的只是条件反射。你上药吧,我出去了。”

      这就走了?臭直男!
      夏锦浓极其无语,脚抬起在男人小腿上踢了两下:“哎,帮我上个药啊。”
      而后左肩偏过,下巴扬了杨: “伤在后面呢,看不到。”

      红花油需要贴着皮肤按摩,这样男女授受,不太合适。
      旷云野拒绝:“一会,我叫个人来...”

      “旷总!现在才5点。等你找来人,我都肿得疼死了。怎么””夏锦浓嗔了句,眉上挑:“怕我,吃了你?”

      旷云野读出女人挑衅的味了,扯着嘴角过来:“一会,别怕疼。”

      夏锦浓转过身去,解了外套,将左边滑下。右手伸到后颈一捞,长卷发全部垂在右侧,露出左肩:“来吧。”

      旷云野把红花油倒手上搓热,又听女人说了句:“哎,等会。”

      夏锦浓身子往后扭了扭,离男人又近了些。睡裙肩带被拈起,顺着肩膀滑下去:“别弄我衣服上了。”

      衣带滑落,露出女人半边线条流畅的肩背。肩头的红肿和肩后的淤青,颜色狰狞,却衬得周围的肌肤愈加莹莹如雪。
      男人个头高,这么近的距离,前方雪峰沟壑的风光现出一小片,仿佛唾手可得。

      雪,盲了下旷云野的眼。
      但脑子很清楚,这女人是故意挑逗。

      余光无意间映入她纤白的脖颈。一只手就能握住般的细瘦,跟个弱小的羊羔似的,还老敢来跟他叫板......
      一会稍用点劲,看她哭不哭!
      旷云野如此打算,把油在夏锦浓肩头抹匀,搓动起来。

      掌下的肌肤细腻而柔软,比她身上的丝绸睡衣,手感还好。
      旷云野忽而有种奇怪的感觉,女人和男人,真的是很不同的生物。
      他的掌心因为之前总出野外任务,布满了细小的疤痕和粗茧。也不知道,会不会刮着她...

      这个念头一出,旷云野心莫名晃了下。
      这算什么?恻隐之心?那不是着了她的道?
      旷云野眼眯起,想手下加力,却最终也没用下去。
      也罢,毕竟是他弄伤她在先。
      揉搓几下后,旷云野起了身,又在夏锦浓肩后喷了点云南白药:“好了。”

      “谢啦。”夏锦浓拉好衣服,就见到男人一言不发,径直往外走。

      呵,怎么跟逃似的?
      “诶。”夏锦浓唤了声。

      “恩?”旷云野站住脚,侧头。

      “这药要抹多久?一天几次?”明明自己也是学医的,夏锦浓却偏装不知。

      “好了就不用了,红花油一天4到6次。云南白药一天4次。”旷云野答道。

      “哦。”夏锦浓右手慢慢拉起衣服,头歪着,嫣红的唇畔翘得高高的:“到时间,记得来给我上药哦~”

      *
      周六,夏锦浓拿着徐奶奶的病历,去医院找谭青松。

      “你想在我们医院做?”谭青松问。

      “哪好就在哪做。不过你们医院,我觉得最靠谱。”夏锦浓笑嘻嘻的。

      “就你会说话。”谭青松一副了然的模样:“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还是谭队了解我。其实也没啥,就是到时候能不能让我观摩下手术,还有跟着徐奶奶的主治医师一起学习?”夏锦浓眼睛晶亮:“我想多些实践的经验,以后万一有机会临床,也能快点上手。”

      “就这?”
      “就这。”
      夏锦浓快速点头。

      “这还不小意思。”谭青松笑:“到时候等我通知。”

      *
      得了谭队的应允,夏锦浓上进心爆棚,推了原本去逛街的计划,准备回去啃医书。

      门打开,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有男还有女,叫夏锦浓差点以为自己走错门。

      客厅沙发处,坐着三个人。两个大男人,还有一个白裙子的小姑娘。

      几人聊得开心,没发现夏锦浓在门口。

      “云野,我定了餐厅,一会出去吃。”浓眉大眼的男人说。

      “出去干什么,就在家吃。我做。”旷云野道。

      “诶,云野哥要做饭?”白裙子惊喜道:“那太好了,我和哥有口福了哎。云野哥做的可乐鸡翅特别好吃!我好几年没吃到了~”
      说到这,白裙子叹了口气,双手抱住了旷云野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云野哥,那我可以点个可乐鸡翅么?”

      “哈哈,当然可以,子曦随便点,别跟云野哥客气!”野男人对他手上的胳膊没有丝毫反应。

      “太棒了,我就点个鸡翅就好。” 白裙子欢呼了一下,眼睛转了转,问:“对了,那嫂子回来吃饭么我还没见过嫂子呢!”

      “不回。”
      “啊,那太可惜了。”白裙子表示很遗憾:“我可想见嫂子了,没想到今天不凑巧啊。”

      想见她?
      夏锦浓站在玄关处,白裙子正对着她,行动和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听到野男人说“不回”,白裙子的眼睛里瞬间曝射出精光,嘴角还不自觉地扬了扬。这哪里是见不到嫂子遗憾了?
      而且,那双巴着野男人胳膊的手,哪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呵,好一个招蜂引蝶的野男人,好一朵胆大包天的小白莲,居然动土动到她头上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今天又晚了点,实在是写得慢,请小可爱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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