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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日向线(上)向日葵的朝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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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宫城天气依旧寒冷。
泉刚从超市出来,拎着袋子,等着过马路,余光看见了眼熟的橘发。
“日向?”
日向正弯着腰给自行车开锁,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开心地打着招呼,“泉学姐!好久不见!”
“去年春高之后就没怎么见了,你一身沙子啊,刚上完沙排课吗?”
日向一边把泉手上的袋子放在车筐里,一边推着自行车走,他已经和巴西那边的老师约好了时间,这周末要去东京办签证。
“那刚好,我送你去吧,反正刚好要回去,路上一个人开车太无聊。”泉不由分说定了下来,完全不给日向拒绝的机会。
周六的清晨,泉绕着山路开到了日向家门口,按了门铃。
楼宇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可爱的女声,“是小泉吗?请进。”
“你是小夏吗?”泉半蹲着,日向妹妹像个小大人一样。
“听日向说过,你是他得意的妹妹。”泉又挠挠头,有些歉意,“我不知道今天会碰到你,什么都没给你带,只有刚买的头绳。”
小夏看见了缀着小花的头饰,她揪着自己的发梢,“小泉能不能帮我扎两个辫子。”
泉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没有梳子,就用手仔细地顺下来,软乎乎的,她心道,日向家的发质都是摸着这么舒服吗。
“小夏啊,平时谁给你梳头发?”
“有时候是妈妈,妈妈忙的话就是哥哥。”
“扎好啦。”泉拍拍小夏的肩膀。
日向匆忙的脚步声从玄关传出来,“泉学姐,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出发。”
“小泉要常来玩啊。”小夏在门口挥手。
泉笑着启动了汽车,日向抱着包坐在副驾驶里,给小夏交代他要在研磨家住一晚,明天就回来了。
“签证面试你要说什么啊,我听说南美那边过不了的人挺多。”泉故意道。
日向立刻被吓住,“真的吗?”
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我用英语说还是日语说,还是葡语说?”日向陷入了更大的慌乱,听见泉的笑声,才明白过来,“泉学姐,你要吓死我了。”
“虽然上次见你在球场上特别有范,但果然还是老样子呢。”泉忍不住笑。
“明明大家都说我成熟好多了。”日向抗议。
“哪里的人?我怎么没看见。”泉继续逗他。
一路上因为两个人的闲聊时间很快过去了,到了巴西大使馆门口,泉在车上等日向,两三个小时后,日向才出来。
“面试的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日向赶紧拉开车门进来,有些沮丧,“本来写了稿子,结果努力地用葡语说了我喜欢打排球之后,我就一直在说排球的话题。”
泉侧过头看见日向发亮的双眸,笃定道:“面试官一定会被你对排球的这股热情打动。”
日向愣了一下,又灿烂的笑了。
……
时间转瞬两年过去,日向已经回国,加入了黑狼队。
他推开更衣室大门,礼花的飘带和碎片扑面而来。
“surprise!”木兔和宫侑两个人主办的欢迎仪式。
“谢谢!”日向又感动又开心地道谢。
佐久早在一边盯着一片乱的地面,“你们之后给我打扫干净。”
“徒弟来的正好,我们在商量谢粉日的活动。”木兔掏出手机,“你看这个舞怎么样?”
“……”日向看着这八十年代的女士西装就已经陷入了混乱。
“这个是我想的。”宫侑又补充一句。
队长明暗拍拍日向的肩膀,“你才来,我们队形都安排好了,这个舞你下次有机会再跳吧。还有你们几个,不要老想着谢粉活动,好好训练,没几个月就新赛季了。”
日向悄悄松了口气。
几个人换好衣服陆陆续续往球场走,木兔落后一步,他从柜子里取了一张票装了进去,日向跟着更熟悉的木兔多等了一会儿。
木兔主动解释,“这是给小泉的。”
“泉学姐会来吗?”日向有些惊讶。
“也不一定,但是她来都会带好吃的饭团。”
“那是治做的好吗,阿木不要乱揽功。”宫侑看人还没出来,催着练习。
学姐会来吗?
日向心底划过这句话。
……
泉很快收到了黑狼队的谢粉日现场票,刚巧有空,她就打算去大阪看看。
刚排队进场,就看见了稻荷崎的几个人,泉见怪不怪的打着招呼,她来的几次都有看见他们,反正这几个人大部分都在兵库县离得近。
开场后,日向不一会儿也上台了,紧张得肚子疼。
泉率先捧场地喊起来,“日向!日向!日向!”
他听见了,眼睛一扫,第一眼就看见了泉,不自觉地放松了。
到了跳舞的环节,泉看见木兔他们几个人穿着各色的垫肩女西装在群魔乱舞,还画着蓝色眼影,涂了口红,戴着假发,穿着高跟鞋,她在下面狂笑不止,疯狂地拍了好多张照片,迅速传到ins上。
不多久,泉看见下面满屏的哈哈哈,还有黑尾和赤苇的私聊,都希望有视频能传给他们。
谢粉活动结束之后,泉拎着托宫治带来的饭团去了后台。
她看见这几个人都把妆卸了,一点也不掩盖自己的失望。
“小泉我是不是最美的那个。”
泉嘴上应着,“嗯嗯。”心里却在想,这个也要当第一吗?
她看了一圈,“日向呢?”
木兔和宫侑一起飞快地摇头,摆明干了坏事,还立刻逃离了现场。
泉发了消息,日向说在洗手间。
“肚子不舒服吗?”
“不是……学姐有卸妆的东西吗?”
泉好笑地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日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他的脸上全是口红和蓝色眼影。
“怎么回事?”泉笑个不停。
日向悲愤,“木兔学长说我没有化妆,一定很嫉妒他们的美貌,侑先生把口红和眼影全往我脸上涂,木兔学长还把卸妆水藏起来了。刚才用水洗了,完全掉不下来,好像还蹭得全脸都是。”
泉在包里赶紧找了下,只有湿巾,都塞给他。
日向又钻回了洗手间,擦了半天才出来。
他脸上水漉漉的,头发上也沾着水,把头发甩了几下,水渍从额头滑到耳下。
泉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额角还有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去的颜色。
“日向,头低一点。”泉又取出一张湿巾,伸手帮他擦。
日向现在比泉高了,头微微低下来,和泉离得很近,能清晰得看见泉那一颤一颤的睫毛。
泉顺手擦了擦他鬓角的水渍,手腕突然被握住,她有些疑惑,日向又迅速松开了,不知所措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是不是我太用力擦了?”
“不,啊,有一点……”
晚上回宿舍了,日向还在想这个事,自己的手为什么突然握住泉学姐的手腕,难道这个手有自己的意识?
不对不对。
别想了,早睡早起身体好,赶紧睡觉。
但还是很在意这个事情,没有睡踏实。
直到过了段时间,他才明白了。
那天刚巧日向去东京办事,在路上碰见了仁花,她步履匆匆,眼下发黑。
“这本讲睡眠的书很有用。”
“我回去就拜读一下。”仁花认真记下书名。
“那个……”日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
“你和泉学姐是不是经常联系?”
“在东京的这几年多亏了学姐,要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来的。”
日向犹豫了一下,把那天的事情稍微讲了一下。
“日向,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之前在巴西你们见面了,三月那次接机的时候,你就有给学姐烤肉夹菜。”
“你是喜欢泉学姐吗?”
日向先是自我怀疑了一下,我喜欢泉学姐?
又很快反应过来,我喜欢泉学姐。
“谢谢你,谷地同学。”
仁花听到这个称呼,又发现了一件事,“日向你称呼我和清水学姐都是姓氏,但是对学姐却是名字。”
日向本想说是跟着大家一起喊的,仔细又回忆了一下,他们这一级好像只有他和谷地同学两个人这么称呼泉学姐。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泉学姐的?
大概是第一次被泉学姐鼓励不要被身高束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