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十七岁的青春》纠结症患者

2、乌野与归属感

　　一周后，开学日，鹤田泉挣扎地起来洗漱，热水放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毛巾擦干净水渍。

　　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完美继承母亲温婉可人的甜美长相，眉宇间却带着两分性格上的犀利，中和了甜美气息。

　　还不太适应这里的冬天，唇角干裂，泉随手涂了点润唇膏，最后把这管润唇膏揣在口袋里，收拾妥当就出门了。

　　结果门口站着并不顺路的清水洁子，鹤田泉心知这是洁子不善言辞外表下的温柔，笑了笑，挽上洁子，“早上好呀。”

　　“早上好，校服已经取了啊。”

　　“对啊，前两天交学费的时候就拿到手了，校服蛮可爱的，我比较喜欢西装。”

　　两个人一路闲聊到老师办公室，泉道别：“谢谢洁子啦，我已经记住了路线，你本来是有社团活动吧，耽误你时间了。”

　　洁子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泉敲门进去找班主任，这是一个负责的好老师，安排她的事情。

　　上课铃打响，班主任就把泉领进二年四组的教室里，“注意——这是新同学——来自东京的鹤田泉，大家欢迎。”

　　同学鼓掌欢迎后，鹤田泉就找到了头上竖着呆毛的灰发少年，菅原同学。

　　泉的个子不算太高，但也不算低，班主任重新排了几个座位，就把泉安排在了中间的位置。

　　巧的是，菅原刚好是她后桌，泉回头看他，少年轻咳两声，示意她好好听讲。

　　泉坐好，一节课就过去了。

　　课下，菅原戳戳泉的后背，“感觉怎么样？”

　　泉放下笔记，转了过来，“课程进度差不多，老师水平也不差，学业上没问题。”

　　“我是说学校的氛围啦！”菅原笑道。

　　“很平静的感觉。”

　　“你是说普通吗？”

　　“我没这么说啊，简单一点的生活是最适合现在的我啦。”泉说道。

　　“我们学校没有演奏部啊。”菅原神来一笔。

　　“演奏部？啊，那天说的话，我国中毕业就不继续了。”泉解释道。

　　“哎？明明那天感觉你很在意没去全国大赛的事情啊。”菅原惊讶道。

　　“那个啊，各种原因啦，不说这个啦，你们那天说要去全国的舞台，虽然是个八强还是蛮有自信的啊。”泉把话题转移了。

　　菅原体贴的顺了下去：“因为换届不久，我们现在还不错，下学期新生也会是新力量啊。”

　　“就那么想去全国吗？那么喜欢排球吗？”泉问道。

　　“怎么形容呢，你能理解甲子园对高中棒球队的魅力吗？全国大赛的橙色球场对我们的吸引力是一样的。”菅原解释。

　　鹤田泉大概理解了这种感觉，也从菅原和洁子身上感受到了。

　　早上快要打预备铃，菅原才小跑回来，脸上通红，明显是运动和外面的冷气双重作用。

　　下午放学后，泉去图书馆做作业，从高处能看见洁子背着一个大箱子去体育馆的身影。

　　菅原把课堂练习卷向前传，鹤田泉接了过来，递给前座后，转过来问：“菅原你们最近有比赛吗？训练好像很辛苦。”

　　“虽然春高结束了，但是三月有全县体育大赛，而且就算没有比赛也要每天练习啊。”菅原舒展着双手。

　　泉自然地看了过去，菅原的双手修长，但是边缘有些因为冷而发裂的皮肤，泉轻轻碰了碰，菅原手不自然地缩了缩。

　　泉在口袋里摸了摸，“你上次给我讲，你是二传手，这个主要是靠传球的组织者，双手很重要，怎么还不好好保护。”

　　“天太冷了，洗完手没有注意……”菅原有点脸红，鹤田每次都很自然做这种亲近的事啊。

　　“没带护手霜，只有润唇膏，这个也勉强用吧。”泉用笔刀划掉用过的部分，递给菅原：“你自己涂还是我帮你？”

　　菅原接过来，涂在干裂的地方，一点点，甜甜的香气就满溢而出了，他的脸一下通红了。

　　...

　　乌野排球部这学期重新分配了一个顾问老师，武田老师是教现代文的，对排球完全是个新人，但是毅力很高，到处找学校请求练习赛，总算打了一场练习赛，也因为比赛队伍发挥的更好了。

　　这些情报鹤田泉都是从菅原和洁子那里知道的，不知不觉中知晓了很多排球部的事情。

　　二月的温度稍稍上升，但风依旧带着凉意，但是情人节要来临，空气中弥漫着躁动的气息，春天要到了。

　　“你们下午放学就开始训练吗？”泉正和菅原做值日，随口问道。

　　“对啊，就在体育馆。”菅原应道。

　　“了解。”泉从口袋里记了下来。

　　菅原惊讶到呆毛都竖起来了，“好认真，这是干什么？”

　　“明天是情人节，我买了点巧克力，给你们分一点，就当鼓励你们训练了，应该不会打扰你们吧？”泉有点担心，和泽村接触几次，感觉他好像是个蛮认真的人，会不会不喜欢外人随便过来啊。

　　菅原连忙摇头，“巧克力啊，感觉一年级他们会太闹腾。”

　　“这样啊，只是义理的啊，对了，你记得保密啊。”

　　泉提上垃圾，“你先去训练吧。”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泉抱了一袋子巧克力，跟着菅原去体育馆。

　　菅原说：“我的那份什么时候给我啊，今天一直吊我胃口。”

　　泉摇摇头：“要先给洁子，你别急嘛。”她顿了顿，调戏道：“难道你想要特别的吗？”

　　“啊！不是，我没……鹤田，你别闹我了。”菅原脸上飞红。

　　体育馆已经传来排球声，泉惊叹：“果然声音好大啊。”

　　泉换好运动鞋就被带了进来，“洁子，泽村，东峰，你们好，情人节快乐，给大家送巧克力，会不会打扰你们训练？”

　　“啊！又一个美女学姐！龙，我感觉今天能练一百个接球。”

　　“是啊，阿谷，我能扣一百个！等一下，我听到了什么？巧克力？！”

　　两道气势汹汹的声音先传来过来，泉望了过去，一个是头上一撮挑染的黄发，其他的黑发都抹了发胶向上翘起的男生，另一个剃了和尚头，给人一股热血男子汉的印象。

　　泽村一瞬间就压制了两个男生的活跃，转过来对泉说：“不好意思，这是一年级的，巧克力什么的太破费了，谢谢啊。”

　　鹤田泉：“没事，放那里吧，你们自取就好，也可以补充能量。”她看了一圈场地，指了指前方的大讲台，“洁子，过来一下，我有特别的给你。”

　　洁子放下手中的毛巾，赶紧过来。

　　“巧克力蛋糕，热量不大，我很喜欢这家的口味，希望你也喜欢。”泉递过去蛋糕盒。

　　“谢谢小泉，不过我没有准备……”洁子腼腆的笑着接了下来。

　　“没事，要是实在过意不去，训练结束请我吃百乐滋就好了。”

　　“那你等等我吧。”洁子把蛋糕也放到安全的地方。

　　泽村走过来，“巧克力很好吃，他们今天特别有精神，再次感谢，你要等清水可以在讲台那边坐一下。”

　　菅原附和：“鹤田在旁边，大家的气势都很高呢，果然给清水的是不一样的呢。”

　　泉笑道：“明年你也可以有特别的，请加油吧。”

　　她施施然走开了，菅原一下就蒸发了，泽村拍拍他的肩膀：“我觉得可能是说你明年也能和清水一样，是闺蜜的特别款。”

　　“大地，多给我留点想象空间啊！”

　　泽村拖着队员开始练习，先是绕体育馆内跑几圈，然后是扣球，由二传手菅原托球，其他人一个个练习扣球，扣到五个才能换人。

　　泉还是第一次在现场看排球比赛，球被狠狠地扣到木地板上，声响震天，力度惊人。

　　紧接着是发球练习，刚才那个挑染的男生却站在球网的另一边，他的个子比其他队友都低了不少。

　　泉又看了一眼之前查的维基百科，“这个是自由人吧？”

　　男生刚好离泉的位置很近，扭过头竖起大拇指：“没错！”

　　马上又转过去，准备好姿势，双腿半蹲，双臂向前，高速的排球冲了过来，他只是简单移动脚步，嘭的一声，球被接住，高高扬起，又落在了网前。

　　洁子走过来帮忙解释，“那里是二传手的位置，这样二传手就能托球给攻手了，西谷是自由人，不能发球，扣球，拦网，也不能当队长，只能在后排进行防守。”

　　“原来如此。”

　　菅原刚好练完发球，也过来解释，“排球是不能落地，不可持球，以三次截击来连续攻击的竞技。”

　　他看了眼球场，苦笑道：“现在部员太少了，连六人对练都做不到，真希望新学年能多招几个新生。”

　　现在一共只有八个人。

　　太阳早已经落下，泽村叫全员集合，又把她拉过来，“过来一起吧，喊口号。”

　　泉有些不知所措，跟着一起左手搭在洁子的肩上，她的肩上是菅原的手臂，她看了看周围，迟疑地伸出右手，跟着大喊：“乌野加油！”

　　这句话喊出来的瞬间，好像对乌野有了归属感，现在自己是乌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