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eaper 19·第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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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元素在微妙的平衡中达成了完美的循环，而当整个元素流动趋于稳定，不再需要四大天使外部干预时，整个神力构建的立场自发的运作起来。
这次，它没有将其中的元素打散，而是注入了某种力量，让其彻底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框架，这就是整个世界的雏形。
神交予他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
感知到留下的力场的收缩，神在这个时候来到了现场，先是亲切的给他亲爱的孩子们一人一个拥抱：“做得好，我的孩子们。”
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米迦勒没想到他也有份，神似乎并不介意他这个“捡来的孩子”，也过来抱了抱他，说：“辛苦了。”
做完这些，神才转向不远处四大君主刚刚完成的元素循环，他找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对着那个恢宏的构造伸出手。
“感谢你们的努力，孩子们，现在，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祂说，“……此世，要有昼夜，以衡量时刻……”
第二句话并不是古天语，它不属于现世的任何一种语言，但它的含义直接映射到了每个生灵的心中。
他们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颤动。
远方的地平线处，保护着这个“泡世界”的水晶墙终于得到了命令，它开始向着墙外的混沌扩张，将那些混杂的光暗和以太分离，赋予它们“秩序”。
“……大地应孕育万物，诸元素要循环往复，轮回不止……”
神力托起了元素循环模型，向其中注入了庞大的力量。
它迅速膨胀起来，以几乎和水晶墙同样的速度扩张，愈发强大的元素在其中涌动，这将成为新世界的“骨架”。
刚从混沌中分离的相对混浊的部分元素在神言中沉淀，形成泥浆般涌动的深褐色物质，因为被赋予了惰性而足够稳定，它们将成为构成世界的最基础部分——大地。
深褐色物质逐渐凝实，最终成为大片大片坚实的土地，一些更为坚实的部分成为连绵的山脉，相对不太成型的化作沼泽与泥潭。
大地之下，深埋了部分雷元素与大量的火元素，以保证地表温度。
而相对清澈的元素则一直向上升去，在风元素、剩余的雷元素、以及一半的水元素的共同簇拥中构建为半圆形的穹顶，水元素包裹在最外。
剩下的水元素则属于循环的一部分，一部分在高空凝聚为雨云，另一部分则落到地表，形成河流与湖泊。
“……要有光照亮天地，以示秩序的世界永恒。”
神指向天穹的正中，原本悬挂在“泡世界”正中的太阳便不见了，它在下一刻出现在新世界的天空上，并且比先前膨大了数倍，成为一个真正让人感到敬畏的庞大天体。
它照亮了半个世界，而这个时候，神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稍小些的光团，连带着一把细碎的光屑，一同洒向天空。
光团在另外半个世界稳定悬浮，但它的光亮不足以与太阳相比，只是夜晚中一盏清冷的灯，它的名字是月。
那些光屑因为太轻太轻，它们上升到了比日月更高的地方，落到天穹之外的水体中，成为星星。
世界的雏形就此完成。
第一缕风从大地尽头吹来，新生的世界迎来第一个黎明。
这是创世第二日。
……
第二日，世界的雏形搭建完成，然而因为缺少了生命做点缀，一切都显得死寂而荒芜。
最初的炽天使们为新生的世界感到好奇，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各自探索起了广袤的新世界，一时间，圣殿周围空空荡荡，不见了先前忙碌的诸多身影。
米迦勒没有跟他们一起，他毕竟是从繁华的后来世界而来，荒芜的新生世界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让他比较意外的是，路西菲尔也一样留在了圣殿附近，似乎同样对新世界兴致缺缺。
米迦勒找到他时，银发金眸的神之爱子站在圣殿的高处，遥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太阳刚刚升起，东方的天空中还能见到启明星。
出于某些习惯，米迦勒还是没有和他一样飞上圣殿顶端，只找了个低一些的地方靠近路西菲尔。
迎着微凉的晨风，他对路西菲尔打了个招呼：“您不和他们一起去外面看看吗？”
路西菲尔低头看他，语气平淡：“你不也没去吗？”
米迦勒笑笑，“您为什么不去呢？”
“没有意义，我知道世界尽头是什么。”路西菲尔说，太阳已经升起，光辉正落入他的眼睛，他鎏金的眼眸在这一刻看起来甚至比神明更具有神性，他的目光落在米迦勒身上，这个陌生的同族身上，他说，“比起这些，我更在意的是你。”
路西菲尔轻巧的从高处落下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米迦勒不由得退后了半步，但路西菲尔精准的抓住他的手腕。
“祂认可了你，所以你不是敌人。但你也不是什么‘新生的孩子’，对吗？”路西菲尔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
米迦勒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回望。
僵持片刻后，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般，路西菲尔松开手，米迦勒也移开目光。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首先，希望您原谅我先前的隐瞒，毕竟对我而言，这同样是场意外。至于我的目的……简单来说，是为寻求某个真相。”
路西菲尔垂眸：“你来找我，是因为它与我有关？”
米迦勒笑了下：“或许吧。”
……
关于数千年后那个已经是魔王的路西法布局这么多年，到底准备做什么这件事。想要找到答案，和少时的路西菲尔待在一起也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眼下这个时间点，米迦勒实在没有更多选择。
神对他的问题保持了隐晦的回避态度，而其他人则更一无所知，他只能来路西菲尔这碰碰运气，希望路西菲尔能给出什么可能的线索。
沿着圣殿往外，他们一直到达上天界的边缘，才在这里停留了片刻。
此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白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旷无垠。
“后来这里会建起一座城。”米迦勒面对着这片荒芜，说，“它是天界最古老、最辉煌的城市，每个神族都以到达此地为荣，它的名字是梵蒂冈。”
路西菲尔微微偏头，问：“神族？”
“对我们这样的存在的统称。很多弱小的神族没有悠久的寿命，也没有强大的力量。但他们一样聪明，勇敢，并且努力的活着。”
路西菲尔不置可否：“他们有很多？多到占据了整个世界？”
“怎么会。先不说我们的人口远没有那么多，天界之外也有其他种族，比如红海住着精灵、矮人、巨人等，魔界有各种各样的恶魔，活在水里的海妖，闭门不出的龙……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听来以后地上会很热闹，确实是祂的作风。”
“听起来还不错？”
路西菲尔面无表情：“听起来就很吵。”
米迦勒哭笑不得。
炽天使飞的够快，次天界的大地很快出现在视野内。
比起一片荒芜的上天界，次天界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大地上能看到明显起伏的山脉，溪水从岩石中汇聚成河流，最终一路汇聚为一条宽阔的大河，贯穿整个次天界，最后流向更下面的世界。
“我们叫它摩比斯河。”他们停在河的上游，此时这条河还是一条可以见底的小溪，温柔的流淌过大地，“它是整个次天界乃至下天界主要的航运要道，次天界的经济中心耶路撒冷就建在这条河边上。”
米迦勒俯身从河中掬起一捧冰凉透彻的水，在魔力的作用下，水分子没有从他指缝中溜走，而是汇聚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球，心脏般跳动着。
“我从前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耶路撒冷人很喜欢这条河，在当地的童话绘本里，当地人甚至叫它‘摩比斯母亲’。据说如果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饮用直接从河中取来的水，那么接下来一年都会获得好运。”
“为取水，耶路撒冷人还在河边建了一座很大的风车，哦，这个时候还没有这种东西，风车大概就……长这样吧。”
水分子飞快地改变形态，成为一个风车的形状，欢快的旋转着。
“通过常年的季风获取动力，从河中取出水灌入地势较高的河渠，很巧妙的构想，不是吗？”
话音落下，小魔法的效力到了极限，水流重新溃散为水珠被抛回河中，在空中折射出短暂的彩虹的光晕。
路西菲尔以点头做为认可。
他看着流淌的水流，忽然往前几步，赤着脚踩进了冰冷的溪水里。
这段河流并不深，高度只到小腿，路西菲尔白色的长袍下段在水面漂浮起来，金色的世界树花纹如同活物。
他对着这水流去的方向伸手，而世界温柔的回应了他。
某种温柔而宏大的概念在这一刻降临：水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有无形的伟力修正了它们的流向，水面仿佛一层波澜起伏的水晶，空气中漂浮的灰尘晶莹如同星屑。
如此盛景之中，神的爱子阖眼沉思，似在聆听世界的低语。
接着，所有的辉光汇聚一体，少年自水中捧起了一颗星辰。
晶莹的光辉逐渐消散，河水又恢复了平常，而他从水中走出，张开手时，那颗袖珍的星星自动漂浮起来，飘到了米迦勒面前。
他盯了这颗星星片刻，试着戳了戳它。
星星非常人性化的颤抖了一下，晃了晃后离他远了一点，却还是很亲近的绕着他转了一圈，好像一个随身跟随的小宠物。
米迦勒有着十二分的茫然看向路西菲尔。
这是什么他闻所未闻的魔法？
年轻的光耀晨星对他的疑问非常坦然：“它说它很喜欢你说的故事，也很喜欢你，所以，送你一件小礼物。”
……它？
路西菲尔低声说，“如你所见，山川、大地、天空、星体……祂所造万物都有自己的灵魂，只是不能被祂以外的人所感知而已。”
“……那你？”
“我不知道。”
少年的目光延伸向河流消失尽头的地平线，薄雾笼罩着刚刚睡醒的世界，一切都充满希望。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Cheaper 19·第二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