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救世主旅行指南》秋涧时鸣

70、交流

　　借助炼狱杏寿郎的渠道递送产屋敷当主的急信，短短三天就收到了回复。鉴于距离和这个时代的邮递效率，立香很怀疑是鬼杀队员或者镰鸦送的信。

　　她在走廊的阴影里接过装着信件的木盒子，向帮忙拿来的队员道谢，回到自院中投入房间的光亮里，放在堆满薄册的长案上。倚墙放着的五斗柜和半个房间都铺满了用于演算的草纸，空墨水瓶排成一排。御主收起修改大半的阵图，摁了摁快要冒烟的脑门，解除了某位Caster的英灵武装。

　　“……这种脑仁快要烤熟的感觉令人着迷……”苦中作乐似的喃喃着，立香忍受着狂敲太阳穴的热痛，盘腿坐在长案前，打开了信盒。

　　与颇为郑重的外在不同，拆开信封之后，里面内容其实只有一句话。

　　[不日将至]

　　笔迹纤细得和产屋敷耀哉本人气质不太相符，墨色力透纸背，可以想见写信人激动的心情。猜想着这信或许是天音夫人写下的，迦勒底的御主一边收好信件一边望向庭院，万物正朝着太阳指引的方向茂盛生长。

　　她抵达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夏天到了。

　　虽然信上是那么写的，但产屋敷耀哉来到东京时，这个夏天已经过去了一小半。

　　产屋敷家对于鬼杀队的意义不言而喻，那诅咒光是近距离看一眼就像会显著影响寿命的样子，立香猜寄出那封信后他还花了很长时间用于说服队员让自己冒险，毕竟御主自己也觉得来路不明只见过两面的人张口就说能驱散诅咒什么的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收到炼狱杏寿郎的邀请去料亭吃饭，推开门看见产屋敷家的当主端坐在门后时，藤丸立香好像了然一样地看了眼他身后同样跪坐着的、有过一面之缘的高大僧侣。

　　“我就觉得这座料亭的风格和炼狱君不相称，之前他请我吃饭明明都是在路边随便找的好吃小摊来着。”

　　“杏寿郎为人豪爽又不拘小节，也和忍一样信任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助他的藤丸君，大家只是看重我的身体，才显得过于谨慎了。”

　　互相问候后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坐下，迦勒底御主摆手，“我能理解，以前身边的人也很重视我的安全。”

　　虽然灵子转移本身就是冒险啦……但迦里正常人还是会尽可能保障御主安全的，她也能体会鬼杀队员的心情。

　　于是产屋敷耀哉微微笑起来，“感谢藤丸君的体谅，那么，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关于诅咒，藤丸君有什么想知道的？”

　　第一个问题居然不是‘怎么知道这是个诅咒’，立香不由得在心里调高了本来就不低的评价，“既然产屋敷先生这么说，那我也直接一点——”

　　“——你、还有多久的寿命？”

　　产屋敷家年少的当主抬起手，制止身后表情一变的岩柱，直视藤丸立香。

　　“我今年十七岁，按照先祖的记录来算，最多还有十三年。”

　　他的声音平静而从容，仿佛并不是在和人谈及自己的生死。回答者都不介意，理论死期多半比他还早的迦勒底御主便也从容地推进话题，“这个诅咒看起来和血缘有关，能不能尽量告知我具体的细节？”

　　接着她就听了一耳朵鬼舞辻无惨的医闹故事以及延续千年波及甚广的后续影响，听到一半御主就坐直了身体，出于礼貌等耀哉说完才提问题，“产屋敷和鬼舞辻无惨是同族……他的存在本身导致了这个诅咒，我这么理解可以吗？”

　　产屋敷耀哉颔首，“先祖们是这样猜想的，所以家族代代主持鬼杀队，立志断绝鬼舞辻无惨的性命，结束千年来不断发生的惨剧。”

　　他说完这句话，对面人的眼睛立刻蹭一下亮了起来。

　　——不仅有血缘关系，还是存在本身造成的诅咒，连鬼舞辻无惨本人也无法控制的双向关联！作为魔术的‘要素’，指向性已经明显到末流魔术师也能即刻做出判断的程度了。何况她现在可是有英灵武装的，诅咒逆向解析这种迦勒底御主办不到的事对擅长魔术的从者来说简直就像吃光红A做的整盘甜点一样简单。于是立香爽快起身，表示该了解的情报我全部了解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紫藤花之家试试驱除诅咒？

　　即使性格沉稳如产屋敷耀哉也对事态的发展感到些许茫然，更别提本来就一脸不赞同的悲鸣屿行冥。鬼杀队的两人用目光进行了一番激烈交流，最终产屋敷耀哉对岩柱缓缓摇头，朝纸门的另一侧招了招手。

　　他回头露出了苦笑，“藤丸君的行事风格是想象之上的雷厉风行，虽然我也很想尽快驱除诅咒，但不介绍就是产屋敷的失礼了——进来吧。”

　　伴随着他的话音与纸门移开的声音，两个目测绝对不超过四岁的小女孩端正跪坐在门口，向立香郑重地行礼致意，再稳稳走到产屋敷耀哉身边坐下。望着三张血缘关系显而易见的面孔，立香刚想说话就被产屋敷家的当主打断了，他抬手指向两个小女孩：“这是我的长女和次女，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日香。”

　　高中肄业的现代人藤丸立香顿时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算了一下这对双胞胎诞生时她们父亲的岁数，御主花了十秒钟才理顺气息，“诅咒竟然把人逼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产屋敷先生，你带这两个孩子来想做什么？”

　　年纪轻轻当了爹的产屋敷耀哉摸了摸女儿们的头发，“诅咒对我们家的女孩子效力要微弱一些，原本打算带来也让藤丸君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

　　“对女孩子效力要微弱一点是吗。”立香想了想，“这两个孩子暂时还没有外显的痕迹，我驱散诅咒的方法和性别没关系，要不一起来试一试？”

　　产屋敷耀哉强行无视了岩柱不赞同的目光，牵着两个女儿站起身。“那就走吧，藤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