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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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望眼光微闪，笑了笑，也拿起一根筷子在空中比划：“好，你先来”。
这些把戏棠玉是童子时不知练了多少遍，想喝酒和脱衣服都有计较，甜头要给客人，也不至于让自己显得蠢笨不堪。
“不行，大人先来”，棠玉摇头，举筷子喂黎元望吃了一口菜：“我不大会，新学的，黎大人不能欺负我不会”。
黎元望攥着筷子在手中把玩，棠玉时高时低的声音落入耳中，实在让人心痒。他一边搂住他肩膀，暧昧道：“我如何欺负不得你？”
说着，他将手中筷子掷出去。
筷子应声落地，力道过猛，一不小心越过竹筒去。
棠玉眼角微抽，紧跟着把筷子扔出去，力道太小，连竹筒都没碰到。他笑了笑，侧头看黎元望：“刚才没说两人都不进该当如何”。
黎元望见他也没进，松了一口气，摸着鼻头把他扯到怀里，使劲揉捏他的腰。
“你说，我都依你”，黎元望的气息吐到棠玉发上，棠玉不着痕迹地移开些。
“我们都没进，就罚喝酒”，棠玉扭动腰，被掐的生疼，他借着倒酒摆脱黎元望的手。
两杯酒饮尽，二人又开始游戏。
一来二去，一盒筷子被扔完了，黎元望喝的脑袋泛晕，他拍了拍额头，看向棠玉。
棠玉这边脱了两件衣裳，鞋袜也退了，身上还剩一件薄素衣。
黎元望目光不停往地毯上的赤脚上瞄，真想抓起来把玩一番，五个指头紧紧蜷缩抓在毯子上，脚背白嫩，指甲修的整齐莹润，露出来的脚掌白里泛红，一丁点儿茧也瞧不见。
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伸手去抓棠玉的脚：“好棠玉，不投筷子了，还是来寻抱背之乐”。
棠玉轻轻踹了黎元望一脚，踢的他往后仰去，扯着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笑道：“不行，我还没输光呢”。
黎元望上了头，什么都听不进去，又凑前去抓棠玉的脚踝，弯腰亲上去。
“大人”，身旁随从见黎元望动作越发不收敛，连忙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夫人出门前叮嘱.......”。
随从深情并茂的和黎元望劝说一番。黎元望靠妻子母族升官发财，家里是只母老虎，从前养的几个娈~童都被夫人打出了门，和黎元望最亲近的几个最后还送到牢房轮着被弄死。
黎元望坐在地上打直了背，酒醒一半，他慢慢站起来坐回椅子上，唤身后的人捧来锦盒，没好气道：“差点忘了，近日得了一只带钩，与你特别相配”。
随从捧着锦盒上前，里面放这一块绿松石带钩，甚为精美。
棠玉随意扫了盒子一眼，道一声谢，又笑着和黎元望举杯喝酒。
二人在房里耳鬓厮磨了小半时辰，黎元望才放棠玉出门，棠玉袖子里装着那块沉甸甸的带钩和打赏钱，脸上的笑意尽数散去。
他把带钩递给小兰：“拿去折成现银”。
“是，公子”，小兰小心把带钩收起来，两人刚步行至楼梯口，棠玉突然弯了腰。
小兰见状，连忙扶住他：“公子怎么了？”
棠玉面色发白，抓紧栏杆，五石散的药效过了。
他倚着小兰，慢慢踱向雀楼，每一步都像赤脚走在刀刃上，攥紧小兰青色袖子，他咬牙切齿道：“我要让祥庆医馆再难在柏敬城立足！”
*
日尽黄昏，天色暗淡，倦鸟归林。
棠玉戴着黑色斗笠上了一辆马车，五石散止不住疼，他得去城中寻医。
马车里，小兰看着棠玉满额的汗，找出帕子给他擦：“公子，马上就到了”。
棠玉撇头躲开她的手，哑着嗓子道：“别擦了，叫陆流快些”。
他的腿疼地不由自主打颤，小兰焦心催促外面陆流：“你快点！”
“好，”陆流答应一声，加快马鞭：“驾！”
棠玉在颠簸中皱眉蜷缩在软榻上，总觉得有东西从身下流出来，他闷哼着，胡乱抓住一团棉褥咬进口中。
九岁后，再也没有这般狼狈过，没有饿死穷死，有钱了反倒要病死，这一辈子真不知投胎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阴司判官，没有享福的命。
一辆马车快速行向柏敬城医馆最密集的地方。
*
江舜近日生意颇好，给人看病攒了些钱，因着医术不错，还有几位固定的病人找他。穷人看病他也从不开贵药，大多都能负担起。
他背着竹篓从通源草药堂慢步出来，采买了一些珍贵的药材。有钱了吃的就能宽裕些，他奢侈地在街边土窑摊上买了半只烧鸡，心情愉悦地准备回家，灶台上正蒸着馒头，回去正好饱餐一顿。
“你们凭什么打人！救命！”
隐约间江舜似乎听到女子哭声，十分凄厉。
脚步一停，他开始打量四周，好一会儿都没找到声音来处。于是又脚步快起来，他腹中实在有饥饿。
确实，天子脚下，随便路上走的路过的，说不定就是哪门权贵，当街欺辱之事实在屡见不鲜。
可声音就像绕不开一般，围着耳边打转。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女子声音较为年轻，江舜听的越发清楚。他心中微动，侧身往左边又走了几步。
脚步慢下来，一一扫过街道路口，终于停在一个落魄的墙口。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往巷子深处望去。
五六个大汉围住巷子尽头的墙角，弯腰往地上殴打。
地上的人蜷着身子，没怎么反抗，只有个蓝衣姑娘试图替他挡住拳打脚踢，一边哭喊。
江舜不由自主地深入巷子，离他们越发近。其中一个壮汉回头看到他，立马目露凶色地吼道：“看什么看！滚！”
这不是第一个看热闹管闲事的人，前面的不是自己滚了，就是被打跑了。
江舜看着地上两人，皱眉没动，心里说着千万别管闲事，可真正看到的时候，又是一回事了。
另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见他没有退缩的意思，往前逼迫几步：“没看过教训奸《夫》淫》妇？”
江舜愣住，原来是捉奸。
“打扰了”。
这种事，不好管的，这又让他浑身不自在起来，想到了自己几月前在仙灵居的事，那地方出银子就是省去不少麻烦，也不会像这样背着弄，惹一身麻烦。
江舜想罢，顿了片刻，收回视线只当路过。
“别走！”小兰半身挡在棠玉身上，空隙中看见江舜，扯着嗓子喊：“救救我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是被抓来的！”
江舜停下脚步，低头去看地上的人。是个小丫头，扎着分肖髻，估计还不满十三。
小兰在缝隙中看清江舜的脸，越发觉得眼熟。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你！”
可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她的胳膊又被捶了一下，疼地立即哀喊一声。
地上躺着的棠玉心中微动，难不成在这地方也能遇见恩客，他终是忍不住好奇，吃力地歪头去看江舜。
原本半睁的眼扫到江舜时立即眯起来。
棠玉目光微惊，好半天才确认站着的那人是前段日子喝醉酒误闯雀楼的男人。
柏敬城真是小，兜兜转转这么个小巷子都能遇见。棠玉半晌失语，身上也疼，他无暇多想，无奈地闭眼继续挨打。
不过也没什么，当时也只是图江舜好看顺眼，又不是什么清白姑娘，各取所需罢了。
壮汉见小兰不老实，举起棍子敲她两下。小兰闷声呼痛，回头朝男人吼：“光天化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当街无故打我们！”
江舜听小兰嘶哑的声音，心里发紧，脚也挪不开。江涵心若还活着，只怕也这般大了。她过世时，自己正在外云游学医。
地上的棠玉和小兰，还有正在咆哮的汉子们似乎已经忘了还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江舜，继续边打边骂，地上姑娘边躲边还嘴。
江舜微微尴尬，自己的存在感太弱，他咳嗽两声，淡声道：“姑娘认错人了”。
江舜说完，低头离开巷子。
有一个人总比没有强，这下江舜一走，小兰万念俱灰，回头看棠玉，哀声喊：“公子”。
“嗯”，棠玉闷哼一声，后背被打了几棍子。
小兰不忍看，闭上眼。壮汉一脚把棠玉踢地翻过身，踩到他肚子上，摸着下巴恶心笑道：“仙灵居的？那里面可是消金窟，男人和女人在里面都一样，只要有银子”。
棠玉忍着疼哼笑两声，颤着手从怀里随手摸出一张银票，扔到地上：“爷有的是银子，你给爷当回女人？”
“你！”男人脸色一变，脚后跟踩在棠玉肚子上：“嘴巴这么臭，果然是那地方出来的表子！”
棠玉被踩的肚子一抽，不自觉仰起上身，面色痛苦的又被踩回地上。
小兰哭着匍匐在棠玉身前想去挡住他身上的脚：“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刚才那男人.....”。
“...闭嘴”，棠玉闭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巷子外，江舜走了几步，一边打量街道。
正是吃饭的时候，人不多。他停在街角处，摸了摸荷包里剩下的银子，向墙角窝着的几个脏兮兮的乞丐招手。
“能帮个忙么？”
领头的乞丐将信将疑地站起来，弯腰走到江舜身边：“大爷有事？”
“嗯”，江舜低声点头，掏出一半银子递给他：“一件小事”。。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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