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引引

12、我们会在一起1

　　霍野又在训练场上看了一会儿，觉得手下没什么大问题，也就勉强放下了心，经过这几天两个人的卿卿我我，霍野早就不知道避嫌是什么了，走到付稳身后，将头抵在付稳的肩上，付稳不在像以前一样慌乱无措，而是微微侧了侧头，两个人的距离又进了一点，付稳感受着霍野的呼吸打在自己的颈间，语气轻柔的问霍野，“怎么了~”
　　“我先走了，累了就不练了，去书房找我，好不好”霍野在和付稳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用强硬的语气，从将付稳带上马的一瞬间霍野就这么做了，
　　“知道了”付稳应了一句，躲开霍野在自己腰上得寸进尺的手，跑回了队列里，霍野看着付稳的背影，觉得就算是付稳离开，也留下了满怀的甜蜜，
　　霍野站在原地，顾自陶醉的笑了一会儿，转身去书房了，付稳在队列里全程没有特意去看霍野离开的方向，但总有几个眼神会不自觉地去到该去的地方，霍野去了书房，付稳心里想着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想去过霍野的书房，再听着队列里的人在霍野走了以后更放肆的调侃，付稳就更不想从这段关系里挣扎出来，即使不想承认，也早就沉浸在霍野的温柔里了，
　　付稳在队列里徘徊着，装模做样的思考了一会儿，从队列里走出去，一脸煞有介事的到了李鲁跟前儿，
　　“我去书房找你哥商量点事儿，你看着，累了就不练了，不急”
　　说完摆摆手就离开了，走了几步觉得不妥，回头看看李鲁，一脸的气定神闲，没有一点的诧异，其实对于李鲁来说，付稳的举动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明面上看着都是霍野主动，但这半个月的接触，李鲁早就摸清了付稳的小心思，从不主动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霍野接触的机会，李鲁想着，古人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前一秒在训练场上的付稳还一脸严肃，逃离了束缚自己的环境，立刻蹦蹦跳跳的到书房去了，像个找糖吃的孩子，在山寨里待久了，付稳也变得自在随性起来，走到书房门口连门都没敲，
　　“霍野，我来了！”
　　霍野正看着书，门被突然的打开，霍野抬了头，看着一脸童真进来的人，觉得满心的宠溺给他都不够，不敲门对于霍野来说是大忌，可看到付稳，霍野早把什么禁忌抛到脑后去了，
　　“累了？过来坐”
　　霍野坐在桌子里面，付稳扯了一把椅子坐在霍野对面，看着霍野手里的书，付稳就是想不明白明明一个流里流气的土匪，怎么就这么爱看书，付稳一脸好奇的走到霍野身边，
　　“你看什么呢，天天看”
　　听着付稳语气里的疑惑，好像还带了那么点嫌弃，霍野觉得好笑，付稳的家教家风自然不用怀疑，而且每次听他提到外祖，不用想也知道，从小长在书香门第，可他对书本却特别排斥，
　　“你看啊，这书上写的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嗯，怎么了？”
　　付稳低着头，仔细瞧着书上的字，好像真的有什么玄机，完全没有领会到霍野的意思，霍野看着付稳一脸的认真样儿，不禁笑出了声，付稳抬头看看霍野，被霍野笑的更疑惑了，
　　“怎么了呀”
　　霍野突然贴近，付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开，却被霍野一把揽了回来，付稳被迫坐在霍野怀里，两个人的姿势暧昧的足够让人脸红心跳，付稳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回头盯着霍野，“你放开我！”
　　霍野盯着付稳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红色，手也开始跟着不老实，本来攥成拳头箍在付稳身前，慢慢的滑倒了付稳腰侧，搭在细软的一只手就可以掌握的付稳的腰上，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付稳感受到霍野在自己腰上流氓的手法，急忙用手抓住霍野的手，克制着霍野的不安分，
　　“你有病啊，快放开，一会儿来人了”付稳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无奈，
　　可霍野完全不当回事，贴在付稳耳边，声音低沉温柔，“你都来了，他们还会进来吗，宝贝儿”
　　霍野的呼吸完全打在付稳的耳边，让付稳本来就红的脸更烫了，付稳知道，对于霍野自己根本就逃不掉，所以面对越来越明显的示爱，付稳选择了默许，付稳开始会挣扎几下，可一旦霍野温柔下来，付稳就沦陷了，也随着霍野的想法去了，付稳把攥着霍野的手放到霍野胳膊上，头抵在霍野的头上，满心欢喜却还偏要嗔怒一下，“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弄死你啊”，
　　霍野紧紧抱着付稳，一脸享受的贴着付稳，“弄死我也值了，老子何德何能啊”
　　付稳听着霍野的感叹不禁笑出了声，搂着霍野的脖子回头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还没出息啊，司令儿子都是我的了”说完霍野冲付稳挑了挑眉，
　　付稳看着霍野一脸的嘚瑟，急忙捂住霍野的嘴，“我可没同意啊，你别胡说”
　　霍野拿掉付稳的手，一脸的死不认账，“不用承认，人都在我怀里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卿卿我我，享受着梦寐以求却不敢再突破的幸福，霍野不舍得把付稳放走，付稳也不舍得离开这个温柔又安全的怀抱，就这么依靠着，付稳懒洋洋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窗子是打开的，书房的位置好，外面的花花草草全都看得见，付稳看着山上的安宁静谧，心里由衷地佩服霍野，回项城这么久，在自己了解的土匪寨子里，霍山是最宜居的地方，霍野的声望响彻整个北方，无人敢硬攻，霍阁的产业足以供养山上的所有人，比在山下还潇洒自由。
　　付稳想着，放在霍野胳膊上的手用力了一下，示意霍野放开他，霍野松开缠在付稳腰上的手，看着付稳起来，“怎么了，宝贝儿”
　　“聊聊天”
　　“好啊，想聊什么”付稳上山这么久，两个人还没真的坐下面对面的聊过一次，霍野也想更多的了解他，
　　“你为什么叫霍野啊”
　　“我爹起的啊，我爹说，匪就得有匪的样，野性”
　　付稳点点头，“好听”
　　“付稳也好听，说说”
　　“父亲是司令，这一生都在疆场，他爱母亲却不能两全，父亲说在其位谋其事，不负疆土只能负卿吻，给我取名是为了提醒自己负过最爱的人”
　　“对于你来说不会是枷锁吗”
　　“还好吧，这么多年习惯了，况且他确实负了我母亲”
　　霍野点点头，其实付稳和父亲这么生疏客气，不只是因为不在他身边，更多的是因为他觉得父亲负了母亲，霍野不知道付稳会怎么看待和父亲的关系，但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释然，霍野莫名的心疼，自己的身世一点也不比付稳好，可就是心疼付稳的那份单纯，
　　付稳打量了霍野一会儿，问道“霍阁名声这么大，他们凭什么都信你”
　　霍野低头笑了笑，盯着付稳“真想知道啊”
　　付稳赶紧点点头，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那我给你讲讲这些年，我出生就在山里，娘死的早，从小就是爹和几个叔叔照顾我，我原以为我这一生都可以无忧无虑，在山上过着最自由最纯粹的生活，可到了我大一点，我发现我想要的根本就不可能，人人都说匪最在乎江湖道义，可那也是一群想争名夺利的爷们儿，稳稳，外人看见的都是霍阁霍野有多能耐，可谁也不知道我才24岁，却算计了十多年了”
　　霍野眼神里是不多见的压抑，付稳知道这个问题可能触碰到霍野一些不愿意提起的软肋，搬起凳子往霍野身边靠了靠，温柔的看着霍野，“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跟你没什么好隐瞒的”
　　霍野伸手揉了揉付稳的头发，看着付稳眉眼间的明媚，霍野面对过往的心也跟着清朗了不少，
　　”那年我14岁，爹让我跟着二叔和一个哥哥一起去巡山，我本不想去，二叔说让我跟他去转转，我同意了，那一去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们巡山要经过一段全是破烂石头的路，有陡又险，二叔说让我先过，他们在后面护着我，我想都没想，走到了前面，我刚迈出两步，后面就有人推了我，我摔下去的一瞬间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敬重的叔叔啊，我躺在那堆石头下面，身上疼的我睁不开眼，隐约知道他们两个过来了，我听见哥问二叔您怎么能推小野啊，二叔说我不能让他代替我接了霍林海的位置，那您不怕他醒过来？哥又问，二叔踢了我一脚，我屏着呼吸没让他们察觉我还醒着，二叔说醒不过来了，这么重的伤，路这么不好走，晚上山里又这么冷，等霍林海找到他早死了，说完两个人就走了，听完这些我心都死了，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活着回到霍阁，
　　听他们两个走远了，我勉强睁开眼睛，伸手死死抓住一棵藤条坐了起来，天不亡我，除了身上皮外伤很重，我只断了一条腿，我就这么拖着那条残腿，几乎爬着回了霍阁，我藏在后院的角落里，看着议事堂里爹像发了疯的派人找我，也看着二叔继续演戏，看够了我从后院出来，“爹！二叔！我没死！”
　　我浑身上下已经被血浸透了，爹一脸的不敢相信，急忙找人看我的伤，看着二叔眼神里的惊恐我就知道，有些人我得靠自己除掉了，还有霍阁的大当家必须是我。”
　　“又过了一年多，这段时间我对二叔依然毕恭毕敬，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每次二叔看我的时候都带着恐惧，二叔是负责巡山的，自从那件事以后，爹就不敢让我去了，但我软磨硬泡爹还是同意了，二叔欠我的也该还一还了，我故意走到悬崖附近，装着踩空，我看着他“叔，您还打算扔下我吗”，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有忌惮，他真的想救我，等他走过来我随手一扯，就掉下去了，其实他可以不死的，可他旁边只有我，生死都是我说了算，不过他也算值得，我告诉他爹会风风光光葬了他，然后我踩着他紧扣在悬崖边的手指，直到他摔下去，后来爹不在了，那年我17，大当家这个位置，有多少人不服气啊，我得斩草除根，第一个就是当年和二叔一起想害死我的那个人，还有和二叔关系最近的那些，我一个都不能放过，他们死的不风光，不提了啊······”
　　付稳听的正来劲，霍野突然不说了惹得付稳极其不满，“你说说嘛~我听听大当家初出茅庐有多心狠手辣”
　　霍野满眼的宠溺看着付稳，完全就是一个认真听故事的小朋友，“是他们自己不把握机会，我说了只要他们毕恭毕敬的叫我一声大当家，叫我弟一声二当家，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的，可这几个人偏就不听，他们是长辈，说我大逆不道，后来他们就全都成了枪靶，这几个人整整供我练了几天的枪，过瘾了就埋了”
　　霍野说的时候一脸的云淡风轻，却让付稳听得毛骨悚然，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的场景，只觉得霍野混到这个地位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真狠啊，霍野，那你二叔死的蹊跷，你爹没怀疑过吗”
　　“再蹊跷也是护主有功，我是他的少当家，说出去也成全了他忠义的名声”
　　付稳听着霍野的话，完全不敢想这些都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谋算出来的，每一步都有惊无险，连自己的父亲也在算计范畴之内，果敢狠辣甚至狠得令人发指，可偏就是这样的霍野早把付稳吸引的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