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的爱情》这个香梨不太甜

4、第四章

　　夜已深了，可金陵城到底是当今国民政府居下的地方，秦淮河畔下依旧闪烁着点点灯火，好几年过去了秦淮仍是秦淮。同时，越来越多外来客来金陵了，其中大多是为生机奔波的年轻男性。
　　三年前，沈家四小姐出游，在沈家设宴的秦淮湖畔弹了一支古筝曲。一曲终罢，叫当时听的所有年轻男子都心醉，都说沈家四小姐是沈家最宠的女儿，其大小姐学习的是传统的女工，二小姐是去学新式学堂的，唯有沈小姐学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偏采了西学，这样的女子在当时是极讨人喜欢的。
　　车上。“有几成把握？”沈阙问。
　　“要是光靠家境实力，我是一成都比不上王博文的。”宋景明自嘲道。
　　“那不成，我只认你这个妹夫。”沈阙玩笑道，“而且，宋景明，你不是还有技巧吗？让个小姑娘喜欢你还不容易吗？”
　　“滚蛋，我有什么技巧啊。”宋景明面上装着开玩笑的样子，但心下是真觉得沈阙的话过于粗俗，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况且这可是你妹妹啊。”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后马上加上一句，“沈家四小姐，能跟寻常女子一样吗？”
　　沈阙听后，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理解。
　　到了吴家口，看见一衣着旗袍的女子在那里翘首以盼。入了秋的金陵城夜里已有些冷了，可这女子倒像是丝毫不觉得一般，见沈阙下车，急忙走上前去相迎，步伐婀娜，声音娇媚：“辛苦沈少爷亲自送景明回家了。”沈阙不说话，不自觉地摸了一把女子的腰，黑夜里，宋景明神情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可一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到今日所做，又同姐姐有什么分别呢？
　　睡梦中，自己同大姐，小弟又露宿于金陵城的街头。这样的梦不知做了几回，最后的结果总是惊醒，宋景明直起身来找了口凉茶喝。
　　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月亮，他想到自刘家灭门后，大了他七岁的姐姐虽投靠于吴家，但依旧坚持未让刘明谣改姓，因为姐姐要不止一次的提醒他们“要复仇”，就是这“复仇”二字，影响了他近十年的人生。
　　第二日一大早，王老爷亲自登门拜访沈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为了大儿子的婚姻大事前来，拎着箱子，礼物的随从都一大帮人。沈四海与王老爷本就是生意场多年的交情，现在看此人聘礼拿了那么多，便知他这几年赚了不少钱。
　　两人谈了半日，便将沈纯熙与王博文的婚姻敲定了。沈家沈四海的确是需要这桩婚事的。一来王家现在发展的越来越有势头，二来王博文苦恋其女多年，日后必定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在生意场上门门清，连儿女的婚姻大事上也门门清。内心自叹于同沈黎当年也没什么差别。
　　“我不想嫁给王博文，爹，让我出国留学吧。”沈四海只是象征性的让沈纯熙过来聊聊天，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四女儿竟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众人见沈四海的脸色变了，阴沉着脸。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沈家四兄妹都不敢说些什么。
　　“小妹，这可是父亲的一番心意，你知道王家大少爷多少人想嫁都嫁不了的吗”大姐沈婉兮责怪道。
　　沈纯熙噙着泪，不说话，心想谁要嫁给他谁倒霉。沈四海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是看见她在不停地哭，面色更加难看。
　　一旁的二姐沈婉如低着头，只是喝着果茶，后来拿出呢子大衣口袋里的帕子，帮沈纯熙擦拭泪眼。她的确是想帮这个与她有类似经历的妹妹，可最终张了张嘴，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下去了，沈四海慢慢脸色缓和了下来，“这件事情就暂定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变数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他看见沈纯熙还在那里哭，抚了抚袖，说你们这几日好好陪陪四小姐。沈阙最先答应，沈婉如也默默点点头，沈婉兮因着平日里与沈纯熙并不亲近，也就点点头但面上表示出不屑的神情。
　　“爹”众人走了，沈婉如留了下来，“要不就让纯儿去留学吧，反正她年纪还轻。”沈婉如语气委婉。“到时候再嫁人或嫁给王少爷也不迟。”沈四海撇了她一眼，说，“可是王博文年龄不小了。”
　　“可是纯儿不愿意。”沈婉如忍不住向沈家的权威沈四海辩驳道。
　　“他自会愿意的。”听了这几个字，沈婉如鼻下一下子一酸，半年前沈婉如何尝又不是这样，因为这场变故，虽未正式的开始的爱情因此结束，反抗无果，沈四海竟生出了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硬逼着沈婉如嫁给了王家二少爷，初怀孕时，她羞愧的想要自尽，可后来在妹妹的宽慰下，她放弃了这个念头，眼下，妹妹竟也落得和她相同的下场，她因感同身受而异常痛苦。沈四海见沈婉如紧皱的双眉，怕对孩子有什么伤害，便让人扶着沈婉如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