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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金牙哥说完话就走了,周围的人也都慢慢的像是解冻一样动了起来,闫都见状,拍打着翅膀,朝着盛铎的方向飞去。

      没办法,因为那只被盛铎吃掉的耳朵,还真的像姜古子那老头说的那样,他和盛铎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连着,就算他死而复生,也不能离开盛铎超过十米。

      他现在哪怕离盛铎远十米多一点,他都会感觉到非常、非常的闹心。

      ——那是一种不确定的焦躁。

      闫都飞过去的时候,盛铎正坐在阿阳的墓前,背靠着墙,头低垂着,看起来异常沮丧。

      闫都站在他身边两步远的位置,合上翅膀,豆大的圆眼镜盯着他看,盛铎像感觉不到似的,从闫都这个角度来看,那张看似滑稽的脸上竟充满了一种扭曲的表情。

      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啊?这脸都皱皱起来了,闫都满脑子问号,直到抽噎的声音从他脑袋上方传来,然后他就看见一滴清澈透明的水珠从盛铎的眼睛里滑落,和土地融为一体。

      哦,原来你在伤心。

      盛铎伸手轻轻的抚摸阿阳的坟包,轻轻地说:

      “儿子,你竟然这么快就投身了吗?夺舍这条路可不容易呀,爹会帮你的。”

      “爹一定会帮你,晋王的壳子只能是你的,我帮你弄死他!

      你取而代之后,一定要做个好羊!”

      闫都一头雾水,搞了半天晋王身上长出来的那绺毛竟然是羊毛吗?

      还有夺舍是什么?看起来,盛铎好像以为,黑羊正在上晋王的身。

      开什么玩笑啦,他这不是在这吗?而且他也没法变成人了。

      不过闫都也没办法告诉盛铎,他以为的不是他以为的其实是个误会,而且其实闫都自己都不明白晋王身上长出来的那羊毛是什么,因为真的很卷曲..还长在后背上,总不能是他的腋毛吧。

      真是邪门了,闫都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盛铎觉得自己简直太惨了,昨天自己新养的阿阳死了,今天无辜的连累了许多旁人死了,而且这明显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夜猫子,今天也频频在他面前发笑。

      难不成自己要大难临头了?他哆哆嗦嗦挺起胸膛,不,他可是老大哥,社会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害怕呢!

      “小猫。”

      盛铎趴在地上,像个小狗狗一样把眼睛瞪得又圆又亮,试着以一种非常无辜的表情去对着闫都,看着对方没什么攻击性的动作,还是那么友(高)好(冷),于是打着胆子去顺着闫都的背毛。

      小猫头鹰被他摸的很舒坦,一向圆瞪的大眼睛现在也舒服地眯上了,甚至喉咙里还传来呼噜噜的声音。

      盛铎轻轻的说:

      “亲爱滴~小猫宝贝~小鹰鹰~小帅帅~能不能别杀我呀~”

      可怜的单身了二十多年的闫都,压根儿没防备,猛的听见如此不要脸的臊话,没有多受用不说,反倒被搞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他羽毛炸起,眯着的眼睛也彻底圆了,还冒着点点绿光。

      盛铎被他这突然间的巨变吓得要死,忙跪起来,砰砰砰的就开始给小猫头鹰磕头:

      “仙家莫怪,小子说错话了,呜呜呜,你不要杀我,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闫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盛铎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大黑脚给踹的飞了起来,他后背撞在墙上,喷出一口血,又像是个破碎的风筝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直接把今早上堆起来的小坟包给压扁了。

      盛铎昏过去之前,嘴里还骂着:

      “羊辣子,看老子不搞死你的。”
      他昏过去的最后一秒还在想,原来夜猫子笑是真的会死人,但不是夜猫子害人,人啊 ,只能被人自己害死。

      闫都真的很生气,他家小太监当着他的面被人多次欺负,还把不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里了!但回过神来却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鸟儿,而非精神奕奕的大将军了,闫都心里就充斥着一种无力感。

      但他绝会因为自己是只猫头鹰,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老实说,猫头鹰现在的这种身份,做许多事情都是可以的。

      比如说,吃掉了盛雨凝拿过来准备给盛铎吃的蛇。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丑八怪如此可怕,先把盛铎用白布条子给包裹的严丝合缝,连个眼睛都不给留,又要把他嘴上的绷带给割开,再放蛇进去。

      开什么玩笑,盛雨凝以为小太监是个酒桶子吗!还能泡酒不成!

      而且自己明明就把她竹筐里的那条蛇给生吞了呀!多么恶心的东西!他多么伟大,多么勇于牺牲!

      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盛雨凝不用竹筐里的蛇,而是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来一条蛇!!

      蹲在房梁上的闫都马上就坐不住了,要往下俯冲,但是他又没有感觉到前两次那样的危机来,于是他又生生忍住,想看看这个盛雨凝,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结果这个丑女人竟然把蛇放在盛铎的嘴边,让蛇跟他打了个啵?

      闫都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结果他看见盛铎咳咳咳了几声,嘴角就冒出一堆小蛇来,那些蛇通体发绿,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最奇怪的是,盛铎那乌青发黑的脸色竟然也慢慢的恢复了血色,虽然还是挺黑的,但看起来健康多了。

      盛雨凝握住盛铎的手探了探他的脉,感觉脉象比原来平稳了许多,倒也没有伤害他,反倒是趴在他胸口呜呜的哭了。

      闫都更困惑了。

      却听着盛雨凝说:

      “大哥呀,我知道你气我离开你,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有个爹啊!”

      “我知道你中了毒,也知道只有晋王才能解你这个毒啊!大哥,”

      眼泪从盛雨凝的脸上滑下来,很快就把她的脸打湿了,闫都眼尖地发现盛雨凝的脸上起了皮。

      她伸手一擦,露出一大片黑白相间皮肤来:

      “晋王对你不好,你且忍耐些吧,待你解了毒,我和孩子就跟你一起走!”

      然后这看起来很心疼大哥的盛雨凝,就从自己头上拔下来了根簪子,猛地插入自己胸口,然后再迅速的把簪子放在盛铎手里。

      那动作是真快啊,哪怕是闫都都叹为观止。

      果然,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墙角的羊辣子又踢着他那健步往盛铎的窗前走来了。

      看着他那副不明事理、一味护短的死出,闫都都想甩一个剑花,卸下他那颗颈上人头来,但却看见羊辣子只是带走了盛雨凝,并没有对盛铎怎么样。

      他拍打着翅膀飞到盛铎窗前,鬼使神差的低头在他的发间啄了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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