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魔头爱上我》问三千

4、03白雪公主

　　第二天一大早，艾伯特就带着在家族收藏里找出来的红宝石项链，骑马奔向王宫。

　　“111，为什么我没受到王后的影响？那是魔法吗？”艾伯特在路上突然想起这件事，于是立刻询问系统。

　　“请宿主放心，考核世界对新人开启了心灵保护，无论是不是魔法，都会保证新人能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进行考核。”

　　艾伯特点点头，放下心来。

　　出门之前，其实还有个小插曲，让艾伯特见识到这个虚拟世界里真实的一面：他的女仆们背地里竟然不是很和睦，还当着他的面勾心斗角，互相拉踩，明显地分成了好几派，俨然一出宅斗剧。

　　这让他觉得新奇，原来以为童话故事里除了反派都是好人，看来也有心思不那么善良的。

　　因为是私下见面，艾伯特这次没带多少人去，只带了一个叫里昂的骑士。这是个体格健硕的小伙子，才刚成年，剑术却很不错，人也十分单纯忠心。艾伯特很欣赏他，打算让他做自己的近身护卫。

　　“里昂，你在这里等我，不要随便走动。”艾伯特进了王宫之后就让里昂等在外面，一方面王后没说可以让别人一起进去，另一方面，艾伯特也怕里昂会突然变成王后舔狗军团的最新成员。

　　“明白，主人。”里昂老老实实地点头。

　　王后的女仆领着艾伯特来到王宫的花园里，王后正在花园里喝茶。

　　正值春季，明媚的阳光洒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给热热闹闹开着的花儿披上金灿灿的霞衣，花香怡人，美不胜收。而在花丛中，坐着的王后，优雅地捏着小巧的白瓷金边杯，微微仰起头，似乎享受着日光浴带来的惬意，修长的脖子上随着喝茶动作的吞咽而有着小小的起伏。她闭着眼睛，阳光照在脸上，仿佛发着光。

　　真美，像画一样。

　　迎面而来的美颜暴击，让艾伯特不自觉地移开了眼神，心里连连感叹，童话里的王后已经这么美了，那比王后还要美的白雪公主，得好看成什么样？

　　“你来了啊。”王后睁开眼睛朝着艾伯特欣喜地笑了，像是看到了盼归已久的情郎，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她的笑靥让百花都失了色。

　　“艾伯特，要不要和我一起在花园里逛一逛？”王后站起身来，冲他眨了眨眼。

　　“当然，王后”艾伯特微微弯腰致意，礼貌地同意。

　　于是，王后走过来十分自然地挽起他的手，像亲密的情侣一样，沿着花园小径悠闲地散步。

　　至少在仆人们的眼中看起来是这样。

　　艾伯特却很紧张，不仅是因为身边的这位王后是个反派，与他的两个任务都关系密切，更重要的是……她靠得太近了，艾伯特都能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随着走路的步伐，一颠一颠、一颤一颤地，在蹭自己的胳膊。

　　似乎感觉到身边公爵的不自然，王后开口了，用她轻柔的嗓音说：“昨天就想问你了，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嗯？这么好闻。”说着，又挨得更近了，还凑过来，用鼻子轻轻在公爵的脖子旁嗅了嗅。

　　艾伯特他……他第一反应就是想把王后一个过肩摔扔出去，还好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现在他可以很明确地肯定，王后对他的态度有问题。过于亲昵，过于自然，明明他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怎么会这么熟练地凑过来，仿佛两人已经这样相处过无数次。

　　难道王后的魔法就是这样作用的？只有亲密地接触了才能控制其他人？或者说王后想要刻意营造出自己和她有不正当的关系的假象，好把自己这个异类找借口光明正大地除掉？

　　艾伯特不自觉地开始阴谋论，只觉得自己正被危险的猎食者盯上，但不知道为什么，艾伯特清楚自己应该提高警惕，却下意识反驳自己，或许只是王后平易近人。

　　就在这时，系统默默地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太好看了，王后……就是单纯地在勾、引你？”

　　艾伯特没想过这方面，觉得不大可能，但如果是真的……公爵大人十分不能理解。两人才第二次见面，谈什么恋爱！不谈！

　　见公爵好像更纠结了，王后终于放开了挽着他的手，笑出了声，然后对他说：“好了不逗你了，这里没人，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说完，王后轻轻抬了抬下巴，十分高傲地表示，这是给予公爵的赏赐，但这种高傲却出乎意料地不惹人讨厌，只觉得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样，麻麻痒痒的。

　　艾伯特犹疑地开了口：“安德烈他们……似乎对您十分尊敬。”这句话和前一天对王后的回答没什么区别，但意义很明显不同。

　　王后看他谨慎的样子，笑弯了眼睛：“那当然了，因为我是女巫啊！”

　　说完，就立刻凑近艾伯特，近到两人的呼吸都要交织在一起。王后仰脸看着艾伯特，眼睛里是他小小的倒影，还带着笑意，问：“我是邪恶的女巫，你，怕不怕？”

　　不仅不怕，还早就知道了。

　　艾伯特摇摇头，轻声说：“不怕。但是……”

　　王后抿着唇，小声“嗯？”了一下，示意艾伯特继续说。

　　“但是，您能不能稍微站远一些，离得太近了有点热。”公爵大人老老实实、恳恳切切地说，深邃的眼睛里有最干净的光芒。

　　按理说，王后应该生气，可她没有。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这笑声与之前王后所有的笑都不同，肆意、畅快，再也没有那种黏黏糊糊、勾勾搭搭的媚意，只是单纯的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还岔了气。

　　好不容易王后才止住了笑，还咳了两下，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朝艾伯特摆了摆，示意他等等自己。

　　不知怎么的，艾伯特看到这样的王后，反而放松下来，好像两人的距离稍稍近了些。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王后笑出眼泪的双眸水润润的，说话带着抱怨，却高兴得不得了。

　　“我能相信你吗，嗯？”王后问。

　　“以我的生命起誓，王后，我是您最忠诚的守护者。”艾伯特看着王后，认真地承诺，心想，我是帮你实现心愿的人，说是守护者也没有什么问题。

　　似乎是被这样真诚的誓言打动，王后想了想，坦率承认：“我是个女巫，却也不是真正的女巫。”

　　什么意思？艾伯特疑惑地看着她。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说我要成为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当时家里很穷，为了更好地活下去，母亲很注重我的容貌，希望能让我嫁给有权有势的贵族。后来有一天，母亲取走了我指尖的几滴血，混在一幅药里，告诉我那是魔药，让我喝下去，就能永远成为最美的女人。接着她又给了我一面镜子，说是以后用得上。”

　　艾伯特立刻明白那就是魔镜了。

　　“直到我长大以后，才知道原来所有的美丽都是有代价的。我的确越长越美，嫁给了一位伯爵，成了他的妻子，他对我很好，像珍藏的珠宝一样爱不释手。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头发开始变白，皱纹开始变多，脸上出现了许多斑斑点点，我在以极快的速度苍老。我当时害怕极了，对着母亲给我的镜子哭，边哭边问，怎么办，我不是最美的女人了，我变丑了。然后我的镜子说话了，它告诉我，我的改变都是因为一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她比我更加貌美，我不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我的美丽都来源于魔法的维持，它让我能够永葆青春，可是一旦有人比我更美，我就会受到反噬，在很短的时间内老去，变成又老又丑的老太婆，而那个比我更美的人，她会得到我的魔法，变成下一个长生不老的第一美人。”

　　说完，王后盯着艾伯特，看他的神情，看他的眼睛。

　　艾伯特只认真地听着，没有同情，怜悯，没有害怕，仇视，眼睛里干干净净，好像只是在听一个故事。

　　王后顿了顿，问他：“但你看，我现在站在这里，好好的，所以你猜，后面怎么样了？”

　　“你杀了她。”
　　“我杀了她。”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王后听了，浅浅地勾起了嘴角。

　　“除了凯瑟琳，后来陆陆续续又出现过很多这样的女人，我把她们都杀掉了。但是，随着这些事情的发生，我发现我的魔力更强了。强大到，任何人——无论是谁——站在我的面前，只要看到我的脸，就会无可救药地爱上我，对我言听计从，令行禁止，甚至人越多，效果越好。”

　　说完，王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艾伯特。

　　他知道王后的意思，他是那个例外。

　　“所以你看，我是个邪恶的女巫，为了自己的美丽杀死了很多人。”

　　艾伯特仔细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如果让她们毁容的话，不用杀死她们吧？”

　　王后惊讶地捂住了嘴。“你在说什么可怕的话！女人如果带着丑陋的脸生活，岂不是比死还要痛苦！”边说还边用谴责的目光盯着艾伯特。

　　艾伯特和系统再一次沉默了。

　　原来女人都是这么想的吗？

　　那真是非常抱歉，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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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后：他让我毁她们的容？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艾伯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