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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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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带着夏日的喧嚣，树影映在玻璃上，风吹过，婆娑起舞。
桌上的杯子散发轻如薄雾的冷气，从杯底涌起的气泡沾在杯壁上，在冰块上打转。
奇犽趴在桌上，视线落在吧台前，看着那边站着的束着马尾的少女。
盈萱样子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目光不住地打量周围，身后有人帮她系着围裙。她穿着浅绿色的百合格子覆膝裙，这是古董的工作服，出院后，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也好很多。
身后的女生帮她系好围裙后，带她到吧台给她介绍各种操作用具。
时间回到几天前，奇犽到古董店找店长，把盈萱的事告诉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的朋友再提供一份食物。”
奇犽敏感地捕捉到芳村脸上一闪而过的讶然，原本他以为店长会对人类因为内脏移植手术而变成喰种的事不会那么惊讶才对，毕竟他应该很早就知道金木这个先例。
上次他来古董的时候，店长想要隐瞒的大概就是这件事。
奇犽：“其实我倒是可以帮她去找点食物什么的，但我答应过你不会在二十区做这种事。”
芳村缓缓开口：“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奇犽君会违背承诺。”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可以继续为你的朋友提供食物，包括那位少女的粮食。”
“店长你有想要杀的人吗？”奇犽忽然问道。
尾音紧随着沉寂蔓延在房间。
“如果有的话，可以列个名单，我免费帮你弄掉一两个。”
奇犽知道，不能白白让别人帮他那么多，这也不符合他揍敌客家族的生存准则，他能够帮上忙的也就只有用专业技能还人情债。
芳村随之发出嚯嚯嚯的笑声，“我没有想杀的人，有空就把那位少女带来古董工作吧，这里对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他背着手走到窗边，“奇犽君，你已经知道金木的事了吗。”
奇犽挑眉：“巧合下知道了。我也没想过人类可以变成喰种。这种跨物种的事件很普遍吗？”
芳村摇摇头：“第一次见到金木君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唯一的存在，但目前看来不是。”
奇犽沉默了一会儿，“金木变成喰种，最初也是找到你这里吗？”
“他是从我这里慢慢了解到喰种的世界。”芳村撩动着透着光的百叶窗。“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奇犽君，你觉得该我们应该怎样定义这些变成喰种的人类，或者说是原本是人类的喰种。他们因为某些人的私心而变成不应该成为的存在，并不是他们的错。”
奇犽眸色暗淡，“就真的没有办法把他们变回人类的样子吗？”
长时间的沉默让奇犽心里的微小的希冀也沉下去。
芳村的声音传来：“你有听说过混血喰种吗？”
“什么？”
“有人可以通过人工的手段制造出半喰种，但是世上还存在着一种半喰种，是人类和喰种的混血，天生拥有一半人类血统的半喰种，一种极为罕见的存在。”
奇犽：“你的意思是喰种和人类的后代？”
“等等，”奇犽颇为震惊地说，“人类和喰种繁衍后代的方式不会是喰种把人类吃了之后然后再进行繁衍吧。”
芳村的后背僵直住：“……”这个小孩的脑袋似乎有点奇怪。
“我说的是正常的生育方式。”
奇犽安心了，不然不就成了奇美拉蚁的翻版吗？
“不管是金木，还是那位少女，在这个世界都是孤独的存在，因为没有真正属于他们的世界，不管是喰种的世界，还是人类的世界，他们的归属在哪里，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找到答案。”
男孩垂下眼帘。
芳村转过身，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奇犽君，对你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不要在喰种的世界里牵涉过深。”
“金木他是无法选择，但留给你的选择还有很多。”
奇犽心里暗想：我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选择。
离开时，芳村最后对奇犽说：“如果你见到金木，可以帮我转达他，古董永远都向他敞开大门。”
回到现在，盈萱的目光时不时飘到奇犽这边，奇犽朝她晃了晃手。
盈萱朝他害羞地笑了笑，然后继续专注于学泡咖啡的工作中。
奇犽觉得盈萱应该能适应这里，环境不错，而且安全又能得到保障，在这里工作还能免费喝咖啡，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苦涩涩的黑色东西。
奇犽趴在桌子上，放空的视线透过冒着起泡的水杯拉长，景色如同颠倒的万花筒。
“多亏你我都不用擦桌子了。”
奇犽的视线被浅蓝色的裙子挡住。
董香见搭在桌上的小脑袋，就像黏在桌子上一样。
“快起来，别挡着我干活，我不想把你的脸当抹布。”
奇犽偏着头上挑的眼尾注视着紫发少女，他白皙的脸蛋蒙上一层透亮的光晕。
“你认识金木对吧。”
董香没有说话，见他没起来的意思，转身到前面的桌子擦起来。
“你们是仇人吗？为什么每次提到他都一脸不爽的样子。”
奇犽抬起头，撑着下巴好奇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对了，上次你在医院追到他了吗？”
“有没有旧情复燃。”
董香手中捏着的玻璃杯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一个眼刀甩过来，“闭嘴，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哦~好可怕的大姐姐。”奇犽撑着脸，面无表情地发出害怕的声音。
董香不理他继续擦桌子。
“怎么说呢？”奇犽转向阳光明媚的窗外，“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也不想插手，但感觉那家伙还是挺在乎你的。”
董香的手微微停住，垂下的发丝掩盖不了眼角一闪而过的晦涩。
奇犽吸了一口冰凉的碳酸水，“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憋在心里也会很难受。那家伙比想象中还要脆弱，以保护别人的理由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他。”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董香的话语中听不出情绪。
奇犽用吸管戳了戳杯底的气泡，“你不是他女朋友吗，这个时候去安慰他正好。”
“打住，我对那个白毛一点兴趣也没有。”
董香嫌弃地扯了扯嘴角。
奇犽：一把年纪还这么口是心非，诶，我只能帮金木到这里了。
董香把擦完的桌子重新摆上菜单，杯子，然后转身经过奇犽的时候斜睨他一眼，“小屁孩就别操心那么多事。”顺手敲了一下他的头顶。
奇犽捂着头，“干嘛欺负小朋友。”
董香叹了一口气，在他面前蹲下来，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面前人的身影，“我现在还没准备好怎么去面对他，他估计也一样。哪怕真的见了我也忍不住要揍他一顿。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奇犽看着她攥紧的拳头，然后又松开。
董香的声音变轻：“但是你没办法去谴责一个凭一头热血拼命的人，那就意味着你否定了他面对这一切时遭遇的痛苦。”
她站起来，抚平裙子上的皱纹。
走了几步后，有停住脚步，她回头，看着拥有着一模一样白发的男孩，“不过那家伙还没到需要我去安慰的地步。况且，你身上，那家伙的味道越来越重。这对人类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离他远点吧。”
董香走后，奇犽拉了拉衣领，什么味道也闻不到，不明白喰种的鼻子是什么构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