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潇雨》悦乐赏月

43、归来的人（3）

　　梁潇回到雷帮后，处理了几个他不在时兴风作浪的舵主，把他们赶出了雷帮，从此雷帮的掌权回到了梁潇的手里。
　　对于梁潇的出现，日方似乎没有很意外，还为了他专门办了场舞会，说是专门，其实也就跟平时的夜生活差不多，他们日方似乎格外喜欢晚上寻欢作乐。
　　这次由浦东会社出面组织的舞会，不但邀请了顾家、雷帮等商家还有特政处的人。
　　程暮云和赵湘雨坐在一旁的雅座，喝着酒聊着天，不时传来旁边桌哪个阔太太说买了哪件衣服又买了哪件珠宝，或者说谁谁谁家的姨太太偷汉子被发现结果打断了腿，其实也不能怪那个姨太太，那个老爷都七十岁了，而姨太太才二十多，这老少夫妻怎么能满足彼此呢。
　　那些阔太太说的人没不好意思，赵湘雨咳了一声倒显得有些拘谨。
　　“不习惯？”程暮云起身拉着赵湘雨来到餐区，递给她一个盘子，“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习惯，但接触多了，似乎也就那么回事，听听就好。”
　　“云姐，我一直有个疑问？”赵湘雨看着程暮云从容淡定的样子，其实她很羡慕。
　　程暮云没有回答，点了下头表示让赵湘雨继续说。
　　“你为何会喜欢顾二少爷？”赵湘雨看着不远处顾明夜在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说话，她也听说过顾二少很风流，本以为结婚后会好，但如今看来是本性难移了。
　　程暮云不答反笑，“你觉得我受委屈心疼我了？”
　　赵湘雨确实有一点，但看程暮云的表情一点没有悲伤，赵湘雨心想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位是陈处长的三姨太，曾经是个富家小姐，不过后来家里没落了，就嫁人了。”程暮云解释道。
　　赵湘雨听完觉得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她在特政处的人际关系里除了程暮云对其他人的了解都为零。
　　“不过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怀疑他们之前就认识了。”赵湘雨不说话，程暮云见顾明夜聊天聊的很欢乐，便又说道。
　　“嗯……其实也不一定，或许就是随便聊聊。”赵湘雨感觉她说错了话，赶紧解释。
　　“放心，我没那么小气。”程暮云夹了块蛋糕放在盘子上，吃起来。
　　赵湘雨也跟着吃起东西，看着程暮云那悠闲自得地模样的确不像十分在意，这让她不禁有些疑虑，程暮云真的喜欢顾明夜吗？如果是她，自己心仪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牵扯，她肯定会介意吃醋的。
　　程暮云吃了一块蛋糕又拿了一块，接着吃。
　　“云姐，你很饿吗？”赵湘雨看程暮云不停在吃，似乎是饿的不轻。
　　程暮云停下，不好意思道，“中午太忙，忘了吃饭。”说完又不停往嘴里放蛋糕。
　　赵湘雨心想也是，最近特政处各个科都很忙，送来的文件也比平时多。
　　远处一人看着程暮云和赵湘雨在不停地吃东西，而后走近。
　　“两位，这蛋糕很好吃吗？”一个男人走过来问道，他身着一套浅灰色西装，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开着，衣领随意摆放在两边，脸上依旧戴着银框的眼镜，眼神中透着笃定。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程暮云突然愣住，而赵湘雨却因刚才一口蛋糕噎住而不停咳嗽。
　　梁潇赶紧递了杯水给赵湘雨，“顾太太似乎很惊讶，而赵小姐见到我这么激动，不会以为我是鬼吧？”
　　程暮云先反应过，“潇三爷果然英勇，怪不得高木社长说今日有重要客人现身。”伸出手，程暮云再次说道，“欢迎回来。”
　　两人的手还没等握上，顾明夜不知从哪冒出来，直接牵起程暮云的手，让梁潇扑了个空。
　　看到此情景的梁潇无所谓地说道，“顾二少不会这么小气吧。”
　　而在赵湘雨的眼中，她竟感到程暮云和梁潇之间似乎有一种联系，她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尤其是刚才程暮云对梁潇说话时，他们眼神中似乎多了些对彼此的温柔。就是那一眼，让她心里竟有些难受，她很不想让梁潇看别的女人，突然想到这，赵湘雨心惊地意识到她是不是喜欢上梁潇了？
　　“你该干嘛干嘛，离我媳妇远点。”顾明夜不客气地说道。
　　可梁潇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仍然说道，“我还准备明日去顾家拜访，我好久没见过顾大哥了。”
　　顾明夜坏笑道，“你的顾大哥现在正在施工现场呢，你最好明日就动身去找他。”
　　“那我就看看顾老爷，实在不行顾太太也可以。”梁潇的话惹的顾明夜更不快，就在两人唇枪舌战之际，都没注意到赵湘雨的表情。
　　赵湘雨忽然放下手中盘子，跑掉。
　　程暮云原本要追，却被顾明夜拉住，并给梁潇一个眼神。
　　其实梁潇早就想过去，但是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所以在顾明夜的推动下，便漫步往赵湘雨的方向走。
　　走到二楼的阳台上，赵湘雨在夜色中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果然上海是个不夜城，就算夜色再黑也阻挡不了那些想寻求欢乐的人们。
　　“怎么了？”梁潇从后来追过来。
　　“我激动。”赵湘雨随便找了个理由，这次他说会光明正大的出现，他做到了，可是却不是为了她。
　　梁潇依旧像往常般用手揉着赵湘雨的头发，“这么容易激动？我今后可是会经常出现的。”
　　对于梁潇开的玩笑，赵湘雨并没觉得很惊喜，只是有着无以言表的失落感，他对程暮云应该很不一样，她记得程暮云和顾明夜婚礼时，在她说出小心的那一刻，梁潇也准备上台的，当初她以为他只是为了躲避，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要去救她。
　　“其实你也知道我朋友不多，云姐、顾二少还有你，所以有些激动也正常。”赵湘雨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让梁潇的手没法再放在她的头顶。
　　“只是朋友？”梁潇小心问道。
　　赵湘雨重重点点头，还用手握拳轻轻打了梁潇肩膀一下，“当然，好朋友。”
　　“行，不着急，来日方长。”梁潇嘴里嘀咕了一句。
　　赵湘雨没听到后面的话，但又不好意思再问，就转移话题，“我们下去吧，云姐应该在下面等我们。”
　　回到大厅之后，赵湘雨收到程暮云让侍应生给她的留言纸条，上面写着她已经和顾明夜回家了。
　　原本赵湘雨也想离开，却硬被梁潇邀着跳了一支舞。
　　赵湘雨突然坏笑道，“你确定？”
　　这舞赵湘雨是跳的高兴了，梁潇却惨了，也数不清被踩了多少脚。
　　赵湘雨边踩还边说道，“不好意思，我是不小心的。”其实心里想的是谁让他让她担心这么久，而且还让她喜欢上了他，可他却喜欢的是别的女人，不过梁潇倒没有很在意，随着她踩。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赵湘雨道，“跳完这支舞，我想回家。”既然程暮云都走了，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梁潇毫无察觉道，“好，我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舞曲结束赵湘雨就离开了，她知道梁潇的事她也不能全怪他，可她心里就是控制不住。
　　夜色笼罩着整座城，也笼罩着某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