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贱虫互换身体》绯缺落

8、第 8 章

　　警报声刺耳，医疗区的灯光瞬间变成警示的红色。彼得刚换回自己的身体，蜘蛛感应就如同潮水般涌回，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尖锐、急促，直指门外迅速逼近的冰冷恶意。

　　“它来了！”彼得低吼一声，本能地摆出防御姿态。身体换回来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力量感和敏捷度回归，但经历了一场意识漂泊，肌肉记忆似乎还需要一瞬间来同步。

　　“来得正好！”韦德狂笑一声，双刀在手中挽出耀眼的刀花，死侍制服上的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刚才“彼得”的）还没干透，让他看起来更加癫狂危险。“省得我们去找它了！这次我要把它切成黑色的生鱼片！”

　　轰！

　　医疗区的合金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扭曲变形，黑色的、粘稠的共生体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了进来！它似乎比在学校时更加强大，形态也更加不稳定，无数触手在空中狂舞，核心处隐约还能看到闪电扭曲痛苦的面容。

　　“蜘蛛侠……死侍……！”它发出混合着多重声音的咆哮，“融为一体……完美！”

　　“做你的春秋大梦！”韦德率先冲了上去，刀光如网，斩向最前方的触手。他的战斗方式大开大合，充满野性的暴力美学，每一刀都旨在撕裂和破坏。

　　彼得紧随其后，手腕一抖，熟悉的蛛丝喷射而出。他试图用蛛网限制共生体的行动，粘稠的白色丝线缠上黑色的触手，但共生体只是剧烈挣扎几下，就能将蛛丝崩断，它的力量显然远超寻常。

　　“声音！彼得！噪音！”韦德在战斗间隙大喊提醒，同时自己已经用他那破锣嗓子开始嚎叫起来，唱着一首根本不成调、歌词下流不堪的粗口歌，试图干扰共生体。

　　彼得立刻反应过来。他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医疗仪器上。他灵活地躲过一条横扫过来的触手，翻身跃到一台复杂的生命体征监测仪旁，猛地将功率调到最大！

　　嘀嘀嘀嘀——！！！ 仪器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与韦德的嚎叫、共生体的咆哮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忍受的音波攻击。

　　果然有效！共生体的动作明显一滞，身体表面泛起剧烈的波纹，仿佛随时会溃散。它发出痛苦的尖啸，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一条粗壮的触手趁彼得调整仪器时，从侧面偷袭，眼看就要击中他！

　　“小心！”韦德惊呼，不顾自身安危，猛地扑过来，用身体撞开彼得，自己却被触手狠狠抽中后背，整个人飞出去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韦德！”彼得心胆俱裂。

　　“没事……死不了……”韦德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他的自愈因子已经在快速起作用），但眼神却更加凶狠，“这黑玩意儿……劲儿还挺大！”

　　就在这时，斯塔克和罗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破损的门口。

　　“看来我们错过了一场派对的热身环节！”战争机器罗德的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来，肩炮已然对准了共生体。

　　“集中火力，攻击它的核心！注意不要伤及宿主！”斯塔克下令，掌心炮亮起耀眼的光芒。

　　有了钢铁侠和战争机器的加入，战局瞬间扭转。密集的能量光束和□□如同暴雨般倾泻在共生体身上，配合着彼得持续的蛛网骚扰和韦德不要命的近身劈砍，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噪音干扰，共生体终于支撑不住了。

　　它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嚎，黑色的黏液如同失去凝聚力般从闪电身上迅速剥离、收缩，最终凝聚成一团不断颤抖的、篮球大小的黑色球体，掉落在地上。

　　闪电失去了支撑，软倒在地，昏迷不醒，但呼吸平稳，似乎只是脱力。

　　“星期五，启动最高级别生物收容协议！”斯塔克立刻说道。很快，几个微型机器人飞进来，释放出强大的能量场，将那团试图挣扎的黑色共生体彻底禁锢，然后装入一个特制的密封容器中。

　　战斗结束了。

　　医疗区一片狼藉。彼得喘着粗气，看着被收容的共生体和昏迷的闪电，终于彻底松了口气。他第一时间跑到韦德身边：“你怎么样？”

　　韦德拍了拍胸口，虽然制服下可能还有骨头在愈合，但他却笑得灿烂：“好得很！前所未有的好！尤其是看到你这么关心我的样子～”他凑近彼得，压低声音，“刚才你喊我名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哦，甜心。”

　　彼得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次可没有面具遮挡。他瞪了韦德一眼，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因为劫后余生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再因为我受伤。”

　　斯塔克走了过来，面甲打开，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俩，特别是韦德。“威尔逊，虽然你的方法非常极端且令人无法赞同，但客观上，你确实促成了身体互换的逆转，并且在这场战斗中发挥了作用。”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但是，关于你之前的‘自我伤害’行为，以及这次在基地内的危险举动，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神盾局有顶级的心理专家……”

　　“打住，铁罐头。”韦德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看心理医生？得了吧，我脑子里的声音比你们的专家委员会还热闹，他们会被逼疯的。”他看了一眼彼得，眼神难得地认真了一瞬，“不过……我答应某个爱操心的小蜘蛛，会尽量……嗯，减少那种‘放松活动’的频率。”

　　彼得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对韦德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承诺。

　　斯塔克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彼得，又看了看韦德，最终叹了口气：“希望你说到做到。现在，班纳会给你们做最后检查，确保没有后遗症。然后，彼得，你该回家了，梅已经担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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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闪电·汤普森在医院醒来，对被共生体控制期间的事情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糟糕的梦。在斯塔克工业的介入和神盾局的保密协议下，学校里的风波也被压了下去，对外宣称是一场意外的气体泄漏导致的混乱。闪电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对彼得的态度似乎微妙地改变了一些，至少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了，偶尔眼神里还会闪过一丝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后怕。

　　彼得的生活回到了正轨。上学、做实验、当纽约好邻居。但他和韦德之间的关系，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单纯的“好朋友”或者“超级搭档”的状态了。

　　一天晚上，彼得刚结束巡逻，蹲在皇后区一栋公寓楼的屋顶休息。夜风吹拂着他的面罩，带着初夏的微热。

　　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边，红黑相间的制服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嘿，小蜘蛛，想我了吗？”韦德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依旧是那股贱贱的调调，但似乎少了些以往的浮夸，多了点难以言喻的……温和？

　　彼得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反驳或者吐槽，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看着脚下的城市灯火。

　　韦德似乎有些意外彼得的安静，他挨着彼得坐下，两人之间只有几英寸的距离。沉默了一会儿，韦德开口，语气少见地有些犹豫：“那天……换回来之前，我说的那句话……你听到了吗？”

　　彼得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当然听到了。在激光刀亮起之前，韦德用他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这次别忘了我。”

　　那不像平时韦德会说的任何话，没有玩笑，没有戏谑，只有一种近乎脆弱的、深藏的恳求。

　　彼得转过头，即使隔着两层面具，他似乎也能感受到韦德目光中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逃避。

　　“我听到了。”彼得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而且……我不会忘。”

　　韦德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然后，他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手，覆盖在彼得放在膝盖的手上。手套隔绝了直接的皮肤接触，但那份重量和温度却清晰地传递过来。

　　彼得没有躲开。

　　屋顶上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尴尬，而是充满了一种微妙而温暖的张力。城市的光晕为他们勾勒出安静的轮廓，纽约的夜空下， superhero 和他的反英雄（或许现在该叫英雄了？）之间的关系，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也许未来还有很多麻烦，有新的敌人，有需要面对的过去和不确定性。但至少在此刻，在这个屋顶上，他们找到了某种只属于彼此的、混乱却真实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