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煤老板穿成替身了》陈策渠

40、起风了很猛01

　　满天慈善基金会十周年纪念晚会彩排后台。

　　洛伽诚被安排做压轴演唱，他彩排完后打休息室路过，冷不丁听到了里面是导演和音乐指导的声音：

　　“怎么突然又顶进来个陈天然？唱的了歌么他？”

　　“谁知道呢，夏总说行，不行也得行。实在不行整配音吧，让他来现场对口型。”

　　洛伽诚刚想进去在导演面前说几句陈天然的好话，腿将迈未迈的时候，突然听见屋里传来的清亮又熟悉的歌声。

　　他一时愣在了门口。

　　“这新人的音色真好，不唱可惜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就是那个陈天然经纪人啊，叫什么来着……”导演话到嘴边想不起来：“小胖？”

　　***

　　翌日晚。

　　晚会现场。

　　脚踩红毯头顶吊灯，周围都是西装和晚礼服。

　　陈天然和剧组走过红毯就直接进了后台。

　　路过嘉宾席的时候，眼神滑过自己曾坐过的位置，又看见了夏溢。

　　在一堆中老年企业家中，夏溢看起来年轻又单薄，一个冷冷的冰片，隔开了左边陈天然熟悉的满天集团的老股东们，和右边陈天然都不认识的天梦集团的新元老们。

　　不用说就知道，小王八蛋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陈天然想，说到底也都是他自己选的。

　　进后台时，洛伽诚见到陈天然似乎神色有异：“你真的来了？”

　　陈天然扬了扬眉毛。

　　第一个登场的是许依依。她一身白裙长发从后台走过，进入升降台的时，纷杂的人群都自动为她让开了路。

　　清扬的歌声从前台传来，洛伽诚站在陈天然化妆台旁边，欲言又止。

　　化妆师蒋霭儿在旁边笑陈天然：“哪有你这样的，每次都搞突然袭击。”

　　陈天然说：“这就叫命里带风，从来拿到的剧本，全他妈是猝不及防。”

　　后台能将前面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主持人在向问夏溢提问：“天梦文化近两年大力资助满天慈善基金会，不仅在今年已经提前实现了建立六百所希望小学的目标，也从技术的角度投资研发了可用于帮助残疾人重回正常生活轨道的智能传感装备，有社会评论说，如果这类设备能得到普及的话，改变的将不止是六百万残疾人的生活，对此夏总的有什么想说的？”

　　夏溢：“会继续。”

　　主持人：“做为国内规模最大的私有企业慈善基金会之一，满天慈善基金会一直是业内标杆。能有今天的慈善业绩与最初的发起人陈天先生十年前的义举密不可分，您觉得陈总如果能亲眼见证基金会如今的发展，他会对社会对公众说些什么？”

　　夏溢：“还可以。”

　　蒋霭儿听得都一皱眉：“这主持人有怎么回事儿啊，不知道夏总不爱说话么，还这么抓着狂问呢。”

　　陈天然：“是么，他还是不爱说话？”

　　本来觉得，在这本书的设定里，这个夏溢已经比上本书健谈多了。原来还是只对着自己话多么。

　　主持人：“您继任陈总担任满天慈善基金会荣誉理事长也有两年的时间了，这两年内基金会的慈善业绩有目共睹。《奋斗年代》上映在即，在您今天有什么话要对陈总说么？”

　　前台沉默了。

　　陈天然突然有点想去看看夏溢现在的表情，他那种有点想好好说点什么，却因为瞎话说多了，想说真话的时候却把自己卡住的样子，最显得傻了。

　　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沉默，然后在沉默中缓缓响起音乐的声音。

　　这是导演在救场了。

　　陈天然站起来，准备下一个登台的时候，突然听见夏溢的声音。

　　“我想他了。”

　　声音被压在音乐里，陈天然一时也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幻听。

　　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夏溢的之前在□□里的聊天记录会出现在这本书的世界。

　　也不知道夏溢是以怎样的心态，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打出一句想你。

　　也不知道这个夏溢到底算真的还是假的。

　　陈天然在某些时刻甚至会产生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像是又穿进了一本书，而是他的魂灵重生在了原来的世界当中，又重生在了一个亦真亦假的夏溢的身边。

　　轮到他上台了。

　　舞台在黑暗中转场，陈天然他站在黑暗当中，前后茫茫，只有舞台的边角灯标识着在世界中属于他的位置。

　　少年的歌喉，不属于陈天，却属于陈天然的声音。声音有滞涩，唱地却很稳。

　　身后的屏幕骤亮，放映的是从《奋斗年代》中粗剪出的片花。

　　“从前初识这世间……看那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从十八岁到四十三岁，只有短短二十五年的时光，走过一段路，开过一个厂，心疼过一个人。

　　回头再想，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儿吧。

　　屏幕上陈天的照片和陈天然的镜头重叠，舞台前他又用新的声音去述说过去的故事。

　　“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流连……猝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陈天然把眼睛垂下，因为他发现，当舞台上所有灯光都对着你的时候，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曾沉迷其中梦话……以爱之名，你还愿意么。”

　　落幕之时，陈天然从台上离场，夏溢突然嘉宾席上站起来，追随而去。

　　陈天然快步穿梭在后台来来往往的人中，夏溢就跟在后面，一路撞开了不少人，好像唯恐一个转身，又不见了前面的人影。

　　盥洗室的门被顶开又弹回来，被夏溢一把抓住了门沿。

　　“你…？”陈天然回过身来，刚想骂他一句有毛病啊。

　　夏溢却已经冲了上来，他揪着陈天然的衣领，一下把他顶到了墙上。

　　两人脸庞猛地贴在一起，陈天然一下被亲懵了，第一反应还以为夏溢是找他来掐架的呢。

　　背脊上的撞击让人全身一麻，气息急促地仿佛下一瞬间就无法再呼吸，陈天然反应过来之后，他也开始下意识地用嘴唇去撞夏溢的脸。

　　太着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心急成这样了。

　　用膀子一下把他顶了回去，夏溢重重地磕在洗手台上，陈天然上手就把他领子给扯开了。

　　两人突如其来地纠缠到了一起，嘴唇都撞脸上了才想起来去找舌头在哪儿，牙齿在一起咯咯咯地打着架。

　　亲个嘴儿跟摔跤似的，说不清是中什么邪了，他掐着夏溢的后颈，夏溢去按他被揉到混乱的头发。

　　兵里乓啷的，洗手液带着香氛一起都砸到了地面上。

　　夏溢的舌头伸进来的时候，陈天然马上反客为主，舌-根一下把他的喉咙眼儿给堵死了。

　　身子一贴脑子就空了，只有胸膛撞在一起时感受到彼此身上，像火一样的触感灼烧着心脏。

　　鼻子眼睛都挤在一起，陈天然觉得自己肯定把夏溢的脸都揉到变形了。如果这是一场打架的话，他还是会觉得算是自己赢了。

　　虽然夏溢先偷袭了他，但最后被亲到毫无还手之力的是小王八蛋自己。

　　陈天然将手伸进夏溢的西装里，隔着衬衫，将他狠狠地往自己的身体里按着。

　　书里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恨不得将他一口吃了。”

　　手下意识地就按在了夏溢的皮带扣上，胡乱拽了几下。肯定是剧情又跟他捣乱呢，陈天然想，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攒了太久的东西，洪水泄堤一样的，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好死不死，不知道是哪个尿急的，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将盥洗室的门赫然推开了。

　　夏溢赶紧将陈天然正要解他腰带的的手抓住。

　　谭俊天出现在门口，他今天也来了，拄着肘拐，腿上还带着关节固定支架，有助理在身边扶着他。

　　夏溢抓着陈天然的手腕，陈天然喘着气，偏头颇不耐烦地斜了门口的谭俊天一眼。

　　夏溢反应过来，轻轻把陈天然推开些，陈天然反手一把将他甩了个踉跄。

　　后面隔间牙开几条缝，里面早有人想出不敢出来。

　　夏溢抬头看了一眼陈天然，眼眶好像在微微泛红的，估计是刚才亲的太猛了。

　　低头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夏溢发现有太多的事都失控了，他突然不太适应这种感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夺门而走了。

　　陈天然就站在原地，面对这种剧本外的突发情况，他显然比夏溢有经验的多了。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被亲出来的口水，稍微清醒一点儿了，转身去洗手台洗手。

　　打面前的镜子里，陈天然看见身后有一两个刚才不方便出来的西装革履的男士，借这个机会，赶紧低头溜走了。

　　谭俊天对自己的助理摇了摇头，他拄着拐自己走进了盥洗室。

　　事已至此了，陈天然想，那也就是这样了。

　　于是他挺直了腰杆恶狠狠地瞪着从自个儿身边路过的所有人，心想现在要是谁敢多说一句就先揍丫的再说好了。

　　站在盥洗台前洗完手，陈天然先是大力甩了两下手上的水珠，然后扯了两张纸巾，一边儿擦着手腕，一边去抻了抻自己已经被扯掉了纽扣的衣领。

　　他用目光逼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在别人用异样目光打量他之前，先被他逐一先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直到没人敢看自己了，陈天然的眼神才挑衅似的锁定到了谭俊天的身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戒备心突然就强的这么厉害。

　　谭俊天却没说什么，他走近了，甚至对陈天然笑了笑：“恭喜啊。”他说。然后一瘸一拐地进了里面的隔间。

　　恭喜是个啥意思？恭喜老子啥呢？？

　　陈天然略品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这是句好话还是坏话，只是再想揍人的时候，人已经进厕所了。

　　再拖出来好像也不太雅观，陈天然甩甩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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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就是《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