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是零橙是橙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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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没有拦到白麒麟？不……我并不感到意外，没有拦到才是正常的。”
正在通话中的红发少年撑着淡青色的阳伞行走于人群中，并未缀有任何装饰的伞边刚好挡住了他大半张脸，而他也因为撑开的伞理所当然地和周边的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所以谁也没能看到，伞下是一张即便身为男性也会让人忍不住以美丽形容的面孔。
“原因？这很简单，因为任谁都能找到还能拦住他的话，也就不会发生那些自杀惨案了。”
寥寥几句结束了通话，红发少年停在了位于池袋的一家火锅店前。
白麒麟是外界给出的代称，所指的是名叫涩泽龙彦、以一己之力在横滨掀起龙头抗争、摧毁多个□□组织基地、造成数名异能力者死亡惨案的另一位异能力者。
而红发少年，也就是渡边橙，作为异能特务科情报室的调查官在前不久通过异能力伪装与涩泽龙彦接触，获知了对方的异能力『龙彦之间』的具体信息，以及其他和对方在龙头抗争中的操作相关的情报。
伞下的红发渐渐转为鸢色，少年握住伞柄的右手一偏，黑色的瞳孔越过伞边看向了店内。
黑发红眸的少年正撑着下巴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后。
他收起伞，慢慢步入店中。
“小夕会主动来找我还挺让人意外的。”折原临也的目光径直略过了少年手里拿着的阳伞。
男性在晴天打着阳伞遮阳并不多见，甚至在大多数人看来会显得娘里娘气，但对于渡边橙这种行为，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何况渡边橙那张脸……只要对方不穿女装，就和长得像女人搭不上边。
“我说是来找你放松的你信吗？”对于折原临也稍显亲昵并且和自己名字中的汉字没什么联系的称呼，渡边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拿起餐单挑起了汤底和菜色，头也不抬。
折原临也身体前倾，靠在了桌子上，显得很感兴趣似的，“是有什么麻烦事现在不能处理么？”
“是啊。”渡边橙抬头看向他，温柔一笑，“临也你不就是吗？”
“……”被一个男人对着自己笑成这样的感觉真让人想吐。
折原临也有一点反胃，当然他也知道渡边橙是故意的。
“需要临也你帮一点小忙。”渡边橙收敛起多余的笑容，眼眶中的黑眸在脸上失去表情后一瞬间变得像是精心雕琢后嵌进去的发亮石块。
“哦？”折原临也反倒慢慢微笑起来。
渡边橙当然知道找折原临也这个常驻池袋新宿两地的情报屋帮忙需要付出的不止是钱，还可能附带其他自己并不想要的麻烦被对方用以取乐，但说实在的，交这么个朋友，本身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麻烦了。
而人多数时候，都是一种很容易习惯的生物。
他简洁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委托内容。
“这个查起来是没什么啦，不太难，不过，是小夕的话——”听他说完之后，折原临也没有推拒，但也没直接答应下来，只是刻意拉长了声音吊人胃口。
“既然是小夕……”他加重了自己对渡边橙的称呼的读音。
渡边橙明白折原临也的意思。从对方没有和认识之后一样叫他的名字、第一次换成了『小夕』开始，他就意识到，折原临也大概已经发现了。
——发现了他作为横滨情报屋『夕也』的身份。
都是情报屋，业内还是竞争对手，换作旁人来想，找对手帮忙怎么想都很奇怪，而且还有种微妙的在专业领域示弱的味道。
不过渡边橙对他人的想法目光毫不关心，如果是他能做或者有时间做的事，他当然不会找折原临也，但除了他查到的这一部分，其他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挖掘。
虽然渡边橙对晋升没什么兴趣，如非必要也不会像同僚坂口安吾一样赶着加班工作当政府社畜，只要工作效率到了能摸鱼就摸鱼，但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临到事情就只能一阵抓瞎，变得什么都做不到了。
“太过明显的事就没必要说了吧，临也？”渡边橙拿起一只清蒸海蟹，慢条斯理地剥壳，“跳过不必要的环节如何？”
“这样做的话会少掉很多乐趣哦？”
“向已经知道自己知道这件事的人试探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然后得到对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知道的答案……临也，莫非你喜欢俄罗斯套娃么？如果你的童心保有到了这种程度，那身为友人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渡边橙看向听到他提到『友人』这个指代后挑了一下眉的折原临也，手指探进蟹壳，挑了一块蟹肉喂进嘴里，咽下去后才继续道：“说吧。要多少俄罗斯套娃才能弥补你充满伤痕的童年？”
“那种东西并不需要。”折原临也看着冒出热气的汤锅，视线缓慢抬起，落在渡边橙脸上，似乎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笑得很开心。
“小夕有什么事想知道的话，不如去当牛郎试试看？就算不会说话，只凭着这张脸也一定会大受欢迎。到时候肯定什么消息都会被倒进小夕这里。”
听到折原临也这么说，渡边橙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当过牛郎？”
在折原临也略显惊讶、甚至还有几分颇感兴趣的目光中，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指骨上沾到的油。
“不过，上一个点了我的女人现在大概已经身无分文了。”
“欸，小夕的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临也你在瞎想什么？”
“不是说现在大概已经身无分文了？”
“那只是根据她的花钱习惯所作出的合理推测。基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不会对顾客做出那种过分的事。”
折原临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如果说渡边橙这个人有没有道德这种东西，那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就和晴天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到旱天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下起雨。
“相关的部分我查过，不过这家商贸公司的贸易路线有点问题。”渡边橙转入主题，报出了公司的名字，“对方的主线航路在英国和横滨这一段，但货轮在近期停靠的恐怕不止登记在案的这部分。”
“近期是指哪个时段？”
渡边橙平静地看着折原临也——他知道对方猜测到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回答会验证对方怎样的猜想。
……但那又怎样？
这是在来之前就已经被预料到的事情。
而且作为横滨情报屋，不能忍受自己对实情一无所知、接到在龙头抗争中幸存的某个人的委托前来调查……这些都是很正常也容易被想到的行动指向。
“——三个月前。”他回答。
“我知道了。”以此作为答复，折原临也看上去有些愉快地笑了。
之后两人没再聊专业上的问题，而是转入了鲜汤与麻辣、是鱼还是蟹等饭桌上的党派之争。
其场面之宏大和战况之激烈，丝毫不亚于东方某国中常有的甜咸豆花以及甜粽咸粽间的斗争。
……虽然其他桌注意到这边的顾客们都很纳闷，好好的两个美少年咋就脑壳坏了幼稚成这样？
离开火锅店后，折原临也打算回校。
听说了他论文还没写完，渡边橙这才觉得对方总算是有了学生的样子，也没纠结告别的问题，直接说了一句，踏出一步撑开伞。
指望他把朋友护送回校就算了，两个男人黏乎乎的太恶心了。
再说这里是池袋，又不是横滨，临也最多也只会被静静……
“临——也——老——弟——！”
啊……就是这个。
渡边橙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实际上他手机里已经有很多张折原临也的照片了，还有一些照片里有平和岛静雄“友情出镜”，简要概括一下就是，都是前者被后者在池袋追着打的黑历史。
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犹如经典再现。
渡边橙心满意足地退出拍照模式，顿觉不虚此行。
也就在他正要收起手机离开时，屏幕提示收到了一封邮件。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不是零橙是橙零(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