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37、第三十六章

　　作为家族情报人员，蝉一充分的发挥了工作热情。
　　这场混乱不会在游廓爆发，太混乱的局面容易错失目标。斑让我留在这里，负责事后接应和打扫痕迹。火核负责排除意外因素，奈奈是动手的人，而斑理所当然负责全局。
　　第二天晚上，他们就出去了。
　　天亮回来时，蝉一看起来有些焦躁，千手扉间很狡猾，很有可能知道了什么跑了。他换了件衣服出去打探消息，刚走到门边又退回来，看向我：“一起出去走走？”
　　我感激他的体贴，答应了他的邀请。

　　外面吹着春天柔和的夜风，混杂了浑浊的人间世界的酒色余味。一处挂着木牌的二层小楼被灯笼照得暗红，蝉一拉着我进去了，他熟门熟路，走进二楼的房间，我跟在他身后进去，才发现这是个回字形的建筑。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了，蝉一换上一副油滑可亲的表情，开始和来人谈天说地，聊到马上就要开始的拍卖，来人忽然换上了神秘兮兮的表情笑道：“两位大人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一瓶极品的美酒，红大人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不知谁能有这个运气买下来啊。”
　　蝉一对酒没什么兴趣，只说着其中一套水晶，我从前当官的时候也喝过不少好酒，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酒？不知道我能不能买？”
　　“先生有兴趣么，那酒可是不便宜啊，据说是一个隐世很久的家族的遗孤花了十年时间抓了少见的神虫……”那人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我对酒的了解，其实比不上对通灵兽的了解，当下便确认这酒确实来历不小，笑道：“知何似，是不是？”
　　这个名字传说来自一个僧侣，据说许多年前，有个僧侣酿了一坛碧绿的酒，开坛无香，人人都说酒酿坏了，无人敢饮，那僧侣却说：“人生似此酒，又知何似此？”我从通灵兽那里听到这个故事，却没有从人听到过这些八卦。
　　一刻之后，这坛酒送到了屋子里。
　　蝉一凝重的看着这坛酒，我轻轻解开封口，果真是碧绿琼液，随即，我将挂在腰间的小布袋解开，投入了一颗药丸。
　　酒液绿汪汪的，没有显出什么变化。
　　蝉一脸色变了。

　　我将等在外面的人叫进来，嘱咐他们把酒带回去，今夜仍然拿出来，但是不再拍卖。放在外面展示两天，满足我的虚荣心，过几日我会去而复返带走这坛酒，我相信以这里老板的权力和能力，不至于出现什么问题。
　　给钱的是金主，仆人抱着酒战战兢兢走了。
　　“你在想什么？”蝉一叹了口气：“这些钱，若是——”
　　“我们是忍者，不是商人。”我慢慢的倒了杯酒：“哪怕只有万一可能，也值得赌一把。”
　　“若是赌赢了，”蝉一苦恼的神色突然松开，笑了起来：“连斑也会大吃一惊，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我端起酒喝了一口，这里的酒不算好也不算坏，蝉一观察我的表情，我没有说话，喝完了酒，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挨在开出来的一方小小夜空边上：“你了解他多少，敢这样下注？斑和你鬼混，比起千手柱间中了你的阴招更不可思议，你是聪明人，为何会喜欢赌这种几率？”
　　“我不怕输，”我回答他的问题，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很明白：“不是斑，是我想要纠缠不清。我不怕输，又很想赢，人不都是这样嘛。”
　　夜风吹了进来，吹动烛火，屏风上的浮世绘一晃一晃，忽明忽暗，我将酒杯倒满之后，蝉一的视线从我身上离开了。
　　“今晚的事，你打算告诉他？”
　　我捏着空杯，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
　　斑不打算让我进去冒险，我也不会告诉斑为了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做了什么。我们互相都没有依赖彼此，甚至有所隐瞒，蝉一果然很敏锐，一下子戳中了我心中的隐忧——但我不能承认。

　　“现在就要去看，你有多喜欢他了。”蝉一冷淡的说。

　　我们回去的路上，气氛又被我东拉西扯的扯回来。我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坛特别的酒，赌千手柱间有可能在附近，心意一动，买卖不成强抢这坛酒喝下去，当然，这个可能性纯属买彩票，我不想告诉斑，也许只是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第二天，蝉一和斑又出去了，奈奈下午出去，火核留了下来。
　　虽然他很冷淡，但是这里的姑娘似乎都很喜欢他，我找了个热闹的地方混了一个下午回来，火核给他侄女和姐姐还有情人都买了伴手礼。我问他买好东西有没有带我一份，他甩给我凶恶的白眼一枚。
　　“收好了！”
　　玉石划过弧度落在我手里，当真受宠若惊。
　　“真有我的？不是送给你情人的吧，我就是说说而已。”
　　“你喝了酒了？”
　　“没，怕误事。”
　　火核冷笑道：“那你说什么瞎话，爱要不要，不要还我。”
　　我立刻出去问人要了一团红绳，理了一根，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火核嘀嘀咕咕了一会儿，我弄好了，又凑过去问：“那奈奈的呢，斑的呢？”
　　他把我赶了出去。我站在走廊上，心想我也该去找点伴手礼，回去之后给斑，然后问斑为什么没给我准备，我们可以叽叽歪歪这个话题很久，然后斑以后出任务都会记得给我带点什么，出任务的时候也会想到我。
　　我没有喝酒，但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入夜，隔壁门开了，又关了。火核走了。
　　我睡不着，坐起来点了一盏油灯，靠在墙壁上。窗户推开了一条窄窄的夜空，靠在墙壁旁边，夜空上的月亮慢慢不见了。
　　寂寞和沮丧涌了上来，深夜真是emo的好时候。
　　我想念我那武德充沛的老爹，还有说话特别好听的娘。我想念我上辈子对着电脑画图的傻日子，跟室友联网吃鸡的无所顾忌。我一点也不喜欢当忍者，不喜欢武德充沛，不喜欢看着血流成河，只不过我更讨厌身边的人突然死了。
　　这种感情好像是天然又锐利的刀刃，手持刀刃的人总会把自己送到别的刀上，不死不休，无休无止，像斑这样天生就能驾驭战场的人，有一部分一定是我无法靠近的。
　　但这样其实也不坏，我喜欢他，这一点我没有怀疑过。两个人要在一起，多多少少会有些变化，这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会弄懂自己惶恐的是什么——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天亮之前，他们回来了。
　　斑冷淡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千手扉间跑了。”我一眼就看到了泉奈神色之间的波动，泉奈抬起头来，是一种极为激烈的神色，火核跟着说了句：“可惜，只差一点了。”
　　蝉一站在门口说：“我去打听消息。”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我把泉奈领到隔壁房间，泉奈低下头，惊悸晦暗，忽然伸手捂住了眼睛。
　　我抱住了他。
　　“青川哥，我没事。”他用忍耐的声音轻声说：“只可惜没有开眼……”我深深吸了口气，多蠢啊，我竟然以为让奈奈杀了喜欢的人会是一件好事，这些日子我也忘乎所以了么？
　　“不管了。明天我们就回去。”我摸他的头发，低声道：“泉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