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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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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齐修岚的陪同下过得很快,每天的安排都很紧。
海洋馆、动物园、森林公园、艺术馆、博物馆,齐修岚把他的时间在他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开发到了极致。
以至于到了陆承望生日头一天晚上,封汲已经对人世间没有什么留恋了。
他这辈子没和人类相处这么久过。
如果这就是拯救世界在证道方面的独到之处,那他承认,确实是锻炼到他了。
这一天是大家私底下的庆祝,陆承望特地把时间空出来,中午就回了家,一直闹腾到晚上十点才各自回到卧室。
封汲的心脏跟不上节奏,玩了一会儿就眼前发黑最先离场,没看到齐修岚和陆海拿起陆承望手上戴着的手绳啧啧称奇。
“这就是小宝的手艺?不应该啊,他弹钢琴挺好的,搞艺术的不是都心灵手巧吗。”陆海拨了一下绳子上的结,怀疑自己是对艺术家有了刻板印象:“这不就是打了个死结?”
陆承望这段时间在家庭的关爱下已经将眉目间的阴霾散去了很多,一提到封汲亲手编织的手绳,当即有不少感言想要发表:“打死结可以说手艺不行,但这粉色和红色糅在一起的斑驳颜色已经属于审美范畴了。”
齐修岚鼻子灵,她细品了一下:“我很中肯的说,这条手绳还是有优点的,至少上面的香水就很好闻,就是感觉没有参照物,不知道是用什么调的。前调浓烈奔放,是辛香气,中调活泼跳跃,是花果甜香,后调清新自然,有草木的生命气息。”
陆承望抿唇,忍了又忍,再次吐槽:“他之前一直很宝贝一颗会发光的珠子,我怀疑是拿什么化学药水和香精泡过,就是一股这个气味的加强版味道……说起来这么几天戴下来我都忽略这个味道了。”
陆海在旁边就像是终于解了个未解之谜一样松了口气:“你不早说,我一直以为你开始用香水了,还想着咱们全家要不要步调一致都用上。”
齐修岚一脸拒绝:“你中年油腻老头用什么香水。”
陆海大冤:“我这是中年美男子好不好!”
没人理他,齐修岚凑近了嗅手绳上传来的味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劣质香精能调出来的味道,我以前做过甄别香水气味的训练,这绝对是种很高级的香,一般香水厂根本调不出来……怪了,我闻不出是哪家厂惯用的调香手法。”
她回头看见父子俩迷茫的眼神,啧了一声,嫌弃道:“你们俩山猪吃不了细糠,还没我这个当兵的了解。”
陆海和陆承望齐齐抱拳求饶,把这趴混了过去。
齐修岚把手绳还给陆承望,认真叮嘱:“既然是小宝亲手给你编的那你就保存好,咱们家就你一个人有小宝亲手做的东西,你可别不当回事啊。”
本来还没觉得这根手绳有多重要的陆承望愣了一下,发现了这根手绳更深的意义。
别的东西都是陆家赋予他的。
五年后,封汲死了,这东西会是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蓦的,他有些不舒服,感觉封汲这祸害多活几年也行,反正他没打算给封汲背叛的机会了,在家里留着个能哄爸妈开心的吉祥物也不赖。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宴会。”陡然失去讨论的乐趣,陆承望起身,将手绳放回衣兜里,大步迈开离开了客厅。
陆海看着陆承望的背影,后知后觉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齐修岚不知道也想到了什么,鼻腔叹了口气,站起来:“是吧,回去睡觉。”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陆海颠颠跟上去,怀疑家里四个人拉了两个小群。
*
生日晚宴当天,齐修岚和封汲依旧是曾经的作息,早早起床锻炼完毕,齐修岚又带了封汲出门。
“我们不是要参加晚宴吗,今天又去公园玩?”封汲生无可恋。
齐修岚兴致勃勃朝外面走:“今天哪儿能出去玩儿啊,时间太紧了,小宝要是想玩的话咱们明天继续。咱们今天先去做造型!”
造型?封汲脑海里出现一副挑衣服的画面。
封汲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就是很普通的白衣,不是任何防御性法器。今晚人多,确实该出去置办一身法衣。
顿时也来了兴致,心情肉眼可见开朗了很多:“嗯,做造型。”
直到一个他此生所见最妖娆的男妖精扭着腰朝他走来,齐修岚早就随着另一个造型师进入了隔壁房间,任由这个男妖精捏着一把娇媚的嗓子肆无忌惮靠近:“哈尼~噢这小脸蛋真漂亮,哈尼快跟我来,我保证把你打扮成宴会上最闪亮的小天使呀哈尼。”
封汲眼神一厉,看来是他最近松懈了,才会有这些不长眼的小妖精敢在他面前蹦跶。
不给造型师靠近的机会,封汲操控轮椅后退,眼神冷厉地看着他,浅褐色眼眸似乎被森森鬼气侵蚀,仿佛一颗没有光泽的黑石,任何落到上面的视线都会被深深吸进去,挣扎不得。
还在喋喋不休的造型师就像是瞬间失去了灵魂,僵滞在原地,半晌,才浑身发抖,惊魂不定地看着封汲。
封汲挑眉,本以为是个妖,没想到是个人,不过震慑效果已经达到了,是人是妖并不重要。
撤掉过于针对的眼神,封汲往后靠了一些,现世修罗气息漫不经心萦绕在身边,让他原本过于柔和的表面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气息。
“啊啊啊啊啊啊——”,造型师猛地尖叫了一声。
封汲心跳都被叫得一抖。
“啊啊啊啊啊太帅了哈尼!我有了新想法,请哈尼一定要等等我——”
尖叫完的造型师转身就朝外面冲,留下封汲在原地愣住。
……这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齐修岚换上第一套礼服出来想让封汲看看,才发现他竟然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大厅里:“你怎么一个人?造型师呢?”
封汲抬眼望去,齐修岚身上穿着一条烟青色裙子,上面有无数细碎的珠子在灯光下折射出朦胧的光晕,虽然没有测试过,但一看就是件上好的法衣罗裙,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没袖子。
欣赏完法衣,他才想起来齐修岚说的什么:“那个人是造型师?他刚刚跑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话音刚落,之前尖叫着跑出去的造型师又尖叫着跑回来,拿着一件西装对封汲上下比划,神情癫狂:“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哈尼咱们走!换衣服!”
齐修岚目瞪口呆,亲眼看见封汲被造型师一溜烟推走,连招呼都来不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