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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胥缙回家忘记带钥匙的,胥母打开门往里走:“你这孩子,大晚上拿个望远镜看到什么了,跑出去这么晚才回来。还好你爸今晚没回家,要不然指定骂你一顿。”

      进屋只有客厅有微弱的光,胥缙面无表情脸上很想扯起笑,但是扯了扯嘴角,还是放弃。

      胥母身上穿着睡衣,肩上披着披风,坐在里阳台最近的沙发上,望着阳台发呆。

      消瘦背影在模糊不清的光影里格外凄凉。

      什么狗屁爸……

      胥缙闷头往房间去,妈妈到晚上又开始做梦了。那个男的早已同她离婚,就在她生下妹妹的第七天。那个负心的男人为了更多钱更多资源不惜抛妻弃子跟了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老女人。

      走进厨房倒了杯温水,分好医院给妈妈开的药,一起放在她手侧,“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吧。”

      胥母轻轻笑了笑,轻声应着,随后儿童房有小声细弱哭声,胥母:“小七紫睡醒没见到你一直在找你,你快去哄哄,斗哭了一晚上。”

      他“嗯”了声,等哄睡了小孩,他拖着疲倦回到房间。

      莫名有的,他心里焦躁。屋里黑暗一片,只有窗外看起虚无缥缈的白雪。

      起身推开窗,风呼啦呼啦往里灌,冰凉冷风覆在脸上,他有一秒窒息感,莫名有,脑海浮现同桌身影——

      以前也不是没有女生坐在他旁边过,即使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是淡淡地点头回应,当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闷人。好似一切都是循规蹈矩般陌生。

      可他久而久之发现,身后还有个比自己更‘行尸走肉’的。

      两个人连最基本打招呼直接省略。

      渐渐他发现这女生公然的不去跑操,早晚站立朗读也敷衍至极,就算教导主任站在她窗边,她也佁然不动。

      英明如班主任,把两个闷神的排在一起。

      刚进屋,电视还放着足球比赛,沙发上的抱枕摆放位置有些凌乱。

      里头裁判解说音量不大,球迷喝彩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分外清晰。

      阮泞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两眼发呆。

      傅丞琮将遥控递给阮泞,她拨浪鼓式摇脑袋,灰色毯子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有星光零碎眼睛:“我没看电视好久了,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傅丞琮想了想,将电视调到了儿童频道,几只颜色各异的、会说人话的小马正互相追逐。

      随后进了厨房,阮泞跟上去,适宜地打了个喷嚏:“你怎么不问问我离家出走原因。”

      跟着他走近半开放式厨房,阮泞依着伸缩门上,还好自己现在没手机,不然电话也要被周湛打爆。

      傅丞琮在锅里倒入水,打开天然气后往后转,温和笑向阮泞:“说说看,你离家出走的理由。”

      这语气就像,小孩子想故意往地上摔跤想引起大人注意。

      可以大人根本不在意,在旁边非常敷衍两句,让你自强自立站起来,随后去忙自己的事。

      鼻子灵敏地闻到辛辣味道,是一碗浓褐色的姜汁,将它晾温了才端出来,傅丞琮递给阮泞,“快喝,驱寒的。”

      阮泞疯狂摇头,眉毛皱起能夹死苍蝇,嫉妒嫌弃:“闻着就苦,不喝。”

      傅丞琮呵笑,“那我打电话给周湛,让他带周董事过来。”

      魔比道高九尺,阮泞顶多算个笑闷神,怎么可能抖得过傅丞琮。

      无语接过碗捧在手里,汤不像汤水不像水的液体闻起来分外迷人。阮泞夸张地憋气:“上次你问我可不可以换个学校。”

      傅丞琮“嗯?”扬了扬音调,看向她,阮泞吸了吸鼻子,无声示意下试探他问,“我可不可以换成换个地方住?”

      他应该会同意的。阮泞将这句话放在心里重复,手指不安分掐住掌心,隐隐生汗,“我有足够的钱在外面租房子,爸爸的不动遗产虽然都在云姨那里,可她每个月都会定期往我银行卡里打生活费。”

      “应该不行,宿云姐已经把将你的户口迁到你舅舅家。根据法律,你只能到法定年龄才能换一个。”

      是自己自以为是了。

      阮泞颓废地勾下头,自我感觉面上十分难堪,心里无形堵了块石头。

      两颗泪顺着落到碗里,溅起平平不入眼的涟漪。

      鼓着一口气,仰头把剩余姜汤一口喝干净。随即,喉咙回涌起难以下咽得刺辣,呛得他眼中起雾,阮泞五官皱在一起,脸埋在毛毯里,静等到口腔那股辛刺辣味缓过去。

      再抬头,阮泞眼里噙着雾水,傅丞琮在旁边适宜地递上温水,“真有这么苦吗?”

      反正眼泪都出来了,不能浪费,阮泞忽而崩溃地捂脸放声大哭。

      傅丞琮无奈扶额,“抱歉,第一次熬姜汁给女生喝。”

      当阮泞双手捂脸,手背完全暴露在外面。没一会儿右手背冰凉,她下意识缩了缩手。

      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他握住,顺着傅丞琮视线,她才发现正中心有个红口子。

      应该是在裴家扔花瓶,瓷片不小心溅到手背,当时太过愤怒导致没注意。过了这么久,伤口早就开始愈合,除了有点疼之外。

      有个声音又回荡在脑海,我希望你现在跟异性保持距离。

      等他贴上创可贴,阮泞捏着手腕,不在意说:“才划一点点,死不了。”

      “那多划一点把手剁了?”将废弃棉签扔掉,傅丞琮站起来,看着阮泞,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阮泞话噎住,最终哼了声。

      “你还没女朋友吗?”

      “问这个干嘛?”阮泞思维倒是转得挺快,他还是答了:“没有。”

      她闷着嘴巴,极其小声嘟囔了就句傅丞琮没听清的话。

      “有话就说大声点。”

      阮泞胡乱扯些有的没得,“我说,你都快三十了,还是赶紧找个吧。不然周女士怕是要给你介绍了。”

      傅丞琮一笑了之,“年纪不大,管得挺多。”

      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傅丞琮正要说话,忽而电话响起,看了眼来点人名字,他注视到阮泞投来视线,口动:“我不回去。”

      等待时间是漫长的,阮泞局促不安视线一直落在阳台外的人,他背对着里屋,身材修长,地上投了一小团影子。

      三分钟后,傅丞琮进来,阮泞仰头看他,心里怕极了周女士半夜来带她回去。

      他微微一笑,“是我同事,别怕。”

      阮泞呼一口气,放松塌下肩膀。

      “我不想在她面前想一个被束缚的小孩,不想连我跟谁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傅丞琮没有八卦地多问,周董事不想阮泞同哪个异性聊天。他反而顺着其意思,“周董事商场叱咤风云,听听她的应该不错。”

      结果遭到阮泞白眼一枚:“可我不想,我以为挨到高三毕业就好了,可是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么强大毅力。从她的神情语态,时时刻刻能感受到她讨厌我爸,讨厌我身上某个地方。”

      “反正我是不想留在裴家,你就当我叛逆吧。可是这种叛逆……让我心里舒服一些。”

      阮泞自编自说,傅丞琮点头,脸上还有微笑,对于这种事,他是真真实实的外人,帮不上忙。他也说不出‘如果这关系让你难受,那也不必太过勉强’这种话。

      对于一个懵懂情绪复杂的年轻人,他这位长辈唯有担当听者身份。在她困惑走不出时,提供帮助。

      “其实,我不想回那里住还有一个原因。”

      阮泞摸了摸鼻子,在他看过来目光,打得腹稿犹豫不决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因为,周女士看出我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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