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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谁会相信我是坏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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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时候,下午只上两节课。
小县城的学校,并不像那些市区,学习紧凑。
其实很久之前,这所学校也很不错,名气很大,老师个个出自名校,可是市里建了一所学校,把这里面好老师差不多都挖走了,这学校也就成了现在的破罐子破摔。
但凡家里条件好的,都往市区里去读书,君歌这样的,不说条件,就那成绩,去了市里怕也还是进不了那些二中一中的好学校。
代余漾收拾好课本,看着君歌,说着:“明天周六,有空吗?”
“怎么了?”
君歌愣了愣,瞧着代余漾,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好吃街那里的百货超市开了一个游戏项目,好像是密室逃脱,我想去,但是得三个人以上组团,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玩。”
“三个人,那还有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
君歌哦了一声,一边点点头,一边忍不住再次询问:“可是……”
“你没什么时间吗?”
瞧着代余漾望着自己希翼的眼神,君歌犹豫了一会,最后点点头,抿着嘴唇嗯了一声。
那天代余漾打人的场景班级上不少同学看见,君歌倒是少了很多麻烦,没人再来动不动惹她,只是背后议论声,还是没有停过。
“你说那代余漾怎么这么喜欢和她在一起啊?”
“我给你说,这种看起来不说话的人才可怕了,指不定心里装着什么坏水,说不定,就是她勾引了人家了?”
“我觉得也是,你看当初,她哪一次不是都一个人,代余漾来了,天天跟着别人黏在一起。”
君歌和代余漾出了教室,教室里几名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
张易深有些听不下去,深呼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瞪着那群女生:“都要月考了,你们都没其他事情做吗?”
张易深那双眼睛虽然好看,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是让人看见了觉得害怕。
那几名女生被张易深这么一吼,有些楞楞的转过身,不过其中一名女生的话清清楚楚传进了他耳里。
“他做什么好人啊,当初君歌还不是被别人这么说过,他不也听到过几次,比这说的还难听了,怎么没见他那时候阻止?”
张易深瞬间感觉自己遍体生寒,是啊,以前君歌又不是没遭遇过比这更恶毒,更过分得辱骂,可那时候他做过什么,无动于衷,当个旁观者。
想着周六要和代余漾一起去玩,君歌心里忍不住雀跃,晚上她特意洗了头洗了澡,还特意用的那种小包小包的花香洗发露与沐浴露,味道很香很香。
她从衣柜里翻了好久的衣服,才终于翻出来一件港风的休闲套装,白色猫咪印花长袖衬衫,松紧腰九分工装裤。
这是生日时候,她第一次给自己买的一件衣服,都不怎么舍得穿,到现在都是崭新的。
第二天早上,君歌洗了脸,擦了一点大宝。
她毕竟还是学生,接触太早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对她现在的皮肤都不太好,毕竟她的皮肤现在很不错,像是蛋清一样又白又嫩。
背包是个可爱的黄色斜挎包,是别人给她的,她对着镜子用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扎好了一个丸子头,她照了又照,对自己今天的装扮终于满意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了。
客运站那里,代余漾早早等起了君歌。
利落的黑色短袖,牛仔裤,他本来就帅,好像穿什么,都不影响他的颜值。
看着出现的君歌,代余漾闪过惊艳,这几天见过太多阴沉沉的君歌,今天的君歌第一次如此阳光明媚,好像是多年后的那个她。
“那个,等久了吧?”
君歌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她今天八点才出门,还以为太早了,没想到代余漾早早在这里等着了。
“没有,我才来没多久。”
代余漾摇摇头。
客车到市里只需要三十分钟左右,一个人车费是六元,或许周末的原因,今天的人有些多,代余漾和君歌找到了最后两个位置,并排坐在一起。
一路上,君歌有些紧张,手指不停的绞啊绞,这种感觉真是尴尬,让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
“你吃早饭没有?”
代余漾拿出一包真果粒给君歌,君歌接了过去,代余漾看着她,笑了笑:“你总说你不挑食,可是你嘴巴还真挑,牛奶只喝这种,让你喝一杯纯牛奶可以要你命。”
君歌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她记得她从来没对代余漾说过这种话,而且,她不喝纯牛奶,除了爷爷奶奶,就没其他人知道了。
“你还挺了解我啊。”
君歌有些尴尬,代余漾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这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君歌这些事情了?
等到了超市,君歌便看见一名穿着黄色连衣裙漂亮少女守在那里对他们打着招呼,君歌当时就愣了,也不管代余漾,直接拉扯过莫一鹿衣服把她拉到一边去。
卫生间,君歌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却是盯着君歌,仍然轻松的悠然自得的笑。
“别忘了当初你的承诺,你说过你会保密的。”
“你放心,我拿钱办事,绝对说到做到。”
“即使是代余漾,也不可以。”
不能,也不允许,让代余漾看见自己多么不堪的一幕。
直到莫一鹿点头,君歌这才松手,莫一鹿理了理自己衣服,有些不理解君歌。
“你能够反抗,干嘛还装的如此没用。让他们随便欺负了?”
君歌转身,看着镜子面前那个自己,忍不住勾起嘴唇,笑了笑。
“你说,我一个懦弱无用,总是被欺负的反抗都不敢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杀人了?怎么可能会去害他们了?谁会相信我是坏人了?”
君歌笑了笑,再次转身看向莫一鹿:“你说了?”
莫一鹿被君歌这一抹笑是真的被吓住了,怎么形容了,就好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那种撒旦的笑。
君歌在出厕所之前,低着头,很轻很轻说了一句:“我说过,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不欺负我,我也不会学着用我的方式去反抗,不是吗?”
“你们怎么了?”
看着君歌出来,代余漾一阵疑惑,他本来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可是看君歌和莫一鹿进了女厕所,他也只能守在外面干等。
“没什么,就是一鹿帮过我一次,我想对她表示感谢罢了。”
代余漾嗯了一声,可是并没有信君歌的话,趁着君歌不注意时候,他悄悄问了莫一鹿。
“她让我不要把当初罗玉推她下楼的真相,还有爆出她们欺凌的新闻告诉你,她不想让你看见她的阴暗面。”
听完莫一鹿的话,代余漾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却陷入了沉思。
无论阴暗还是阳光,怎么样都好,君歌永远都会是他的君歌,他并不会因此有什么偏见。
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君歌。
此时的君歌,已经开始做出了报复的举止,代余漾脑海里回想的,又是那些瓶瓶罐罐的画面,抑郁症的药物散落一地,苍白无力的女子沉睡在病床上,自己无助的跪求原谅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