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系统》昼深

9、第 9 章

　　“你……你到底是什么？”黄兴旺浑身的肉都在抗拒简戈的接近。

　　然而，简戈却一句话也没说，走了出去。

　　反馈而来的能量十分可观，让她有了些许恢复，心脏也似乎蠕动着愈合了。

　　外面天已经亮了，房间里的人们已经起来了，这个时候正在排着队洗漱。

　　他们看到简戈从黄兴旺的房间里走出来，神色未变，俨然已经见怪不怪的，还能从有的人眼里看到羡慕的情绪，不知道是在羡慕黄兴旺还是在羡慕简戈。

　　简戈推开“会话室”的门，就是昨天打电话的房间，门旁被挂了个小小的牌子，上面的字迹还没干，像是有人刚写的。

　　小芸在不远处笑道：“还行吧，我写的。”

　　简戈没说好，也没说坏，直接走了进去。

　　小芸嘴角微微扭曲，敲响了黄兴旺的房门。

　　房间里，有两个桌子被拼凑了起来，一个瘦弱的身体正蜷缩在上面，身上盖了个薄薄的外套。

　　被推门的声音惊醒，小静坐了起来，将外套穿在了身体，然后不作声，自顾自将桌子恢复了原样，坐在了自己的桌子面前。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睡？”小静没有看一眼简戈盯着面前的号码本道。

　　“我怕我跟他们睡在一起，不知道哪一天就放弃自己了！”

　　“我不能放弃自己，没有人爱我，我总得自己爱自己。”

　　简戈没有出声，这恰恰安慰了小静的心灵。

　　她说这些话，并不是想得到同情得到安慰，只是无处诉说而已，说出来，心情就好多了。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长时间的囚禁和枯燥的工作，让她的精神有了一些问题。

　　很正常的，她也没有问简戈昨天晚上是在哪睡的，在这里，不是被排挤就是被同化。

　　她自以为简戈这样的小女孩……也很快会加入他们的行列。

　　“你不想打电话？”简戈从小静身上感受到了抗拒。

　　小静的表情很纠结，她的声音轻的好像自言自语，“……不想在这里了。”

　　“那就离开吧。”

　　简戈正打算离开，吸收了能量的她，打完外面那一群不是问题，并不存在被迫留下的情况。

　　“说得轻巧，要能走我早就走了。”

　　“你不是自己找的工作？”

　　“不是！”小静激动起来，终于看向了简戈，“我是被骗进来了，堂哥说这里的工作轻松，谁知道是这样的。”

　　“外面那群人里有你堂哥？”

　　“不，他在另外一个地方。”

　　简戈不能理解，只是道：“那一起出去吧。”

　　没有钱的工作，她是不会做的。

　　二人走出了“会话室”路过了“宿舍”“食堂”和“董事长室”，走到了玄关。

　　顺利的让小静觉得是做梦，然而就在简戈的手放在房门上的时候，女声笑道：“你们想逃啊？”

　　只见通向外面的房门，缠绕着成人手指粗细的铁链，上面还挂了一把大锁。

　　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刚才她们的对话都被小芸听在了耳朵里。

　　小芸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却没有很快动手，而是等到二人走到玄关的时候，才带着众人一起出来。

　　她想要看看二人脸上希望破碎的表情，可是现实让她失望了。

　　看到那把大锁，简戈也面无表情。

　　众人在这个不大的地方对峙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作。

　　然而，一面是一群人，一面是二人瘦弱的女孩。

　　小芸冷声道：“小静，你离开她，还能回到以前那样，你乐意睡哪睡哪没人管你，你要是还跟她站在一起，就要受惩罚了，你知道是什么惩罚的。”

　　小静哆嗦了一下，她当然记得那个惩罚，那个受了惩罚的女生，当晚就跳楼自杀了。从那以后，房间里的窗户都被封了起来。

　　然而，她就算死也不想再妥协了，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妥协后却是生不如死！

　　“不！”小静害怕地瑟瑟发抖，却一步也没有离开。

　　“沈语心，你对黄总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现在都不理我了？！”

　　简戈没有搭理她，看了小静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将手放在了铁链上。

　　“之后会让你说的！喜欢吗？这铁锁是专门为了防你们的。”小芸得意的叫嚣着。

　　可是，她的话戛然而止，长大嘴巴就像一个突然断电了的机器人，那个被她当做防止她们逃跑的保障的铁链被简戈轻描淡写的扯断了。

　　结实的锁链在她手里就好像纸一样脆弱。

　　啷当——

　　铁锁随着铁链一起坠地，众人目瞪口呆。

　　小静太过震惊，脸上连反应都没来得及表现出来。

　　就见简戈的手放在了门把上，然而，防盗门也是被锁上的。

　　“有本事，你再把防盗门拆了呗。”

　　她的话音还没落，防盗门就连着门框一起飞了出去，撞在墙上，震得白灰扑簌簌落下。

　　众人：！！

　　“抓住她们！”小芸最先从震惊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她已经不在乎简戈的操作有多么令人吃惊，她只想给敢破坏平静的人一个教训。

　　愤怒几乎烧掉了她的理智，她根本不去考虑，这几个人是不是能拦得住简戈。

　　她只知道，若是让简戈离开，她过去的那些东西就白白牺牲了。

　　楼梯下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以及……

　　“都别动，靠墙站好，警察！”

　　简戈这是第二次进警局了 ，上一次还是因为在医院见义勇为被叫去做笔录。

　　警察自然还对这个小姑娘有印象，语重心长道：“知道你是个热心好市民，但是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啊，不能为了捣毁传销窝点，就单枪匹马闯进去。”

　　“不是，我在那里工作。”

　　警察：？

　　“那怎么起冲突了？”

　　“饭难吃，床难睡，不许出门。”简戈言简意赅。

　　笔录进行的很快，毕竟这个传销窝点在这之前就已经被警察盯上了，基本信息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一些无关的人在做完笔录之后，很快就获得了自由。

　　而黄兴旺和为虎作伥的其他人，则被留了下来，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制裁。

　　小静和简戈并肩走了出去，在警察局门口，她抬着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小芸没有出来。”

　　简戈知道。

　　“她刚进来的时候也被欺负，然后才选择跟了他，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小静说着就有些哽咽，她好像有些惋惜年纪轻轻就要面临牢狱之灾的小芸。

　　简戈不明白她说的这些话更深层的意思，只是感觉到她周身的气息变得淡了……

　　又是自言自语，小静轻声道：“她也让我跟她一样，但是我不愿意……”

　　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庆幸，但是，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说完，她将手中握着的身份证塞在包里，转身走了。

　　身份证是警察从黄兴旺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同时还有一些个人物品。

　　小芸取回了自己的包，包里的现金已经没有了，应该早就被收包的人翻了出去。

　　但是，身份证和手机终于回来了。她可以买张票，离开这个城市，然后找个工作，重新开始。

　　小静没有给简戈留下自己的号码，她想给自己的这段经历画个完美的句号。

　　简戈当然也没有这个意识，她现在只是想找个有钱赚的工作，赚钱还债。

　　然而，她在回去的路上，却被一个男人拉住了衣服，那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

　　没过多久，网页上出现了关于黄兴旺的新闻。

　　【震惊！数个传销窝点被端，竟是因为他做了这件事】

　　【传销版“宫心计”，他们竟因为女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都是傻逼我独清】：“小编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好吗？搞什么噱头，不就是窝点头头找了几个小三，管不住嘴，吹牛逼都说了，最后小三被甩，举报了他吗？拔出萝卜带出泥，然后窝点头头把其他的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