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有个小秘密》九宝粥

19、食指大动

　　青柠开口的一瞬间里，顾轶设想了无数个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比如你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专业，有没有女朋友，谈过几次恋爱，甚至是喜欢什么性格的女生，长发短发，或者，就是问他和李姨怎么认识的也行呀。

　　怎么就这么古灵精怪，这么的不按常理出牌呢？顾轶眯了眯眼。

　　见自家上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青柠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就是比较好奇啦，作为公司目前最大的领导，总经理不上班的话，需要跟谁请假吗？”

　　重新打量了眼对面容貌清秀气质尚可半点装扮也没有的女生，顾轶忍不住想，林林总总也算见了三四次面，似乎每一回这姑娘都能不断刷新他的认知。

　　将记忆中关于她的一些零碎片段快速串了起来，顾轶心里有了个念头，也许原本她就不是个普通的姑娘吧。

　　先前倒是自己一概而论了，这个女孩儿，确实有点不一样，顾轶想。

　　“为什么问这个？”难得被勾起好奇心，顾轶决定一探究竟。

　　两个年轻人都没有注意的是，在李姨这个强大的助攻下，二人谈话的氛围越来越轻松，内容也越来越随意了。

　　这种默契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因为最近在，”顿了下，重新组织好语言，青柠这样解释，“最近在做的事情涉及到这方面，所以忍不住想了解下。正好在这里遇到您，就想问问看。要是不方便的话，不回答也没关系，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最近在做的，事情看来除了这份工作，她还有别的副业在发展？敏锐的捕捉到这个讯息，顾轶眯了眯眼，所以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太多宝藏，还真是越了解越有趣呢。

　　“这个问题很复杂，并不能一概而论。通常来讲，一个公司的领导班子不会只有总经理这一个，上面还有一些董事会的成员。简而言之，到了董事长那个级别才不需要跟谁请假。但，董事长常常有开不完的会，日程也排得很紧，有时候想给自己放个假都很奢侈。”

　　大哥好像就是那个永远有开不完的会的人呐。

　　略微思索了下，顾轶这样答。

　　“哦，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您。”青柠点点头，没两秒又道:“听说您也兼任了公司的董事长一职，那……”尾音拖长，青柠没再问下去。

　　“即使我不在，田总也能打理好公司，所以我是可以偶尔偷个懒的。不过不瞒你说，我来之前，确实有跟田总请过假。毕竟我想，谁都不想被放鸽子的吧，你觉得呢？”

　　顾轶不慌不忙的把问题又抛给她。

　　“这么以身作则又肯替下属着想，真好。作为鸣响的员工，我怎么突然有种身在蜜罐儿里的幸福感呢。谢谢您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作为交换，现在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也一定知无不言。”

　　由衷赞叹完，青柠不紧不慢说。

　　“哦？我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说法，顾轶觉得十分新鲜，很少有人能用这种语气一本正经的跟他讨论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情。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礼尚往来？

　　“对啊，”女孩儿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应，“礼尚往来嘛。”

　　看来近朱者赤这句话是真没错，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呢。顾轶失笑道：“我现在没什么想问的，不然等我想到了再问你？”

　　“好啊，那就先欠着吧。”青柠应得十分爽快。

　　“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李姨，我们以前就认识？”

　　院子不大，统共也就两个还不算熟悉的人，如果很久不说话，再好的气氛也只会变得尴尬。没多久，青柠突然没头没脑问。

　　“你也看到了，李姨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既然她热衷于把我们撮合在一起，那就让她好好享受这个乐趣吧。如果被她知道我们本来就认识，她岂不是会觉得很没有成就感。”顾轶笑了笑，将原因娓娓道来。

　　原来这个迟钝的姑娘也有能接收到旁人眼神儿的时候嘛。

　　“也对哦，你看她刚才多乐呵啊，是有点让人不忍心打消她的积极性。不过，好尴尬呀刚才，明明我们都还不熟，还好配合得还算不错。”

　　青柠难得没话找话。

　　顾轶但笑不语，心里却在想，连你这个反射弧比旁人长了好几米的人都觉察到了尴尬，我还能感觉不到么？拜托，看来你这姑娘还真是不经夸。

　　别这么耿直好不好，难道你不觉得，有些事，说出来会更尴尬？

　　“吃饭了孩儿们！”

　　随着李姨的一声吆喝，顾轶和青柠同时站起身，对视了眼，动作一致的进了厨房。

　　一旁的李姨看在眼里，心里像吃了蜜糖般甜。这俩孩子啊，真是越看越般配。掌心掌背，想不撮合都不行，她忍不住捂嘴想。

　　午饭很丰盛，有肉末粉条，地三鲜，杏鲍菇炒肉，宫爆鸡丁，糖醋鲤鱼，红烧肉，手撕包菜和紫菜蛋汤。

　　只是把菜端出来，一路上闻到的香味儿，都足够青柠食指大动，成功勾起胃里所有的馋虫了。

　　相比之下，顾轶也好不到哪儿去。望着心爱的糖醋鲤鱼和红烧肉，眼神儿都直了。

　　席间，二人极有默契的联手上演了一番风卷残云。

　　顾轶不住夸李姨“风采不减当年”，埋头大吃的青柠则不时抬起头，鼓起腮帮子拼命点头附和，乐得李姨笑语连连。整顿饭都只顾着给两小只夹菜，自己的筷子没动几下就直言开心到饱了。

　　饭后，青柠抢着去洗碗，却被手长脚长的顾轶捷足先登。

　　忿忿不平的青柠只好转身去擦桌子扫地，一脸得逞的顾轶在背后忍不住唇角弯弯。

　　也许是太多年没见自家大外甥的缘故，刚吃完饭，李姨就拉着顾轶坐在小院里晒太阳，顺便话话家里长短。

　　被晾在一旁的青柠也不介意，自己搬了把小凳儿摆在不远处，慢慢回味起刚才吃饭时没来得及细想的情节。

　　方才在餐桌上，正卖力跟满桌佳肴作斗争的青柠似乎听到李姨问到顾轶诸如“小果上高中了吧，采薇几年级了”此类的问题。

　　谁上几年级青柠其实并不感兴趣，让她在意的是小果和采薇这两个顾家人。顾是个比较少见的姓氏，除了在小说里出现的比较频繁外，这些年来，青柠身边儿还真没出现过几个姓顾的人。

　　小果和采薇就算其中的两个，还是捆绑在一块儿的那种。如今，她的身边出现了第三个姓顾的人，而她偏偏还从李姨口中无意了解到，原来她认识的这三个姓顾的，似乎还是一家人。

　　天下那么大，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