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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她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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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宓姿坐着马车去年府。年沛山早上被人邀约出去,还没有回来。
她有些心焦,可浑身又是凉的。天气比昨日还热,她脑子里闷闷的,额头也很烫。
赵陵给她写信,说得明明白白,若是她巳时之前没有到临风酒楼,他便会告知年沛山,她只是利用年沛山,才要嫁给他。
赵陵要让苏宓姿好好考虑,毕竟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被利用。
赵陵还说,他真的爱她,才会这样不折手段。只要她愿意悔婚,赵陵发誓,他会好好待她,一辈子和和美美,弥补上辈子的缺憾。
看到那封信,苏宓姿真是恶心吐了。悔婚是不可能的,辛辛苦苦套来的男人,还前途无限,怎么可能放手?可是,她错过了阻止赵陵的机会。
赵陵也不会心狠手辣。上辈子苏宓姿服侍赵陵饮食起居,常去他书房里,也见过他与官场上其他人的秘密通信,不仅是收受贿赂,就连官盐他也敢插手。为了升官,不折手段。
也不知赵陵说的那些,年沛山会不会信。信了又会做什么反应?会主动提出退婚吗?
年沛山有本事拒了上官静婉那样的宰相之女,还能到皇帝面前求来与她的婚书,自然也有本事一脚踢了她,毕竟她背后可没有一个宰相爹爹可以依靠。
说到爹爹,苏宓姿忽然想到今日出门之前,她被父亲苏海通拦住了。
苏海通无意看到一批不错的檀木,想着再给苏宓姿做个梳妆柜,连日赶工,倒也来得及。
父亲第一次对自己这么上心,不惜花费大价钱,苏宓姿却有些心虚。若是被年沛山悔婚,到时候……她让父亲暂且不要折腾了。
父亲似乎有些失落地低了头,自嘲地说:“也是,以后你应当也不缺这些,让沛山给你做便是。”
苏宓姿抬眼看着父亲,他的鬓角白了。这些年她忙着捂着自己的秘密,父亲忙着官场上的事,他们聚少离多,很生疏。
继母张氏也出来打圆场,说这是老父亲最后一点心意,希望宓姿不要嫌弃。
张氏说这话很客气,脸上带着和善的笑。
苏宓姿没有说话,点点头便离家了。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虚假繁荣,怎么能就这么轻易被人摔碎呢?
过去她可以勾了年沛山的心,让他娶了自己。现在,临到关键时刻,她更加要为自己争取一番。
苏宓姿掀开马车帘子。外头下了雨来,细细的。雨点落在她的长睫上,闪着晶莹的光,更像是泪珠。她要进去年府等着年沛山回来,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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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酒楼里,年沛山被赵陵拉住。
还以为赵陵要说什么重要的话,没想到赵陵伸着脖子,竟然只是要告诉他,他被苏宓姿当成复仇的工具?
年沛山的眼风扫过赵陵,十分凉薄,他抬起手中的扇子,一把挥开赵陵的脏手,转身就走。
赵陵原先以为,只要是个男人,听到这种话,多多少少会愤怒。没想到年沛山竟然这般淡定。
赵陵说:“你不相信?”
“相信。”年沛山冷笑。
“她利用你,你也不生气?”赵陵目瞪口呆。
年沛山呵呵哒:“她要利用我,便会嫁给我,她的心和身子都是我的,我为何要生气?”
若是他年沛山生气了,悔婚了,捡漏的人是谁?年沛山不会不知道赵陵的心思。
这便是年沛山的回答了,他警告赵陵:“别再妄想做这等离间别人的阴险毒辣之事,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说到做到。”
说完,年沛山手中的扇子腾空朝赵陵直直飞去。
赵陵反应快,那扇子没有插·入他的眼睛里,在头上砸了一个大包。再抬头时,年沛山已经不知所踪。
年沛山从临风酒楼里出来,少了一把扇子,心情不甚愉悦,他让窦智给自己买了一瓶酒,一口干了。
随后,他又叫窦智牵马来,长腿一挎,打马朝东去。
窦智不知道将军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出了酒楼便脸色难看,还要喝酒。酒能坏事,带着情绪喝酒,更不是将军的作风。
一路马蹄急,到了苏府门口,年沛山闭了闭眼睛,坐在马背上不做声。这时候恰巧下起雨来,雨势很急,年沛山还是一动不动。
“将军,进去?”窦智指着苏府喜庆的大门。
年沛山睁眼,看着门上的大灯笼,鲜艳的双喜。是啊,她的心和身子都会是他的,有什么好气的?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么?
年沛山嘴唇微动,窦智似乎听到了“自作自受”四个字,就见到将军勒转马头,奔向雨雾里,打道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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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未来将军夫人来了,小厮和妈子忙安排了一间上好厢房,让苏宓姿和春笺先坐着。苏宓姿心中忐忑,帕子都快扯坏了。
“小姐,你是不是发热了,脸好红。”春笺很担心小姐,握着她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外头的雨雾很大,风也很大,她去把门轻轻押上。
苏宓姿摸了一把额头:“不打紧。”
突然,门被人一脚踢开,哐当一声。
苏宓姿的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了,脸色苍白。
年沛山站在门口,他脸色很不好看。
一阵风吹过来,苏宓姿闻到了酒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春笺也意识到危险,她往小姐面前挪一步,昂着下巴,抖抖索索地说:“将军你在外头受了气,为何要对我们小姐发脾气?”
这话一出,气氛当场凝固。
苏宓姿示意春笺出去。
春笺不肯。
“不会有事,相信我。”苏宓姿看着她的眼睛。
春笺这才不甘不愿出去:“有事叫我。”
她吃饭很多,力气比小姐要大,打架叫她不亏。
房门带上之后,苏宓姿满脸的可怜讨好,昂着头看他,满是撒娇的语气:“你刚刚吓到我了。”
她凑到他面前,伸手去拉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表情。
年沛山神色冷淡,望着她的脸,似乎在望一副面具,想要望穿她。
被他这样望着,苏宓姿很有些害怕,她吞了一口口水,唇边摸着一抹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勾上他的脖子,纤纤几根指头按在他脖颈上。
脖颈上血流汹涌,如同猛兽。年沛山很生气。
苏宓姿的脸有些僵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说着,她脸上两行清泪滑下,眼眶和鼻头红红的,可眼神还盯着年沛山,十分纯真:“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一定改……”
苏宓姿记得,上辈子柳玫犯了错,便是这般向赵陵求饶。不论柳玫对她这个主母如何讽刺挖苦,只要柳玫这样卑微求饶,便可轻飘飘揭过。
苏宓姿期待年沛山也能饶了她这一回。
良久,年沛山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望着她。
沉默着,酒味的侵袭感越发强烈。
苏宓姿忽然很无力,如果男人怒气冲天,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骗他们呢?她不记得了。
放在年沛山脖子上的手,苏宓姿轻轻缩回,她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法子不管用,可能还是要和年沛山认真谈谈。
下一刻,年沛山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力气太大,弄得她生疼。
随即,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如同饿狼扑到了兔子,咬住她的脖颈,狠狠地咬,绝不松口。
苏宓姿的惊呼,被他堵在了嘴里。
这个吻是掠夺性的,更准确地说,有报复的意味。
苏宓姿被他吻到天昏地暗,几乎以为他就要这样夺了她的呼吸,让她这样死去。
她有挣扎,捶着他的胸口,但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夺取。
年沛山看着她朦胧的泪眼,里头有些微的恨意,很好,她有恨他,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活了两辈子,苏宓姿头一次被这样对待,她没控制住情绪,也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要让这个男人和她顺利完婚。
年沛山转身,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那杯冷茶,是苏宓姿喝过的:“我会娶你,你不必担心。”
十分冷淡的言语。
苏宓姿气得嘴唇发抖,可她不能翻脸,因为年沛山给了她想要的东西。
手掌慢慢握成拳头,苏宓姿咬着红唇,看着年沛山,他一脸的云淡风轻,浑不在意。这时候,苏宓姿突然想起来,别人说他的风流故事,这时候有了真实的模样。她第一次信了。
求仁得仁,她不能怨谁。或许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吧,想到这一点,苏宓姿忽而觉得好累,算了,就这样吧。
拳头松开,苏宓姿抹掉眼泪,她扯出一个笑:“好,我等你来娶我。”
可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让她的心肺搅得疼。
苏宓姿想,等以后跟年沛山摊牌不孕的事情,定要好好查查这心疾,真真太难受了。
说完,苏宓姿开门离开。
年沛山却突然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按住了她的手,将她箍在怀里,仿佛天下最好的宝贝,不许别人抢了去,他说:“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他声音低沉,似乎带着哽咽。
他的气息涂在她耳朵上,灼人。
苏宓姿低着头,看着他的大掌,按在自己手背上。她的心疾又发作了一般,真的好痛。不自觉就流出了眼泪,反正这时候也需要眼泪,苏宓姿便低低哭泣起来,一个字不说,就放开了哭。
年沛山将她转过来,对着自己,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给她擦眼泪。
苏宓姿知道,她赢了。
她别过脸,哭得抽抽噎噎,就是不看年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