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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疑兵之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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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两千左右的黄甲兵马在丛林中徒徒而行,前方百人挥舞兵器开路,盏茶时间又撤向后方,此时再百人上前开路,百人再百人,彼此交叉相替,不大时间已熟悉了林中的行军模式,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半日之后,兵马已来到半线天,此处是个深谷,长有百八十米,堪堪能容三匹骏马并驾而行。
博尔克行于中军,看着越来越快的行军速度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在目光瞥到图厄图的时候,深深的皱紧了眉头。
“报!!”一骑飞马从前方疾驰而来,马上骑士翻身下马,跪于博尔克面前:“大王子,前方有人阻我军前!!”
“几人几马,何时出现?”
“五人五马竖骆字旗,恐有半柱香时间待于半线天出口处。”
“哦?”博尔克皱了皱眉头:这五人出现的有些突兀,不知是故意等在此处还是偶尔路过,不过,骆字旗?难道是李迫手下的骆赢甲?
“大哥,定是骆赢甲来了,他,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图厄图一勒马缰,生生止住了前进的步子,面露几分胆怯。
“六弟不许多话。”博尔克看着图厄图面露不屑,一听到那骆姓南蛮的名字就丢了草原儿郎的气概,也不嫌丢人?
“和我同去。”博尔克怒瞪图厄图一眼,也不管他是否跟上,快速骑马奔至军前,在半线天的一处和谷的另一边人马对势。
“大哥!”
博尔克用力挥手止住了图厄图的话,目光紧盯着前方百十步之外,提马而立的5个骑士。
当先一人最是惹人注目,一身青衫软甲高九尺左右,这样的伟岸身材在草原上也属罕见,手握单刀垂于地面,五官藏在铁面具之下,只露出狼一样冷冽的眼睛直射而来。
百步之外眼神尚能如此摄人夺魄?真真不可小觑。
博尔克心中一紧,又看了看那人□□的一匹黑马,毛光锃亮,昂首摆尾,马蹄不时刨击地面,不过是只畜牲,竟也十分斗气昂扬:“骑黑马那人就是骆赢甲?”
“大哥好眼色,就是他。”图厄图的回答略显迟疑,目光转向别处扫了几眼。
“六弟怕了吗?”博尔克重击图厄图的肩头:“胜败乃兵家常事,战阵搏杀输个一两回又怎样?”
图厄图望了望身后的两千兵马:“骆赢甲怎会出现在这里?探马怎未曾发现?”
博尔克盯着前方思量片刻,道:“玉渡关离此处尚有50里,步行来回需两日,快马一日可至,而我两千兵马不算多,半线天周围又树林茂盛,若是小心行路,必不会被南蛮探马发现。这一年来彼此各有输赢,现又已近冬日,我想那蛮不耐冬季作战,必不会在此时增斥候巡逻。故而未加探马巡查。”
其实冬季已至,而冬季兵士不耐严寒,选此时作战,彼此伤亡减员大大增加,不论大鲁还是梁国都不会选在此时领兵作战。
尚且,三天前图厄图败兵末桑,梁国应该在玉渡关整顿兵马补充兵员才是。
“六弟,那骆蛮子果真只有步兵而无快马?”
“不错,几次对阵只有千人持长枪,另五百人持弓箭,盔甲精良得奇怪。”图厄图顿了顿问道:“这五个人来的蹊跷。”
博尔克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五人中突有一人手持长枪冲着自己点了一点,拔马而去,挑衅意味十足。
“大哥,追是不追?”
“等。”随口抛下一字,博尔克望着远处剩下的四人,心中有些迟疑:刚才那人如此挑衅,必是后有所势,难道前方真有梁国的埋伏不成?不过,自己行军如此小心,派出的探马也未报知梁国有军队埋伏在此,若果真是狭路相逢,那骆蛮子远离军队而彼此在此处偶遇,倘若自己太过小心而错失擒拿敌方将领的机会,那可真是恼煞人也。
未等博尔克想出结果,骆赢甲身边的四人中又有一人提枪挑衅,再次从容不迫的提马远去。
博尔克思来想去,又疑到:这几人倒是有恃无恐,难道是疑兵故意拖延我在此?若那骆蛮子在此处拖延时间,而大梁军队随后进逼,倘若我在此耽误时间过长,而梁国军队呼啸杀至,我岂不是要命丧于此?
博尔克再次疑神疑鬼:梁国战马缺少,尤其李迫手下更是只有百来骑军马,我若分次撤退,想那骆蛮子也只能眼睁睁看我离开,思量片刻,博尔克终于下定决心:“六弟,兵分三路依次撤退,以半盏茶时间为准,大哥留在此处殿后。”
“知道了。”图厄图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将队伍分好,按大哥提议准备撤离。图厄图领着鲁国几千兵马撤退的小心翼翼,却不知他对面的三人也暗暗松了口气。
昨日有贼人偷入军营被骆赢甲发现,看身手似是本国武士,那贼子不给骆赢甲思考的时间,一看有人追上便回身斗了起来,看看不敌,又飞身而去,贼子的身形极快,骆赢甲只得同军中四位击剑好手骑快马追了上去。
朝着半线天的方向紧紧追了一日一夜,骆赢甲正在寻思自己五人离大军已远,而前方的半线天却是埋伏设陷的去处,追是不追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远远却听见马蹄落地的声响。
正心中惊疑不定,骆赢甲五人却看见鲁国军队老鼠似的小心翼翼在林里穿梭而行。
贼子何处尚未发现,鲁国军队却在相差百五十步的距离和自己五人遥遥相望,彼此你看我,我看你,都是睁大了眼睛立于原地沉默着。
“骆将军,难道昨天那贼人是个诱饵?”回马枪贺定江问此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就怕被不远处的鲁军听到。
“未必,鲁人怎知追讨贼人的会是我们?倘若真是他们,也早就杀过来了。”骆赢甲提单刀回道:“待我看看领军大将是谁。”
贺定江眼睛余光瞄了瞄其余三人,见他们稳如泰山的样子,心下暗暗佩服:这骆赢甲身边的侍卫倒是远非寻常,我可不能被小看了。
想到此,贺定江直了直马上的身子。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敌方军队散开两旁,从军中飞出两骑快马,骆赢甲凝神看过,见其中之一竟是三天前的手下败将,心中思量片刻:果然是偶遇,那图厄图身边的定是博尔克,应是要接应了败军撤往北原,这几战,也有一年多了吧。
“马洪,使疑兵之计,你先离开。”骆赢甲盯着前方军队,下了命令。
“是。”马洪接命后狂傲的提起长枪,又使得枪头点地挽了个枪花,挑衅得十分张扬,回枪之际顺便提着马缰,慢慢悠悠的撤了下去。
贺定江看的好不佩服,几人前方的鲁国兵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粗目看去不下于千人,倘若两员敌将中有哪个恼了领着敌军一冲而上,今天我五人岂不是要交待在这里?
“那骑棕马的是博尔克,狂傲而多疑,看我五人多有模样定然疑心有诈,见我旗帜却迟疑不杀,定会疑我有恃无恐,后有援军。”
贺定江耳边传来骆赢甲低沉的声音,心中差异:他怎知我有怯意?
心中惴惴,贺定江想要解释什么,只听骆赢甲又道:“你也去吧。”
贺定江张了张口,看着骆赢甲泛着冷光的面具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中一堵,领命道:“标下遵命。”
看着远处的鲁国兵马,贺定江用双手挽了三朵枪花才提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