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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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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柱间去后，扉间很少睡过这么安稳的觉。
他从床上醒来时还有些发懵，刚坐起身子，就看见不远处的柱间满脸惊喜地跑过来，同时嘴中问道： “醒了？”
若非他身上独属于秽土转生的痕迹，扉间真可能以为自己仍在梦中。他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脖颈，才想起实验室中分明没有置床，更别提枕头。
“木制的......”扉间只低头看了一眼，便恍然大悟，“你做的？”
“嗯，虽然木头的确比较咯人，但总比你在椅子上睡强吧。”柱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随即开始控诉道，“况且这么大个实验室，竟然连张床都没有！亏我还找了一圈！”
不料扉间直接一句话噎死了他：“你忘了，我可以用飞雷神回去。”
“那这次......”
“是意外，你应该叫醒我。”
“叫醒你？”柱间高声重复道，语气惊疑，“你都这么累了，我还叫你干什么？”
“扉间，就算我死了——不，正因为我死了，你才更要照顾好自己，而不是......”
“正因为你死了，我才更要守护好木叶。”
不等柱间说完，扉间便强硬地打断了他：“你以为我为什么研究秽土转生？是，我向你保证过今后任何研究绝不触及道德底线，可守护木叶也是我同样向你保证过的事。”
“二者不可得兼，自然舍小取大，百利而无一害。顶多我个人名声受损，可那与木叶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别这样说，扉间！”柱间最无法忍受就是这点：弟弟总是如此理智地衡量一切，平等地将筹码分摆在天平两端——只要对木叶有利，他甚至可以无情地算计自己，“总会有其他办法的，你可是火影啊！”
“一个离经叛道的火影？”闻言，扉间却突然低下头去，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大哥，是你太天真了！”
他在笑。
“对，也对。有你的天真，才有我的手段。”扉间再次抬手结印，束缚住了想要动作的柱间，一字一顿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名为虚物，毁誉由人。为了木叶，就算将我的性命拿去......别这么看我。”
话音未落，无法反抗命令的柱间立刻侧过头去，他看不见扉间的神情，只能听到他过分冷然的声线：“你是在悲伤吗，还是在失望？”
不，他只是——
“承认吧，你的弟弟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怎么会——
“我只是个卑劣至极的男人。”
......抱歉。
扉间其实还想再自嘲两句，但入目便是柱间一副失魂落魄的自责模样，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被他给憋了回去。
他甚至有种安慰柱间的冲动，就像以前那样，即便是二人分歧最大的宇智波，最后也仍能轻而易举地迅速重修于好。
受控的柱间自然无法对此做出任何回答，扉间也一时语塞，空气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愈发变得僵硬起来。
他似乎总该说点什么，可再能言巧辩的人也会有偃旗息鼓的一天，事到如今，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扉间并不认为自己错了，适当的肮脏手段是必要的，没有什么人和事物会永恒沐浴于光明之下......就算有，那也只能是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心向光明，扉间便用尽全力将他推向光明，自己则悄然隐于黑暗。他胸有丘壑，扉间便竭智尽忠地为其效力，甘为走卒、为爪牙、为鹰犬。
为了他，为了他们共有的理想，纵然背后千夫所指，他也能视若无物，挺直脊背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并非失望，也并非悔恨。
他只是很怀念，怀念那段二人扶持并行的日子。而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哪怕直至现在，身上繁重的担子都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必须时时绷紧神经，一刻也不能松懈。
况且踽踽独行久了，难免会感到疲惫。
扉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开口打破沉静：“叙旧暂且到这里吧。”
令人心念千回百转的话题终于被终结，扉间调整好情绪后站起身来，异常平静地说道：“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我要先回一趟木叶，大概三天后过来。”
“如果不想给我添麻烦的话就乖乖待在这里。放心，秽土转生的躯体精力无限，甚至不需要正常进食和排泄，理论上你在这里待个几百年都不成问题。”
“还有，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能得到一份关于秽土转生躯体的体验报告。”
声音到此便戛然而止，强烈的束缚感随着他的离去瞬间消失殆尽。
柱间久久凝视着弟弟方才站立的位置，骤然握紧了自己的双拳：“扉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