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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nge ...

  •   格林德沃早晨起来的时候,总觉得视线范围之内有哪里不太对,不过考虑今天纽蒙迦德不用开早会,第一个会议应该是在十点,他可以再睡一会儿。他想着,翻了个身,半眯的眼睛中看见枕头那鲜艳的宝蓝色又想:怎么回事,自己最近没这么差的口味,这个颜色看上去实在是像……

      他想着,突然张开眼睛,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居然一路从阿尔卑斯山奔到苏格兰高地来了?他想着,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看到一绺赤褐色的长发卷在了修长的指间。

      这个手指他也挺熟悉的,修长文气,倒是握上去也有力,和他自己看上去就结实的力道感又有点不同,只是,这个手指。他想着,活动了几下,又活动了几下,压住想发怒的征兆,克制着不要说出有失风度的话,磨着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声鸟鸣响了起来,熟悉的凤凰轻啼了一声,欢欣地看着他,但很快地,福克斯那眼神就不对了,迟疑地偏偏头,突然扇着翅膀向他扑来,眼看就要抓花他的脸,他挡了一下,怒道:“这可不是我的脸!你看清楚点!”

      终于意识到灵魂虽然不对,但脸是自己主人的,福克斯不高兴地飞回架子上,用屁股冲着他,悲伤地哼了起来。

      这只鸟是成精了吗?每天都要针对他!他家主人都没有这么针对他!再说又不是他想醒来就在邓布利多的身体里。格林德沃从床上站起来,差点绊了一跤,邓布利多的睡袍他有点穿不惯,尤其睡帽的尖顶垂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更别提不是自己的身体,他的协调性都出了问题。

      站在盥洗室里,格林德沃照着镜子,终于叹了口气,连气都不想生,有时间生气他还不如去研究一下为什么他会在邓布利多身体里。以及,他试了一下,确定这个身体里只有自己,没有另一个人,那最有可能的是,邓布利多现在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想着,脱了睡袍,对着镜子里的这个身体,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任何人看到这个笑意不会觉得很善良,甚至会倒退一步。他盯着镜子里的人,左肋上方有个小伤疤,膝盖上也有,转转身,背后也有,相必都是在各种魔法使用和实验中受的伤,这让他有点生气。

      我都没在这个人身上这样留过伤呢!我得查查是谁干的,揪出来给他划个十七、八道的。

      以及,摸上去还是和很好多年前一样,还挺柔软光滑,他早就想说,皮肤保养不错啊,教授。

      格林德沃想着,泡里浴缸里,舒服地哼了一声,召唤过来课表,看看这位教授早晨有什么课?有先上一节六年级生的高级变形课,新教授还在交接中,下午还有一节四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嗯,前者他自认还是不能与这位教授相比,后者简直是他的长项。

      以及,他想知道,邓布利多现在怎么样。他想着,用魔杖在浴缸中划了个圈,将水化成镜,浮到上方,接着用一道魔法让他连通了纽蒙迦德自己房间的镜子上。

      邓布利多早晨起来后喜欢在床上先坐一会儿,喝杯加了两勺蜂蜜的茶,才去盥洗室,但他起来时,却没有找到自己的茶具,更发现这个床幔不是他的风格。他盯着自己的手,先是好奇自己立刻就能想起来面前这个手指属于谁,接着就闭上眼睛,一向的好脾气几乎宣告殆尽,最后咬牙切齿地道:“你又做了什么?”

      这还真是冤枉了格林德沃,当他阴着脸泡在浴缸里,看到浴室里的镜子亮起来时,马上问:“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实验?”

      “我没有。”格林德沃被这样问也竟也一脸满意地看着对面,毫不生气,“我还想问你呢。”

      看着自己的脸上露出这种似笑非笑满是算计的表情,邓布利多几乎想立刻回霍格沃茨给他戴个中世纪的鸟嘴面罩。他警告地道:“我告诉你,我的课上,你给我正经点。”

      “邓布利多教授,我一直挺正经的。虽然你很不赞赏我的行事风格,但是大家各司其职,有什么不对?”格林德沃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先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又想起什么道,“我觉得,我才应该请你,千万要注意纽蒙迦德的行事风格。我可不像你一样,天天做慈善也有工资拿,我还得养活手下的人呢。”

      邓布利多哼了一声:“放心,会把决策的一关留给你回来办!你才是,先想想你昨天做了什么,吃过什么,在哪儿中的招?”

      “彼此彼此。”格林德沃说着,擦干身上的水,又不怀好意地道,“亲爱的教授,你皮肤真的不错,用了什么护肤魔法或者魔药吗?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爱好!”

      邓布利多挥手取消了见面的镜像,想到此时那家伙的手正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更想立刻回霍格沃茨了。

      要不是有血盟,早打你了!

      对,血盟!邓布利多想到这一点,飞快地把自己也弄干,回到卧室翻找,从书桌到床头柜,再到衣帽间的饰物盒里,都没有找到,最终他盯着床上,走过去,摸到枕头底下。

      不会吧,看得这么紧?他想着,看着手指拽出来的装饰品,一想到这家伙连睡觉都枕着,难怪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说对血盟至若珍宝。

      邓布利多想着,又回到浴室给这张脸刮刮胡子,格林德沃的浴室里镜子太多,这个家伙为了全方位地观察到自己的细节,以及,特别游戏的时候……,邓布利多想到那个情节,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在镜子里看到了几道正在愈合的小伤疤,脸就更红了。这家伙,就不能弄点魔药让他们快点好吗?还留着上次的痕迹,有那么好看吗?他想着,又看看了镜子里的格林德沃,除了这点以为没有什么别的痕迹了。

      他当然不是在检查身体的主人除了他以为有没有别人,他只是在观察对方有没有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去找麻烦。不过说起来,在魔法界能让格林德沃受伤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等他弄干头发,站到衣柜前,又默默把衣柜关上了。他自认也算是注重仪表,但实在没有格林德沃这么注重。三百平米的衣帽间当然有点夸张,一百多平米是有的,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衬衫,大衣,巫师袍,还有可供搭配的各色靴子皮鞋,以及领针,挂链,腰带……

      邓布利多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选的时候,衣帽间的一个镜子亮了起来,格林德沃皱着眉道:“你这儿除了巫师长袍就没件能穿的衣服吗?还有紫色的长袍?你认真的?你穿这么亮给谁看?”

      深吸了口气,邓布利多让开身形,露出了后面甚至很多他都叫不上名字的服饰,微微一笑:“请问格林德沃先生,你今天计划穿什么来着?”

      互相指导着给对方定了今天的服装,格林德沃继续抱怨着:“我记得你年轻时的品味很好,就算现在,每次我们在麻瓜世界见面的时候也穿得很像样,怎么一进你们学校,就穿着这样?我要向英国魔法部申请给你们开一个礼仪课!”

      “陷在服装的品味之中本身就是一种奴役,被所谓的时尚所奴役,而不能释放天性。在不打扰别人的情况下,服装本来就是一种自由。再说你一个欧洲大陆的黑魔法之王,凭什么指导我们英国的品味?看看你们欧洲现在!”邓布利多一边回击,一边套上那件腰上有巴伐利亚刺绣的皮裤,“我才是要说真的,你只是去工作,需要穿得这么,花哨?”他强行咽下了风骚两个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起眉,又看向了镜子里面透出来的格林德沃。

      尽管穿着自己的巫师长袍,格林德沃也让那张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邓布利多觉得自己那张脸突然就惨不忍睹,满是邪魅。好想打人!

      格林德沃却托着下巴看起了面前的人,他那种脸上放下了柔和的神情后,居然显出了几分真诚,突然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他想,总之他不亏。无论现在附在邓布利多身上,还是看着邓布利多的本性让自己的面孔露出了与平日不一样的神情。

      他微微笑起来,向镜中的邓布利多微躬躬身,行了一个夸张了法国宫庭礼:“那么,祝你今天愉快。”

      在影子暗下去之前,邓布利多喊住他:“盖勒特。”格林德沃挑挑眉,模仿他的模样,一手插在口袋里,微偏偏头,他好笑地道,“别太欺负学生们。”

      格林德沃笑起来:“好的。”

      总觉得他的好的不怀好意,邓布利多披上大衣,学着格林德沃的模样,用领针固定好,在想着怎么搞定这头及肩的金发时,最终还是没有把它们弄成一个冲天的鸡窝,不知道盖勒特从哪儿学回来的品味,他想着,随便找了条丝巾把它们系得整齐,然后觉得自己像个——麻瓜戏剧里英俊的吸血鬼。

      他扶着镜子,终于忍不住笑了。

      好吧好吧,即使认识快半个世纪了,承认自己的伴侣英俊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是吗?这正证明自己是个品味好的人。他想着,对镜子里格林德沃那张脸做了个鬼脸:我要是品味不好,我怎么挑上的你啊。

      用指间顺着镜子里的轮廓划了个圈,他觉得自己人到中年依旧无聊,只能笑笑戴好血盟,走出卧室,去看看格林德沃的“事业成果”。

      他不知道的是,关掉了沟通方式的格林德沃,也正对着镜子,用手指划出了这张脸的轮廓。邓布利多的面孔当然比他们初识的时候老了,或者说,成熟了,眼角与唇角的纹路显示着这位教授实在是个爱笑的人,蓝色的眼睛依旧有神,赤褐色的长发里虽然偶尔也会飘出一两根白头发了,但整体上还是很有光泽。他看着镜子里披散着头发的模样,找了条丝巾把那头长发系好。

      披头散发什么的,在学生面前像什么样子!这模样只能给我看!

      他想着,背着手,趾高气昂地踏出了卧室,先去餐厅吃了点东西,甜食就算了,香肠和烤面包可以来点,英国的面包做得还不错,但不如他在奥地利吃的好吃,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需要饮食培训,别给这教授做什么甜食了。

      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这时凑过来道:“邓布利多,你的老对头今天又在报纸上攻击你了。”

      他拿起预言家日报,看到上面断章取义地把他前段时间的发言修改的乱七八糟,哼了一声:“一派胡言!我才,格林德沃的意思根本不是如此,预言家日报真的需要谈谈了。”

      麦格教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斯拉格霍恩赞同地道:“这倒是,魔法部真的应该好好和他们谈谈。”

      终于忍不了这个对话的走向,麦格道:“邓布利多,你不是说过,如果不让别人说话,那么总有一天,大家都不得陷入沉默?”

      格林德沃握着报纸,想了想,无奈地赞同:“确实如此。”那个教授当然不会赞同用权力让人闭嘴,尽管自己也被人骂得一塌糊涂,也只会写文章好声好气地用他自以为是幽默辩解,只有魔法部做蠢事的时候,邓布利多才会言辞锋利。当然,还有对自己的时候!

      他把报纸扔到一边,冷淡地咬着自己涂了奶酪的面包,在庞弗雷夫人终于松了口气小声说终于不吃那么多甜的声音中,吃完了自己的早餐。开始准备高级变形术。

      他倚在桌边,看着学生们试着让面前的小石头变成一个小人再让它们走起来,有的学生在几次之后终于成功,而有的学生刚完成了把石头变成小人这一步。

      他抿着唇,支着颊,几乎要叹气摇头。蠢,太蠢了!阿不思怎么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和这些家伙在一起?浪费时间,浪费才华,改变这群小鬼,哪能真的改变世界。以为所有的小鬼长大以后都是斯卡曼德吗?

      他的表情引起了学生的不安,有些学生大胆地问出来:“邓布利多教授,您今天心情不好吗?”

      太不好了!想到我的阿不思浪费了能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是陪你们这群愚蠢的小鬼,我的心情能好吗?格林德沃轻哼了一声:“你们可以猜猜,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有学生很快就道:“是因为格林德沃先生那篇讲吗?”那学生顿了一下,“我妈妈是德国人,她看过这篇文章的原文,格林德沃先生不是那个意思。”

      这个话让格林德沃心情好多了,他懒洋洋地学着邓布利多的模样,坐到桌上,反问:“是吗?那你怎么看格林德沃的话呢?”

      学生想了想开口道:“虽然听着很有道理,什么麻瓜都很蠢,引起了世界的战争,威胁了巫师,如果他们统治了世界,那我们巫师就更没有未来了。不过,教授,您不是也说过,如果巫师统治了世界,大概和麻瓜一样蠢。”

      格林德沃歪着头,微微笑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笑起来的习惯和邓布利多差别太大,已经有点无差别地投放荷尔蒙了,女学生们不由红了脸,他却毫不自知地道:“是吗?那你觉得如果是格林德沃的理念统治呢?”

      学生又想了想,看看其它同学,大胆地道:“这很难说,毕竟教授您也说过,看人说什么,不如看人做什么。虽然格林德沃的言论里您挑出了很多破绽,但是他做的也不错,您不也评价他对欧洲魔法部的批评很正确吗?只要没有越过底线,大家本来就应该互相尊重。”

      看了看他衣服的颜色,格林德沃满意地点头:“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很不错,拉文克劳加五分。”他顿了一下,好心地指导起个别学生,“魔杖不要挥得这么用力,那位小姐,尾音发的太长了,要短而轻,不要长而用力。”

      这节课在前半部分让学生们心惊胆颤,但后半部分走向了如沐春风。其中有一个小姑娘还悄悄留到最后给邓布利多送了一份巧克力:“教授,情人节虽然过了,但还是想送您一份礼物,希望您和您喜欢的人能甜蜜。”

      格林德沃收下巧克力,给她变了一枝郁金香:“谢谢,也希望你这一学期过得开心。”

      学生们心满意足地走了,格林德沃拆了巧克力吃了一个,想起情人节的时候,他和邓布利多居然还在冷战,后来因为工作问题,也没有在一起过。虽然过了几天了,确实可以抽空补一下。巧克力什么的,还是代他吃了吧,省得被其它小姑娘下了什么咒语魔药的。

      毫不知情自己的礼物已经被吃掉了,邓布利多此时正在听纽蒙迦德的例会,一脸的啼笑皆非:愚蠢,真是太愚蠢了!欧洲没巫师了?纽蒙迦德就尽招些这种?说麻瓜蠢的那些,就以为自己的脑子没被食尸骨吃了一半吗?这么残缺不全的进来干什么?

      尽管觉得看着一群傻瓜群情激昂地痛斥着麻瓜的失误,邓布利多脸上还是平和,倒是旁边的文达不着痕迹地凑过来,轻声问:“和你的那位教授和好了?今天气色不错,连发型都梳成他喜欢的模样了。”

      下首的奎妮也听到了,勾着唇角轻笑了一声。两位女士微笑的靓丽容颜让下面发言的男士也结巴了一声,红了脸,轻咳一声,力持镇定地说了下去。

      邓布利多却有点尴尬,只能轻哼了一声,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没有。”

      文达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轻叹口气:“这时候就觉得你那位教授说得对,麻瓜虽然蠢,但巫师也好不到哪儿去。”

      邓布利多看着下面那个巫师,有预感等格林德沃回来,文达一报告,肯定会被下放到一线去,他知道现在纽蒙迦德的政策,虽然不算过激,但也时不时给麻瓜找点麻烦,让魔法部头痛,毕竟他们的目的,是取消保密法,让巫师重新站到人类的面前,让人类明白,对待他们应该心怀尊敬。

      但是,尊敬,是人类对那些为人类做过贡献的人,自心底而生出的喜爱之情。巫师做了什么可以让人类有这种感觉呢?他们又不是摩西,找到大地流蜜的迦南;也不是圣子,带领大家看到了重回伊甸的可能。

      是尊重啊,盖勒特,即使是要取消《保密法》,我们面对未来,也应该要求的是尊重,而不是无谓的强迫的因为力量而产生的尊敬。

      对会议做了不咸不淡的总结,邓布利多觉得真的十分累,比面对学生还累。每天把精力用在这些冗长的会议上,而不是精进魔法上,不会浪费时间吗?

      邓布利多和核心的圣徒一起走着,突然道:“我昨天喝了点酒,突然有点想不起来,晚上睡前我做什么魔法实验没有。你们几个,有印象吗?”

      倒还是阿伯纳西谨慎地道:“您不是说,要实验一下福灵剂?”

      邓布利多回头看了一下他,做出恍然而后非常格林德沃的微笑:“谢谢,阿伯纳西,你确实非常可靠。”

      不知道盖勒特一天要说多少次这种话,笼络人心,控制权力,太累了。邓布利多太心底觉得,和魔法部斗法没什么,和亲近的人猜心才累。

      不过,他大概知道格林德沃干了什么了。果然是因为他而不是因为自己!等等,也不能说不是因为自己。坐在书房里,拆着格林德沃的信,他突然想,霍拉斯昨天也给了自己一瓶福灵剂,他也喝了。

      他当时想的是:别冷战了,好好交流一下吧。

      他想着,面前放文具的小盒亮了一下,他疑惑地打开,发现里面居然也有镜子,这家伙到底是多爱镜子?他不记得盖勒特以前有这种习惯。

      听到他一开口就是这种质问,格林德沃忘了自己要说的话,皱起眉来:“我当然不是因为什么仪容!我是那种人吗?镜子是沟通各种魔法的媒介之一,我正在研究它在魔法上还有什么其它的效用。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对于真正拥有预言能力的人,它确实可以用来做预视。而且它可以做一定的空间匿藏,上次本来要和你说这个的。”

      好吧,先不说这个了,邓布利多交叉双手支着下巴道:“我的学生们还好吗?”

      “挺好的。不过那个叫里德尔的是怎么回事?花言巧语,一看就是个骗子,居然是级长?不是开玩笑的吧?那种一看就是有小团体,假装好人,其实是要搞坏事,而且他一定接触过黑魔法了,瞒不过我。”格林德沃哼了一声,“听其它学生说,你还夸过他英俊?哪英俊了?长得像个小白脸。”

      邓布利多本来要说的话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没气氛了,忍不住笑起来,他不好大笑,只能掩住唇,以防外面有路过的人听到格林德沃发出很不合身份的哈哈大笑,忍得肩得颤了。

      但格林德沃却在镜子那边若有所思,他好久没有见过自己露出这种笑意。纽蒙迦德的格林德沃,即使在笑的时候,也是有意的,看似温柔,实则总有其它的意思。他的女信徒曾说要是能让他对着自己笑一下,愿意做任何事,但是他知道邓布利多其实挺讨厌他那种笑容,总说他心怀鬼胎,然后两个人就吵一架。

      看他半天没说话,邓布利多笑着道:“怎么,自恋先生,看着自己的脸都能沉默?”

      格林德沃没回答,只是道:“我透过它,看的是另一个灵魂,与众不同,尽管他总自称染着黑暗,实际上,是梅林最喜欢的那种。”

      邓布利多慢慢收了大笑,他不自知地仍在微笑,却摇了摇头:“这种话,留给你的圣徒吧。”

      格林德沃却认真地道:“不,这种话都是要留给你。”

      邓布利多耳朵尖有点红,他撇开眼睛不看对方,只道:“你昨天在研究福灵剂?”

      格林德沃却想到什么般道:“斯拉格霍恩问我昨天给你的那瓶福灵剂怎么样?”

      邓布利多也不回答,只问:“你许了什么愿?”

      格林德沃也反问:“你先说。”

      邓布利多想想自己的愿望,最后轻叹口气:“我觉得真幼稚,还相信这种东西。而且,这么多年了,和你吵架都习惯了。”

      格林德沃却道:“是吗?只是不吵架?”他顿了一下,直接道,“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觉得福灵剂的作用可能大过昨天的魔法。我只是通过镜子使了一个摄神取念,它并没有成功。为什么变成了灵魂交换,或许你哪天来的时候,我们可以详细讨论一下。”

      尽管不可能,即使交换了灵魂,其实他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无时无刻地掌握着伴侣的心情与思维,他有那么一刻,真想全心掌控邓布利多。然后,他握有了他的手躯。他可以在这个身躯里操纵他去做一切,甚至可以顶着邓布利多的脸去魔法部搅个天翻地覆,让他在英国魔法界再无容身之处,最终…………

      最终他也不会到纽蒙迦德的。

      格林德沃心底太清楚,这个男人的底线。尽管曾经为他,甚至现在也为他不断后退,那只是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有触底。与其空想,不如把握双方还在身边的时刻,格林德沃知道自己有多务实。

      “我也想知道。”突然邓布利多轻声道,“我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我说过那么多次,你仍是不愿意相信我,仍总是怀疑我。尽管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怀疑他人的权力,但被你怀疑,我还是觉得有点,伤心。”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是对于恋爱的人来说,总有那么一刻,会幻想爱情可以超越一切。

      他说着,抬起手,轻轻触到镜子上,文具盒上的镜子不大,不可能让他把手掌都放上去,但他轻轻触着镜面,看到格林德沃也把手撑覆上,就像他们曾经立血盟时一样。

      他们曾发誓,永远想爱,永远在对方身边,尽管曾经共同的理想在半路分道扬镳,却仍然为了爱与未来分分合合。他们以为爱情不过如此,直到一天,他们发现,爱情远不止于此。

      格林德沃突然开口,尽管幼稚无比,却又神气无比:“我还是会和你吵架,你得忍一辈子。”

      “行啦,老东西,以为谁痴呆了,记不住你是什么脾气啊。”邓布利多故意埋怨地道。

      谁老啊!明明你比我还大两岁呢!格林德沃哼着:“你就是喜欢气我!”

      “那是你喜欢被我气。”邓布利多轻声笑了,“好啦,好好睡一觉吧,福灵剂不会持续那么久。”

      确实持续不了太久,他安稳地睡在邓布利多气息四柱术上,等着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恢复正常,而一切又有点不一样。

      第二天,纽蒙迦德的成员觉得他们的领袖今天脾气又差了点,但这还是让他们安心多了,而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觉得,邓布利多教授看上去内敛了不少,但是比昨天乱放荷尔蒙让人安心多了。

      等到了周末,邓布利多跟随英国魔法部去奥地利与纽蒙迦德讨论关于麻瓜战争期间魔法界的合作,当然,这位教授找了个借口说要看奥地利的魔法,多呆了两天,终于替某位领导人完成了补过情人节的心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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