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方舟》丝路鹤翎

26、chap.23

　　他们现在确实不是一个人，但也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小队，各自在耳机上冲着其它人呼叫了一会儿，才发现游戏非常智能地掐断了他们的联系，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小组目前被打散成几队。

　　联系失败后，他们二人沉默地站在走廊里，格林德沃率先问了一句：“你平常看人类的影视剧吗？”

　　“我偶尔会去看他们的文学，从来没看过他们的影视。”邓布利多本能地回答，回完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本小组里对想象生物全靠的是纽特和雅各布对麻瓜生物和影视的熟悉，现在他们真的是孤军奋战了。

　　“害怕吗？”格林德沃转身继续向船仓深处走去。

　　“为什么要怕？”邓布利多反问，“初复赛，不也是一个人吗？再说了，我现在还不是一个人呢。”

　　格林德沃再次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邓布利多跟着停下，看他盯着自己，也只能回视他，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还是格林德沃先笑了一声，重启步伐。

　　莫名其妙。邓布利多想，看着每一个紧闭的房间门：“我们不用进去看看吗？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先去底仓。”格林德沃道，“弹药必须要补给，如果阿伯纳西和文达的思路能跟上，我们就能在那儿碰面。”他才说着，却又停了一下。

　　邓布利多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他们一路过来都房门紧闭，这间却突然是虚掩的。对视一眼，他们慢慢走过去，还差几步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撞开，有两个人掐成一个球一样从里面滚了出来。

　　格林德沃从来不记对手的人名，他只知道这些人分属哪个小组，此时不由看向邓布利多，后者却惊讶地叫了一声：“奥塔兰！”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格林德沃看向那个占有上风的女性，这就是被邓布利多救过，后来也在第一关想偷袭他们的姑娘，她一向灵活，此时也能从一个大个子男人身下逃离反击，邓布利多叫完她的名字，却咦了一声：“邓肯？他们不是一队吗？”

　　这句话问完，邓布利多立刻就醒悟了，这两个人怕是因为分不清谁真谁假而打了起来。他想到这一点，再去看格林德沃，就知道对方也想到了，便低声问：“怎么办？”

　　“都杀了，能怎么办。”格林德沃说着就举起枪，没想到邓布利多却压住了枪管，“里面有一个应该是真的。”

　　格林德沃忍不住笑了：“宝贝儿，不管谁真谁假，他们都是我们的对手，就算我放过他们的性命，至少送下线是我为所有组员应该做的事。”

　　话是这么说，邓布利多仍是犹豫着：“反正他们，”总要自相残杀，他们不去救人就算了，趁人之危总归不好。他话还没说完，地上的两个人突然不打了，同时看向他俩。

　　“你是想放过他们，他们不想放过你啊。”格林德沃说着，在奥塔兰起身向他们冲来的时候，弹已出壳，冲着她的眉心而去。但奥塔兰这个姑娘确实是她的一套，这么近的距离，她居然偏头就躲了开，接着趁着快跑的力道踏上旁边的墙，借力踢向格林德沃的墙，手中的短刃也要击中他的颈。

　　只差半米，她的速度确实快，但邓布利多的咒语更为精准，她已经被迫浮在空中，接着被邓布利多用力甩回到了她的对手身边。奥塔兰爬起来，短刃在她手中微转，已经换成了一柄掌心枪，但格林德沃这次没有失手，在她举枪之前，冲力已经让她向后仰倒。

　　地上的男人爬了起来，对着邓布利多小声道：“谢了。”他说着摇摇头，“疯婆子，见了我就杀，不知道哪惹了他，明明我们是一组。”

　　说不定你是假的，或者她刚被假的邓肯杀过一次，邓布利多没有接话，却看见格林德沃也放下了枪，只是平静地冲着邓肯道：“放你一命，你走吧。”

　　邓肯看了一眼开始渐渐消失了的奥塔兰，他腿可能扭到了，有点拐地向前走着，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这两人一眼，确定没什么问题，终于快步拐了个弯，消失在走廊的另一个走道里。

　　“你是觉得，无论真假，让他去祸害别人吗？”邓布利多小声说。

　　格林德沃却转身进了刚才被撞开的屋子：“不，我只是觉得他挺可怜。”他说着，却回头冲着邓布利多眨眨眼。邓布利多被他逗笑了，跟着他进了这间屋子。

　　地毯上有血的脚印，显然两个人是动了真格，他们顺着这个脚印一直走到浴室，就看到镜子上写着：如果谁遇到邓肯，杀了他，他是假的。

　　邓布利多心中微紧，他轻声说：“如果写个字的人才是假的……”

　　格林德沃嗯了一声：“问题是奥塔兰或者说邓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屋子里。”他说着，四处走了走，又敲敲窗，“外面可是海啊，难道为了躲避丧尸从外面爬进来的吗？可是窗又是完好的。”显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爬进来，又打了一架还有空锁了窗，更何况，如果有人爬进来，必然会留下脚印或者别的痕迹，这里擦得非常干净。

　　那就只能是传送了。邓布利多看看这密闭的房间：“如果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在一个节点被分开，那么通道可能会把他们送入任何一个地方。”那么外面那么多门，很有可能随时会遇到其它队的人，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或者，也有可能是真真假假的他们队的人。

　　他们俩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只能出了门，邓布利多边走边道：“你说，要是谁被传到一个类似的房间，上面写着：如果谁遇到邓布利多，杀了他，他是假的。”

　　“嗯，那就很难证明了。”格林德沃对他这个问题居然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出去后发现奥塔兰并没有原地上线，就顺着另一条道继续向前，很有可能会在上线后被直接传送到其它地方，“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有办法证明你才是真的。”

　　“不，可能你都没办法证明。”邓布利多本想说他还真考虑了，但看向前方时，他突然神色变了，格林德沃顺着他抬起的手指看向前面，惊讶地发现离他们前面不远的一个走廊转弯处，突然发生了位移，而上面的人分别转换，这次转换中，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本就在一个小组，他们向前，奥塔兰和邓肯出现，格林德沃抬手毫无犹豫地打死了这两个对手小组的成员，邓布利多毫无阻拦，接着，那间房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奎妮。

　　　景象这边的原装二位人物互相对视一眼，邓布利多充满了惊讶，格林德沃则耸耸肩：“我说过了，这个设计小组是群变态。”

　　他才说着，奎妮突然冲向了邓布利多，掐住了他的脖子，看得这边的邓布利多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仿佛真的被掐住一样，不由轻咳了一声，继续看着那边的格林德沃拽住奎妮，拦开她，但她抬起魔杖就要反击，被格林德沃利扭断了脖子。

　　“我可不喜欢这种招术。”格林德沃皱眉，“毫无审美。”

　　他们不是不想打断这个“播放”，只是他们试着踏过幻影，结果发现回到了原地，而邓布利多举起魔杖想像刚上船催毁那个恶作剧预告一样结束这个无聊的设计，没想到这次居然没有应声而碎，他们只能看着这个景象播完。

　　“看上去挺真，我想，大概每一个人都会看到一段类似的场景，不过杀人凶手各不相同。”格林德沃道，“问题是，你和我都不会相信，那么这段主要是放给谁的呢？”

　　邓布利多看向他，心中敲响了警钟，他才想着，就有人颤声道：“你们怎么能杀了她？”邓布利多没有回头，只是对着早预料到了的格林德沃叹口气，慢慢转回头，抬起双手示意他没有恶意。

　　“雅各布，那只是一种影像，不是真实。”邓布利多语调一贯温和，在这个时候也不例外，他的声音让雅各布似乎稳定了一下，就听他道同，“你想想，我们面临自己的人，会上来就杀吗？奎妮是那样的人吗？我和盖勒特是吗？”

　　这句话问住了雅各布，他举着枪的手迟疑了，连他自己在看到奎妮被杀的情况下都没有直接开枪，但是刚才的奎妮就像个疯子一样，扑上来就杀人，而那个格林德沃也是，更不用说邓布利多是个面对敌人的时候，都习惯放一条生路的人。

　　他想着，枪口慢慢朝向下，却也没有放手，邓布利多才要说什么，一个熟悉的女声喊出一条咒语：“力松劲泄。”

　　邓布利多本能地转过头挥开这道咒语，看向来人，雅各布也惊讶地抬头，就听这个女子道：“你们别信他！他是假的！从游艇上开始，真的雅各布就没有上线。”

　　雅各布看向对方：“亲爱的，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假的你不知道吗？游艇上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奎妮抬着魔杖气愤地走向他：“这个游戏，这条船，全是骗子！你一直在骗我！你假装成他，假扮成我的雅各布，你们的设计真无耻！”她说着，再次挥了一下魔杖，邓布利多没拦住，雅各布被迫飘了起来撞到了墙上，落地时疼得蜷了起来。

　　“奎妮，你冷静一点。”雅各布艰难地扶着墙想站起来，却没扶稳，滑摔在地，“你得相信我。我要是假的，刚才就把他们俩杀了。你肯定是和我一样，看到什么影像，总之那不是真的。”

　　奎妮犹豫了一下，魔杖却仍指着他。邓布利多也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能对自己的未婚夫痛下杀手，只能放软声音：“奎妮，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假的，因为他拿枪指着我们？”

　　“当然不是。”奎妮喘着气，忍了半天，才道，“他杀了阿伯纳西！”

　　“我没有！”雅各布终于扶着墙站了起来，“我怎么能杀得了他？他比我厉害多了！他杀我还差不多。”

　　“那可不一定，真的雅各布确实不如阿伯纳西，但你是个冒牌货。”奎妮的魔杖没有从雅各布身上离开，“你冒充别人我不管，你不能冒充我的雅各布。”她说着，回过头来道，“格林德沃，阿伯纳西可是你的人。”

　　“这倒是。”格林德沃叹口气，“但我不确定，奎妮，你们之间万一真的是误会，我不能承担让我的组员出这种问题。不如让阿不思先把这个雅各布捆起来，我们先找到其它人，再想想办法。”

　　这也确实是个办法，现在实在不知道谁真谁假，总不能轻易把组员送下线，邓布利多想想，冲着雅各布道：“得罪了。”

　　雅各布苦笑一声：“你们还用绑我，你们两个。”他说着，摇摇头，显然对这两个人的能力十分信服。

　　他们四个人继续向前，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站在中间，这对小情侣分立两边，倒也整整齐齐。半路上还有零星的丧尸来捣乱，被邓布利多一魔杖裂成了几段，看来他还真是有点生气心烦，格林德沃看了一眼那些丧尸，又想到什么般，转头对奎妮道：“我上次和你说的，加入我这边，你想得怎么样了？”

　　邓布利多和雅各布同时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格林德沃，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没想到格林德沃接着道：“我一直很欣赏你，等比赛结束后，你来我这里帮我，这件事，不用考虑太久了吧？”

　　奎妮犹豫地道：“可是我想先结婚，要几个孩子。”她说着，瞄了一眼雅各布，却又因为不知道他是真是假而瞪了他一眼，她说着，又冲格林德沃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催这么紧。”

　　她的话结束一声枪响，雅各布尖叫一声，连邓布利多都本能地举起了魔杖，格林德沃收回了枪，看着容易姣好的女性睁着眼睛滑倒，轻声说了一句：“看来这个记忆扫描系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雅各布被绑着双手却还是蹦跳过去，小声喊着：“奎妮？”

　　格林德沃示意邓布利多可以给这家伙松梆了，嫌弃地拉起他来：“你都没有发现你女朋友是个假的吗？你要是这样，我都要怀疑你是假的了。”

　　雅各布茫然地抬头，连邓布利多也看过去：“假的？你就凭几句话？”

　　“这家伙关心则乱，当然，戈登斯坦小姐确实答应过比赛结束来给我帮个忙，但是她却对我这句话里的几个地方深信不疑，甚至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格林德沃冷哼了一声，“每年的第二关都很无聊。”

　　邓布利多却反问：“所以你觉得他的记忆扫描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是因为当你说让她到这你这里帮你，和请她帮个忙这件事，在这个假的奎妮设计中，出现了混淆？”

　　格林德沃垂着眼睛，看着这个奎妮很快就消失了，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科瓦斯基先生一直想向她解释自己不是假的，却忽略了很多小细节。”

　　雅各布坐在那儿怔愣了一会儿，摇摇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是假的就好，我真的怕，明明我答应保护他，”他说着，抬头看向面前两位，“我太自大了。”

　　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轻拍拍他的肩，无声地安慰了他，却看格林德沃似乎有话要问，只好示意他先来。

　　“我记得走廊位移的时候，你们俩是在一起的。”格林德沃示意他们还是继续向底仓走，不要因为讨论而浪费了时间。

　　雅各布点头：“是在一起，但是那个该死在走廊在中间分成了两半，我向左边滑走，奎妮则向下滑了，等我再起来，就在一个房间里，我推出门一看，就看到奎妮出来要掐死邓布利多，然后你杀了她。”

　　“这样的场景经历多了，会精神错乱。”邓布利多轻哼了一声。

　　“我看就快了。”格林德沃指指前面不远处，“那个房间眼熟吗？”

　　邓布利多惊讶地停住，隔了几步远，一个唯一微掩门的房间就在眼前，接着他们听到里面有一个女性痛呼了一声，似乎是从高空摔了下去，邓布利多回头看了一眼格林德沃，谨慎地悄然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女人揉着后脑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奥塔兰！

　　才想着，他们身后有人道：“你们为什么在这儿？”

　　邓布利多回过头来，看到还完好的邓肯，对方惊讶地看向邓布利多，摆出要防御的模样，同时又探头看向室内，不知道他们几个站在这儿做什么，奥塔兰冲了出来，看到邓肯惊叫一声：“他是个假的！”

　　格林德沃突然叹口气，揉了揉眉心：“我预感未来这两天，这将会是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不能换个方式。”

　　邓肯还和奥塔兰已经打到了一起，雅各布摸着枪不知所措，因为他们滚成一团，这三个人不得不给他们让开地方，向各自三个方向退去，才退了几步，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同时变了脸，邓布利多抬头看向对面，就见格林德沃要跳过这两个打斗的人，但是这个房间已经开始扭曲，他们来不及说话，就被陷进了一柔软的沙包，接着下坠，等邓布利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怎么了？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游艇上，旁边确实是格林德沃，满室只有文达和阿伯纳西不在，接着一声枪响从仓外传来。

　　邓布利多脸色变得更差，他不知道这个游戏是怎么设计的，但显然，他跳回了登游轮之前！他敢肯定，现在文达手上的枪正指着雅各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