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养成系统》目子蓶

5、第 5 章

　　第五章
　　围猎在刺客的影响下提前结束了，皇城难得的热闹，现在也也归于平静，一种车辇、下人们跟随着皇上摆驾回宫。刺客的事情也被封锁了起来，所有人绝口不提这件事情，皇上也下旨若有人敢再提起格杀勿论，自然大家都乖乖闭上了嘴。
　　对外宣城，这次围猎收获颇丰，今年必是国泰民安的一年。
　　林清欢坐在自家的车辇上，墨渊仍是面血色，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他靠在林清欢的肩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在假寐。林清欢心疼地抚上墨渊紧皱的眉头，恨不得替他去疼。林清欢更恨自己没用，为什么不能想出什么更万全的法子。他低下头，墨渊做出这一出举动，他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如果知道墨渊会把自己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当年前皇后在临终前屏退所有下人，只把林清欢叫到跟前，她握着自己的手面色蜡黄，再也看不出她当年倾国倾城的样子了，她说道，唯有墨渊是最放心不下的，让自己一定要护他周全，不期望功成名就、千古留名，但望能平安顺遂。
　　可惜，这最后的嘱托，林清欢也是没有完成，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在自己眼前险些丢了性命，还无能为力，他真是太无能了。
　　林清欢想着，眼泪就像决堤的江水涌了出来，他刚想抬手抹去，却见身旁还一直闭眼的墨渊抬起手抢先给自己擦去了眼泪。
　　“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敢告诉你。”墨渊轻叹了口气说道。
　　林清欢听闻，自感惭愧的把头低的更深了，“都怪我，我什么也帮不到殿下，才会让殿下不得不以身试险。”
　　“下手那人是有分寸的，我不会有事，只是会吃点苦头而已。”
　　林清欢抬起头，看向墨渊，他一副平静的神态，仿佛说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林清欢微怒，他赌气的把脸偏向了另一边，不去看墨渊。
　　“殿下，太医说如果伤口再深一点，就会伤到心脾，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您了，这根本不是吃‘点’苦头。”林清欢把‘点’字说的咬牙切齿，他根本想不到原来殿下这么把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这回差点就要去见前皇后了么，听着他的语气甚至还会有下一次，呵呵，不要说下一次墨渊抗不扛得住了，他自己大概也要跟着被吓死了。
　　“呵，这么多人面前做戏，如果不做的真一点，恐怕会被看出端倪。”墨渊说着调整了姿势，在林清欢的腿上躺了下来，林清欢独自看向车帘外的风景，赌气的不去看墨渊一眼。
　　墨渊笑道，“都说女孩是水做的，我看你也是。”
　　林清欢登时双颊染上了红色，他回道，“殿下，我们在说您的事情。”
　　“自然，我诚心地向你道歉，你绕过我一回吧，看在我伤重的份上。”
　　林清欢转过头看向墨渊，见他没有玩笑的意思，他才深深叹了口气，“殿下就不要再让我担惊受怕了，如果再有下次我真的就见阎王了。”
　　墨渊用没受伤的手臂环住林清欢的腰身笑了笑。
　　林清欢又看向帘外，见四下随从们都离得有些距离，他开口问道，“那刺客是否能守口如瓶？现在皇上不彻查此事，回宫后定会派出人手去查，到时候如果查出来怎么办？”
　　墨渊神情变得沉重，“是母后生前最后的死士，如果被抓，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担心。”
　　林清欢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他自幼便听说达官贵人会在身边安插死士，死士需自幼培养，通常不会在明处，只会在暗处跟随主人的身边，并且一生只会跟随一主，绝对忠诚，在主人死后自己也会自我了断。如果真如墨渊所说是死士的话，那就大可以放心他绝对不会背叛墨渊了，可是如果真如他所听说的那般，死士一生只会跟随一位主人，那么这位前皇后的死士不早就应该随先皇后一起去了，现在怎会还活着。
　　墨渊看出了林清欢的疑惑，解释道，“他是母后为我安排的死士……她在我没出生前就已经找好的人选。”
　　林清欢皱眉，“难道前皇后早就料到会有人害她？”
　　“我觉得是的，母后为我准备了很多，就像是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没有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早。”
　　林清欢不得不在心里赞叹前皇后真是位聪明的女子，他沉默片刻，然后又问道，“那名死士是不是为您穿护具的锦衣卫？”他需要知道的更准确些。
　　墨渊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林清欢看着窗外，不知墨渊是如何把死士混进了锦衣卫里的，但是锦衣卫里有自己的人那是很有利的一步棋，锦衣卫在宫里的时间长，他们会知道别人打听不到的消息。林清欢又问道，“那殿下，您下一步要怎么做呢？”
　　只见墨渊没血色的唇勾起，笑道，“某些人在高位也坐久了，拉他下来尝尝苦楚。”
　　林清欢也跟着笑了，两人是同一种人，不是善人。

　　自从回到宁安宫，林清欢还没有一刻清闲，皇上下旨把挨着自己寝殿的沁春殿赐给了墨渊，这几日新安排来的丫鬟小厮都忙着收拾新宅子，林清欢匆忙的整理好了墨渊和自己的物品，就出来看管着下人们干活。整理来整理去，收拾出来俩人能带走的行李也只有前皇后留给墨渊的那一箱子物件，显得格外单薄。
　　墨渊因为受伤，为皇上传旨的太监特意安排手下准备了坐辇，墨渊只要是想去哪里都有人前呼后拥的伺候着，生怕怠慢了，惹怒了龙颜。
　　林清欢现在都已经有了可以指使的下人，真是一夜之间土鸡变了凤凰。
　　还有是让林清欢最欣喜若狂的事情，一日三餐都有人专门准备，都是出自御膳房的手艺，那自是不用多说，色香味俱全，在前皇后死后，他想这一口想这么久了，现在又终于能再吃到，那几日林清欢甚至在夜里也要被笑醒。
　　又过了些日子，终于把事情都安排的妥帖了，林清欢松了松筋骨，见墨渊在院子里悠闲的躺着，他便也拉出躺椅躺在墨渊的身旁。
　　阳光和煦，空气中还能闻到细碎的桃花香，林清欢不自觉地多吸了两口，他闭上眼睛兀自想大抵古人所说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如果能够一直停留在此处他也是愿意的。
　　想着，只听一人脚步急促的从殿外跑来，跑到墨渊身前仍是气喘吁吁，墨渊将盖在自己脸上的古书拿到一旁，看向来人，没有说话，反倒是林清欢见这人来色匆匆立马坐直了身子，看向来人。
　　来人喘了好久，才终于能说出话，他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说道，“九殿下，那日围猎的刺客查出了些眉目。听说……”
　　正要说着那人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林清欢，不再往下说下去了。提起刺客这件事，林清欢本就心里暗叫不好，现在看着他话说一半，心里那个着急，恨不得踹他一脚。
　　墨渊说道，“但说无妨。”
　　那人才继续说：“在那日行刺的围场发现了一条白绫。”
　　白绫？林清欢心里思索，不知和自己想的那一件是否是同一件东西。
　　“是皇上赐死的白绫，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上面还写了字，说是谁也看不懂，不知是哪国的文字。”
　　林清欢一下子站了起来，把说话的人都吓了一跳，墨渊也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等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忙摸摸后脑勺，笑笑道歉。
　　墨渊又重新看向来的素衣下人，问道，“现下如何处理。”
　　“皇上下旨莫邪将军亲自彻查此案，奴才来时将军大人正在督察处与重大卿一起谈论此事。”
　　墨渊还没有回话，这时候林清欢却突然插了进来，“白绫现在何处？”
　　“在督察处。”
　　林清欢了然的点点头，他若有所思又重新躺回了躺椅上，但是方才的闲适荡然无存。经验告诉他这是新的支线任务，想必没有人能看懂的文字一定是他们现实生活中的文字，这个时代的人自然看不懂，那既然看不懂让别人转述的话肯定是不可能了，而且他也不放心这些出自别人之口，他恐怕要亲自去一趟督察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