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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时空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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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宅改建完毕，管家的住所也安置妥当，浮汐刚松口气，回头便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黑蛇少年，顿时心头一个咯噔。
浮墨还是纯粹的浮墨时，他偶尔会陪小孩子一起睡；在雷鸣小镇时，他也借用一起住更能应付突发情况的理由、一副毫无私心正直磊落的嘴脸，暗搓搓的爬上了老师的床。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老师还会同意一起睡吗？毕竟，私宅还是四室两厅的时候，浮墨都有自己的房间，现在扩建成了三层大别墅，他又一时脑抽非要给老师整出个和魔王城寝宫卧室差不多大的主卧来……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
咩咩小心翼翼的蹭到了黑蛇少年的身边，挨着他坐下。
安塞可瞥了自家徒弟一眼，似笑非笑。
梅尔维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主人和少爷，他对这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很感兴趣。
“墨墨……”咩咩发出了撒娇的声音，气氛瞬间黏黏糊糊了起来，“今晚……咳，难得换了大卧室，一个人睡多寂寞啊，不如一起睡？”
安塞可还能不懂？
黑蛇少年眉眼一挑：“谁寂寞？”
咩咩立即抱住少年的胳膊，下巴黏在蛇蛇肩膀上，可怜巴巴委屈兮兮：“我，是我，我超寂寞的！墨墨陪我一起睡嘛~”
梅尔维斯第一次直面嗲精，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某咩丝毫不以为耻，察觉到老师没在第一时间拒绝，顿时伸出了试探的咩蹄子，暗搓搓的摸上了少年纤细的腰身，从胳膊蹭到了蛇蛇的怀里。
被好大一只咩压在沙发背上的蛇蛇：“……”
啧，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爱撒娇。
——就算知晓这个撒娇的目的不是很纯洁，但身为拉扯这只咩长大的师长，安塞可被浮汐蹭蹭抱抱占便宜时的第一感想还是属于师长的纵容。
这大概要归功于咩咩虽然对老师有想法，但很多时候也只是想要贴贴——在喜爱之人没有抗拒甚至包容着自己亲近的安抚下，并没有因为求而不得而生出扭曲的爱意来。
爱不扭曲，自然不会具有攻击性，安塞可也生不出提防抗拒的心思——谁能拒绝一只送上门给撸的毛茸茸的咩咩呢？安塞可rua着浮汐茂盛柔软又丝滑的蓬松长卷发，被这手感治愈得心神舒畅。
梅尔维斯：“……”
嘶！没眼看。
“要去睡觉吗？”安塞可微笑着问道。
这笑容在浮汐眼中果断出现了邀请的暧昧滤镜。
咩咩顿时如狗子般快乐点头，一路尾随自家老师，然后——
被残酷无情的关在了主卧门外。
咩咩呆住：“……”
在客厅抬头看到三楼这一幕的梅尔维斯：“噗。”
浮汐不可置信的扭头俯视一楼大厅：“？！”
梅尔维斯一脸乖巧的保持着属于管家的微笑面具，仿佛之前的笑声只是错觉。
浮汐：“……”
咩咩垂头丧气的去了三楼书房——他压根没在三楼准备副卧，要睡床就得去二楼客房，但又不想当个“客”，只能去躺书房沙发，麻痹自己是被老婆赶去睡书房的可怜男人。
可恶，听起来更可怜了！
***
实际上，书房里并没有书。
浮汐刚好将上次和风殉子凛泉出任务时，在绒日拉拿书店里买的书摆了上去。
实力到了他这个层次，睡眠也没那么重要。正巧被老师戏弄心情沉闷，咩咩干脆放弃了睡觉的打算，准备通宵搞出雷鸣小镇的开发计划。
关键在于雷鸣崖雷暴的控制方法。
还有雷神……话说雷神是怎样的神明？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加速其复活觉醒？
这个世界的神，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浮汐将梅尔维斯叫进了书房。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你先坐下。”浮汐指着对面的沙发，“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他读过很多书，但大都是技能书，而安塞可表现得完全是个黑蛇神毒唯，从未和他讲过杰拉尔德大陆神明文化相关的知识——他本想着在魔域也不需要知晓这些，但如今，显而易见的，安塞可的棋局就开在这片大陆。
梅尔维斯坐下后，浮汐拿出了笔记：“我想问问你杰拉尔德大陆神明的事情——你拥有莱格斯顿的全部记忆，我需要那其中关于神明的一切知识与情报。”
梅尔维斯眨眨眼，神情陡然狂热起来：“您是要对神明宣战吗？”
浮汐：“……”
浮汐：“你想太多了，我好歹也是黑蛇神的信徒，怎么会对祂开战。”
梅尔维斯的笑容微妙起来：“也就是说，当我提及神明的时候，除了黑蛇神，您根本没想到别的神明，对吗？”
浮汐深觉管家先生莫名其妙，但一想到对方本质是个病娇只不过目前尚未遇到展现真实自我的机会就被他用管家的身份套住……或许，会往危险的方向思考也很正常？
“你说得没错，但这能证明什么呢？”
浮汐多少有些好奇对方的思路。
梅尔维斯却嗤嗤地笑了：“这说明您根本没有敬畏神明的概念呀，主人。”
那双金红色的眸子里倒映着黑咩茫然蹙眉的神情，梅尔维斯的情绪像是点燃般不可遏制：“从莱格斯顿的记忆里，我得知所有的生灵都会尊敬畏惧着高天的神明。但是您不一样，您从未被这种常识般的思想侵蚀，这意味着您拥有打破常识的天赋与傲慢。若您真的是预言中的黑山羊……除了物种，不，若是将黑山羊当成是某种象征……或许预言完全没有出错呢。”
“我很乐意将我知晓的一切献给您，主人。”
“是使用对话的方式，还是更快速的、直接查阅记忆的方式？”
梅尔维斯视线灼灼，语气中满是迫不及待。
这迫不及待掩藏着他的试探——关于主人是否能掌控被契约者的记忆这一可能性的试探。
“直接查阅记忆吗……看来你不介意我这么做，真是不错的提议。”
浮汐站起身，走向梅尔维斯，手掌落在了他的头顶。
“放松精神，不然我可能会伤到你。”
莱格斯顿在灵魂小黑屋里发出了强烈拒绝的声音。
遗憾的是，在所属支配印的辅助下，他的抗拒并没有任何用处。强占了主人格地位的梅尔维斯毫不吝啬的对入侵者打开了思维殿堂的大门，莱格斯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可恨的、支配了自己的黑咩，仿佛进了自己家似的，泰然自若而又迅速的查阅着自己的一切记忆。
包括他的出身，他作为三皇子与光明教廷骑士所经历的一切，以及他在皇宫与教廷所学到的一切知识技能……入侵者像是不知餮足的贪婪魔鬼，翻阅了他从出生至今的所有记忆！
莱格斯顿为人光明磊落，记忆中毫无阴私，自然不怕被看——但这种被看走一切的感觉，仿佛被扒光了所有衣物被他人以视线一遍遍扫视，看光了所有灵与肉的细节。
但凡是有人类的羞耻心，都难以忍受！
可他竟完全无法反抗！
莱格斯顿第一次生出了耻辱到绝望的憎恨情绪——与此同时，他听到了梅尔维斯愉悦的轻笑——
“你这样真是比以前有趣讨喜多了，莱格。”
莱格斯顿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陡然断裂。
*
“吓我一跳。”
咩咩眼疾手快捏住金发青年的后颈皮，使用了强力的催眠魔法，瞬间击溃了莱格斯顿暴走的意识。
梅尔维斯也因此陷入沉眠——在记忆主人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咩咩决定直接进入对方梦里了解那些关于神明的知识——莱格斯顿是皇室皇子，又是教廷重点培养的光之骑士、光明神的宠儿，对神明的了解程度，在整个杰拉尔德大陆都位于前列。
在学习知识这块儿，浮汐从不手软。
他的意识追到了莱格斯顿的梦里。
他对莱格斯顿成长过程中的经历并无兴趣，目标只有对方所拥有的知识。
意识体长时间沉入别人的梦境并不好，所以浮汐打算囫囵吞枣先把有用的记忆拷走再说——他总不能耽误到第二天吧？还要和老师一起吃早餐呢！
打包了所有的知识记忆后，浮汐正要撤走，突然瞥见了一块异样的、模糊到像是刻意加了某种封印的记忆碎片。
那是光明教廷的圣子弥影。
与占据了莱格斯顿大多数记忆中的奶金色短发的蒙眼少年不同，这位弥影有着青年的体型，奶金色长发曳地，一双金红色的凤眸冷冽且锋利，像是永远在燃烧着不熄野心。
浮汐对照莱格斯顿记忆中梅斯菲尔德皇帝的外貌，突然觉得莱格斯顿的眼睛和这位圣子眼睛的颜色更像。
……哇哦。
浮汐被突如其来的瓜糊了一脸，离开莱格斯顿的梦境时竟有种意犹未尽的遗憾。
话说，莱格斯顿知道自己身世吗？
圣子后来变成少年体型且蒙上眼睛，是不是为了遮掩自己与三皇子的相似之处？
三皇子的生母莉莉沉眠高塔，会不会就是在为此付出代价？
脑海中陡然生出一片瓜田，浮汐仿佛从咩变成了月下吃瓜的猹，快乐飞奔，试图分析出真相。
莱格斯顿……不，坐在沙发上的梅尔维斯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自己面前陷入沉思的主人。
浮汐的手还落在他的头顶。
“您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了吗，主人？”
浮汐一脸凝重：“不，我还在分析。”
梅尔维斯不明觉厉肃然起敬。
浮汐不动，他也不敢动。
直到书房的门被安塞可敲开。
“你们在做什么？”
浮汐的手还在梅尔维斯的头顶。
咩咩被打断了吃瓜的快乐，却在意识到是谁来时得到了新的快乐。
“墨……墨？”
倚着门的不是少年，而是一位青年。
一位……像是魔王换了黑色外观的黑蛇青年。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蛇角。
青年睁着那双红色的蛇瞳，衬衣只扣了肚脐处的一颗扣子，裤子是宽松柔软的睡裤，赤脚踩在门口的地垫上，双手环抱，懒洋洋的斜倚在书房的门框上，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屋内的两人。
浮汐顿时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松开手就蹿向了不知为何变成青年的墨墨。
“老师，穿鞋！”
——虽然很美人，但本能还是觉得赤脚踩地会拉肚子呢_(:з」∠)_
安塞可：“……”
我故意穿成这样来说早安，是为了逗你脸红心跳，不是为了激发你照顾蛇的男妈妈心态的好吗！
恶趣味没得到满足的坏蛇蛇转身就走。
正要抬手公主抱的咩咩：“？！”
不是，老师您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