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事情变得有点奇怪》酸菜鱼与馋嘴猫

66、番外 杰森1

　　番外杰森1

　　杰森一直不是一个人。

　　小时候，他拥有一对还算爱他的父母，虽然父亲是一个街头小混混还老是在酗酒后殴打自己的母亲，但是他在清醒的时候会拥抱他，赚钱交给母亲维持家用。

　　后来，他的父亲进监狱了。

　　不过他还有自己的母亲，虽然母亲后来染上了毒0瘾，老是把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拿去卖“药”，害得他们一起饿肚子。

　　从小生长在犯罪巷的杰森知道母亲每隔几天躲在卫生间里是在干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爱她，这个女人在还能出门之前，一直都努力地让杰森活下去。母亲失去行动能力后，杰森开始偷东西，翻垃圾桶，和其他小孩打架，换取物资，养活自己和母亲。

　　后来，他的母亲死了。

　　被房东赶出来的杰森在街头游荡，在水泥管里睡觉。他打得过其他流浪儿，会偷东西，活得还不赖。

　　冬天的一个傍晚，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蹲在垃圾桶旁边。他认识那个小姑娘，无数次他经过那家中餐馆的时候，都会看见坐在柜台后面，傻乎乎地对着大家笑。在他为母亲抢一件垃圾桶里的大衣而被打得头破血流蹲坐在中餐馆后门的小巷时，小姑娘躲在门后怯生生地看着他，然后在他闭眼休息时，悄悄在他旁边放了一个用纸包着的馅饼，又飞快地跑回去。

　　那个馅饼甜甜的，好像能治愈一切的不开心。

　　杰森停了下来，将手中的半个面包放在了小姑娘的手里。

　　杰森不是一个人，他有了一个妹妹。

　　他的妹妹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他们一起翻垃圾桶，一起睡在水泥管，像小猫咪一样互相偎依着取暖。

　　后来，杰森有了养父，有了阿福，有了很多家人。

　　十二岁的杰森成为了自己曾今的偶像——罗宾的继承人。双重身份使他几乎不能过上同龄男孩的普通生活，所以在十四岁第一次收到情书时，他有点不知所措。

　　那是一封被喷上香水的粉红色信封。带着淡淡玫瑰香气的纸张上，娟秀的单词像少女内心跃动的小鹿。落款是“玛丽·怀特”，杰森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信息。他太忙了，忙到无法记住班上的每一位同学。杰森还是拿出信笺纸，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礼貌的回绝信，然后写上从教务处用“非常”手段查到的学生信息，将信邮寄给了那个姑娘。

　　粉红色的信封仿佛是一个起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杰森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同女孩的告白信甚至是被当场告白。杰森一一回绝了女孩们，告诉她们自己很忙，暂时不考虑谈恋爱。

　　有一天，那个黑头发的玛丽·怀特突然出现在文学老师怀特先生办公室里，她安静地看着杰森和怀特先生讨论莎士比亚，看着他们一同修改杰森写得稿件。

　　“这是我的女儿玛丽，你以前好几次投稿到报纸的稿件都是她帮我校订的。”

　　杰森意外地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孩，对方朝他大方一笑。

　　“我是玛丽·怀特，我和你都是文学社的老社员了，不过你可能还没见过我。”

　　杰森有点尴尬，他几乎不参加文学社的活动，现在回忆起来，副社长似乎就叫玛丽·怀特。

　　杰森第一次在学校有了一个朋友，那个安静的，带着眼睛的黑发姑娘玛丽。她跟杰森聊莎士比亚，聊《百年孤独》，他们互相修改稿件，偶尔一同去食堂用饭。玛丽从未提起曾今给杰森写过情书的事情，杰森也在开始的尴尬后慢慢放下。

　　有一天，迪克来学校接杰森出任务。他的哥哥一路上都在聊他和玛丽，并不断询问“那是你的女朋友吗,小翅膀？”杰森否认，迪克有些疑惑，他说那姑娘眼里全是杰森，根据他夜翼丰富的恋爱经验来看，对方一定喜欢他。

　　杰森有些茫然，迪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尝试一下美好的校园恋爱。

　　杰森有了女朋友，那个安静的，黑头发的姑娘玛丽。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聊一聊文学，相互修改稿件，偶尔一同去食堂吃午饭。不同的是，这个细心的姑娘会每天为杰森准备一盒切好洗好的水果，悄悄在课桌里放上创可贴和酒精喷雾。

　　杰森依旧很忙，有时候会因为受伤请假好几个星期。在一次骨折后回到学校的杰森被玛丽堵在了楼道里。这个一直微笑的女孩子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住自己，为什么一直受伤让她担惊受怕。

　　杰森愣愣地看着低头哭泣的女孩，第一次意识到了他大概再也无法融入普通人的生活。杰森愧疚地递给了对方一张干净的丝质手帕，女孩猛地抱住了他，湿漉漉地触感在胸口蔓延开来。

　　杰森第一次和一个女孩接吻，不同于母亲温暖的脸颊吻，也不同于妹妹珍妮让人倍感安心的晚安吻。那种感觉湿漉漉的，就像在洗脸刷牙一样，普通到让人在今后的时光里难以回忆起来。

　　他和玛丽的关系似乎进了一步，似乎没有。玛丽没有继续追问他伤口的来源，他也不曾主动解释，一种奇怪的内疚感纠缠着他，他也开始尽量抽出时间陪玛丽去校门口吃小蛋糕，在节日里送上鲜花和书本。

　　玛丽生日那天，他应邀来到了对方家里，在嘈杂的欢笑声中，他一个退到了厨房，主动帮助怀特夫人准备小吃和饮料。

　　玛丽将他送的水晶发饰带在精心盘制的黑头发上，站在人群的中央，准备切蛋糕。

　　一阵手机振动从牛仔裤传到到腿上，杰森退到门口，点开了接听键。

　　电话是珍妮的班主任老师打来的。因为今天他没去小学部接自己的妹妹，落单的小姑娘在校门口等阿福时，和班上积怨已久的小霸王在花台里打了一架，两个浑身是泥的小孩都在医疗室里等大人来处理。

　　挂掉电话，杰森脸色慌张地和怀特夫人解释后就奔向了学校。

　　等杰森来到医疗室时，才发现自己的妹妹因为体型上不占优势，小裙子被撕了很大一条口子，头发也是乱蓬蓬的，甚至脸上还有一道抓伤。小姑娘像小炮弹一样撞进了少年的怀里，哼哼唧唧地问他为什么不来接自己，仿佛刚刚开门时那个对着旁边小胖子龇牙咧嘴的女孩只是个幻觉。

　　杰森一直提着的心脏终于能正常跳动了，他小心翼翼地用手绢把小姑娘脸上的泥巴擦干净，然后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向小恶霸，甚至露在面的手臂都暴起了青筋。

　　小恶霸被吓得“嗷”一声哭了出来。

　　杰森被甩了，玛丽在生日的第二天给他发了短信。

　　“亲爱的杰，我一直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第一次给你写情书开始，我努力地靠近你，喜欢你所喜欢的，安静地为你做我能做到的一切事情，但是你到心从未为我打开，从始至终。在昨天的生日宴会之前，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在确认关系时没有，在第一次接吻时也没有。我感到疲惫，再见，我们都值得更好的。”

　　这件事让杰森突然认真思考其关于爱情的话题，爱是什么，从书本和影视剧里看到的是，两个人被对方的外貌或者才华吸引的一见钟情，或者是日常相处对灵魂的欣赏和喜爱。爱的表现是什么，在乎对方，为了她的微笑愿意努力，因为她伤心哭泣会难受，在她受到伤害时会暴怒。可是，这一切又和亲情有什么区别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实习那边终于把年末结转做完了，现在没这么忙了，今天办公室摸鱼多更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