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妖叁

7、第 7 章

　　“哈？”顾念还捧着那打火机的微光，不知道沈箐怎么会突然问这一嘴，细想又反应过来，感情沈箐以为她抽烟吧，才随身带着打火机，“我没有，不是。”
　　“想来也不是，你看起来也不像，那怎么书包里会有打火机？”
　　“哦，我爸的，有一次漏在我包里了，我刚突然想起来。”顾念撒谎道，那打火机是杜嘉怡的，上次突击检查，也不知道杜嘉怡怎么知道，校卫队的只查她的包，不查自己的，就悄悄地给塞了进去，这么长时间，怕是她自己也忘了，其实顾念也忘了，要不是今天这样的突发情况，还不知道这只打火机还要躺在她书包里多久。
　　有了光亮，黑暗的那种恐慌感和窒息感总算缓解了一些，顾念见她下楼梯有些吃力，主动请缨道，“沈老师，你崴到脚了，我背你下去吧。”
　　沈箐见她那小身板，不由地笑了笑，“你这么瘦，一会儿把你压坏了，我可赔不起你爸妈，扶着我吧。”沈箐把手递过去，顾念心下一慌，却没敢接，只拢着光怔住了。
　　“快点啊，不早了，早些回家。”沈箐催促道。
　　顾念这才把她的手接过来，她一手扶着沈箐的手，另一手还拿着打火机，点燃的打火机太烫了，她不得不松手，一松，世界又瞬间黑了，她歇一会儿，又点燃，两人就在这一黑一亮的楼道里缓慢前行，顾念却想一直这样走下去，全世界就只有她和沈箐两个人，沈箐的手好温暖好细腻。
　　两人好不容易下了楼，这才有了些微的光亮，顾念又搀扶着沈箐走出校门，沈箐这才放开了她，“你去街边拦一个出租车，我打车回去，顺路送你。”
　　顾念本还想和她客气，又不舍得这样的共处时光，也就听话地跑路边拦出租车了，可那天，也是邪了门，没有一辆空车，沈箐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叹气，“算了，我骑车回去吧，你也早点回。”
　　“你脚不是痛吗？还怎么骑？”顾念盯着她的脚，“把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
　　“那哪行啊，这么晚了。”沈箐一开始没答应。
　　“那你这个脚，你能怎么回？”那天也不知道顾念哪里来的勇气，兴许是本能吧，从沈箐手里取过自行车的车钥匙，骑了过来，并拍了拍后座，沈箐这下才有些担心，顾念行吗？
　　“你会骑？”
　　“当然啊，我小学就会了，只是现在离学校不太远，就懒得骑车啊。”事实是，家里也没给她买。
　　沈箐有些担心地坐了上去，顾念骑得很慢，也骑得很稳，一坐上后座，沈箐就从身后抱着她的腰，腰间就这样被沈箐环住，顾念心里像被一个东西钻进去，不断地冲胀，就要撑破了，以至于她差点撞上路边的电桩，还是沈箐急忙捏了捏她的腰，“喂！看路啊。”
　　顾念慌忙回神，视线从腰间沈箐的手收回来，平视着前方，再不敢有片刻的分神，路过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沈箐让她赶紧下车回家，那话刚一说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顾念在那一段骑得风驰电掣的，害得沈箐不得不手上用力地抱着她，一回神，早已过了她家很远了，沈箐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顾念的后背，嗔道：“刚叫你没听见？一会儿看你回去得多晚了。”
　　“你这崴了的脚还是不要骑车了吧，一会儿骑半路骑不动了，不更惨吗？”
　　“也行吧，没白选你当课代表。”一晚上的插曲让沈箐的心情好了些，至少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夜深了，街上已没了太多车，顾念后来骑得快一些，倒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送沈箐回家，她下车把车停好，又把沈箐扶上了楼。
　　“辛苦你了，顾念。”
　　“没有啦，那沈老师，你好好歇着，我……我先回去了。”
　　“嗨，唉，等一下。”沈箐忙叫住了她，“你怎么回去？”
　　“啊？我……我走回去，我走很快的，放心。”顾念没什么所谓地说道。
　　“不行，要不，你骑我的车回去？也不好，要不，你打车回去吧？”说着沈箐就从包里翻出钱来，又征了征，还是摇头，“不行，你一个人，这么晚了，不安全。”沈箐有些为难，又看了看顾念几眼，“早知道就不让你送我。”
　　“我没问题的，沈老师，我走了。”
　　“回来！”沈箐站起来，因为脚崴了也不方便挪，就直接把顾念叫住了，“你给家里拨个电话吧，今晚也别回去了。”
　　“哈？”顾念也真是没想到能有这么一出。
　　“哈什么啊，也不知道在你爸妈心里我这个老师是怎样一个老师，怎么老留学生过夜。”沈箐有些无奈道。
　　她一腔话说得顾念心里像拱了一团火似的，顾念只好命令自己分心地叨扰道，“哪有老啊？上次不也是看我可怜才收留我的。”顾念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正在沈箐还在焦虑着以什么理由给人家家长说，总不能说小孩送自己回家，现在一个人不方便回去了？沈箐还没有想好，就只听顾念在那边说，“今晚在沈老师家呆着了，还有好些作业没做，就不回去了。”
　　待沈箐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念已经挂了电话。
　　“这就好了？”
　　“对啊！”顾念没什么所谓道，她妈接的电话，听起来似乎在打麻将，因为电话里她听到麻将声了，她妈简单说了两句，说正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听到她在女老师家，也就放心了，让她在老师家听话一点。
　　“你要是撒谎不回家，你妈也信啊？”沈箐有些吃惊地问道，顾念家长也不求证一下吗？不过想了想，可能也是自己多虑了。
　　“我妈信任我。”顾念不愿多说家里的事，“沈老师，你家里有冰吗？给你敷敷脚吧。”
　　沈箐指了指厨房，顾念开了灯，左顾右盼地看了看，上次她来太狼狈了，也没仔细瞧瞧沈箐这屋子，她开了冰箱，从冷冻室里拿出一些冰块，又找来东西包好，沈箐坐在沙发上，她则蹲了下去，将那冰块放在沈箐的脚踝处，沈箐“嘶”了一下，顾念忙拿开了，“怎么了？痛吗还是凉？”
　　沈箐只抓过抱枕抱在怀里，望着蹲在一旁忙活的顾念，不由有些感叹道，“没看出来我们小顾念还挺会照顾人的。”
　　顾念听不得她说这些话，耳朵烧了起来，忙埋下头去给沈箐冰敷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