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妖叁

18、第 18 章

　　听到顾念松口，杜嘉怡就来劲儿了，那天在食堂给顾念一通梳理，把顾念说得服服帖帖，“你这什么仰慕啊敬仰啊，你这就是情窦初开懂不懂？”
　　顾念摇头说不懂，说同性怎么恋爱？杜嘉怡说这都什么年代呢，又一通同性恋科普知识。
　　“你怎么懂这么多？”顾念的意识形态受到了冲击，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杜嘉怡怎么三言两语就给她说明白了，她以为不正常，杜嘉怡说正常得要命。
　　“课本上的东西你懂，课本外的东西我懂，你知道吧？这周末我带你去网吧见识见识。”杜嘉怡说道。
　　“我不去，我还要打工呢，没时间。”
　　“不两天吗？你拿一天打工不成？”
　　“剩下一天我要帮我妈啊。”
　　杜嘉怡叹了叹气，摸了摸顾念的头，被顾念躲开了，她的头只能沈箐摸。
　　顾念也叹了叹气，虽然杜嘉怡说挺正常的，可是沈箐和苏医生啊，感觉和她两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感觉她和杜嘉怡都在做梦，杜嘉怡比自己还更沉醉。
　　“苦命的孩子，那周六你打完工几点啊？在哪儿打工啊？”杜嘉怡虽然知道顾念偶尔打工自己挣点生活费零花钱什么的，但具体干啥她不知道。
　　“下午四点，惠民超市。”
　　“行，那我周六带你去上网吧。”
　　那天中午，杜嘉怡拉着顾念在学校食堂长达了一个多小时的悉心开导，顾念认清了喜欢同性的合理性，可也没把自己以前每天在家门口等着沈箐下班后从门前走过的细节告诉杜嘉怡，她还是觉得自己过于变态了。
　　周六一大早顾念就出了门，她去离家和学校都较远的一个超市，一般就遇不到认识的人，她戴着帽子穿着围裙站在一排饮料面前，端着小盘子里的新品叫路过的人品尝，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每天50元，除了站得有些久，顾念觉得这钱挣得还算轻松，那天想着杜嘉怡下午要带她去网吧见识她还挺向往的，她真的是情窦初开吗？人生第一次，难怪她以前觉得不太正常，敢情是自己没有经验。但顾念也没想到那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居然能被沈箐撞上。那会儿快3：40了，她有些站不住，卖饮料的来给了她钱，她又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一会儿，所以又叫卖开了：你好，新品尝尝吗？沈箐和林晨以及还有一个女人就出现在了她站的饮料区，沈箐拿过那饮料看，不经意却瞥见了顾念，顾念换了一身装扮，她差点没认出来，四目相撞，顾念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沈箐怎么会来这儿？这片区域离她家也很远啊。
　　顾念低下头，沈箐看了她一眼，拉过林晨就走了，另一个女人跟在身后也追了上去。
　　“唉～”顾念在心里叹着气，怎么总是自己最狼狈最窘迫的样子被沈箐撞上了呢？顾念不觉着自己打工丢人，但被学校里的人看见总免不了议论，小小年纪也抵挡不了流言蜚语，刚沈老师都没和自己打招呼，是不是可怜她呢？她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更何况是沈箐的，她可以很好的，只要能等等她，等她长大，可谁能等呢？沈老师吗？痴人说梦。顾念稀里糊涂地胡思乱想着，脱下帽子围裙，有些颓唐，就连杜嘉怡一会儿要来找她的好奇也没了。
　　“准备下班了吗？”沈箐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这回回来只有了一个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顾念一时没回过神来，连人都没喊。
　　“我刚把林晨她们拉走了就回来看你一眼，林晨人很好，可她那嘴，太不把门了，我怕你下周回学校了风言风语多起来，影响你月考。”
　　“谢谢沈老师，沈老师真为我着想。”顾念一下就豁然开朗了，沈老师也太顾着她的感受了吧，怎么这么体贴一人啊？自己的眼光也太好了吧。
　　“那既然下班了，就走吧？吃过午饭了吗？”沈箐关心地问道。
　　顾念摇了摇头，她十点上班，下午四点下班，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都只能站在那儿，吃饭是别想了，所以她只有早上多吃一些。
　　“这都几点了，还没吃午饭？小心饿出胃病了，你几点就在那儿站着啊？”
　　“十点。”
　　沈箐看了她一眼，没做声，只领着她出了超市，迎面而来的寒风冷得顾念一激灵，沈箐见她穿挺少，忙领着她就拐进了一家馄饨店，给她点了一份牛肉馅的。“你出来打工，你爸妈知道吗？”
　　顾念摇了摇头，“我给我妈说我上杜嘉怡家写作业去了。”
　　“缺钱吗？”沈箐直接了当地问。
　　缺吗？当然缺啦，不缺钱她也不愿意出来打工啊，她总是需要一些零花钱的，可她妈负担她的学费和家里的开销就已经够呛，她要问她妈拿钱，她妈也会拿给她，可每次都能念叨半小时，她妈做小本生意，挣不了多少钱，有时有人找上门来要她爸欠下的赌债，鸡飞狗跳的生活快把她妈压垮了，算了吧，她自己挣点零花钱吧，省得老叫她妈给。
　　她笑了笑，没说话，馄饨来了，她赶紧吃了好几个。
　　“你慢点吃，小心烫。”
　　有时真希望自己去把时针使劲往前拨，她快点长大，离开那个家，也能有资格喜欢沈箐。
　　“沈老师，你刚不是和林老师她们一起的吗？我有没有耽误你事儿啊？”她不喜欢谈自己，问道。
　　“我没什么事，这不周末吗？来找林晨玩来着，今天她生日，买了些食材上她家烫火锅，她们先回去了，我来看看你，晚上上她家吃饭就好了，还省得我忙活了。”沈箐见对面顾念这一通馄饨吃下去，那小小的鼻尖都冒出细汗来，见她正吃的欢，只好扯过纸巾给她擦了擦鼻翼上的汗，顾念心都要化了，这样下去还怎么行，沈箐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让她死，这样下去，她是不是连高三都活不了，她还要考大学呢，可这样的感觉又那么让人欲生欲死，这是恋爱吗？这不是，这是单恋，她和杜嘉怡，单恋两支花，完了！杜嘉怡！杜嘉怡不是约了她去网吧吗？
　　她看了看腕上的表，那还是去年她生日的时候她妈给她买的，说是高中生了，也需要一块手表了，虽然是她妈在二手市场淘的，但她已经很开心了，都快4点半了，完了，杜嘉怡现在人在哪儿呢？她也没个手机。
　　“吃完了吗？”沈箐问她。
　　顾念点了点头，她把汤都喝光了，喝得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舒畅了，也暖和了不少，沈箐要买单，顾念不答应，被沈箐按住了手，“你这辛辛苦苦一天才多少钱，算我请你的，你这不经常还帮我弄这弄那的。”
　　顾念没再挣扎，因为沈箐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那份触感让她想死，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行了，自己回家吧，这儿离家挺远的，那边有公交站，我送你过去坐公交吧。”
　　“那个，沈老师，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嗯？”
　　“我想给杜嘉怡打个电话，她说4点来这儿找我，我.......我刚太饿了，把她忘了。”
　　沈箐把手机递给她，好在她记性好，能记住杜嘉怡的手机号，“喂？你哪位？”杜嘉怡在超市里找了五个来回了，气得要死，看到陌生号码，没什么好脾气。
　　“喂？我顾念，你在哪儿呢？”
　　“顾念？？？你哪来的手机？”
　　“沈老师的。”
　　“.......顾念！你这重色轻友的混蛋！我在超市里找你快找哭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