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校园]》懵圈的兔子

8、第八章

　　最近的李易然有点烦，高一年级有个男生天天缠着她。
　　早上到班级的时候，桌子上总是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和面包，她说在家里吃过早饭了，第二天就又变成了各种饮料和零食。晚上放学还会在后面跟着，非要送她回家，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无论她如何的拒绝，哪怕软的硬的都来过一遍，也没能让他消停。执着的程度简直堪比汪峰老师的“你有什么梦想？”。
　　李易然一直觉得自己属于会拒绝人的类型，也算拒绝过不少的追求者，其中死缠烂打的也有，但从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软硬不吃，完全没脾气的，一时间竟十分头疼。
　　他做什么事都大张旗鼓，完全不避人，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有预感，再这么闹下去，孙岚怕是又要请她喝茶了。
　　于是某天晚上放学，她主动提出想跟他谈一谈。
　　两个人也没走远，想着找个清静的地方就行，就朝着后面花园的方向去。
　　沈耽和贺飞一起下楼，刚走完最后一阶台阶，就看到一男一女往教学楼后方去。虽然只是背影，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
　　“怎么了？”贺飞见前面走的沈耽停住了脚步，顺着他的目光往前面瞅了瞅，却什么都没看见，不由得疑惑道：“那边有什么吗？”
　　沈耽收回眼神，若无其事道：“没事。”然后便抬脚朝校门口走。
　　贺飞又往那边儿瞅了一眼，确定真的没什么异常之后，才半信半疑地追上他，“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你可别蒙我！”
　　另一边的李易然压根不知道沈耽和贺飞看到了他们，只是一路沉默的向前走，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到底要怎么说。
　　说得太轻，肯定不管用。说得太重，又怕伤到人家小孩儿的自尊心，真是骑虎难下。
　　干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人劝退得了。
　　走到地方的同时，李易然也想好了基本策略，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陆扬，我是真的对你没有感觉，你现在这样让我很困扰，别再继续了，好吗？”
　　陆扬满脸赤诚，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现在没有，不见得以后没有啊，相处的多了，你自然会发现我的好的。”
　　“无用功的努力，做的再多都是浪费时间。”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他就算浑身都是缺点我也会喜欢，同样的道理，若我不喜欢一个人，他就算再好再优秀，我也没兴趣。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男生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她的观点，“那就是还不够努力。”然后一脸认真道：“如果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让你习惯了我的存在，慢慢的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喜欢我，离不开我的。”
　　李易然噎了一下，心想你丫是个病娇吗？竟然给姐来这一套？
　　她压下嘴边想要吐槽的话，望着他的脸，尽可能的放平语气，“可那还是喜欢吗？人和人相处的久了是会习惯对方的存在，但那也只是习惯，跟喜欢和爱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或许我最后是会习惯了你，甚至是离不开你，但你能确认我喜欢你，爱你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习惯了身边有你，也不妨碍我爱其他人。我可以习惯你，自然也能习惯别人，不是吗？”
　　她说的残忍又直白，看到男生脸色的变化，心知差不多了，语重心长道：“别把感情的事想的太简单了，陆扬。你是个聪明人，一定能明白，那样是行不通的...”
　　“所以，到此为止吧。”
　　说完，她绕过对方走，想留他自己静一静，毕竟这种事，别人说的再多也比不上他自己想明白。
　　快要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陆扬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李易然回头，冲他轻轻一笑，“嗯，我知道。谢谢你。”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园。
　　处理完这件事，她顿觉一身轻松，就连回家的脚步都变轻快不少。
　　其实刚才对陆扬说的那些话，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对是错，习惯和爱这种东西，很难完全拆开来讲，有的人终此一生都不见得分的清楚，错把习惯当爱情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这世上的道理本就错综复杂，哪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罢了。
　　那晚之后，陆扬没再来找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打算放弃了。站在李易然的角度，只要他不来烦自己，她的目的就达成了，别的，都不重要。
　　时间过的飞快，还没等她轻松几天，就到了期中考试，听到老师通知的时候，她很惊讶，完全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已经来到这个学校快两个月了。
　　这次期中考试，是她来到这个学校之后的第一次大规模考试，所以她格外的重视。
　　联高的卷子较难，学生的整体水平也较高，她在之前学校的排名几乎没有任何参考的价值，极需要通过一次考试，查漏补缺，找准自己的位置。
　　好在她已经适应了联高的生活和节奏，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摒弃一切杂念，完全静下心准备考试。
　　考试的时间安排在周四周五两天，还算宽松。周五下午考完学生便可以直接放学回家，周一出成绩。
　　两天考下来，除了数学她觉得有点难没有把握之外，其余的科目她都考的不错，最起码发挥出正常水平了。
　　周一上午，各科的成绩陆陆续续都出来了，最先出来的是语文，班长夏琳把卷子抱过来的时候，大家都一股脑的涌上去找卷子，想提前看到成绩。
　　李易然坐在位置上没动，反正早晚都能拿，不急这一时。
　　“卧槽！？141！”
　　“这也太厉害了吧！”
　　讲台上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喊了一声，把全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听见这个分数，班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沸腾，语文能考到这个分数，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像数学英语这类答案是死的，出现高分很正常，但语文的主观性更强，很容易丢掉分数，是最难拿高分的科目。
　　“谁啊？”台下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闻言，台上戴眼镜的男生便朝坐在下面的李易然看去，语气里都是惊叹：“李易然。”
　　他喊出名字的时候，全班都静了一下，然后就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虽然李易然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和大家并不亲近，但那个时候的学生普遍单纯，对成绩好的人总是会另眼相看几分。除了有个别几个人是真的非常讨厌她之外，大部分人还是挺佩服她的。
　　同学们本来以为，她只是这一门很强，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可随着其他科目的成绩一个个出来，他们看她的眼神儿便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语文：141，数学：135，英语：150，政史地的平均分数也都在95上下。
　　简直是魔鬼的分数，这要不是亲眼见到了，他们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人考出来的。
　　尽管是意料之中，但当李易然看到自己数学分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数学一直都是她的短板，班里同学的数学分数在一百四以上的有好几个，有的甚至能拉开她十几分。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看看数学了。
　　联高有个传统，但凡遇到考试，就会将每个年级的前五十发布在红榜上，贴在教学楼下，以便激励学生。高二高三分科的话便是各自的前二十五。
　　李易然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第二天来学校的时候看到教学楼下热闹的人群，明显愣了一下。
　　她一脸疑惑的走过去，想看看上面是什么，却被隔在后面老远。
　　“恭喜你。”
　　旁边忽然有人说话，她回过头，刚好对上陆扬的脸，“什么？”
　　他指了指前面的红榜，“成绩啊，高二年级文科第一名。”
　　“第一名？”
　　“嗯。”
　　“真的假的？你没看错吗？”
　　昨天只是出了各科成绩，并没有出排名，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第一名，如今乍一听见自己的排名，竟有几分惊喜。
　　“没有，你就是第一名。”他脸上挂着妥帖的笑，不像是在骗她，祝贺道：“恭喜你。”
　　她勾起嘴唇，难掩心中欢喜，“谢谢！”
　　沈耽站在走廊上，冷眼瞧着楼下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却什么也没摸到。
　　想着来学校，就没带烟。
　　贺飞刚从红榜那边过来，满脸笑意的走到沈耽身边，撞了他一下，“你小子果然又是第一。”
　　见沈耽没什么反应，只是出神的朝楼下看，贺飞也跟着看了一眼。
　　等看见楼下的李易然，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猜到她成绩好，却没想到会那么好。”
　　沈耽偏头看他，问道：“什么？”
　　“李易然这次也是第一名，不过她是文科，现在全校都在议论这个转学进来的黑马，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见沈耽皱眉，贺飞解释道：“...确实长得不像学霸啊。”然后看看他，又连忙补了一句，“你也不像。”
　　“......”
　　沈耽懒得理他，转头朝楼下看，却没再找到她的身影。
　　可能是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离开的。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面无表情的进了教室。
　　贺飞叫他这不咸不淡的一眼看的浑身发寒，半晌才嘟囔了句：“不就是说你长得不像学霸吗...至于这么大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