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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番外 ...

  •   致我的阿娜达花京院典明,括弧微笑括弧:

      今天是我们恋爱三十周年、结婚二十周年的纪念日,任天堂在今年发布了划时代的主机switch。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大家都还在玩红白机,辛苦攒钱得以入手game watch的我还被你嘲讽老土。可谁让我爱你呢?当然选择不与你计较了。

      而现在,空条家的小姑娘徐伦早已长成伤透承太郎心的叛逆美青年,那位名为安娜苏的粉发美青年正在筹备他的第一百次求婚(ps:平均下来一年能有二十次求婚呢,我很喜欢他的勇气和毅力,承太郎也一定很喜欢安娜苏坚实的躯体)。我们共同的挚友承太郎邀请我们去现场观礼,顺便帮他拍摄一下他殴打安娜苏的全过程,就像我们以往一直在做的那样。

      今天也是你拿到塞尔达新作的第十天。虽然不知道你对外界还有没有感知,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亲爱的花京院先生,你已经十天没跟我——你可爱又迷人的太太,你已经十天没和我讲过动人的情话了。

      你还记得吗?在你沉迷游戏之前,我每天都能听到不重样的浪漫话语。花京院典明,你不仅仅是位中年游戏迷,你还是一位文艺中年,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如果你再继续沉默下去,我会将你接下来的一切举动视为挑衅,并狠狠地将你的ns卡带统统塞进你那张刻毒的嘴里,好让你品尝一下我苦涩的心情。

      再次申明,以上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人身威胁,是未来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还请你好好为自己做打算。

      看到这张字条的你,应该见不到我了,我已经拿着摄像机奔赴现场。你明白的,安娜苏的一举一动都能令承太郎丧失耐心,时间不等人。

      “所以,你抛下沉迷游戏的混账丈夫,一个人出来散心了?干得漂亮!”

      “唔你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确实是这样没错啦!”我将双氧水递给徐伦,津津有味地观察她替安娜苏处理伤口的同时爽快承认道。徐伦旋开盖子,很豪迈地往安娜苏较大面积的伤口上哗哗倒双氧水,完事后扔掉空瓶,蘸着碘酒的棉签立刻跟上:“就该这样做!这些男人,结婚后就将恋爱时期承诺好的责任全部忘记了。”

      她越说越气,抓握着棉签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她重重一摁,棉签断成两截。安娜苏像条搁浅的鱼般昂起头颅抬起小腿,他无助地呜呜叫着,脸颊淌下两行泪水。

      他被承太郎打得鼻青脸肿,唇部还遭受了白金之星的一番暴力拉扯揉搓,因此无法与我们正常交流。

      “啊,抱歉。”

      徐伦取了新的棉签,安娜苏便又像条被晒干的死鱼般安详躺好,殷切迎接一份温情照顾。这次徐伦动作放和缓了许多,她细心处理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但安娜苏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这是项大工程。徐伦的性格还是能看出来点与承太郎相似的地方的,她很快就愤怒地把废弃棉签摔在茶几上,抱怨道:“他为什么就看安娜苏不顺眼呢?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父亲样子的份上,我早就——”

      “你早就要和他干上一架,谁赢了谁才是爸爸。”我从善如流地接道。

      徐伦瞪了我一眼。我淡然面对她精悍的胳膊肚与额角暴起的青筋,甚至有心情和小姑娘开玩笑:“他抽烟喝酒爱斗殴,但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好男孩…”

      “啊?”

      “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我捞过沙发上的抱枕,边拨弄着流苏边作远目状:“谁也弄不明白承太郎的想法,有时候就算是花京院,他也弄不明白。你知道吗?当你父亲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水嫩多汁的年纪。他与我们结伴去旅行,晚上和花京院一间屋子两张床。”

      “精力充沛的少年人嘛,肯定没那么早睡的。但第二天要赶路,他们肯定不能打架什么的,所以就玩夜谈,听起来像女孩子是不是?聊天内容也差不多,你父亲那时和花京院说过,他喜欢大和抚子型的女性。”

      “大和抚子?我妈妈是美国人,与大和抚子沾不上边啊!”

      “是啊,外表是沾不上边,但性格确实有些大和抚子的味道,你母亲是位很优秀的女性呢。更何况爱情是说来就来的,谁又能说得明白?后来承太郎去国外念书,突然宣布要结婚,请柬寄来的时候我还掐了把花京院的大腿,听到他的痛呼声后我才确定这是真的,承太郎要结婚了。唉但花京院这人是真的记仇,他立刻给我讲了个被窝里有鬼的鬼故事,我被吓得那段时间都只敢抱着他睡…”

      “跑题了。”徐伦提醒我,接着又一针见血地指出道:“你嘴上说着花京院混账,最讨厌他,但基本上句句话都离不开花京院叔叔啊。”

      “你离家出走,也只是想向他撒娇吧。”

      “啊…”

      她的目光过于锐利,我差点臊红了脸。也算是转移话题吧,我赶忙接着讲述自己的回忆:“我们来参加婚礼的时候,都懵了!说好的喜欢大和抚子,最后还不是找了个美国女孩,男人真是善变!”

      “不过说实话,徐伦,你父亲帅是真的帅啊!这些年来都有种越活越年轻的感觉…好狡猾哦他一定没少背着我们涂保养品。如果有一天你忍不下去要和他断绝关系,当然了我希望没有那一天——你可以去找些工厂,以你父亲的外型为模版做些帽子架皮带架塑料模特什么的出来卖。”

      “没错!男人就是善变!”徐伦赞同道。无法参与到我们话题里的安娜苏呜呜挣扎着,似乎是想辩解些什么,最终还是颓然倒下,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安娜苏——?!”

      小情侣在沙发那儿上演生离死别,我在一旁慈爱地微笑着,可越看越觉得满眼蜜糖内心苦花花,最终笑得脸皮僵硬合不拢嘴。于是我告别他们,轻手轻脚地合上门出去了。我来到江边的大桥上,靠着护栏晚风一吹,大脑也清醒过来了。

      我和花京院,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仍记得年轻时肆意而张扬的我们,前脚出了街机厅,后脚就去区役所交了婚姻届。我们俩都不是什么太重视仪式感的人,要不然花京院这家伙也不会在医院厕所里就火急火燎地向我委婉表白了。结婚也是如此,我们一切从简轻装上阵,手挽着手周游世界,算是圆了文青梦。

      唉,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甜蜜啊。

      因为是临时起意要出来旅行的,所以能动用的存款并不算太多,一段时间后我们的经费就告急了。但文艺青年的世界是不存在害怕一词的,我们又甜甜蜜蜜地手挽手去找零时工,边打工边继续圆梦。

      后来我们共同的挚友承太郎委托spw财团找到我们,我记得那次碰头是在一间露天咖啡馆里。承太郎一边埋头写论文,一边告诉我和花京院,他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

      “照顾徐伦吗?”我问道。
      “帮你写论文?”花京院问道。

      然而都不是,无敌的承太郎当然不会把这些琐碎事甩给别人,之所以来寻求帮助也是因为他是真的分身乏术了,而我们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于是我和花京院又多了一项任务:去处理迪奥留下来的麻烦事。

      这其实没什么,我们做惯了的。几年前波鲁那雷夫只身前往意大利□□的老巢做调查险些被杀,还是我们一行人及时赶到救下了他。□□首领的替身能力似乎也和时间相关,但早在对抗迪奥时候我们就吃过亏,可不会载第二次跟头。

      和承太郎告别时,我不忘叮嘱他专注学业的同时也要分些精力给家庭,有什么事别总闷心里想着自己解决,我们这些朋友都愿意帮他的。承太郎黑着脸嗯了声,想摸根香烟出来抽却摸了个空,结婚后不久他就戒烟了。

      见状,花京院揽过我的肩膀又摇摇头,我勾住他的手臂,我们俩一起用惋惜又揶揄的目光凝视着承太郎:再也见不到能含着五根香烟面不改色喝果汁的狂野承太郎了,英雄迟暮啊。

      在承太郎久违的怒吼声中,我们俩勾勾搭搭,步调一致地携手离开了咖啡馆。

      唉,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甜蜜的一对啊。

      行至埃及,我们去阿布德尔那里蹭热乎乎的烤鱼吃时,花京院还会细心地替我剥去鱼身表面沾到的黑灰。

      乘坐游轮前往美国,在看望了不幸患上老年痴呆的乔斯达先生,外加围观了一场主题为“发现结婚多年的恩爱老公竟有私生子我该怎么办”的家庭伦理大剧后,我们默然离开。

      那时的花京院牵着我的手,我们俩分食着同一个冰淇淋,都对彼此充满信心,相信对方不会给自己带来那样的老年危机。

      当然,我们也有去法国找波鲁那雷夫玩,在埃菲尔铁塔下留影纪念,又把巴黎逛了个遍后,我们才施施然租了辆越野车去找他了。我们晃晃悠悠地穿过凹凸不平的乡间小道,波鲁那雷夫正在被羊追,而牧羊犬伊奇在看他被羊追。花京院及时叫出法皇,把波鲁那雷夫吊在半空中救了他一命,然后救命恩人花京院表示他要吃法式大餐,鹅肝酱抹烤面包。

      波鲁那雷夫自信满满地说这很简单,然后宰了自家乡村小别墅旁散养的大白鹅,塞上苹果和梨,将它烤得半生不熟后撒上香料,热情招呼我和花京院来吃。

      单身汉的日常生活,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且粗糙。

      后来还是花京院挽起袖子下厨房,随便倒腾下也算是有些能吃的菜了。值得一提的是,在花京院做饭期间,波鲁那雷夫企图把鹅肉分给伊奇吃,伊奇感激地扯了他好几从头发。

      唉,那时的我们是多么惹人羡慕的甜蜜夫妻啊。
      可现在!花京院竟因为沉迷游戏,将我们之间的爱情一忘皆空!

      我越想越觉得悲愤,叹息一声后垂下头,望着江面上的月亮倒影发愣。虽然那个游戏是很好玩啦,我出来这几日也每天都在玩。要不是我意志力足够坚定,我可能也会移情别恋。但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抵消花京院的罪行,他就是嘴巴坏、小心眼、不跟我说好听话的小气鬼。我也不争气,脑子里每时每刻都在想他,这可真是——

      也许徐伦说得对,我就是想撒娇。

      意识到这一点,我更颓丧了。我像个醉鬼般紧紧勾住护栏,小声嘟哝道:“你都不知道来找我…”

      “我来了啊。”

      ?!

      我闻声望去,只是还没看清来人,一个温热的纸杯就已迎面贴到我脸上。我将它从眼前拿开,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我心心念念着的混账丈夫花京院。

      他还在笑,我有点生气。为了维护我的尊严,为了表达我的愤怒,我捧着那杯饮品背过身去,坚决不肯再看他了。但花京院不愧是花京院,初见就与我臭味相投的灵魂伴侣,他一句话便让我破了功:“你不害怕吗?也许会看到桥姬和河童呢。”

      这句话效果拔尖超群,我背后刷地浮出一层冷汗,气愤地扭扭脖子跺跺脚,然后在花京院了然又温和的注视下一头扎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部久久不肯放开。我双眼紧闭,一片黑暗中听到花京院低沉的笑声。哪怕有我这个极其不配合的家伙在,他还是轻轻松松地揽着我迈开腿,向某个地方走去。

      当我再睁开眼时,我已经坐在张公共长椅上,而花京院就在我身边,这可恶的家伙仍然在笑呢!我还眼尖地在他风衣口袋外看到了一角彩色,不会错的,那绝对是游戏机。我瘪瘪嘴,又怒又心虚,因为我的游戏机也在口袋里,而且最近把玩的时间也不少,要是被他看见的话,我岂不是颜面全无!

      思量再三,我盯上了他给我的那杯饮品,包装上明晃晃地印着咖啡的字样。我先声夺人道:“你难道忘了吗?我最讨厌咖啡。”

      快!快痛哭流涕!快忏悔吧!快承认你对我的爱流失了许多!
      然后…然后,哄我一下。

      花京院从容应对:“是热可乐。”

      “噫。”我蹙起眉头,“被乔斯达先生看到,他一定会举起拐杖狠狠敲打你的脑袋。”

      “开玩笑的,是热牛奶。”花京院取出吸管,啪地一声扎了进去:“喝吧。”

      我别别扭扭地举起杯子,姑且把它当作花京院卑微递来的求和信号,这样一想嘴里的牛奶都香甜了不少。我又斜眼觑着花京院,花京院似乎也看出来我态度有所软化了,抬手替我把在桥上时被江风吹乱的长发理顺。我也投桃报李,拉过他空闲的那只手覆盖在温热的杯壁上温暖一下,有好东西当然要分享了。

      这一来一往的,我们之间lovelove的氛围竟也恢复了大半成。我果然还是无法和花京院闹脾气,他有魔力,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了。

      可恶的花京院。

      见我怒气全消,他也跟着完全放松下来了,这些日子欠下的情话不急不缓地往我耳朵里钻,弄得我心脏都痒飕飕的。花京院握住我的手任凭我左移右晃上摇下摆,他就是不再放开,我们就像两个幼稚鬼似的拉拉扯扯。

      很久以后,我矜持地扬起下巴询问花京院,他是怎么找到我的。谈到这个,花京院便来了兴头。他告诉我,发现我离家后他便追出来了,可惜错过了承太郎殴打安娜苏的节目。

      我安慰他道:“没事,我都录下来了。”

      花京院就满意地笑了,他继续说着他的经历:马不停蹄赶到现场的他,只拾获了一位失魂落魄的承太郎。据承太郎所说,即将给予安娜苏会心一击的老父亲被中途赶来英雄救美的徐伦制止了,会心一击也因此转嫁到他自己的心灵上,承太郎的灵魂被击败了。

      我对此表示质疑,我说承太郎才不会说这种时髦话。花京院耸耸肩,他说大概意思能领悟到就好了,他只是进行了一番艺术加工。

      好吧。

      总之,他和失魂落魄(?)低气压的承太郎相遇了。承太郎拉着他喝了一通果汁,期间多次欲言又止地想说些什么,但由于他自己也觉得很丢脸的缘故,又咽了回去。花京院就这样被灌了个果汁饱,匆匆赶往徐伦住所后又与我错过了。

      我感慨道:“艺术来源于生活,导演诚不欺我。”

      “三流喜剧,欢喜冤家么?”花京院也跟着笑起来。他起身抚平背后的褶皱,又将手伸向我:“那么,总该给努力工作的男主角一些奖励吧。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花京院太太?”

      我将花京院的手掌推到一边,自己利索地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他也默契十足地搂住我轻轻旋转,我的裙摆漾开漂亮的弧度。重回地面后,我挽上他的手臂,勉为其难地答应道:“嗯——那就给花京院先生一些奖励吧。”

      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回家的道路上,踢踢踏踏,一如学生时代那些个充斥着欢笑与爱恋的夜晚。头顶的星空不曾改变,身边的人也依旧是他。

      这真是最好的三流喜剧。

      “所以——”
      “所以?”
      “承太郎他背着我们涂的保养品,到底是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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