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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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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聪明朋友花京院典明:
交友指南第三条:
汝名花京院典明,为了保护汝友之零花钱,帮助汝友拥有与汝共打电动的光明假期——善良如汝,必会无私帮助汝友补习功课的吧?
顺带着,学生制服的钱也不必赔偿了吧!你说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之神他老人家不太眷顾我们,一路上搭乘的交通工具老是毁坏就算了,从那艘猩猩替身上下来后,我们一直没能等来救援船,只能徒手荡起双桨朝着新加坡的方向划去。听到我这个猜想后,承太郎沉着脸用很谴责的目光看向乔斯达先生,乔斯达先生则轻咳两声,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我觉得承太郎这人是在借着迁怒向长辈撒娇,关他外公什么事呢?年轻人要相信科学。
等抵达新加坡的时候,我已经累得双臂都要抬不动了,整个人都蔫哒哒的,就跟被波鲁那雷夫随手扔在水泥地上的行囊一样,只不过那行囊被当作垃圾差点罚了钱,我这么大一活人怎么有碍市容都不会被当作垃圾就是了。乔斯达先生觉得放任那偷渡上来的名叫安的小女孩自生自灭不太道义,毕竟旅途中相遇也算是段缘分,便决定稍上她一道住酒店。恰好赶上旅游旺季,单人间全被订走了,我们便弄了几间双人房两两住,而波鲁那雷夫他自己个儿住。
波鲁那雷夫觉得没什么所谓,耸耸肩膀甩着钥匙便很孤高地走掉了,自觉是一匹孤狼,只是手里拎着的那个行囊怪降低格调的。我和他不一样,心思细腻的我感到很受伤,我用不可置信的、摇摇欲坠即将落入深渊的痛苦眼神盯着花京院,我的挚友。
他居然想都没想就说要和承太郎一起住!还打着什么学生要和学生一起住的旗号,根本没考虑过同为学生的我,说实话我觉得有被冒犯到!我非常不高兴,甚至感觉自己被背叛了。你懂那种感觉么?就好像明明是三个人的友情,另外两人逮了空子便亲亲热热手拉手去上厕所,而我却只能落单站在原地,徒劳地伸出双手,又沮丧地把手放下蹲在原地掉眼泪一样。
“醒醒,我们不会一起上厕所。”花京院很无情地打断了我的脑内妄想,“我和JoJo倒是有可能一起上厕所,是么?”
承太郎拒绝接他的话,留给我们一个真正孤高的背影。
我破碎的心脏很快便被优越的住宿条件弥补了,被黏得密密实实的牢不可破!
这可是有浴缸的高级酒店!
我欣喜若狂,光速脱下衣服后在安震惊的眼神中一头扎进浴室,边放水边倒沐浴剂边用香喷喷的香波搓头发,效率超群地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吹干头发后一身清爽满心舒畅地走出来,挂着梦幻般的笑容向安倾力推荐浴缸的按摩功能。
小大人一样的安抽搐着嘴角,一时无言。
我已经全身心地放松下来了,掀开被子坐上床,一条一条地把腿搬到床上,然后仰面躺下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安详地合上眼皮。
我坚信,只有美梦之神不会抛弃他的信徒。
然而我还是太年轻了,低估了迪奥那伙人死缠烂打的程度。闭上眼睛不到三秒钟,房间响起了电话铃声,是阿布德尔打来的,他说波鲁那雷夫被袭击了,快去1212号房间集合,五分钟后波鲁那雷夫会来与我们一道商量对策。
放下电话后,我回头便看见了正瞧着我欲言又止的安。她并不是替身使者,也不应该被牵扯进来。所以我只是摸摸她的脑袋叮嘱她去洗个澡放松下,别给陌生人开门后,便匆匆出了门。在电梯里我遇到了承太郎和花京院,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一起上过厕所了,反正我心里是怪酸的。不过在得到来自挚友“看到你安然无恙可真不错”的关怀后,我又高兴起来了。
阿布德尔告诉我们,波鲁那雷夫撞上的那位敌人很危险,诅咒的迪波凶名在外,客户全体遍布全球。
“……客户?”
“是的,他是职业杀手,无论黑手党、政客还是军人,他们都很喜欢找他做些脏活。”
我懂了,用替身杀手都不需要担心留下指纹和其他痕迹的,确实是条发财的好路子,这人脑子倒是挺活络的。倘若我以后沦落到吃不起饭的地步,我也会灵活运用替身把商场里所有的不合格产品都买回家,再与品牌工厂打官司挣上一笔赔偿金的。只是这番讨论下来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我便询问阿布德尔:“也就是说,一位很受青睐,实力也很强的职业杀手正在对付波鲁那雷夫?”
“没错。”
“……”我颤巍巍地举起手,弱弱发言道:“那个,我们不是应该去波鲁那雷夫的房间看看情况?他一直都没出现啊。”
阿布德尔恍然大悟,说道:“确实,约定好的五分钟早就过了。”
“他住哪间房来着?”乔斯达先生问道。
我们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商讨对策边往门口走,只是没走几步波鲁那雷夫就扶着门口跌进来了。他浑身是血衣衫凌乱,周身还散着股酒精味。
他连声说自己累死了,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花京院说:“看来,敌人已经解决了。”
“但是麻烦还没结束。”我盯着地上一串断断续续的新鲜血迹,又看看不远处循着血迹找来的警察们,摇了摇头。
因为出了命案,作为现场最有嫌疑的家伙,波鲁那雷夫刚苏醒就被警察带走了。说实话我是有点担心的,毕竟我们身处异国他乡,可别胜过了替身使者却挨了普通人的枪子儿。但波鲁那雷夫却很淡定,他胸有成竹的表示自己有办法,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嘛。
一副历尽千帆,饱经沧桑的成熟稳重男人模样。
我好奇地问道:“哪句话?”
“我有权保持沉默!”他自以为很帅气地捋了捋头发,冲我们回眸一笑。
“……真是够了。”承太郎说着,用力拉了拉帽檐。我则盯着波鲁那雷夫脚踝处那块用来绑伤口的,颜色和质地都很可疑的布料,陷入沉思。
那该不会是胖次吧?邋遢的男人!
总觉得,不大靠谱。
乔斯达先生告诉我们不必担心,他已经和spw财团的人联系上,请他们去处理这件事了,波鲁那雷夫很快就能安然无恙地被释放出来。我安下心来的同时又起了好奇心,便问他spw财团的法务部与迪士尼的法务部哪个比较强。乔斯达先生回答不出来,于是伸手急吼吼地像赶鸭子一样地把我们这些年轻人往外赶,还顺带着往我们口袋里塞了零花钱,叫我们自己去放松下,他要休息了。
我拍拍骤然鼓起的腰包,又抬头看看挂钟,是吃午饭的点了。
我愉快地去享用了一顿大餐,吃肉吃冰淇淋吃奶油蛋糕吃到饱,心情非常愉快。只是有点不知克制了,一时间有些撑到,所以我便捧着肚子在这间酒店里转悠着消食。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出妻子带人冲进房间捉出花心老公娇俏情人的伦理剧,又在健身房里围观了会儿挥洒汗水的健壮□□。之后我来到游泳池,并捕获了一只野生的花京院。
但很显然,花京院是个有实力的男孩子,他挣脱了我投掷出的大师球,并抬手敲了我一下。我不计前嫌地关心他在做什么,花京院告诉我,他正在晒日光浴。
我看着他穿得端端正正,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的学生制服,沉默了。
花京院露出了一抹高深的微笑,很从容。
我觉得,他看起来似乎比阿布德尔更像一个占卜师。
我们两个不可能下水的人就这样站在池边,双目放空,穿着衣服晒日光浴。这实在很格格不入,来来往往身穿比基尼和泳裤的俊男靓女们纷纷投来看乡下土鳖的目光。是了,他们在享受假期,而我和花京院姑且也算吧。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便偏过头去和花京院闲聊。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花京院这人聊天吧,虽然有时候会被他毒舌几句,但却很舒服很自在,哪怕被噎上两句都很难生气,他总能完美衔接上我的思路。想起假期,我就想着我和他是请了假出来的,但事出有因还没来得及和家人坦白,最重要的是回去后没多久就要面临期末考试了。
简直噩梦,翘了一学期的课,回去直接考试,我要不要很不良地剔着牙交份白卷呢?但留级什么的实在太丢人了,成绩不好的话零花钱也会被克扣吧。花京院笑着说他不是很理解我的担忧,左不过就是考课本知识,回去挑灯夜战几个晚上不就能及格了。
我顿时有些不想和他说话了。我单方面宣布花京院不再是我的心灵之友了,他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焦虑嘛!
我忧郁地抬头望天,被火辣辣的阳光刺得眼泪汪汪。于是我又向现实低下我高傲的头颅,曲起手指默默垂泪。我发现花京院这人不太受得了女人的眼泪,我没揩上两下他便先收回衣冠禽兽的嘴脸,很诚恳地邀请我回去后与他一起补习,分数高不高他不能保证,反正及格没问题。
我噗的笑出声,他唇角的笑意顿时变得很是尴尬。我拍着他的肩膀无奈摇头,说他这样纯情可不行,以后没准会被女人骗。花京院把我作乱的手掸下去,忽的蹲下来,不算宽厚但足够结实的背脊微微颤抖着,显得很青春伤痛,很脆弱。
他该不会觉得太丢人,被我欺负哭了吧?还是在为了自己被女人骗的悲惨未来哭泣啊?
我一下子慌了神,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又急急地跟着蹲下来,一面好声好气地和他道歉并宽慰他,赌咒发誓自己再不欺负朋友了;一面小心翼翼地去掰他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头,内心的负罪感都要爆棚了。然而还没等我触到他的手背,花京院便已经将干干净净的手放下来了。我看到那双亮闪闪的、漫溢着笑意的紫眸里,映出了我脸上茫然的表情。
“花京院!”我涨红着脸,揪着他的衣领想左左右右摇晃他,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但他确实是有些分量的,我根本撼动不了他,反倒自己先搞得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被他那抹笑给shock到了。
花京院是个很俊气的男生,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可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他对视,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HP刷刷往下掉,简直快要失去战斗力了。
但理智不允许我这样没出息下去,我就结结巴巴地扯着别的话题,说着诸如新加坡的太阳好晒、我没有涂防晒霜会不会增加患皮肤癌的概率、哎呀在外头呆这么久了真是头昏脑胀呢花京院你居然没感觉吗?我用力推着花京院往酒店里走,他这次倒是很配合,顺着我的力道自己走。我们回到房间里,还没松口气就见到了面色凝重的阿布德尔与乔斯达先生。他们在接电话,似乎在说关于花京院的事情,在看到花京院时,他们一齐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怎么,你们不认识花京院了吗?”我疑惑地问道。阿布德尔摇摇头,严肃地询问了我们俩刚刚在干嘛,在得知我们穿着衣服晒日光浴时还顺口槽了两句。乔斯达先生则告诉话筒另一端的安,没事不要慌,花京院不是叛徒,跟着承太郎出去的是冒牌货。
我小声问花京院,怎么就没和承太郎一起玩,被别人占了机会去呢?花京院说承太郎无视了他一个人走掉了。我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并大胆猜测那敌人为什么要挑花京院伪装:他是我们一行人中,男人里最矮的那个,伪装成花京院成本比较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花京院似乎笑得有些可怕了。
后来也不知道承太郎怎么处理的,但看他回来时黑里透红,严肃里透着愉悦的舒心样,那个冒牌货的下场应该挺惨的。安说那人顶着花京院的脸把掉地上的樱桃捡起来吃,还活灵活现地模仿给我们看。花京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表演,最终在从新加坡开往印度的火车上,他拿起樱桃情景再现了一把。
我觉得他那一连串的rero未免太洗脑,咔地伸手合上他的嘴巴后震惊道:“挚友,你崩人设了。”
“以及!被那些空虚寂寞冷的贵妇们看到你这技能的话,你会被追捧为银座第一牛郎的吧!实在太那个了!她们绝对会一掷千金为你买下香槟塔,以求一个与你疯狂接/吻的机会的!”
“瞎说,小女孩懂什么。”波鲁那雷夫很不屑地哼哼着,他说道:“并不止呢,她们还会疯狂叉开双腿…”
“……”花京院的微笑挂不住了,“请打住。”
我叫道:“慎言!你是被黄/色节制附体了吗!”
波鲁那雷夫笑嘻嘻着不说话了,花京院指着窗外说道:“看啊,窗外有火烈鸟在飞。”
“诶?真的唉!”
我也起了兴趣挤过去,粉粉的颜色总觉得很眼熟。所以我拽了拽挚友的袖子,露出了胜者的表情:“看,看,你的刘海飞走了!”
花京院瞥了我一眼,不接我的话。
切,男生,真无趣!
印度是个很混乱的国度,我们初来乍到便遇到了一连串的事情,波鲁那雷夫在见到那名杀害他妹妹的凶手后与我们分道扬镳了。不得不说少了他之后还是有些寂寞的,我们晚饭的氛围都冷清了许多。阿布德尔很担心他,休整了一晚后便招呼着我们去找找波鲁那雷夫和他那位仇人的线索。我们兵分两路出发了,我和花京院一组,在黑黝黝的、没精打采的人群里找寻一颗高大的白芝麻。
这很难,但我们都耐下性子,努力操着口日式英语去与当地人交谈,又费劲心思去听懂他们的印度英语。
“等找到波鲁那雷夫,他一定要好好补偿我们。”我瘫着脸对花京院说道,并抬手揩去脸上被喷到的唾沫,它们来自一位激动的老大爷。我说道:“我感觉自己期末英语听力能拿满分。”
花京院操着口已经染上些咖喱味道的日语说道:“可我觉得,我们的口语不能及格了。”
“前面有人在打架!开枪了!”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惊慌跑来的人们大喊着“有人在打莫名其妙的架”之类的话。我心里一紧,大概知晓是替身之间的战斗,前方大概率是波鲁那雷夫他们。我想拉着花京院一起赶过去,可我们俩人被潮水一样涌来的人群给挤开了,我只能被裹挟着超后退,竭力不让自己摔倒的同时眼睁睁地看着花京院灵活地左躲右闪,眼看着就要不见了。
我觉得分散行动不太好,只能另辟蹊径了。我顺势被人潮带到一座建筑物的边缘,见屋主不在,我踩着窗台攀住栏杆三两下便爬上屋顶。上面的视野极好,但我尚未来得及调整好呼吸便开始了奔跑跨越,因为我听到下方的人们发狂似的呐喊着“死人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可以说是用尽全力了,集中精力不断地在危险边缘攀爬着,终于赶到了现场。我也不知道自己来的时机算不算巧,因为花京院正好开了辆车,他捞上波鲁那雷夫便向我所在的发现冲来。甚至来不及害怕,我抓住机会便一跃而下,正好跳到了后车厢里。我爬起来抓着车沿向他们之前所在的战场望去,阿布德尔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顿时觉得心脏被狠狠揪紧了。
而之后波鲁那雷夫也亲口告诉我,阿布德尔被敌人杀死了,他仇敌J·凯尔的替身是镜子里的替身,他甚至连攻击他都做不到。
“镜子里的替身?镜子里有空间吗?”
“不,镜中世界是不存在的。”正开着车的花京院说道,他捏紧了方向盘:“我们又不是生活在童话和幻想里。”
“可是替身这样不科学的东西都存在了…”
花京院说:“总会有科学理论来解释替身的存在的。”
我也就不与他争辩了,镜中世界不存在就不存在吧。接下来我们三个就站在科学角度努力思考着那位镜中替身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花京院突然叫我往旁边闪开。
“那人在方向盘的电镀层里!”他喊道,“小心!”
我猛地向侧面闪去,但脸上还是被一道锋利的器具擦破了皮。然而敌人的攻击还没有结束,花京院甚至因他而翻了车!我们摔了个够呛,但所幸没有妨碍行动。灰头土脸躲藏在一座岩石后面的我们甚至因祸得福想通了敌人的移动原理:那家伙是在镜子之间,能反光的物体之间移动的!他的替身本质上是光!
“快把身上一切能反光的东西都摘了!”波鲁那雷夫叫道。我身上倒没什么能反光的亮晶晶物件,于是乐于助人的我眼疾手快,叭叭叭地扯下了花京院的制服纽扣,手忙脚乱间不小心哧啦扯破道口子。
“我以后会赔偿的,大概。”我望着花京院真挚地说道,“或许吧,看情况。”
然而我们考虑到了会反光的死物,却没考虑到眼睛,也没能料想到敌人竟能下作到这种程度——
他竟然借着小孩子的眼睛,再次逼近了我们!
这回倒是波鲁那雷夫的脑筋比较灵活,他腿脚微动便扬起一把沙子迷住了那孩子的眼睛,迫使着替身跻身于他的眼睛中。知道了替身移动轨迹的他很轻易地重创了敌人,可还是被他逃掉了。不过不要紧,我们已经知道敌人所在的地方了。
跑了一段路后,一位流浪汉打扮的男人捂着伤口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他惊恐地看向我们。波鲁那雷夫一步步走上前去,他眼中含了泪,唤出战车就要结束仇人的性命!
“等下!波鲁那雷夫!”我察觉到不对,忙去拉他:“你看清楚!他的左手并不是右手!”
真正的敌人潜伏起来了!
“什么?!”波鲁那雷夫愣住了。此时一道寒光从背后袭向他,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却被小刀贯穿了手掌。我吃痛地连连倒抽了好几口冷气,眼看着一个极为丑陋的男人——真正的J·凯尔得意地大笑着走向我们。
他实在太丑了,哪怕我正被□□上的痛苦困扰着,仍是分出神感慨道:“人类真是神奇,怎么能丑成这个样子…”
花京院嗯了声,低头用用力,帮我把刀拔了出来。
听到我的话,J·凯尔凶悍地冲我翻起了眼白、不过他也没有眼珠就是了。这下作男人并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扬声告诉附近的流浪汉,我们要给他们发钱,借此让一群人包围了我们。被十几双眼睛注视着无法判断敌人替身的移动轨迹,波鲁那雷夫气得直骂混蛋。
“不,你错了,波鲁那雷夫。在你报仇的时候,不应该说混蛋。”花京院突然笑了起来,“应该这么说。”
“吾名花京院典明,为了抚平吾友阿布德尔之憾恨、安抚吾右侧这位朋友之伤痛,以及让吾左侧这位朋友·波鲁那雷夫之妹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吾势必要汝以死谢罪!”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枚金币向上空抛去:“谁捡到,这枚金币就归谁!”
“能映出人脸的金光闪闪的金币!”
我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不愧是他,我的挚友!接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一点,就能知道倒吊人的移动轨迹了!
在阳光下,银色战车的剑闪着灼人的光,他再度重创了倒吊人。见状不对,J·凯尔本人惊慌地向后逃窜而去。但连神明都想要这作恶多端的家伙付出代价吧,他跑到了一条死路上,无路可退,被波鲁那雷夫施以了万剑穿心之刑。
这人渣很快便死了,波鲁那雷夫注视着他的尸体,我与花京院都知道这些年他所受的煎熬并不比万剑穿心好受,静静站在旁边没有打搅他。
直到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重新踏上路途。
只是还没走出两三百米,我们就遇到一个牛仔打扮的人。他有些莫名其妙,冲着我们大放厥词,一副能人样。花京院小声告诉我说就是他,这位叫荷尔荷斯的人枪杀了阿布德尔,而波鲁那雷夫则上前与他交涉去了,在得到J·凯尔的死讯后,荷尔荷斯撒腿就跑。
我们三个:“……”
他堪堪跑出去一小段路,都不必我们追,荷尔荷斯就被承太郎他们拦下来了,承太郎一拳把他打飞出去。见到我们,乔斯达先生很欣慰,但他也带来了一个令人难过的消息:阿布德尔确实死了,他们为他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我冷冷地看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荷尔荷斯,他在我心里与死人无异了。虽与阿布德尔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他已经是我重要的朋友了,他的死讯让我备受打击,也让我心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我抽了抽鼻子,抬手把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擦掉,可它们连绵不断地涌出来,怎么也擦不完。我索性不再管它,唤出替身袭向荷尔荷斯。虽然我的替身并不是太有力的攻击型,但杀死这个人渣足够了!
一个女人从斜角里冲出来,用力抱住我的腰身,也将我们的目光齐齐吸引在她身上。我一晃神的功夫,荷尔荷斯已经翻身上马逃之夭夭,我的复仇失败了。
我低头看向女人,她似乎在为情人成功逃逸而颇感欣慰,唇角勾起甜蜜的弧度。我心中大感悲恸,又觉得很愤怒:她失去的只是爱情,我们失去的可是阿布德尔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虽然他平时总喜欢装模作样地帮我们算命,十次算命里有八次是不准的,剩下的两次还是乌鸦嘴——可他是我们重要的伙伴啊!
更何况这女人绝不清白,她肯定是替身使者!
我哭着从裙底掏出一根棒球棒。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找回手感后,冲着她脑袋就是一棒下去,当场就是血花四溅。乔斯达先生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他急忙上前想劝阻我,让我不要殴打普通人出气,承太郎拉住了他。
“你老糊涂了吗?这女人不是普通人。”承太郎说道,“她看得到替身。”
听到那女人的痛呼声后,我又凶狠地去拽她头发。接触间,我的替身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外加女人喊破音发出道粗犷的吼叫——我抓着她的头皮用力向两边扯,她的皮肤很脆弱,一下子就扯开了。
一个肥婆滚了出来。
“啊…”
看到这一幕,已经骑马逃开的荷尔荷斯摔下马匹,我忙推开被我打得眼冒金星的肥婆冲上去想与他干架,却被乔斯达先生一把拉住了。他瞥了眼正处于震惊中的波鲁那雷夫,附在我耳边小声让我明天早上去他房间,而承太郎也喊住了花京院,应该是在对他说同样的话。
望着已经逃没影了的荷尔荷斯,我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难道?!
阿布德尔没有死。
第二天早上,乔斯达先生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阿布德尔只是去安稳疗伤了,放任那荷尔荷斯逃跑也是为了把假死讯传递给迪奥。心情大好。我的心情一下子明媚了,心花怒放的我拉着挚友花京院来到阳台上,与他一起晒日光浴。晒了一会儿后波鲁那雷夫来了,他站在下方仰视着我们,冲我们招招手后忽然一脸严肃,然后挥舞手臂上上下下地摆了一组古怪的动作,似乎隐含什么特定意思。
“他在干什么?”我问道。
花京院一字一顿地答道:“胖次看光了。”
“什么?!”我忙红着脸拉住裙摆,波鲁那雷夫插着腰站在下面咕咕嘎嘎地笑个不停。关键时候还是要看挚友,花京院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就把摆在阳台上的花盆推了下去,波鲁那雷夫慌忙躲开这一攻击。
我大为感动:“挚友!我就知道你与我最有默契了!我们总能一致对外的!”
“嗨!你们对抗什么呢?什么外?”波鲁那雷夫抗议道:“我可也是你们的同伴啊!”
“对抗外国人。”
“外国年轻人。”
我与花京院一唱一和道,同样嘻嘻哈哈地摆了一套手势出来。波鲁那雷夫被欺负得眼泪汪汪,哭着跑远了。大概是化悲愤为食量吧,那天早上他吃下好多食物,吃饱站起身时又一副兴高采烈今天我们该去哪儿郊游的快活样子了。
法国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朴实,且枯燥。
但他的快乐在两个小时后结束了。可能早饭里混了什么不干净的餐点进去吧,波鲁那雷夫食物中毒了,他频繁跑去厕所上吐下泻,直到下午——波鲁那雷夫坐在马桶上奄奄一息,他虚脱了,被看不下去的乔斯达先生架去了医院。
我想,波鲁那雷夫大概会永远记住印度这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