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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武林世家的二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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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出的这档子事立刻传遍了江湖，各大门派堵上门来要求萧然给个说法，交出被抓的弟子和罪魁祸首赵瑟瑟，不然就拆了他的武林盟。
都说夫妻一体，赵瑟瑟这个妻子做的恶事要说萧然一点不知情，鬼才信呢！要不是看在萧然被自家媳妇当众打出来，受伤颇重，考虑到他也是为人所骗，英名尽丧，只怕各门派就不是堵门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萧然无奈，拖着受伤的身体向众人表示一定会给个交代，并交出手中所有权利，退居二线，由六扇门的人前来接手。
眼见萧然受伤严重，各门派也无心再找他麻烦，事已至此，再追究没有意义，他们向朝廷求助，同时派遣弟子前往前线，帮助作战。
六扇门一路追查下去，找出了好几个作废的据点，证明掳来的弟子曾在这里短暂的逗留，但很快就被转移了出去，现场留下的证据证明最后的痕迹一路指向关外。
此事被司徒小花接手，后续之事全部压下。
沈风吟因为受伤，一直留在边关养伤，直到司徒小花追查到边关，前来把后方消息一说，她才知道赵瑟瑟居然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地的大事。
“那爹娘他们作何反应？”沈风吟沉默片刻，问了出来。
连萧然都受到非议，比起这个姑爷，想必为人父母的沈家夫妇更受人责难，倒不是怕别人议论，只是沈风吟担心沈天心和沈夫人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十年前的事情，沈风吟查出是赵瑟瑟帮明王找到了藏在水云城里的上官等人，只是赵瑟瑟哭诉着说，她被明王收养，为报养育之恩，为他寻找失落的手下，本是报恩。
沈风吟没说信不信，只是不想刚帮养父母找回亲生孩子，就要亲手送她去死，于是瞒了下来，算是回报沈家夫妇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这才过去多久，赵瑟瑟又捅出这么一个大麻烦。
司徒小花一身官服，上面绣着漂亮的云纹，形成一扇门的形状，腰间别着刀，端的是雄姿英发的朗朗少年状。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万朝门的医女们。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沈风吟。
沈风吟拆开信，打开一看，信上所述，皆是让沈家姑侄放心，水云城内无人敢上门找麻烦，城外的人也不敢入城，沈天心的名声坏了就坏了，他不在意。
关于赵瑟瑟，这封信里只字未提。
沈风吟将信收好，叫沈天佑进来，把信给他看。
司徒小花提醒她，赵瑟瑟不知为何，抓了不少中原的武林人士，让她当点心。
这话让沈风吟想起来之前来杀秦将军的三个人，思考起关外的宗师高手的数量貌似比前些年要多得多，可对敌的经验却差了些。
她将这一发现告知了司徒小花，司徒小花聪明，一听就在脑海里列出了几十种可能。
头脑风暴后的司徒小花匆匆离去，沈风吟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百晓生的声音，正吵着要见她。
沈风吟出去一看，果然是百晓生。
“百晓生，你没事跑边关来干什么？千万别说你是为国效力来的。”沈风吟才不相信百晓生有这么高的觉悟。
事实上，皇帝下的召集令主要是针对大门派和各大势力的，一些无名之辈或者孤身一人的，并不在宣召当中，说句不好听的，没个靠山，你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而百晓生就属于我根本就不指望你，去了也白搭的那一类人。
“怎么可能！”百晓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又不闲，来边关插什么手。
“我这么闲的吗？”
“也是。”沈风吟点点头，“就你那武功，也就一轻功好，上了战场大概也就能当个逃兵。”
百晓生对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正襟危坐，表情严肃道：“我手下的人查到了一点关于沈瑟瑟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百晓生对沈风吟招招手，示意她附耳。
沈风吟凑了过去，刚一弯腰，心中忽然感到刺痛，一股头皮发麻的危机感迫使她迅速后退。
可来不及了，沈风吟已经吸入了“百晓生”撒出的粉末。
无力感和剧痛并行，沈风吟面色如常，挥出一剑，却被对方躲过。
再想发力，却浑身无力，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只能依靠剑来支撑身体的沈风吟，来人哈哈大笑，手往脸上轻巧的一抹，一张贼眉鼠眼的脸就呈现出来，眼睛里冒着精光，还有两颗大板牙，活像一只成了精的耗子。
“耗子精”一脚踢开剑，露出得意的笑来。
他武功不济，唯独易容和变声一道出神入化，上面一连折了三个宗师，心疼得紧，派他来也只是试一试，甚至让他有事就死遁，这让他心中恼火，一门心思要让众人刮目相看。
没想到啊，这沈风吟如此好骗，就是她的剑吓人得紧。
耗子精拍拍身上的灰，给自己化了张沈风吟的脸，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身形逐渐接近沈风吟，再给沈风吟化上百晓生的脸。
扛着她，一路招摇过市就出了军营，大摇大摆地走人。
***
某个地穴中，很多全身护得严严实实的人正搬运着一个个小坛子，地面被挖开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的水很深，颜色很古怪，时而深绿色，时而黄褐色，咕咚咕咚冒着泡，仿佛是烧热了的沸水，气味十分难闻，闻久了，会让人晕眩。
那些人就将坛子里的东西全部倒进池子里，“扑通扑通”，如下水饺般倒进沸腾的池水中，古怪的是，倒进池子里的是一条条奇形怪状的虫子。
虫子入了水，就沉没了，无声无息的。
搬运的人一点不惊讶，有人因为吸入太多气体，头晕目眩，掉进了池水里，平静的池面立刻翻腾起来，池子里的东西自四面八方冲来，瞬间将这个人消耗殆尽，尸骨沉入地底，成了虫子们的新家。
旁边的人习以为常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已经看了无数次，早已厌烦了。
池子的另一边有人用特殊的香料吸引虫子通过水槽口，爬出池子，钻进他手中的瓶子。
两边的人各忙各的，出事也不关对方的事。
冷漠又对立。
***
耗子精一路扛着人回去，穿过一条长长的地道，来到豁然开朗的地底，路上经过无数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耗子精早就习惯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在他看来，这地底就是给见不得光的他们准备的。
既见不得光，那便不见好了。
烧杀掳掠什么都干的耗子精扛着肩上的人转来转去，转进一个拐角，正好碰上了熟人。
来人手里提着两壶酒，看到耗子精，眼前一亮，正好这后面是地牢，来人负责看守。把酒甩在桌上，拉着耗子精坐下，为了方便，耗子精就把肩上的人放了下来，靠在墙上。
自己则跟对方喝起酒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
看守喝了一大口酒，吐出一口浊气，脸因为喝酒的缘故而微微涨红。
他给耗子精倒了一杯酒，然后就开始哀叹：“真羡慕那些大人物，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们，光抓来的那些人，这个月就又带走了十几个，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位大人。
你说说，像我们这样的，整天看着吃不着，多闹心啊！”
看守像是不满已久，得不到宣泄，平日里积攒的苦楚如竹筒倒豆子般哗哗往下掉。
“兄弟啊，我来这也有十年了，可因为武功低微，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的看守，兄弟你比我好一些，有拿得出手的武功，可以随意走动。”说着，又倒上一碗酒。
耗子精一口闷了，安慰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别忘了，到了今天，所谓的天赋已经不重要了。”
“那也要有功绩才能享用那个方法啊，我算是没机会了。”
大概是同病相怜，耗子精好生安慰了对方一番。
看守的心情好了些，身子一侧就看到了后面躺倒的某人，大着舌头问：“你这次带谁来了，什么来历？”
一说起这个，耗子精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带着满满的炫耀，神秘兮兮道：
“就是上面人一直想抓又不敢抓的那位。”
看守不明所以。
“啧。”耗子精不满对方的愚笨，一步步引导提醒：“就是那个上次折了我们三个宗师的高手，就那人。”
喝酒喝得有些迷糊的看守脑袋也变得不灵光起来，苦苦思索到底是谁。
“哎呦。”耗子精存心炫耀，想看对方震惊的表情，奈何对方一直不开窍，急死他了。
“就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宗师境高手！”
“啊！”看守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原形，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拍着桌子，“砰砰砰”。
表情甚是惊恐。
耗子精心满意足地抿了一口小酒，他就等着众人对他刮目相看的一刻，别说，这感觉还真不赖。
看守像是还没回过神来，还在拍桌子，拍完桌子拍他胳膊，另一只手指着他，脸都憋红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啦好啦，我知道，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吧。”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物，这么轻易就被我拿下了是吧。”
“所以啊，我就跟你说，人，绝对不能妄自菲薄，只有不会用的武功，没有废物的武功，用在刀刃上，易容也能发挥大作用，再加上我的缩骨功，嘿嘿，也能发挥大作用，放心，你将来也能跟我一样。”
作为“过来人”的耗子精表面安慰着对方，话里话外的炫耀简直就差明说了。
看守顿了一下，更加激动了，手舞足蹈，像是噎住般梗着脖子指着耗子精。
耗子精接着“劝慰”，刚说了没两句，忽然觉得后背凉凉的，有点不大对劲，再看坐在对面的看守，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后面，然后转身就跑。
耗子精不敢回头，穷尽毕生功力，发足狂奔，刚跑了没两步就被人拿下。
看守也没能逃掉，晕倒在角落里。
原本应该昏睡到第二天上午的某个人，奇迹般地苏醒过来，并且揪住想要逃跑的耗子精。
耗子精露出了卑微而又讨好的笑容，透着十分的辛酸。
“大人，我错了。”
***
李萍，前任武林盟主之子，曾和沈风吟、秋枫眠并列少侠榜前三，为人光明磊落、温文尔雅，生父乃前任武林盟主，在被萧然揭发其背信弃义、残害兄弟一家后，被萧然所杀。
李萍为了替生父赎罪和保护其他亲人，硬挨了萧然三掌，自此恩怨两消，再无瓜葛。
李萍的名声臭了，便四处游历，可惜于半道上被人暗算，到了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今晚，他就要被选中带走了。
明知会死的李萍端坐在角落里，即使落入这样的境地，也依旧保持着世家公子的风姿。
在这个黑暗又脏乱的地方，李萍仍旧万众瞩目，他就是人群里最特别的那一个。
不怪萧然也被其风采所倾倒，愿意放他和他妹妹一条生路。
正当李萍闭目养神时，听到了门口的铁链掉落的声音，他不为所动，已然做好赴死的准备。
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李萍颇为疑惑，对方抬起头，露出半张脸来，李萍瞪大了眼睛。
“李公子，帮在下一个忙如何，保证不让你吃亏。”
李萍这才看到对方身后还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他见过几次，感受到他的目光，耗子精露出了和平时完全不同的笑来。
怎么说呢，透着一股子辛酸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