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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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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地契，这是画押......”赵霖将必要的手续一样一样摆在奚昭面前，待她审阅。
自然，那份地契同上次的一样，都是假的。
奚昭一一收好，“辛苦了，赵参领。”
赵霖挠了挠头，“娘娘谬赞了，臣都已然忘记自己还身负参领一职。这些日子娘娘两头跑，还是娘娘辛苦。”
“马上就结束了。”她笑。
这些日子以来，奚昭一直在红云书局与避暑山庄之间穿梭。
两处都不能玩忽职守，两周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扶桑见了，不许她再奔波忙碌，此次便是回王府前最后一次来红云书局，正好赶上发月钱。
“月钱都发好了？这个月招来的人是之前的两倍，你要更加小心才是。”见他点头，奚昭又道，“账本我明日拿回长睦苑去算，到时候你去我那里拿。”
“还有，你可还记得，咱书局附近那个烤地瓜摊？”
“记得。”他已经陪着奚昭去过这家很多次了。
“那家势必要留住，剩下的再做商议。最好，你将这整条街的商铺都盘问一遍，看看还有哪家想走想留，价格与原先的相同，叫大家不必多虑。”
“臣明白。”
安排好了一切，奚昭就拎着账目回了避暑山庄。
第二日，赵霖就带着人，在长安街走街串巷地问。
第三日起，整座汝城人民都知晓了长安街已然不是王府的专属，变成了某位不知名富商的私属。
整座汝城都在传着那位富商的流言，有说是郑家有了威胁、要被算计的，有说是王爷英明、更会赚钱的，还有说是那走街串巷的小伙子看着眼熟，倍儿像王府中的某位参领的。
所有流言都被传得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更有人说，这富商同王爷过从甚密，郑家近日又受斥责，这回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又怎知这不是王爷的手段呢？
“什么？！谁说我们家要倒了？？？”
郑怡菱“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手掌传来阵痛，她又急忙喊痛，侍女只能一边替她止痛一边好生劝慰。
名头上，王爷带着诸位亲贵前来郊外避暑，却并不会对世家多加管束。
此时有郑家的小厮在街上听说了此事，连忙快马来了郊外，赶紧通知了自家老爷夫人，还有曾经的大小姐、现在的郑侧妃。
“只是传言，娘娘别生气，不准的！”
“前有奚昭处处给我使绊子，不让我承宠；后有蔺薛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竟使些鬼伎俩。我就当是我是名门贵女，不稀得欺负他们。现下好了，还都算计到我的头上了！”她越想越气，坐也坐不住，站起来直逼向小厮。
“可打听到那个传言中的王府参领是谁？”
“奴才听说，听说那身形长相，很像赵霖赵参领。”
“赵霖？”他是王爷的亲近人啊？？
“娘娘，”身边侍女提醒道，“赵霖早就被拨给了王妃娘娘，现在尽听王妃的差遣。”
“这便是了。”她咬了咬牙，“能将长安街据为仅有，还差使赵霖，除了奚昭，还能有谁？？王爷还惯着她！”
她直想冲进长睦苑去理论：“不就是个乡野来的王妃？？这么了不起，怎么不直接跟王爷说，把我们郑家一脚踢倒了算了？？装模作样地要了一堆东西，还不是冲着我来的！”
“娘娘，娘娘三思呀！”侍女连忙拽住她，“王爷一个月之前才训斥了您，这会儿不好再同王妃娘娘争吵的。”
“那怎么办？？明知道她是个狐狸精，还要陪她演戏，就为了顾着颜面？？我不干！”
“娘娘，还是听听老爷夫人的吧！”
正说着，郑家老爷夫人已然上了门。
“爹！娘！你们可听说坊间传闻了？”郑怡菱将二老扶了进来，哭倒在二老脚下。
“都是奚昭那小贱/人干的！赵霖是她差使的，长安街是她向王爷狐媚勾引来的，目的肯定是要踩我一脚！”
“听说了，”相比较郑怡菱的不冷静，二老要沉稳许多，但手边摩挲着衣角的动作还是透露了些许慌乱，“可是，菱儿，她毕竟是王妃......”
“那又怎样！还不是个乡野丫头！爹，本来这王妃之位该是我的！”
郑怡菱简直要被气炸了。
板上钉钉的王妃之位被人横空夺走，自打进了王府还处处不如意。
成亲近半年，她连在夜里见王爷的机会都没有过，到了如今，连自家生意都在被威胁，换了谁都得被气晕过去。
何况是她。
她可是汝城从前最风光的姑娘！
她缓了缓，有了计量。
不论如何，今天必须得先把气给出了！
唤过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又陪着郑家二老说了一会儿话，陪他们用过饭，将人送走。
郑家夫人临走时还在劝慰郑怡菱：“别同娘娘置气，人家毕竟是王妃，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置气不至于，置气非要把自己致死不可。
“也别惹事，王爷不喜惹事，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不惹事？呵。
送走了爹娘，郑怡菱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将侍女叫了进来。
“确定就在长睦苑？”
“是。而且，王爷正在议事堂议事，没空接见别人。”
“知道了。”
她回身换了一身衣裳，重新梳妆，精神抖擞地朝着长睦苑去了。
奚昭正闭门造刀。
自从那日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她想到用自己的毛皮做刀之后，没事的时候她就专心研究，以备日后用。
她那皮毛细如针丝，数千数万根排成一排，细细编织打造，足够化作一把利刃。刀面只做了半扇，每一根、每一点都是她亲手锻造，小心得很。
只听得外头咣当一声，她一个分神，险些将自己给刮到。
“小檀！怎么了？”她赶忙将桌上的东西随便收了收，收进了自己的锦囊里。
小檀疾步推门进来，“郑侧妃突然闯了进来，问她要做什么也不说，非要见娘娘，拦不住啊！”
“搞什么鬼。”她嘟囔着，披上外衫，“出去看看。”
奚昭步下台阶，正好撞上直直冲进来的郑怡菱。
“有事吗？”
“有话要跟你说。”
奚昭见她虽面沉如水，但看起来还是能被她屋里的侍卫制住的模样，这才让开，让人进来。
“不必上茶。不要你们的茶。”郑怡菱坐下，硬邦邦地推开了小檀奉上来的茶。
“有话就说吧。”奚昭接过她不要的那盏，自己啜了一口。
“长安街是你买的？”
“这你都知道？”这她确实是吓到了。
奚昭从没想过要瞒着人，她更想瞒着人的是她汝城王妃的身份。
要不是碍着王爷的命令，她巴不得整个汝城都认识她，知道她是长安街与红云书局的主人，兼话本子写手。
只不过，她前几日才完成了画押的交接，郑怡菱知道的也太快了点吧？
“当然知道！你命赵霖走街串巷，不就是为了让整城人都知道，王爷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的居心都如此明显了，整城人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
“啊？”奚昭听不懂了，“王爷为我做了什么？不就是拨了赵霖给我用用吗？”
“拨个赵霖就能把长安街买下来，你怎么不去上天啊！！”
郑怡菱要被她这模样气死了！
在她眼里，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好会卖乖！
“？？？”什么话啊！
“你给我仔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奚昭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潜意识告诉她，故事并不是她知道的那个故事，有很多隐情是她不知道的。
郑怡菱深呼吸了几口气，拿过方才小檀放到一边的茶，喝了一口，顺过了气才道，“你可知道，长安街到底是谁的资产？”
“像我这样的有钱人？”
郑怡菱白了她一眼，“你同我比，谁更有钱？”
奚昭摸了摸鼻子，那还得是好些代积攒下来的郑家：“还说不说了？”
“长安街自开朝以来，就是王府的私有资产，不得买卖，不得赠与，你懂？”
王府的？
奚昭愣了愣：“可我是按正规程序......我花了钱的！”
说着，她便让小檀将前几日赵霖交给她的地契、画押都给郑怡菱拿了出来。
“不信你看！”
郑怡菱一张一张看过，抖着最后一张画押；“这个人绝对不可能会卖给你。”
“怎么说。”
“因为这是我爹爹的发小，若干年前同我爹爹在汝城商铺的成就平分秋色，后来迁去了他城，早就走了。”
“我们两家从前是合作伙伴。他的商铺，我们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回你懂了？”
长安街本是汝城王府的。
地契是假的，画押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奚昭眼前忽然闪过那个红红火火的红云书局。
“明日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