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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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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纷飞,又是一年盛夏,樱草芳菲间,一还未长开,便可见其容颜绝丽的少女。
此刻少女神情专注,鼻尖上都露出了轻微的细汗,她屏住呼吸走进了那只,正在花蕊间休憩的蝴蝶。
正当少女准备将网兜落下时,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丫鬟,跑了过来。
只见那小丫鬟道:“小姐,老爷找你。”
“又跑了,都一上午了,一个都没扑到”,少女略带懊恼的,对着那个小丫鬟道:“臭绿服,都怪你!”
绿服连连讨饶道:“是是是,都怪奴婢。小姐快去换衣服吧,老爷很急的样子。”
“那好吧,本小姐姐不和你计较了。”
少女扬起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一脸傲娇的的道。
绿服好笑的摇了摇头。
少女也就是云裳,在丫鬟的服侍下,很快换好了衣服。
云裳一蹦一跳的去了正厅,边跑边大喊道:“爹爹,裳儿来了。”
云太傅一脸严肃的道:“像什么样子,都是要嫁人的人了。”
“裳儿才不要嫁人,裳儿要陪着爹爹和娘亲一辈子。”
“瞎胡说!”
云裳才不怕云太傅这个纸老虎呢,直接跑到云夫人怀里撒起娇来。
云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云裳,摸了摸云裳的小脑袋道:“好啦,都长大了,还是那么爱撒娇。”
云裳立刻道:“那女儿不要长大了。”
开着云裳一脸你快夸我,看我多聪明的表情,云夫人无奈的笑了笑。
云太傅见此正色道:“裳儿,选秀在即。”
“爹爹……”
云太傅接着道:“爹爹就是想留你,也留不住了,不过依照太后的意思,多半会让你在皇室子弟中进行挑选。”
云裳难得正色起来,应声道:“女儿知道了。”
“那就好,过几日爹爹会让宫里的嬷嬷,来教导你规矩。进宫以后切记要守规矩,知道吗?”
云裳点点头。
云太傅见云裳听进去了,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和蔼的摸了摸云裳的小脑袋道:“裳儿长大了。”
云裳撇撇嘴道:“裳儿,才不要长大。”
三人谁都没注意到,窗外一个少女一脸的嫉妒和羡慕。
她身边的丫鬟低声道:“小姐,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不了,我们一会儿再过来吧。”
屋内三人对此一无所知,云裳继续和云夫人还有云太傅说着话。
看着云裳娇憨的样子,云太傅和云夫人眼里满是慈爱,不过云夫人的目光更加明显,而云太傅的目光更加内敛罢了。
云夫人白皙如少女般粉嫩柔软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云裳的小脑袋。
云裳时不时的,和云夫人说一些趣事。
看着云裳活灵活现的描述,云夫人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云太傅也被云裳逗的破功大笑。
开心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云夫人就是在不愿意,也要让云裳学学规矩,这是大族之女必须学到的,她可不希望自己女儿,和那个眼皮子浅的一样。
看着满头是汗,但是依然认真的云裳,云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等云裳终于可以休息后。
云夫人早就叫人给云裳准备了点心,云裳吃的速度不慢,但是规矩丝毫不错。
云夫人见此更加放心了,“慢点吃,还有呢。”
“还是娘亲做的糕点好吃。”
“你呀,就是个小贪吃鬼。”
云裳笑的弯了弯眼睛。
每当这时,站在一旁的云蕙,眼里总是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妒恨。
云夫人见云蕙表情不是很在意,对于云蕙一开始,云夫人心里难免有些膈应,可是云蕙还算有些小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云夫人也就没那么在意她了。
想到早年受的苦,云夫人想,她的女儿,必定是要嫁与她良人,一生安乐。
至于云蕙,若是她识相,她便不会对她的婚事多加指摘,若是她和她那个娘一样,可就怪不得她心狠了。
云裳见云夫人目光专注,以为云夫人是担心她进宫的事。
于是便道:“娘不用担心,女儿规矩学的可好了,嬷嬷说女儿是她教过的学生里最好的。”
“不知羞,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云裳嘟嘴道:“才不是,姐姐也在,姐姐也听到了,是不是啊,姐姐?”
云裳转身道,云裳的忽然转身,让来不及收敛表情的云蕙,有那么一丝丝不自然,云蕙牵起僵硬的嘴角,笑着道:“是啊,妹妹说的不错。”
“我就说,我没说谎吧,娘还不信。”
云夫人点了点云裳的鼻子,无奈的笑了笑。
接着道:“好了,今天你们两个,规矩也学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去歇着吧。”
“是,女儿告退。”
“云蕙,你留下,我有事吩咐。”
“是。”
直到云裳蹦蹦跳跳的走远,云夫人这才转回头看着云蕙。
云夫人低声对了云蕙道:“太后的意思,云家不宜再有人进宫,这次你和裳儿去选秀,也是走个过场,届时便会叫你们自行婚配。”
“女儿,全凭老爷夫人做主。”
云夫人点点头道:“那就好,你也好好准备着吧。说到底都是云家的人,找个正经人家,做个正妻比什么都好。”
“是。”
面上云蕙应是,心里确实极其不满意,那天她明明听见,云夫人和云大人要给云裳找一个皇亲,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了正经人家了事了。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是庶女,自己的姨娘也不会被瞧不起。凭什么,明明祖母很喜欢她和她姨娘的。
都是她,仗着自己家世好,什么好都让她们母女占了去。
不行,她绝不能就这样嫁了,她必定要嫁入贵府,只有那样她姨娘才能脸上有光。
云夫人自然不知道云蕙这番心思,不过云夫人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交代完事,云夫人便示意云蕙下去,云蕙低眉顺眼的告退。
云蕙走后,站在云夫人身边的老妇道:“夫人,大小姐似乎心有不甘。”
“不必在意,等进宫叫人看着她,别叫她出丑,伤到裳儿便可。”
“夫人放心,奴婢明白。”接着那老妇又笑着道,“老奴到是觉得夫人不必过于担心小姐,小姐虽然天真烂漫,但是心思机敏,最是灵巧不过的了。”
云夫人闻言,脸上也有了笑意道:“希望这次进宫,能让她长进些,到底经历的事太少了一些。”
“经历一番总是好的,再加上宫中有太后娘娘在,必然不会让小姐受委屈。”
“太后也是心思通明,若是别人怕是理解不了太后之意。人人都知盛极必衰,月盈则亏的道理,但是有几个人能谨记呢?”
老妇不解问道:“可是老爷正得皇上重用,少爷又已经考取功名,眼看青云直上,要是宫中在有个人,岂不是美哉?”
“自古以来,君王多疑,过犹不及。现在这样就很好,虽说老爷是皇上舅舅,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这个道理不得不明。”
“是老奴愚钝了。”
清风拂过,卷起脸上的银铃,铃声叮当作响,欢快悦耳。
云裳正在屋内,给自己调制沐浴用的精油,她的脑子里,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而这些奇怪的东西,却和云裳这些年的梦境密不可分,少时云裳的梦境,还很碎片化,但是随着云裳年纪的增长,云裳的梦境越来越真实,也越来越全。
梦境里的东西,也都留在了云裳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云裳也学会了梦境里的东西。
这精油便是,云裳根据自己梦境里的方法调配的。
云裳调好精油后,纤足伸进浴桶,直到整个身子浸没在浴桶,云裳的眼眸微瞌,靠在浴桶壁上舒了口气。
随着精油进入体内,云裳身上的疲惫感也在逐渐的减轻。
泡好之后,云裳取了一快柔软的帕子,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渍。
玉手微动,轻柔的给每一寸白皙夺目的肌肤,涂上了香膏。
收拾好后,换上寝衣,云裳走到小香炉前,纤手轻轻将盖子捏起,将香饵放入香炉内,将其点燃。
不时,香炉上便飘去了袅袅轻烟,味道清淡带着安抚。
弄好香料后,云裳这才躺下。
时间匆匆,转眼间,就到了云裳进宫的日子。这日一早,云裳和云蕙便早早梳洗好,到了门口。
临别前,云夫人自然不免一阵唠叨。云裳细细的听着,最后还是云大人解救了云蜜。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可不能误了时辰。”
云夫人拍了拍云裳的手道:“好了,娘说的你要记住,快上马车吧。”
“好,过几日女儿就又能出宫,陪着娘了,娘就不要不高兴。”
“好,好。快去吧。”
其实哪里有云裳说的那般轻巧呢,就算云裳出宫了,那也是要嫁人了,怎么可能在陪云夫人。
云裳看着云夫人的身影一点点的缩小,直到在也看不见了,这才收回目光。
太傅府离皇宫不远,没行几里便到了。
看着熟悉又带着陌生的皇宫,云裳的心里,即高兴又忐忑。
也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一想到每次她进宫,都会给她准备各种各样可口点心的姑姑,云裳就高兴不已。
就是不知,到底是喜欢皇宫,还是喜欢皇宫里的点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