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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浑浊 ...

  •   季岳被这两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不管刚刚季伟强说什么他都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在激动的通红了眼睛,他知道很快季伟强就会知道苏弦的存在,可是他不知道这么快,那种失去控制难以为继的感觉席卷而来。

      只是在此之前,他在心里隐隐有了打算,会给苏弦找一个可以被安全保护好之处,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不知道在自己以为运筹帷幄的时候,季伟强已经开始行动。
      总有什么可以刮拭着伤疤,让他更快的暴露出里面的骨头。

      季伟强对他现在的表情很是满意,在他隐秘深处顿觉舒畅,觉得只有这样才是一个儿子应该有的对待老子的态度,他高傲地昂着头颅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那你说他现在会在哪里呢?”

      季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眸的赤红说明一切。

      “是会在你的别墅里,还是会在一个无人的厂房里等着生命的消逝呢,毒蛇虫子会将他的尸体一点一点吃掉,只剩下森森的白骨,没有人发现他,直到臭味再也无法掩埋,或者随着即将到来的冬季被白雪掩盖。”季伟强笑着,却没有错过季岳的每一个神情。

      但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他想象中季岳应该是畏惧,甚至低下头颅显示出他最脆弱的一面,多年以来都没有发现季岳的软肋,现在他看到了希望。

      “不过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吧,只是他可能技术比较好,或者是看对眼,又或者有一种夺走季北男朋友的荣誉感。”
      “你当时护着季北不就是因为他有一种属于你自己东西的归属感吗?”
      “现在苏弦是不是呢,他有没有把他当成人呢?或者又是一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他毕竟还是季岳的父亲,可以一击即碎的利箭。

      “我凭什么相信你?”季岳十分冷静没有回应他上面的话,他身上因为痛苦缓慢的喘息,却没有表示出一点畏惧。

      季伟强似乎知道他会这么问,将身旁的电脑拿过来,在监控画面上看到了苏弦被反绑在椅子上,衣襟扯开,头后仰,身上是污渍和血迹,而他的身后是破败的厂房,水泥地面上还有喝完的啤酒,阴惨惨的出现几束光,将他的面目照的惨白,连带着他嘴角上的血渍。

      季岳盯着上面的监控,之后笑了,“你以为用这种伎俩就可以糊弄我吗?不过是做的视频而已,你绑架我我可以不追究,我也不会去报警,可是苏弦他不是,他是自然人,你是犯法的,季伟强,你早已经洗手多年,为了你的儿子犯得着吗?”

      季伟强一巴掌扇过去,“我用做小孩子的东西糊弄你吗?你大可以不相信,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答应,你可以见到那个小鸭子我保他安然无恙,如果你没有,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都没有人在意吧。”
      “他母亲是疯子,他爸是同性恋,全家上下他最多余,少了一个又会怎么样呢?”

      “深秋将至,雪季就要来临,大雪会将所有都掩埋,和海浪吞噬顾南一样。”季伟强缓慢地说着,没一下都踩着皮鞋在地上踩出鼓点,却像看一出哑剧。

      在听到季北的时候顾南那万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有一瞬僵硬,他嘶哑着嗓子吼道:“你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决定权在你,我只是好奇你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还是说你只是一时兴起?你一向洁癖,别人碰你都不行,现在这个人可是在你床上滚过呢,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季泽都知道。”

      季伟强看了一眼门的位置。
      “季泽还知道了一些更有趣的事情,苏弦曾经的主顾不只是你一个人,你只是其中的佼佼者,人都有对于美的向往。”

      “看来你的洁癖是装的,他的第一个男人是季北,之后便是无数的人,”季伟强看看表,露出一个笑,上面的表针镀着金色,冷漠的数出数字,“三,二……”

      季岳膝盖在地上摩|擦,擦出一点一点的血痕,直到他低下头颅,不知是汗还是水活着血往下淌,在滴水的声响中他可以看到季伟强那沾了血渍的皮鞋,里面可以倒映出一个一片狼藉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属于他,可却是他。
      “我答应。”

      季伟强数数的声音停止,如同攀到高峰举起旗帜,他一再地挥舞确认事情的真实,“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

      季伟强看着他,伸出手摘掉他的眼镜,摔在地上用他的皮鞋踩成一脚碎片,之后惨然一笑,“可真跟你妈似的。”

      立刻有下属上来直接在他搀着血的外套上套了一件正式的西装,脸上用高压水枪冲走血渍,下面还跪着,可是没有关系,镜头只会拍到他的上半部分。
      在镜头里,他依旧会是那个衣冠楚楚掌控集团命脉的人,不过很快就不是。
      《股份转让书》等一系列法律文书会拥有季岳的血手印。

      苏弦在他母亲医院旁边找了个一晚上七十的小旅馆,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他已经联系好医生,表明来意是她的家属,今天来是接她回去。

      医生知道季岳却不知道苏弦这个人,但户口本上可以证明身份,“你真的要将她带走吗?”

      “对。”苏弦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屋子里于曼芳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浑身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白色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她是吃了安眠药吗?”

      “对,她现在精神状况不稳定,现在只能保守治疗,现在带她回去还是有些冒险,我觉得你可以适当考虑一下。”
      这个医生应该是今天新来的,不懂得之前的弯弯绕绕,只是如实的描述一下病情。

      “没关系,我是她儿子,我有赡养她的义务,”苏弦顿了顿说道,“我会让她好起来的。”一切可以以一个新的坐标开始,也许这座城市成了岔路,也许他们需要一个新的环境来开始一个早就应该决绝的人生。

      于曼芳自然不配合,她看到苏弦还有瞬间怔愣,不过应该是药物的作用,她没有办法做出太过激的行为,先是瞪着他,不过瞪变成了哭,最后成为了闷哼,指尖直接嵌入苏弦的肉里,苏弦没有任何疼痛的表现任她掐着,以免让医生觉得还需要临床观察。

      于曼芳看他面无表情,掐的却只是更用力,苏弦没有回应,索性无趣,上出租车之前还盯着他,仔细想着什么。

      诚如医生所说,她现在的精神在多天的静养中得到改善,不会像之前那样突如其来给他一击,却仍旧无法分辨眼前的是她的敌人还是她的朋友。

      “妈,我买了票,一会就到车站了,我一会买点吃的,在车上吃。”苏弦面无表情的确认背包里身份证的位置。

      他将行李箱留在前台告诉前台扔掉,只是在走出大门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在行李箱中的素描和碎掉的棒棒糖,日日夜夜真的应该做一个终结,何况,他现在再也无法单纯的将它看成顾南。

      于曼芳刚开始还没有反应,下了出租车,看到那宏伟的巨型建筑上面书写着站点的字样,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第一次拉住苏弦的手。

      “这是去哪?”她抬起浑浊的眸子去看苏弦,却看到苏弦一脸淡漠的神色,“我们回家。”

      他说。
      可是哪里有家?

      于曼芳却突然失控,她好似意识到什么,疯狂的往大马路跑,苏弦急忙去追,喊她的名字却没有用,好在体力跟得上,到了拐角处一个饭店门口,抓住于曼芳的胳膊,“妈,你听我讲……”

      可于曼芳却突然咧嘴笑起来,下一刻,他后脑一沉,鲜血顺着他头部往下淌,他挣扎着转身,却只看到红色的砖头和摇晃的影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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