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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被他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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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溪不止一次听过这两个字,从书姗的口里,在她喝醉酒的情况下,提起的那个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消失的女人。那时候,两人都是刚刚结束了惨淡收场的恋情,他反倒是很多次为了安抚书姗,讲笑话似得讲他和俞放的事,他没想过,还能听到书姗这么清醒地喊程羽的名字。
所以,程羽出现了?她是回来了吗?那书姗要怎么办呢?
贺溪站在楼梯口,陷入沉思。
“叮~”
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贺溪吓了一跳,是书姗又打过来了。
“贺溪吗?抱歉,刚才……”书姗顿了一下,说:“出了点状况。”
“嗯,没事。”贺溪踟蹰问:“……是她吗?”
书姗沉默了一下,说:“是。”
“你还好吗,需要我去帮忙吗?”贺溪虽然知道他出面或许反而让局面更尴尬,但是书姗情绪低沉,让他不得不担忧。
“不用。”书姗一口否决,“我现在不在国内,而且我和她的事,不是简单两句可以解决的。”
“那好,你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出现什么问题,我随时都可以去帮你。”
“还是这么温柔体贴。”书姗轻笑:“很高兴我还能随时随地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书姗……”她这么开玩笑,让贺溪更加愧疚,“书姗,真的对不起,今早网上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没想到真的会爆出来,让你遭到谩骂,是我的错。”
“嗯,你确实有错。”书姗肯定,“不过你的错不是我遭骂,我人在国外就接到几个媒体的骚扰电话,能受什么委屈。你的错在于你有儿子我竟然不知道,你说,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是怎么想的,竟然瞒着我。”
“那是俞放的儿子,我昨天第一次见他,俞放拜托我接他放学,真没想瞒你什么。”面对书姗,他必须讲清楚儿子的事,不然就对她太不公了。
“噢……我还说,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暗度陈仓嘞,你这速度不行啊,感情儿子还不是你的。”书姗开玩笑的语气说,贺溪一时不能分辨,她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贺溪只能勉强笑着应对,“这不努力中嘛。”
贺溪犹豫了一下,说:“书姗,我们离婚的事如果不能公布,我就……”
“离婚!李书姗这么些年都在干什么?!”电话那面另一人拔高的嗓门吓得贺溪耳朵一疼,竟然是,程羽。贺溪没想到,书姗竟开着外放吗?
以书姗的性格,这外放肯定是程羽强迫性要求的,所以这让他更加不可思议,书姗虽然在他的面前一向温柔得体,但她能做院长,性格不是不强势,可也竟由着程羽。
那边程羽还激动的不能平静,“李书姗!我离开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糟践自己的吗?我养的好好的一朵花就这么被猪拱了,你他妈还能这么平静地坐着和他打电话!”
那头猪:难不成站着和他打电话?
大姐,电话还没挂呢。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突然凌乱沉重的呼吸在耳边放大,程羽愤怒地说:“你他妈不能好好对她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早就出轨了?你转身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他妈还是人吗?”
“程羽,你把手机给我拿过来,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书姗喊。
程羽依然怒吼:“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滚,书姗不是你能欺负的,别他妈人模人样的来她面前求原谅,你不配。”
“啪!啪!啪!”
接连三声响亮的巴掌声隔着手机无线波传过来,贺溪感觉贴着手机的右脸都火辣辣的疼。
那面彻底安静了,僵滞的安静。
“你才是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人,配不配这句话,你最没资格说。把手机给我。”书姗冷着声音说。
那边沉默了一阵,程羽说:“五分钟,我再给你五分钟,结束电话。”
然后电话那边,书姗的呼吸声再次传来,谈话被打断还出现刚刚的场面,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最后,还是贺溪问:“你还好吗?”
书姗和程羽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程羽是书姗家收养的孩子,两人一起长大渐生情愫,就在程羽有能力脱离李家的监护,然后两人打算告诉家人她们的恋情时,程羽突然就消失了,一句话也没说,离开的一干二净。
程羽现在出现,不知对书姗,是福还是祸。
“没事,”书姗无所谓地笑笑,“继续说吧,你是要问离婚的事能不能公开吗?”
“嗯,如果你不方便,我就暂时不声明。”
“怎么不能公开,当时结婚也是怕被我爸逼地当不了医生,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管不了我,你就公开吧。”书姗说。
贺溪心一颤,哽咽了一下,他知道书姗是说得轻松,事实上回国后她肯定会因为他的事受到周边人或事的骚扰。
“书姗,真的很感谢你,希望你也能尽快拥有新的生活。”他不知道程羽是不是对的人,但至少书姗曾经很爱她,比爱他要深得多,深得多,深得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为她醉酒一年多,荒废一年多,寻觅一年多,不是时间轻易可以磨灭的。
书姗苦笑:“成你吉言吧。”顿了下,接着说:“记得时不时给我发你儿子的照片过来,干妈的身份是非我莫属了。”
贺溪也笑了:“这是当然,李干妈。”
“好,那就这样吧,我这边……”书姗话语未尽。
“嗯,我知道。”贺溪表示明白,电话估计还开着外方,程羽可能冷着脸全程看着呢,最后他还是不放心地交代:“你们好好谈,有问题我随时在。”
书姗嗯了一下,就挂了,没听错的话,他还听到了冷冷又不屑地一声“切”。
贺溪挂了电话,在原地站了很久。
俞放换了个位置,坐在卧室的阳台,因为他的事情他今天也不去公司,坐在藤椅上端着茶杯静静品着,他倒是一向这么会享受。
他穿着舒适的绞花的针织毛衣,修身的剪裁让他的修长硬朗的身形更加凸显,暖人的红色削减了他的冷硬,在阳光的倾洒下显得异常暖人,休闲的西装裤将他的交叠腿衬的性感迷人,又长又直,作为腿控,贺溪看着他,感觉自己都快石更了。
“耍什么帅?”贺溪走过来,手来回摸着他的大腿和胸膛,毫不掩饰自己的流氓本色。
俞放轻笑一声,放下茶杯,拽过他撩骚的手往身上一勾,贺溪自然流畅地顺势坐到他的大腿上。
“醇厚甘美,香韵清新。”贺溪吻了一下,点头说。
俞放轻笑:“是茶,还是……”
“没尝出来,再试试。”
贺溪说完,就咬住他的唇吻住,急促的,灼热的,投入的,动情的。
俞放哼笑一声,抱着他要更加激烈地吻回去。
“停停停。”贺溪说:“庐山云雾茶,我尝出来。”
“……”看他的坏样儿,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俞放无奈地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这么明目张胆地招惹我,那儿不疼了。”
“疼。”贺溪想起昨晚,苦着脸说,然后又笑呵呵,“但是我开心!开心!”
贺溪低头亲了他一口,还把他嘴唇上的水渍给舔干净才说:“我是有正事要跟你说,怀怀他同意我做,不,是成为他的爸爸了。”
“嗯。”看你美滋滋的小样儿就知道了。
“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得到自己期待的反应,贺溪捏他的脸控诉。
俞放面无表情地拍掉他的手,“他是你儿子,会同意不是应该的嘛?”
“嗯,”贺溪骄傲地点头:“他是我的儿子。”
俞放目光深沉,没有说什么。
“欸,我刚才和书姗通话了。”
提到书姗,俞放的表情就又是一个样了。
“哎呦,你能别这样吗,我乐死了都。”
“什么表情?”俞放眯眼,大有再敢笑话他就收拾他的意思。
“哼,”贺溪故意撅嘴嘴,嘟囔道:“醋王。”
醋王表示不满,手上开始动作。
“我,正经事还没讲完呢。”
“现在不正经吗?”俞放手还在乱摸。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还是在阳台上,万一别的人看到了,这他妈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没救了。
贺溪咬牙制止,推开他:“你,你能不能让我说完话。”
“好,你说。”
“书姗说离婚的事可以公布,所以我想,我们出柜吧,我要告诉所有人,怀怀是我的儿子。”
俞放认真地看他一秒,笑了,那笑容像夏日的风吹过拂动绿肥红瘦的荷塘,像山涧里流出的甘泉,像载着他如离弦之箭驶向遥远的彼岸。
贺溪看着俞放的酒窝,才真正深切感觉他丢失了六年的东西就握在他的手里。
俞放说:“好,当然好。”
“你……不会阻止我?”
贺溪明白出轨这件事,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他原以为,俞放或许会不那么赞同。
“为什么要阻止?”俞放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手,说:“我是你男人,怀怀是你的儿子,这件事难道不是该我支持你吗?”
“那当然,”贺溪猛点头,“但是我以为,你至少会有点异议吧。”
“异议的话,如果非要说,是有一点。”
“看吧,我就说。放马说吧,让我通通给你怼回去。”
“怼?”俞放面色怪异地轻笑。
贺溪看他表情,后背发凉,突然“啊”地喊了一声。
“你妈……”贺溪差点要骂人。
俞放这正宗老流氓,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在使坏了。
“你,”贺溪脸乍红,“你能不能别这么……”贺溪本想说到处发|情,但又害怕说出来对面的流氓现场发作。
“食色,性也。”。
“禽|兽。”
“哦?”俞放好笑地看他,“你有感觉了。”
罢了罢了,这话是谈不下去了。
毕竟,他,也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