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有点萌》梓柃

5、005

　　阮如鸢没再理会秦霄凌，自顾自地准备回去。等秦霄凌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趁着绿灯走过了马路。

　　“诶！你等等！”秦霄凌见绿灯还剩三秒，便一鼓作气准备跑到对面去，还是险些被一辆银色宝马撞上。

　　“不要命了？！赶着投胎啊？！”

　　“对不起对不起。”秦霄凌一边对司机道歉，一边看向阮如鸢，只见对方越走越远。

　　秦霄凌三两步追了上去，阮如鸢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你走这么快干嘛？”

　　阮如鸢瞥了她一眼，“闯红灯犯法，秦队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秦队长，我真的很怀疑你的专业能力。”

　　“我！”秦霄凌语塞，“我这不是为了追你吗？！”

　　阮如鸢站停，笑道：“虽然我们顺路，不过就不劳烦秦队长送我了，我可以自己走。”

　　说完，阮如鸢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站定，扭头朝路边的灌木丛里望去，随后又调转了头，在秦霄凌身旁蹲了下来。

　　秦霄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见对方拨开了路边的灌木，朝里面张望着。

　　紧接着，一声发颤的猫叫声从草丛里幽幽地传了出来。

　　随后，一个橘黄色的小脑袋颤巍巍地探了出来，秦霄凌惊奇地跟着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猫咪的后背。

　　“别碰！”阮如鸢话音未落，秦霄凌的手已经附了上去。

　　秦霄凌触电般的缩回了手，木讷地看着对方。

　　阮如鸢嫌弃地斜睨了她一眼，一脸关爱傻子的表情，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两副一次性手套。

　　“戴上。”

　　秦霄凌哦了一声，连忙乖巧地照做。

　　阮如鸢越发不理解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刑警队长的。

　　“怎么了？这只猫是有什么问题吗？”

　　阮如鸢戴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猫咪托起来，拨开它的耳朵，指了指后颈给秦霄凌看。

　　“你看它耳朵后面那块皮肤，我怀疑它是得了螨虫性皮肤病。”

　　知道对方不理解，阮如鸢体贴地解释道：“这种病是猫咪身上常见的一种皮肤病。”顿了顿，又继续道：“容易传染。”

　　听到这里，秦霄凌瞪圆了双眸，嫌弃地将双手挪远。

　　阮如鸢动作轻柔地查看着猫咪的伤势，“面部和眼睑已经被它自己挠伤了，脖子后面已经出现龟裂的现象，它这个病已经很严重了。”

　　“这一带经常有这样的野猫，有时候路过，看着也怪可怜的。”秦霄凌不禁叹了口气。

　　阮如鸢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野猫。”

　　“它毛发偏浅，目测身长只有0.4米左右，四肢虽然看着很脏，但是指甲圆润，应该是刚被修剪后不久。最重要的是，我抱着它这么久，它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攻击性。”

　　“你的意思是，它是被……”

　　阮如鸢颔首，“应该是它的主人因为它的病遗弃了它。”

　　“不过伤口没有出现化脓的现象，说明还没有被细菌感染。我记得附近有家宠物医院，你……”

　　“你要不就先回……”

　　“我跟你一起去。”秦霄凌不做犹豫地打断了她。

　　阮如鸢抱着猫咪站起身，嘴唇嗡动，犹豫道：“我听余淼说，你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现在挺晚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现在才十点多，来得及。”秦霄凌垂眸看了眼腕表，“再说了，我答应了郗局要把你安全送回家，那我就得对你负责任。”

　　阮如鸢跟在秦霄凌身后，暖黄色的路灯洒在秦霄凌身上，地上的影子忽长忽短。回想起秦霄凌说的最后一句话，阮如鸢不自觉地搂紧了怀里的猫咪，藏蓝色的丝绒衬衫上被蹭得满是泥土也浑然不知。

　　宠物医院就在不远处的马路对面，值班护士迅速做好了登记，医生开始给猫咪做检查。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同时，阮如鸢仿佛听见旁边房间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猫叫声。

　　“这是？”

　　护士寻声望去，解释道：“这里面都是附近发现的一些小野猫，有的是生病了被人遗弃，还有的是家里的母猫不小心怀孕，负担不了这么多小猫就送到我们医院的。”

　　“那这些猫你们医院都是怎么处理的？有相关的证件进行买卖吗？还有疫苗什么的。”秦霄凌听见两人的谈话，担心医院有违法的买卖宠物的行为，下意识地问道。

　　“这个请放心，我们医院相关证件都是齐全的，每只猫咪进医院的时候都会接种疫苗。而且部分猫咪是能够免费领养的。”

　　阮如鸢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去，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铁笼里关着各式各样的猫咪。

　　手指轻抚着门上的玻璃窗，阮如鸢墨黑色的双眸里藏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你们也是没人要的孩子。”

　　秦霄凌本着警察的责任与义务，跟护士询问着，只是蓦地偏过头看了一眼阮如鸢，仿佛在她的眼角看到了一抹晶莹。

　　正疑惑，猫咪的检查结束了，医生叫门外的两人进去。秦霄凌再看阮如鸢，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眼角没有半点泛红。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没再深究。

　　“这猫是你们养的？”

　　“不是，刚在路边捡的。”

　　医生轻叹口气，“是猫疥螨病，而且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出现皮肤增厚的现象了。建议隔离一到两周，再观察情况。”

　　阮如鸢看向桌上蜷作一团瑟瑟发抖的橘猫，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恐惧，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心不免揪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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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精明干练的年轻女人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女孩。

　　小女孩身上的白裙子沾满了污渍，原本乌黑的头发不知粘上了什么东西，黏作一团。清秀的小脸呈现出病态的蜡黄色，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些淤青。两只小手在身前不安地搅动着，怯生生地答道：“我叫如鸢，阮如鸢。”

　　女人心疼地伸手探向她的头，小女孩以为对方是要打自己，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不要怕，我是你姑姑，你以后跟着我，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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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小姐？”

　　“阮科长？阮如鸢？”秦霄凌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低声唤道。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阮如鸢抱歉道。

　　“医生，麻烦你帮它做个全身检查，我想领养它。”

　　医生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提醒道：“可以，不过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做完检查得很晚了。这样，你先填一张领养的申请表，检查报告可以过几天再来取。”

　　“阮科长很喜欢猫咪？我看你的耳坠也是一只猫爪。”

　　阮如鸢嗯了一声，专心地填着表格。

　　不过一天，秦霄凌已经习惯了对方这副冷冰冰，不爱搭理自己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这小家伙也算幸运，遇到了你，以后就能好好生活下去了。”

　　阮如鸢手中的笔一顿，淡淡道：“哪怕以后活得再好，心里的那道疤也一直都在。”

　　秦霄凌不解地啊了一声，阮如鸢没再做任何解释，只是指着表格中一栏空白问道：“秦队长有什么建议吗？”

　　顺着她葱白修长的手指看去，秦霄凌抿了抿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打了个响指，“我们捡到它的时候是十点过，要不就叫它十点，简单又好记，怎么样？”

　　“这名字也太敷衍了。”

　　秦霄凌上前握住对方拿着笔的手，一笔一划地在表格里写下十点两个字。

　　“什么敷衍，我这叫精简。”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秦霄凌的掌心温热，骤然松开手后，阮如鸢只觉得自己手背透着点点凉意。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秦霄凌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出任务以外的时间超过十二点回家，好在没有什么不可控的情况出现。

　　照例贴好了便签纸，简单洗漱了一番便上床睡觉了。

　　一廊之隔的另一边，阮如鸢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意料之中地接到了一通电话。

　　“小鸢，在澜市安顿好了吗？”听着电话那头的女声，阮如鸢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

　　“郗局都安排好了，房子很不错，不用担心。”

　　“那就好。”女人松了口气，“那局里的同事呢，相处起来怎么样？”

　　阮如鸢无奈道：“姑姑，我都三十多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姑姑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阮桃继续道：“听说跟你搭档的是个很出色的刑警，你跟着人家多学点东西。另外，你平时多笑笑，别总这么很难相处的样子，多跟局里的同事聊聊天。”

　　阮如鸢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跟秦霄凌学？学什么？学怎么当一个流氓？

　　“我知道了，我会的。”

　　“还有啊……”

　　万年不变的开场白，阮如鸢一听，心里便开始警铃大作。

　　“局里要是有什么看对眼的，就多交流交流，你三十好几了……”

　　“姑姑。”阮如鸢及时打断，“那个，郗局给我发了很多资料，我还得赶紧看完回复，你那边快下午一点了吧，抓紧时间睡个午觉，不然下午开庭又没精神。”

　　“我今天不上庭，那个……”

　　“姑姑再见。”说完，阮如鸢迅速挂断了电话，阮桃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地打断。

　　阮如鸢丝毫没有想要谈恋爱的意思，作为母胎单身的她对恋爱也没有任何憧憬。

　　除了在澜市医大念书的时候跟一个学长走得挺近以外，她跟所有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每当阮桃提出让她相亲或者询问她有关感情方面的事情的时候，她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她确实也没有欺骗阮桃，郗忠的确发给她一些资料，反正现在也在倒时差，不如花点时间看看。

　　凌晨三点，阮如鸢关掉电脑回到卧室，一闭眼便满脑子都在闪回小时候的那些片段，还有今晚在路边捡到的那只小橘猫。

　　以及，秦霄凌下意识说出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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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霄凌：又是被老婆嫌弃的一天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