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有点萌》梓柃

16、016

　　“哭！哭什么哭！跟你那个窝囊老爸一个样！”

　　小女孩捂住了自己的嘴，拼命地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布满泪痕的小脸埋在膝盖间，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人。

　　女人抬腿踹了一脚蜷缩在墙角抽噎的小女孩，面目可憎地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悉数吐在了她的脸上。

　　呛人的烟味熏得她不适地咳嗽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扇了扇，却一个不小心打在了女人的脸上。

　　“小贱.人！”

　　啪的一声，响的清脆，女孩偏过头去，脸上留下了醒目的掌印。

　　许是不够解气，女人熄掉了香烟，骂骂咧咧地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薛，薛阿姨，小鸢知道错了，小鸢再也不哭了。”年仅六岁的阮如鸢满脸惊恐地盯着薛霞手里尖细的高跟鞋跟，抬起双臂护住了自己的头，蜷缩成一团躲在床角。

　　“哭？你还有脸哭？你妈都不要你了，你爸也不会管你，你哭也没用！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人！”

　　薛霞避开了头和手脚，专往身上那些遮挡住的地方打去。房间里传来幼小的阮如鸢痛苦的认错声，以及高跟鞋沉闷的击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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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如鸢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那些陈年旧事像是扎根在了脑海里一样，任由她怎么努力依旧没办法摆脱。

　　右腿上还绑着秦霄凌帮她用来固定的木板，身上依旧搭盖着对方那件棕色风衣。洞穴里的火堆还冒着白烟，此时仍能感受到阵阵热意。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那人还在一样，除了那个人。

　　阮如鸢突然冷笑了一声，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看着手背上那颗晶莹的水珠，阮如鸢有些愣神。

　　自从二十多年前被阮桃接走，阮如鸢就很少再哭了。不知道是在薛霞那里受到的阴影还是什么，不过从那以后，她没再对任何人付出过真心，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阮如鸢没告诉过秦霄凌，六岁那年她的父母离异，母亲的确竭尽全力争夺过她的抚养权，可失败以后，没过多久便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有她新的生活，阮如鸢不怨她，可在她遭受薛霞虐待的时候，自己这个母亲在哪儿？自己那个父亲呢？面对枕边人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又做了什么？

　　自己的亲生父母尚且如此，她又怎么能相信一个人能真的对她好，愿意对她负责？

　　“你也跟他们一样吗？”

　　阮如鸢揩了揩眼角，忿忿地吼出了一句。

　　“秦霄凌你混蛋！”

　　“我怎么又混蛋了？”

　　洞里的回音还没散去，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句回复，阮如鸢不容置信地看向洞外。只见秦霄凌手里捧着一张荷叶，一脸懵逼的走了进来。

　　“你……”阮如鸢语塞，此时的她还依旧处在秦霄凌回来了的一种复杂的情绪当中。

　　“我什么我，你刚刚……”秦霄凌走近后这才发现对方泛红的眼眶，“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腿又疼了？”

　　秦霄凌小心地将盛满水的荷叶放在一旁，蹲下身子准备查看对方受伤的右腿。

　　“唉，我这也不懂啊，你是学医的，你自己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

　　阮如鸢猛地一下扑进了秦霄凌的怀里，秦霄凌稳了稳身形，半跪在一旁。回过神来后，缓缓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背上，张臂将对方轻轻地圈在了怀里，柔声问道：“怎么了？”

　　阮如鸢摇了摇头，除了低沉的啜泣声外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是圈在对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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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里去岛上要开多久？”

　　“最快也得四十多分钟，程总您要不休息一下吧。”

　　程茵茵接过秘书递来的温水，就着手里的晕船药一同咽了下去。

　　“我没事，黎修杰那边让王经理先去应付一下，确认如鸢没事之后我就赶回公司。”

　　秘书知道自家老板的个性，就算是丢了光盛的单子也一定不会不管阮小姐。既然劝不住，也就只能好好照顾着。

　　刚从游艇上下到陆地，程茵茵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整个人摔倒在地，秘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程总您没事吧？”

　　程茵茵摆了摆手，“我没事，赶紧带上人进村，跟着救援队的人一起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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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援队那边有消息了吗？”

　　余淼摇了摇头，一脸疲乏地坐在了一旁。

　　庞寅轻叹了口气，而后继续飞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你这边呢？找到了吗？”

　　庞寅抿了抿唇，一脸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今天早上我突然发现了老大手机里的GPS信号，不过信号很弱，而且持续的时间不长，我还在尝试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庞寅有些苦恼道：“就算找到了信号来源，我也没办法知道老大她们现在的状态。”

　　“先不管这么多，找到信号再说。”

　　庞寅嗯了一声，他们以及救援队的同事们都已经一宿没有合眼了，除了自己手里的这点线索以外，他们对于秦阮两人所在地全然不知。

　　就在庞寅还在全力搜寻两人的踪迹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年轻女人。

　　“你找谁？”

　　程茵茵缓了口气道：“我是阮如鸢的朋友，她现在怎么样了？！”

　　余淼同庞寅对视了一眼，犹豫道：“阮科长，还有秦队，都还没有找到。”

　　程茵茵三两步跑上前，抓住余淼的肩膀，急忙道：“我带了人手，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对了，还有无人机，我还带了医疗团队……”

　　“无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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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点喝，别呛着。”

　　阮如鸢喝下一半，将剩下的水推了回去。

　　秦霄凌拒绝道：“都是给你带回来的，我回来之前已经喝饱了。”

　　阮如鸢失笑，“你一大早出去，就是去找水了？”

　　秦霄凌嗯了一声，从兜里又掏出了几个泛红的果子递了过去，“万一救援队的人来不了怎么办？你又是伤患，所以我就趁你还没醒出去找了点果子和水。”

　　“那你怎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还以为……
　　阮如鸢垂眸看着手里的果子，心里五味杂陈。

　　“我总不能把你叫醒吧。”秦霄凌没好气道。

　　阮如鸢拿起一枚果子咬了一口，入口泛着涩，酸酸的口感倒是很适合现在这样没有胃口的状态。多咀嚼几下后，还带着一点回甘。

　　和自己的心境倒是颇为相似。

　　“话说，我刚刚在溪边发现手机突然有了信号，只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我还来不及联系他们就断了。”

　　阮如鸢面露喜色，连忙道：“那说不定，再沿着那条路走远些，就能找到信号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秦霄凌有些犹豫，“那你怎么办？你身上还有伤。”

　　“我就在这里等你。”

　　秦霄凌不免失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走了？”

　　阮如鸢嘴角扬起一抹笑，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知道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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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我找到了！”庞寅猛地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指着电脑冲众人喊道。

　　众人挤到电脑跟前，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无人机航拍的影像。秦霄凌举起双臂朝天上拼命地招手，嘴里仿佛还在念叨着什么。

　　“通知救援队，根据老鹰提供的坐标，实施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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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如鸢躺在干草垛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应该是昨晚的发热还没有好转。正闭目养神，出去了快三个小时的秦霄凌终于又跑了回来。

　　“如鸢！”秦霄凌一脸惊喜地看向她，“救援队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话音刚落，秦霄凌蹲下身，一只手掌住对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她的膝盖下方穿了过去，一鼓作气将阮如鸢打横抱了起来。

　　阮如鸢连忙环住她的脖子防止掉下来，微怔地看着她。

　　小心地将她往上抬了抬，秦霄凌边走边说道：“这里面太深了，救援队的进不来。你抱紧了，别摔下去了。”

　　秦霄凌轻喘着粗气，鬓角的细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眉头紧蹙着，咬紧牙关一路抱着阮如鸢回到了发现无人机的那片空地上。

　　救援队的直升机早就等在了那里，因为地势原因没办法降落，只得扔下两条救援绳。

　　秦霄凌熟练地用一根绳索打好了结，小心地避开阮如鸢身上的伤口以及骨折的右腿。

　　两人成功地被救上了直升机，径直朝市医院飞去。

　　医疗团队老早就在停机场等候，医疗人员将阮如鸢抬上了手术床。

　　“秦队长，您也跟着我们去检查一下吧。”

　　秦霄凌目光紧随着被推走的阮如鸢，一边跟着他们朝手术室走去，一边回绝道：“我没事。”

　　一路跟着阮如鸢来到了手术室外，秦霄凌被护士拦了下来。

　　“秦队麻烦在外面等。”

　　手术室外的灯牌亮了起来，秦霄凌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感觉大脑传来一阵眩晕，昏迷前一秒，她只感觉身边有人在喊自己，随后便被抬上了另一张手术床，再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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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霄凌：总算是给救出去了，那我的幸福生活是不是就要开始了！
作者：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