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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心疼到无以复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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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极其艰难的转身看着刘芬,“你什么意思?”
“臭娘们你说什么呢!”顾强山过来捂住刘芬的嘴,“她知道之后还能给咱们钱吗?”
“她现在就不给了!”刘芬掰开顾强山的手,“还不如告诉她,好歹我们也算救了她一命。”
顾强山一听觉得有道理,便让她继续说。
“我们捡到你的时候你才三岁,大冬天,要不是我们把你捡回来你早冻死了!我们白养了你二十年,现在要些钱不过分吧?”
顾意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什么也听不到,连自己怎么到车上去的都记不清了。
一行人离开,顾家三个人坐在一起沉默不语。
刘芬忍不住开口,“她会给我们钱吗?”
顾强山吸着烟,“那个姓沈不是说了会给我们打钱!要我说就不应该跟她说,她这次给了钱下次还能再给吗?”
“说都说了!哎,不是还有那个人吗?”刘芬朝墙头那边眨眼。
顾强山从电视底下找出一个摄像头,“那个死玩意要是真的告我怎么办?”
“这是什么?”顾有为突然开口。
“录像的!”顾强山摆弄着摄像头。
顾有为当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你装这个干什么?”
顾有为将东西抢过来,“爸,不会还想再发到网上去吧?”
“小孩懂什么,把东西给我!”顾强山去抢。可他怎么可能抢得过年轻力壮的顾有为。
“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姐?!”顾有为怒目而视,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也是在一个家里二十多年的人啊!
“我怎么对她了,不就要点钱吗?要是她痛痛快快的给了我能这样吗?还得给你买房子娶媳妇,这钱她不出谁出?”顾强山恨铁不成钢般的教训他。
“钱我自己能挣,你别再找我姐要了!”说着顾有为将摄像头的内存卡掰断扔在地上。
“你干什么你!”顾强山气的揍他,捡起内存卡看,“这个还好使不?”
“没用了。”顾有为冷声回答。
高速公路上保姆车内,顾意已经两个多小时没有说话了,她现在的心情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
原来她不是顾家的人,那她好像也没有理由怪他们了。
那她到底是谁?当年是走丢了,还是被抛弃了?或许是被买来的?她记得以前那个村子里有对夫妻生不出孩子就从外面买过的。
刘芬今年54岁,捡她那年都33岁了,那时候在村子里这个年纪没有孩子的确实算少数了,是捡了她之后又怀上顾有为,所以才对她那么差的吗?
顾意脑子里乱的很,现在想到什么都觉得有可能。
“澜姐。”顾意嗓音有些干涩,“帮我个忙。”
“你说。”沈澜担心的看着她,没想到去西镇一趟扯出这么多事来。
“我十岁之前住在T省青城的一个村子,你找人帮我查一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问清楚我是被捡的还是被买来的”顾意无力的靠在座椅上。
“赵律师麻烦你帮我把户口迁出来,另外钱按文件上的给,每个月一号打钱,多余的一分不给。”
“好。”
顾意回公寓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天已经暗了下来,顾意没心情吃饭,现在只想回卧室躺着。
沈澜拜托易然帮忙看着点顾意。
顾意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一点睡意也有,不知躺了多久顾意起身去厨房喝水。
顾意喝完回卧室的时候发现易然站在自己房门前,她走过去问,“怎么还不睡?”
“现在才八点。”易然回答。
原来才过了一个小时,为什么觉得像过了好长时间一样,顾意继续往卧室走。
易然看顾意现在一点生气也没有的样子心疼的要命,还不如看她大哭一场发泄出来痛快。
易然握住顾意的手腕,“顾意,你怕高吗?”
顾意呆愣愣的看着他,摇头。
“走,带你去个地方。”易然帮顾意带上口罩拉着她就出门了。
地下车库,易然将顾意塞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了小区。
顾意看着路上的灯红酒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然带着蓝牙耳机打电话,“对,马上就过去,让他们记住不准拍照,拍照的一律开除。”
车停在一家游乐场门口,里面霓虹闪烁却看不到几个人。
易然打开车门将顾意带出来。
“这是哪里?”顾意问到。
“这是万年游乐场。”易然回答。
“万年,一点也不像个游乐场的名字。”顾意呢喃道。
“是啊,我们进去吧!”易然拉住顾意的手腕往里走。
顾意被拉着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可是,这里好像关门了,里面都没有人。”
“没关系,能进去。”
两人来到大门前,旁边小门那边站着三个人,看见他们两个后上前两步,“是小易总吗?”
易然点头,“这么晚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几个人不敢托大。
偌大的游乐场里面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易然带着她走,目标明确,“顾意,过山车敢吗?”
顾意看着眼前高低起伏、九曲回肠的轨道,内心升起一股孤勇,“好!”
两人并排坐在第一节车厢,工作人员帮他们戴好护具,过山车由于推力作用慢慢爬上最高点,然后是自由落体般的极速滑落。
“啊啊啊啊!”
为了渲染气氛,易然夸张的叫出声。
在黑暗的环境,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在过山车俯冲的时候斑驳的树影无限接近,像是要撞到树冠一样。
顾意在冲到最低端的那一刻紧闭双眼,“啊啊啊!!!!!”
易然的眼里溢出笑意,伸出左手去紧握着顾意的右手,跟她一起喊。
接下来的倒转、大回环一个比一个刺激,在极速和向心力的双重作用下,顾意终于能放声大叫,短短的几分钟,顾意堵在心里一天的郁结散了个七七八八。
易然扶着腿软的顾意从过山车上下来,“那边还有跳楼机,要不要玩?”
“要!”顾意虽然腿软,但也觉得无比的刺激和空前的放松。
短短的半个小时,万年的经理跟着自家的太子爷,亲眼看着他带着当红女明星玩遍了万年里所有极速和刺激的设施,耳边的‘啊啊啊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哈哈哈哈”。
最后从大摆锤上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双双腿软。
万年的经理神色复杂的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小易总,咱们还接着玩吗?”
“不玩了,腿都软了,哈哈哈!”易然连连摆手。
顾意的口罩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头发也被风吹的乱糟糟了,两个人像两个老太太似的互相掺着离开。
车开到学校天桥底下停了下来,易然解开安全带,诱哄,“还记的这家刘胖子烧烤吗,变态辣要不要?”
都疯了一晚上了,也不差这一点,“要!”
易然下去买烧烤跟扎啤,不亏是包了三个门头纵横大学城的烧烤店,十几分钟易然就拿着打包好的烤肉和扎啤回来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签子撸串,易然被辣的一抖一抖的,“哈斯,我好久、哈斯,没吃过他家的烤肉了,哈斯哈斯。”
顾意也辣的眼睛发红,“我自打做演员开始哈斯、就没这么痛快的吃过肉,哈斯。”
易然灌了一大口啤酒,“那你比我惨!我肉还是能吃的,哈哈哈!”
顾意把他的酒夺过来喝了一口,“你小孩不准喝酒!”
易然又夺了回去,挑衅般的又喝了一大口,“谁是小孩?你个小矮子才不准喝酒!”
两人抢着抢着拼起了酒。
打包回来的十二瓶扎啤一人灌了一半,易然人虽然还是清醒的但脸上已经红扑扑的了,顾意一点醉意也没有。
还笑话他,“哈哈,就说你是小孩吧,这就喝醉了!”
易然不服气,“我才没有,我喝不醉!”
“我才喝不醉!”顾意拿着瓶子往杯子里倒,一滴酒也倒不出来,心里难受极了,奶凶奶凶的,“我还要喝,我要喝红酒!”
易然盯着顾意看了好一会,然后神秘兮兮的跑到自己卧室拿出两瓶红酒,“这是我从别墅里偷来的!”
“快开快开。”顾意嘻嘻的笑。
顾意抱起红酒就灌,易然也不拦着她,只是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喝慢一点。
顾意红着眼睛,“他以前就是个酒鬼,一天三顿都要喝酒,喝完酒就打我,每次他打我的时候我妈就抱着我弟弟躲得远远的,我怎么求他都不行,所以我以前最讨厌喝酒的人了。”
顾意抱着酒瓶一边喝一边说,“可是我进了演艺圈就得会喝酒,那时候我酒量就很好、喝不醉,我还以为是因为遗传了他呢。”
“不过也幸亏我喝不醉,要不然那天晚上我肯定逃不了!”
“我那时候就想到底我是不是他亲生的,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把我送出去呢?没想到还真不是,真是笑死我了。”她说到这里又哭又笑,把酒瓶扔到一边看向易然。
啤酒跟红酒混着喝特别容易醉人,顾意喝了这么多看人也花花的重影。
“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没有那么伤心了,不过是捡来的东西,能用来跟别人换点好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易然抱住她心疼的不行,把她圈到自己怀里,“顾意,不许这样说自己。”
“小时候我妈跟我说弟弟小要让着弟弟,长大了给你弟弟买大房子,可是我不想要弟弟我要哥哥。”
“别人都有哥哥我也要哥哥,我好疼他打的我好疼,没人喜欢我没人疼我。”
“哥哥,你做我哥哥好不好,我特别乖的,我会洗衣服做饭我特别听话。”顾意的泪水将易然的肩膀浸湿,双手抱着他不撒手,迷迷糊糊的说着话。
易然轻拍着她的肩膀听她胡言乱语的诉说,不厌其烦的回答,“好,顾意最乖。”
不知过了多久,顾意终于睡着了不再说胡话。
易然将她从自己肩膀上扶下来靠在沙发上,她的双手依然抱着他不撒手。
易然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心疼到无以复加,低头轻吻着她的双眼将眼泪吮干,“我喜欢你我疼你好不好?”